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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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们是南高卢的阿洛布罗吉斯人,他们的部落酋长事先和罗马城里的连图鲁斯达成了密约,要起兵帮助阁下您,现在阿洛布罗吉斯竭诚欢迎您大军的前往,他们部落的兵士,已经占据了费犹马尔博山口,只要您前去和他们会合,就能安全地抵达莫迪耶休整。”
喀提林听到这话,慢慢地抬起脑袋,带着半是希望,半是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些高卢使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16章 坚守(下)()
曼尼乌斯倒是拉住了喀提林的胳膊,苦苦说到:“别相信这些反复无义的蛮子,只要送一罐葡萄酒,他们随时就能把儿子抵偿给你,连图鲁斯现在于罗马城如何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只知他起事失败了。喀提林,我的战友,我再恳求一遍,对着前面的封锁线再冲一次,我们就大功告成了,而不是跟着这些居心叵测的蛮子,再折回头去什么费犹马尔博,据我所知,那儿已经被马尔库斯。梅特拉的军团给占据了,而且我们后面还跟着聂鲁达,这样很危险,我们随时会遭到夹攻而溃散的!”
“聂鲁达,和我事先有协议,他不会过分为难我的,先前他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这个老朋友的心,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时,高卢使者举起了手中的莎草纸卷,上面喀提林看得很清楚,确实有连图鲁斯和这个阿洛布罗吉斯部落加盖的印章,“看,这就是凭证,我们真的可以去莫迪耶,我们早就该去高卢,没错——那儿有广大的,对罗马旧政不满的,善战的异族战士,供我所用。曼尼乌斯,都怪我之前太信任连图鲁斯了,他不断地在书信里向我保证,他可以发起一场成功的暴动,帮我夺取罗马,害得我们逗留在伊特鲁尼亚,白耗费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既然高卢的朋友明确表示愿意协助,那我们就必须放弃幻想,改弦易辙,坚定不移地去高卢。”
“该放弃幻想的是你!”曼尼乌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这会儿,叛军队伍群里一个金发的面目丑陋的大汉,对着其中一名高卢使者。轻微地使了个眼色。
封锁线壁垒前。守御方的几百名兵士。排成了长方形的绵密纵深队形,烟尘之中,掌旗官和号手,在悠扬地吹着感伤的曲调,米卢、塔古斯、波普,还有嘴角与鼻窍里还在流血的卡拉比斯,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他们的脸面都沾染了黑漆漆的征尘。手里提着滴着血的斗剑。
“我们只要再坚持半天到一天,喀提林就必须退了。”卡拉比斯按照事先的估算,对旁边的战友说到。
“前提是我们能在对面老兵锋线的攻击下,坚持这么长时间,现在我们只能和他们硬碰硬了。”米卢答道。
卡拉比斯又捋了下鼻子,咕哝道:“这可不就是我们站在阵头的原因?”
然后,他们在海风里站着,被吹拂了很久,相隔几弗隆远的喀提林阵地,却开始逐步撤退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守御方,还以为这是海水与碧空造成的光线幻觉。所有人立在战斗岗位上,眼睁睁看着,还是不敢乱动,直到对面之敌一**安然退去,带着那枚硕大无朋的金色鹰旗一起。
喀提林大队兵马走后整整两个时刻,卡拉比斯才派出一个十人队的尖兵,前去探哨。
到了晚上,他们还在海风里站着,腿都僵硬了,直到尖兵回报:敌人确实撤走了,往河谷的那段折返了。所有人才不发一语,全部瘫坐在地上。。。。。。
大约半个集市日后,喀提林的幻想终于破灭了,那几个所谓的阿洛布罗吉斯部落的使者,乘着行军的混乱,乘马自山路溜走了。而当所有叛军到达费犹马尔博山口时,恰如曼尼乌斯所说,那儿已经驻屯了整整五个大队的精兵,全是马尔库斯。梅特拉军团的,并且早已修筑好了坚整的营地。
后面的聂鲁达军团,也丝毫没有像一位“老朋友”那样手软,穷追不舍,最后喀提林的叛军,被合围在了群山与敌人阵地之间,一处夹在山脉中狭长平原,名叫皮斯托尼亚的地域。这时,许多意志不坚的,本来只想跟着喀提林杀去罗马,劫掠一把的分子,包括很多奴隶甚至老兵,在半途悄悄地带着武器溜走了,喀提林而进手头的军力,只剩下了数千忠实的拥趸,还在生死相随,但他们除了一腔血勇外,战斗力实在堪忧。
喀提林踩在临时堆起的小台地上,旁边的扈从竖起了鼓舞士气的“辛布里人”鹰旗,这位罗马的改革家和激进分子,虽然之前犹豫彷徨,举棋不定,导致了现在绝境般的恶果,但反倒在这种穷途中,迸发了战斗到最后一息的血气,他对着全军慷慨激扬:“是的,我的朋友们,我的战士们,如今不利的处境,责任在于我本人。我亲信了连图鲁斯的承诺,拒绝了曼尼乌斯的谏言,导致现在全军被合围的惨剧。我也知道,言语并不能让一个人变得勇敢,一位统帅的发言并不能让萎靡不振的军队脱离困局,但我相信,拿起武器战斗是你们血脉里的本能,因为我们从事的,是崇高的事业,正在为共和国,为自由,为了活命而战,而他们却为了一小撮权贵而战,懦弱、卑劣是他们的本色,难道我们会惧怕这样的敌人吗?你们,原本可以在流放途中终老,也可以回到罗马城乞求活命,但我们都是真正的男子汉,这种屈辱我们绝无法忍受。色诺芬说过——‘人若想活命而选择逃跑,那他简直是疯了,因为胜利者才能存活下来,逃跑的懦夫死亡的概率要比坚守阵地的勇士大得多!”
说到这里,他猛然抽出佩剑,“让勇敢成为你们最坚固的壁垒吧!就算今日我们会折戟于此地,那么也要让敌人付出最可悲最沉重的代价,不要做俘虏,不要像牲口那样被屠杀,让敌人对着你高傲倒下的尸体战栗吧!”这时,所有的叛军都泪流满面,一起抽出剑或木矛来,齐声高呼口号起来。
演讲完的喀提林大步流星,走到自己的坐骑前,解开它的缰绳,而后往它的后臀狠狠刺了一剑,那马儿悲鸣两声,绕着主人跑了两圈,在明白了主人的意愿后,便甩着尾巴,朝远方的山峦处跑去——其余将佐和兵士一起效仿,都赶跑了坐骑与驮马,山谷里满是马儿奔跑的回声,以示死战到底的决心。(
第17章 喀提林的头颅(上)()
“请容我再补充一句,那就是迦太基必须灭亡。”——老加图每次在元老院演讲完,不管是什么议题,末尾都要加上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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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聂鲁达的军团阵地前,兵士们也已布好阵地,等待主帅的训话,刚刚归建的卡拉比斯的两个大队,因为之前战斗里表现优异,被排在了队伍左翼的前沿,卡拉比斯全副戎装,站在掌旗官的旁边,队伍的第一列,风将他插在头盔上的羽翎不停地吹倒又吹起。
因为毫无意外的,执政官聂鲁达因痛风还躺在营帐里,这次会战担任最高指挥的,是副帅佩特涅乌斯,而负责卡拉比斯所在左翼指挥权的是副将克劳狄。
佩特涅乌斯骑着白马,在手持节杖与束棒的扈从伴随下,从阵列的这头一直走到那头,“兵士们,你们今天的作战,不单单是为了保护高贵的共和国,也是保护你们自己家庭的神龛、炉灶。敌人全是群没武装的匪徒,他们对共和国心存不满,想要通过骚乱和血腥,夺取你们的财产、家人,他们是下水道里最最肮脏的一群臭虫,除了给你们增长军功和赏赐外,没有任何的能力,他们生来也就是这种价值。皮鲁斯,我最亲近的百夫长,我们二十年前就战斗在一起了——霍腾休斯,你和你的孩子今天站在同一队列里,也许你可以和小家伙谈谈当年我俩是怎么并肩作战杀蛮子的——米卢,听说你在西班牙时,就让苏拉的兵士胆战心惊,今天他们可以结束这种痛苦的日子了,因为他们的脑袋很快就会停止思考了——卡拉比斯,我听说这次战争前,你还是个罗马城的富裕zi诱民,现在你在河谷隘口前的战斗,证明了你不光会用钱,更会用剑来争取自己的权利。”佩特涅乌斯显然事先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工作,他挨个说着熟稔或才认识的战斗英雄的名字,来鼓舞所有人的斗志,“你们当中很多人,身为老兵,和我渡过了三十年的军营时光,支持着我从军事护民官、营官、军团副将、司令官、副帅一步步走过来的,今天你们很多人在超服役年龄后,还重新回到这里,充当我坚强的臂膀,你们全都能享受资深百夫长的薪资,今天我们依然战斗在一起,也必然会依然取得胜利!”
“天佑罗马!”所有阵列的兵士,在震耳yu聋的喇叭声里,cao起了武器,按照一列列百人队的模式,踏着足以让整个皮斯托尼亚荒原颤抖的步伐,朝叛军步步而进。
那边的叛军,也以八个精选的百人队,摆成了左右中三翼的横列接战阵型,喀提林居中,曼尼乌斯身居右翼,另外个来自费苏莱的退伍资深百夫长指挥左翼。同样踏着齐步,相对而来。皮斯托尼亚是个夹在乱石岗与荒山间的,呈狭长形的战场,因为这种地形限制,双方的一线兵力铺得都不算开,所以喀提林特意在一线的后面,加设了密集的预备兵力。
进入射击距离后,双方的轻装散兵,如狼群般地自阵形里跃出,互相投掷着猎矛与飞石,卡拉比斯身边不断有人中招,到处都是有的晃了两下,忍住继续保持队形前进,有的被打中了要害处后,不声不响地就倒下了,淹没在后继者的队伍里,回头看都找寻不到了——佩特涅乌斯有意把新兵和老兵的队伍交杂在一起,互相扣连,就是为了防止新兵临阵胆怯后退。
“同袍们,难道之前在河谷隘道的战争,不足以证明我们是个坚整的团队了吗?虽然你们上战场不久,但你们身体里罗马战士的血液已然苏醒,别怕那些老家伙们,他们不过是比你们多吃了几年掺着砂子的大麦饭罢了,在乡下把头脑都呆坏了,你们则不同,你们胆大、灵活和无畏,难道还刺不倒一个和你爷爷年龄差不多大的敌手嘛!”卡拉比斯站在队伍的最左前端的位置,挥舞着钱匣子喊到,“战胜后,每人两百枚猫头鹰,杀死敌人,活着下战场,捞钱,这就是你们今天的任务!”
搅起的满天灰尘,遮蔽了日光,但双方的队形还是越来越近的,都能看到头盔下,对方同样仇恨与嗜血的双眼——一排排的重标枪,渐渐逼靠在一起,短暂地晃悠着触碰了下,就在一片战斗的呐喊声里,狂热地互相交错穿刺起来。
到处都是人举剑互砍的身影,因为接战线太短,队形过于密集,传统的军团刺击战术已经被抛弃,进入了敌我交织的大混战,卡拉比斯与塔古斯肩并肩,哄叫着,不断地砍倒敌人,朝敌方纵深处冲锋。
一名己方的新兵,被对方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家伙给刺死了,临死前还扯下了那老家伙的头盔,卡拉比斯叫了一声,跃过同伴的尸体,从侧面对着老家伙就是一击,老家伙反手一挡,反倒把卡拉比斯的斗剑给荡飞,然后用盾牌猛击了下卡拉比斯,掌秤官侧着被打出几罗马尺开外,头盔也被打掉了,看来敌手绝对是个狠角。
他果断地抓住地面上的一副小盾,翻身而起,挡住了老家伙飞扑而来的猛刺,然后用脚死命一踹,正中那人的膝盖,对方重心失衡,上半身直直砸在小盾上,砰的一声重创,而后又往后弹倒了地上。
卡拉比斯举着小盾,飞身上前,倒在地上的老家伙不愧是个有多年经验的老兵,虽然血流满面,但还是企图挣扎着起来,摸索自己的匕首,准备反击。卡拉比斯没给他机会,他用了斗拳的狠招,不用剑,迅速过来,先是左脚踏上对方的胸口,随后抬起右脚,脆脆的一声,直接踩断了对方的咽喉,那老家伙的脑袋,咕噜一下,就无力地歪倒在一边,花白的短发在喊杀的气浪中舞动着。
“盖乌斯。曼尼乌斯”——待到卡拉比斯剥下对方的金戒指时,知晓了这家伙,就是喀提林的右翼指挥官,曼尼乌斯。
失去了指挥官的喀提林右翼军,开始出现了畏战的情绪,很多老兵开始脱离行列,导致他们的队形越来越疏散,而聂鲁达军团方,一直跟在卡拉比斯两个大队后面的老兵队,突然呐喊起来,超越前方,劈入了已显薄弱的叛军右翼。
第17章 喀提林的头颅(中)()
这是佩特涅乌斯将军的精妙战术,不愧是浸淫军阵三十年的行家,他排的队伍,虽然和喀提林一样,也是左右中三翼,但和喀提林平均分摊兵力不同,佩特涅乌斯采取的,是比重不均的兵力配给方式——他在左翼,明显加厚了纵深,而且配放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