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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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塞浦路斯军我收集过情报,大多是群惯匪、海贼组成,外加少量塞琉古和克里特的雇佣军,怎么会是我方的对手?”李必达很有信心。
“我必须得提醒您,我们的军队和他们并无二致。”萨博继续挖苦道。
“但是我们军官的素养要高的多。喂,马可。安东尼呢?”李必达在走到十三军团前列时,看到掌旗官的身边,并没有这名军事护民官的身影,便悄声对着后面问到。
佩特涅乌斯说,这位淫邪瘟疫不是在和七八名法老宫女酣战,就是在葡萄酒里沐浴,他根本不会出勤点卯,好像军旅的约束对他而言是件最苦的差事,当然我身为他的司令官,也负有管教不严的职责。仅此而已。
这会儿。几名兵士将头黑色的公牛牵出。李必达骑马在这头牛的旁边打了两圈,随后对所有的兵士喊到:
“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仅仅能听懂简单的拉丁语口令,没错我们的队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身为总指挥的我也无法否认,但我们的机会却很好,因为托勒密法老需要我们的剑和盾,知道我们此行要前往何处吗?埃及。满是金子的埃及!亚历山卓城里有几百所浴室,几百所神庙,几万所商铺在等着我们,我还听说那儿有个满是帝王陵寝的山谷,也许我们把法老的敌人杀死后,可以去那儿试试手气,可比赌博来钱要稳当得多!”李必达的话语,立刻激起了兵士的欢呼和咂嘴声,即便不懂言语的他们,也在同伴的土话里明白了这些涵义。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效忠。在努马王神像前歃血为誓,要相信你们的旗帜是最高贵的。跟着十二军团的千人大队,他们往什么地方冲锋,你们就紧随其后。你们的将军是最优秀的,佩特涅乌斯将军,他有三十年的服役经验,我当年就是在他的指挥棒下成为战斗英雄的;海布里达,是当年在东方战场里的传奇,万王之王见到他也望风而逃;萨博凯穆斯是我在西班牙带来的人杰,他是密涅瓦智慧女神的后裔。。。。。。相信我,和敌人接触过两次后,若是你还活着,就知道他们不堪一击,海峡对岸是阻碍我们前往埃及的第一个壁垒,塞浦路斯,那儿的帕福斯有座全欧罗巴最丰饶的爱神庙,里面的女神雕像包覆的金子,和镶嵌的钻石就值整整六百塔伦特,当我们进入首府萨拉米斯时,我就放纵你们三日三夜。我保证,在努马王的庇佑下,你们出来时也许不名一文,但归去时各个都会发大财!”
话音刚落,海布里达便拔出剑来,对着黑色的公牛的脖子猛刺几剑,而后刺啦刺啦地划开了它的肚皮,掏出热气腾腾的内脏,仍在了以弗所祭司的面前,这祭司不是来自任何方面,而是李必达新捐资修复的狩猎女神庙里的,结果不言而喻,祭司大呼从内脏和肠子占卜的结果“整个塞浦路斯和埃及,都将成为努马王的猎物!”
兵士们激动万分地呼叫起来!
这真是篇俗气到烂的演说,萨博凯穆斯在心中揶揄到,但他也必须得承认,这番话描绘的景象,确实对还未经历战阵的兵士充满了诱惑和刺激,也许这对他们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一道带着烟道尾巴的投石,在安东尼刚刚睁开的眼眶上空掠过,带着清脆的啸声,这位“淫邪瘟疫”哎呦下,捂着还在打着鼓点的太阳穴,觉得眼珠都要凸出来了,这酒的劲道还真大,而后慢腾腾地在颠簸的甲板上站了起来,他扶着船舷,原本倒着的海天一线,渐渐转正了方向。
海面上,到处是悬挂金色眼镜蛇徽标横帆的船只,像乌鸦飞散的羽毛那样,劈波斩浪,朝着塞浦路斯岛东北角的海滩冲锋而去,那边的台地上,塞浦路斯少量的部队,正在和己方的舰船互射着火箭和投石,有的船只已经像头脱缰的野兽,轰然冲上了滩头,两侧船舷原本用绳索绑牢自个的兵士,纷纷解开绳索,背着装具跳下滩头,倒霉点地则直接坠入了水中,“混蛋,为什么不带装具和武器就跳了下来!”隐隐能听到举着盾牌的百夫长们,在大声地抱怨。
“塞浦路斯,帕福斯的美丽爱神,我马可。安东尼来啦!”安东尼也激动起来,他所在的正是喀西约与李必达的旗舰,只见他不断打着酒嗝,歪歪扭扭地走到船首部位,“护民官阁下,您不能这样,保护军团旗帜是我的职责。”在十三军团掌旗官惊恐的声音里,醉鬼安东尼夺过了他手里的狮旗,歇斯底里地对着其他带有畏惧表情的兵士晃动着嘶吼起来,“我知道塞浦路斯的葡萄酒是最好喝的,让我们大家在萨拉米斯的码头开怀痛饮吧!”
“这个乌龟王八要干什么?”舰桥处的李必达捂着头盔,对着身边的剑士喊到,“把这家伙给我拉回来,那个位置很危险。”
话还未说完,旗舰剧烈无比地晃动起来,它正穿过之前已经登陆的舰船间隙,擦着水里的砂土和石块,猛地按照惯性朝岸上突击着,桨手们已经完全收桨,捂着脑袋半蹲在座位上,来规避可能的撞击伤害,一声巨大的碎裂响声,旗舰还是擦到了旁边一只无人舰船的船舷,猛地横着转过来,一个神龙摆尾,又扫碎了另外边只舰船的甲板,直接以古怪的姿势冲上了滩头,把举着狮旗的安东尼,外带那个倒霉的掌旗官甩上了半空,而后又落了下去。。。。。。(。。)
第18章 正面与迂回(中)()
“都瞅机灵点,和下面的四门配合好!”最中间的眼睛堡台地上,海布里达叫砲队人员,用火舌旗、哨子和军号,做好目标指示工作。
炮队人员在周围兵士的盾牌掩护下,先是在暮色里举起了火舌旗,顿时罗马人整个攻城营地静默下来,没有人大声喊叫噪杂,一半的人沿着新夺取的眼睛堡间挖掘壕沟,一半人保护着骑兵砲与弓兵大队,对要塞进行压制射击。
而后炮队人员便开始站在制高点,不断吹着哨子和军号,并对着要塞放出了“朱蒂提亚的眼睛”照明目标,守军很快惊骇了,他们觉得敌人的砲击实在太过于出色,这些弩砲就抵近在要塞杀伤距离内,但掩护其的步兵则很是沉着,即便在石块的砸击下,也结成盾牌阵,死命保护弩砲的周全,己方从暗门冲出去的几股奇袭人马,都在敌人木栅后弓兵队的冷酷侧射下,和那会悬空的神秘灯火下,毫无隐蔽可言,丢下累累尸体,无一不遭到失败的命运。
这些弩砲射来的石弹,最早是交叉射击,专门杀伤城垛上的守军,很多人刚刚探头就被削去了脑袋,或者肠子直飞到后面的塔楼上,随后就神奇地,如有感应般,弩砲的射击,又开始慢慢集中在城墙的某一段,持续不停。
砖石的碎屑不断掉下,预示着在敌人的集火射击下,这段城墙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要塞内的守军开始用木板与长木竿分段加固支撑起来,篝火下,不断有人的身影惨叫着自上方落下,而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亚细亚门户首长”奥图亚伦斯也开始冒着弹雨各处巡察,叫翻译员用埃及土话,和努比亚语大声鼓气,“不要畏惧敌人一时的气焰,他们没有水源。在这片荒漠里也没有稳固的补给,我们只要坚持两三天,就能在追击战里轻松歼灭他们。”
“官长,我们的石弹、弓矢、饮水和粮食已经消耗过半了!”进入半夜后,一名随军的掌秤官,跑上眼睛堡对满眼血丝的海布里达汇报道。
“第三个步哨时。把其余的给养全部分配给大伙儿,并做好轮值休整。”这时,四个眼睛堡已经完全被新挖好的壕沟连成一体,海布里达便如此说道,“大概明日中午前,佩特涅乌斯会将给养送到的。骑兵砲把声势造得更足些!”
这时,佩特涅乌斯几乎都要虚脱了,才算是护送着辎重护卫队,达到了海布里达设置好的中继点,看到树在这儿的旗标,这位有点上年纪的将军便沙哑着嗓子,恳求武装军奴和兵士们说:
“也许有人该说。这儿不就是给我们休息的吗?但我说可不是,各位小伙子们,我三十多年的从军经验告诉我们,这次战役的胜败,关键不在总司令官阁下的别动队上,也不在十三军团的围城战上,而是在我们,只要我们把一个蒲式耳的小麦,或者水,或者标枪和石弹。运到前方的兄弟那里去,我敢向你们打赌,你们会抱着这样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亲眼看到你送的小麦被煮熟,被他们吃下肚。或者亲眼看到你送的石弹,被他们塞入弩砲的滑槽,是怎么样打到敌人的城墙中去的。所以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倦怠,所有人必须跟着自己的骡马和骆驼,以营帐同士为依靠,饭食和饮水是有充足保障的,但是脚步不可以停留下来,军奴为了犒赏和土地,兵士要为了优厚的战利品——这把年纪我算是明白啦,我们原本是什么身份?都是被那些高傲的家伙视为角落里的可怜鼻涕虫,但今天改变命运的时刻来到啦,就像总司令官阁下时常对我们说的,三年后带着大量的钱财,给他们瞧瞧!”
星夜当中,佩特涅乌斯的队伍,忍受着同样巨大的苦难,不计成本地向前支援着,很多人甚至用军营里带出的葡萄酒,不断地为驮马擦洗身体,为了让它们恢复精力,佩特涅乌斯也亲自下马,和所有人一起步跑着。
这时,李必达的人马已经抵达泰丰邪神的鼻孔处,很多人累得已经站不直腰了,李必达也搂着猫头鹰的脖子,累得大口大口地对着下面干呕着,满眼都是金星在晃动,耳鼓都要炸裂了,杜松维耶便招招手,说“马上附属骑兵大队也全部下马,每匹马牵着两个人,给我冲过去。”
随后,不管是战马,还是驮马,都被用布条和绳子拴住,千人大队与骑兵大队的兵士,手把手被牵着跟在它们的身后,这些马顺着安东尼部队留下的气息,带着战场上的伙伴们深一脚浅一脚,在可怖的邪神沼泽间,慢慢前进着。
大约走到次日晌午时分,他们终于走了出来,在外围的山坡处,许多人倒着趴在地上,没错,是地面,结结实实泥土的地面,虽然还是那么灼热——这儿应该已是佩鲁西姆要塞的背面,一个珍贵的小型绿洲,就是看到那零星的棕榈,和若有若无的水源和绿色,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有起死回生的妙用。
李必达命令尚能坐起的兵士,就地进食,这次吃的不但有麦饼,还有事先从红海部落与大希律王那儿购来的椰枣,而还能站起的,都被派去踩踏那些趴下的小腿,防止这些人在即将到来的战斗里,发生转筋的惨剧。
“休整一个白日刻,就继续朝绿洲内里进发。”
半躺着的李必达,看着远方数个罗马里外,到处燃起的黑烟,就明白安东尼这混蛋肯定还活着,而且正对佩鲁西姆的后方,防备薄弱的村庄大肆破坏,所以我们更不能耽搁,既要保障这个淫邪瘟疫也是十三军团副将的周全,也要在后面撼动守军的意志,尽快迫使他们投降。
休整完毕后,李必达的别动队将受伤的人员和马匹,集中到某处山丘的隐蔽背面待命,而后其余还有战斗力与精气的,排成两行战斗纵队,朝着黑烟升起的地点,蜿蜒行军而去。
第18章 正面与迂回(下)()
最终,他们是在毗邻海边的一处高阜村庄,发觉安东尼部队的踪迹,他沿途已经摧毁了许多村落与仓库,但也被来自佩鲁西姆要塞的两个方阵连队追击,安东尼指挥骑兵的技巧很精熟,或者说他就是天生的骑兵将军,因为人数很少,所以他并没有把一百人给分开,而是集中在一起,抢劫完一个村庄取得必须的给养后,就毫不留情地将人畜驱走,焚毁所有的房屋,并不断地摆脱要塞军的追击,不停消耗拖累他们,并时不时对疲累的敌人发起逆袭。
最后在这处村庄,他还是被守军指挥官给咬死了,不过安东尼还是没有丝毫畏惧,他留了七十人在山腰处严守,自己带着剩余的三十骑埋伏在侧边道路的密林当中,不断对守军后卫进行猛攻,杀死轻装的弓箭手,或者夺取他们的行李,前来攻击的两个方阵连队,共五百名守军,是攻山头也不是,脱离战线又畏惧安东尼的奇袭,只能陷在原地,结果遭遇了前来增援的李必达大队人马。
“我们骑兵大队一个冲锋,就能打垮这批敌人!”杜松维耶跑到附属骑兵大队的阵头,对着总司令官阁下极有信心地答道。
而在铁手旗标下的李必达却沉默了会儿,他看到被安东尼和自己军队夹在高阜下的敌人,十分惊慌地乱跑,有些胆大地则在军官的鼓舞下,挖掘工事起来,一些骑着快马的,正在四散出击,看来是要向佩鲁西姆求援。
“我们也构筑工事,隔断这儿的道路。把那些敌人的传令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