虎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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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那个“蛋”字和狗蛋那个“蛋”字不是一个字吗,难道它们之间还有区别吗?
我再朝人家脸上一望,我想,我又错了!人家那态度是非常诚恳的,并没有要耍弄我的意思,人家只是不认识字而已!于是,我就含含糊糊和他们“嗯嗯哈哈”的就过去了。
这个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那些没文化的人看我“嗯嗯哈哈”的,他们也不知怎么把我理解为狗蛋的那个“蛋”字了!
于是,他们和别人拉呱的时候,就会说我自己说过的是姓那狗蛋的“蛋”字。那些有文化的人就和他们抬起了杠子来,说:到底姓什么“蛋”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那个鸡蛋或者是狗蛋的那个“蛋”!要照你这样去推理,那姓朱的就是个“猪”字啦,那姓苟的就是个“狗”字啦,这些也不通吗!像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就是没文化!
那些没有文化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打住,他们会理直气壮地说:“你识那几个苍蝇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是人家老‘蛋’亲口对我说他是姓狗蛋的那个“蛋”字的,这还能有假吗?老‘蛋’是多么一个诚实的人呀,我这些年来从就没听他说过一句假话!”因为有“亲口是我说的”这个证据,那些有文化人的“嚣张气焰”终于被他们打压下去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鸟老陈,要拿我开玩笑的时候,就会“蛋”哎“蛋”哎的叫我!
要把姓氏比喻成“天灾”的话,那么,我一生的碌碌无为就是“人祸”了!有一次儿子在外面喝酒回来,埋怨我说:“我爸啊,你看我在外面和人家喝酒,人家介绍自己爸爸的时候,不是老板就是经理的,你看人家多有面子呀!你看你,我怎么说你呀?”
我就不认这个理:“嘛!我一不偷二不抢的,靠自己的一双手苦饭吃,我不丢人,我光荣!我怎么不好啦?”
“我也没说你是小偷,我是说介绍你的时候感觉挺没面子的!你非要干那个瓦工啊?你去租个门面房卖点杂货总可以吧!到那时我介绍你的时候,就说你是老板,人家也不会去追究你是什么老板呀?”
我一听火了!我说:“天下每一个人都想住好房子,可是就没有想想,如果没有瓦工盖的话,这房子从哪里来呀?从古到今,你说天底下这哪一间房子不是瓦工盖的呀?瓦工应该和那些老板一样,应该同样受到人的尊重!
你知道你刚才那叫什么思想吗?你那纯粹就是小资产阶级思想!”我一着急把这“小资产阶级思想”也给带出来了。现在大家都不说这个词了,不过,在我们生活过的那个年代里,到处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词。这个词比现在“老板”什么的要普遍多了,所以我在着急中带出这个词也是情有可原的!
儿子对我不屑一顾地说:“切!你那思想是生了锈还怎么的?还‘小资产阶级思想’呢,依我看,你这个‘工人阶级还领导一切’呢!你不……”
我眼一瞪,说:“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我这一辈子没有出息也就这样了,你今后有出息不就行了吗?”
儿子口气硬硬的说:“你没出息我哪来的出息呀?”
“你少跟我强词夺理!我看那些工人家的儿子当老板当经理的多着呢!”
儿子理直气壮的说:“人家在这方面不遗传我在这方面遗传!”
我可以忍耐别人,怎么能忍耐儿子呢?我和他喊了:“你这叫虚荣,是爱慕虚荣,你纯粹是虚荣心在作怪!是小资产……”最后这句话我没有说完整,因为我现在也搞不清这个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儿子朝我冷笑了一下说:“你没有虚荣心,你不爱慕虚荣,那你叫我找对象要找好看一点的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这不是虚荣心吗?”
一听这话我傻了!因为这话确实是我说过的,说过的还不止一次!他这样反问我,这叫我怎么回答呀?我是个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人!我想,这时候,虽然我没有词了,但我决不能像儿子那样去讲歪理!我静下心来想想,我这人真没用,在单位我说不过老陈,在家里面连儿子也说不过!
我既然长相不好,说话又拙口顿腮的,那我还有什么优点呀?我自己除了遵纪守法外,别的我也没有什么优点了!要细说起来,这遵纪守法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优点,因为那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因此,说它不叫优点也可以!
对于没有优点的我,我家老嫚子对我也非常苛刻,这些年来,只要我上班回家,她就会和我喊:你看你那身上一身砂灰,你不能注意点干净啊?你就不能带一身衣服换一换再来家呀?人家也是干瓦工的,人家身上怎么一天到晚不像你那样脏的呢?”
我想,你说你的,我听我的!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搭理你!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会说:我天生就这个邋遢像,我不要你管!
第13章 寻人启事
我既然是一个没有什么优点的人,那么,白莲——我的女神为什么要说也爱我呢?要谈人的品味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能比人家白莲的品味更高的呢?
我反复地想,白莲对我的这个“爱”好像是没有根呀?例如像爱孩子吧,那是因为孩子可爱!你说爱漂亮的女孩吧,那是因为漂亮的女孩养眼!你说爱钱吧,因为那钱能帮助自己解决许多问题!
你说,像我这样一个长得丑陋,又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人,那白莲——我的女神她说爱我,那么,她到底爱我哪一点呢?
我实在想不通……好在我这个人对付想不通的事有了自己的一个绝招,那就是想不通就不去想它!等到闲下来没事了再去想,想通了很好,想不通再把它撂在一边!
就这样,我胡思乱想着来到小广告栏面前,我看到了和我长相差不多的那个人!我没有看标题,只顾看内容了。
我一眼看去,上面写道:“淡定一叶,男……”我心想,这个肯定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写的,你看人家就没有把我这个淡定一叶的“淡”字写成那狗蛋的“蛋”字!我想,这有文化的人和那些没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例如,像我们这些干活的和那些拿图纸的工长就不能比!
我干了一辈子瓦工了,连在工地放个线望个镜子都不行,你看人家那些大学生分配来没几个月,什么看图、放线、望镜子什么的人家样样都行!我干了一辈子了,也只知道个砌砖粉刷,你看那些大学生,人家这个规范那个规范什么的讲得头头是道的!
从各方面来看,这有文化的人和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在这个社会里起的作用是绝对不一样的!难怪孔圣人说没文化的人是最难养的“小人”。
一瞬间,我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警惕了起来:这话不对!这话说的没有道理!伟人的话才是正确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特别是在古代,人民有几个是识字的呀?他们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呀!
看来,这个问题我又想深了!还是老陈的那句话说得对:“你老淡这个思想要是放在大人物的身上,那叫忧国忧民;放在你老淡身上,充其量也只是个杞人忧天!”我想老陈这熊人有时看事还挺准的!
我这人做什么都是三心二意的,连看这点小广告都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
刚才,我看这小广告看的是正文,到底可能是上面标题的字大的原因,我两只小眼被这大字的标题给牵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看得我浑身上下直冒凉气!那原来不是一张通缉令,而是一张寻找我的启事,那照片也不是通缉犯长得像我,而确确实实的就是我!于是,我十分紧张地一字不漏地从标题一直看下去:
寻人启事
淡定一叶,男,五十六岁(不过,貌像比这实际年龄要大得多)。身高一米六五,秃顶,头发和胡须白了百分之八十五。小眼,黑脸,酒糟鼻子(详细可见照片)。
此人于国庆节爬山时走失,至今未归,走失时上身穿蓝涤卡半旧中山装,下身穿黄军裤,脚上穿四十码黄军鞋,身上挎一老式的军挎壶。
此人无精神病史。
如本人看到此启事,望速归,家人盼你尽早归来!
如有知情者请拨打手机13×××××××××,当面重谢!
二OO七年十月二日
我一看,这手机号码好像是我儿子的。说真话,我虽然貌像丑陋,但我绝对不是一个笨得不透气的那一类人!今天才十月一号,落款却是十月二号!无论是把一号错写为二号,还是谁恶作剧故意把一号写成二号,但是,这绝对不是我儿子写的启事!因为天下人无论自己怎样闲得没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自己和自己老子开这样的玩笑的!
那,有可能是谁开这样的玩笑呢?是谁家孩子闲得没事做了,来开这样的玩笑呢?依我看,我在山上看到的那个胖蛋干这种事的可能性最大!我当时看那胖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因为比我的眼还要小的人那会是好人吗?
这时,我内心自己和自己斗争起来:这好人坏人和这眼大眼小没有多大关系。那电影《地道战》中日本翻译官的眼睛不就是挺大的吗,他不照样是个坏人吗……这也不对,那个日本翻译官不是真的日本翻译官,他只是电影演员李三义扮演的而已!
为了证明今天不是二号,我问一个走过来看广告的老头:“老大哥,请问你今天是几号呀?”
那老头继续盯着那寻人启事看,眼也不朝我望一下就说:“一号!”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你没记错吧?”
那老头也是个认真的人,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会说:“这一号的字多大的,这能看错吗?再说,就是没有这手机,我连几号还记不得吗?”说着,他朝我望了一眼,然后,他又急忙朝那广告望了一眼,然后又朝我望了一眼,就这样来来回回地看了四五次。
我看他看出那寻人启事的内容了,刚想问我,我却在心里说了一声“拜拜”了,因为我的身上这样冷,我又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我有必要在这向你解释这个不好解释的事情吗?于是,我一路向家中小跑。
谁知道,那个老头骑着电瓶车向我追来,他追到我的前面停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来给我看,我一想,我是遇上老警察侦探了。我这人反正一不偷二不抢的,我还曾经帮助过警察抓小偷呢!于是,我说:“老警察同志,我不用看你的证件了;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尽管说吧!”
那个老头把证件装了起来,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老警察,我是一个离休老干部。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寻人启事上那个姓淡的。我的离休金拿的很高,我首先申明,我绝对不是为了寻人启事那个酬金来追你的,我想告诉你,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不要叫家里人烦心!
古话说得好:‘五十乃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你都一个快六十的人了,也不是那些十岁二十岁的小孩子,和家里闹点气就往外面跑。你听我的话不错,你就快点回家吧!到了这么大岁数了,这家比什么都好呀!”
我的身上又冷了,不过,这位老离休干部的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于是,我连忙说:“老大哥,你这个话说得对呀!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想通了!我的家就在前面,我现在就去家!”
那个老离休干部说:“那好那好!去家就好!”
由于,我的身上又冷了,我说句“谢谢”又跑开了。我一边跑一边笑话我自己:明明是今天早上爬的山,明明是才从山上下来,今天不是一号你能说是几号呢?却问了那老离休干部两遍今天是几号。害得人家也为我操这个不该操的心!
我想,我看来有老年痴呆症的前兆了。不过,反正我每天背背诗词动动脑子,我在主观上是努力了,不过,如果在客观上我真的要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话,那叫我也没有办法!
第14章 跑步脚离开地面,有背常理
我小跑了,可是还是感觉身上有些冷,于是,我又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今天,我的感觉特别好——腿下特别有力!平时,我连走路走得快一快都要喘,可今天这样一路跑步,却丝毫也没有喘息声。我停下脚步仔细的听了听,仍然没有听到自己有一丝的喘息声!
我想,还是锻炼好啊!怪不得那些老头老太们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锻炼了,原来,锻炼会给人带来这样舒服的感觉啊!
我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另一种念头给否定了:这锻炼也不是万能的,我们家边的邻居老黄,可以说是个“锻炼王”了,一年四季,不论刮风下雨,他都是天不亮就起来锻炼的,就在上几天,那天天还没有亮,他正在锻炼的时候,就这样,人突然倒下了。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一个七十岁不到的人,就这样已经没了!
你说这锻炼把人给炼的!老黄平时也没啥子毛病,后来听医生说,这都是不科学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