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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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得如同一名真正的勇士,就如大力神再世,他的死赢得了我们军团所有将士的尊敬。所以,我们用香汤将他的尸体洗净,在他的裹尸布上插上月桂花,送还给您。”
“我私下感谢您的好意,但阿庇斯,你公开的身份是罗马的使节,你不会单纯处于私下情感做这件事的。”
阿庇斯用沉着的声音回答:“请不要再与我们的主帅路库拉斯为敌了,我得到了来自元老院的可靠消息,路库拉斯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免去西里西亚总督以及东方军队统帅的职务。也就是说,战争可能很快会停止,您没必要再卷入其中,丢失更多像弥萨罗这样忠诚可爱的臣子的性命,我相信这也是弥萨罗赴死的真正原因。”
听到阿庇斯话语的奈萨变得慌张起来,她举着酒杯,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特格雷尼斯的反应,这位万王之王带着不满的语气说到:“没必要?难道我最初不是恳求与罗马人的和平的吗?”
“是的,您确实是这样,罗马却确实需要和平,但罗马只要自己主导下的和平。您可以继续当亚美尼亚的王,但可能必须要附庸于元老院的父亲们,并交出王子当作人质。”阿庇斯的语气虽然苛刻,但充满了诚恳。
“吾王,特格雷,您不愿意多流血,这是对罗马人的仁慈,但这些野蛮人丝毫不会感激,所以您必须得让他们流血,流很多血,来偿弥萨罗的血。”奈萨乘机挑唆道。
特格雷尼斯红着眼睛,满身酒气,一拳砸在了餐几上,“没错!假如此刻罢兵,万王之王岂不沦为了世人的笑柄?”
阿庇斯也不多说什么,他只是提起了袍子的下摆,冷冷地看着奈萨,对特格雷尼斯说:“临走前,提个小小的建议,军阵大事有妇人在一边蛊惑,只会给您带来不幸,请允许我告辞吧!”阿庇斯走后,特格雷尼斯又对着弥萨罗的尸体失声痛哭,然后大口大口地喝酒,醉到不省人事,才被奈萨抬上床休息。
那边,快马加鞭的阿庇斯,已经回到了色克底流斯的军营当中,这时路库拉斯所有的军马,并没有在卡拉比做任何停留,而是长驱直入,来到此处与色克底流斯的先遣队会合。
主帅营帐里,路库拉斯听取了今日作战将官的汇报,阿庇斯进入来,路库拉斯当即询问:“特格雷尼斯的应战准备,你认为做得如何。”
“糟透了,他们居然把白天的败兵,放在营地的最前方防御阵地当中。至于那个万王之王,我发现他的主营周围都是一帮阿拉伯的牧民骑兵在警戒。”阿庇斯答道。
贴身奴隶给路库拉斯端来一杯热饮,路库拉斯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在椅子上,把热饮放在嘴边,沉吟了好大一会儿,他正在下发起战斗的决心,最终慢吞吞而条理清晰地命令道:
“同盟辅助军团留营防卫,第七军团‘巴克斯’、第十一军团‘八目鳗鱼’全部出击;
色克底流斯领所有的骑兵,在右翼挤压敌军;庞波纽斯领中央军队,正面攻击;穆里拉从第七军团抽取三个大队的兵马为左翼的别动队,绕道索菲尼边上的山隘行军,然后以百人队为单位,分散进击,遮断亚美尼亚人各部的联系;”
这时,路库拉斯灰色的眼珠,看了下身边也来参会的“巴克斯”军团第六大队第三联队的资深百夫长乌泰瑞斯,这位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便补充到:“穆里拉,你的别动支队就让乌泰瑞斯的联队充当选锋,他们要冲在第一线。”
第8章 前哨之战(下)()
“放心,乌泰瑞斯不动的话,我会用军鞋踢他的屁股。”穆里拉当然明白这位百夫长是路库拉斯器重的爱将,便打趣到,周围人一片善意的笑声,乌泰瑞斯则激动地感谢主帅对他,以及对他联队的信任。
“今晚上,你们这些猪猡都不要休息了!所有人背着辎重和行李,跟着联队一起行动。”第三联队的营盘中,海布里达的叫声像狼嗥般,所有的兵士都全副武装,集结在他的周围,而他则在向宿营奴隶们训话,“因为这次要走山路,是次强度很大的袭击,你们此刻起,也属于联队的战斗人员,不准喧哗,不准乱走乱动,否则我有权把你们直接处死在半途上,听到没有——每个人都带好自己的铭牌,如果收获很大,我答应给你们每个猪猡,事后二十个德拉克马,还有共享三蒲式耳葡萄酒的恩赐。”
第三联队的宿营奴隶,男女一起共有五十余人,所有人听到海布里达的许诺,在担心的同时,又有些激动,但他们是完全没有选择权的,能在危险的同时,得到些许赏赐,就很不错了。
“卡拉比斯,波蒂,德米特留斯,到时你们得跟在我的后面,听我的指挥,这样才能保全性命。”营帐中,“卡拉比娅”一面让卡拉比斯与波蒂收拾行装,一面踱来踱去地思索着、命令着。
“我得提前建议您,还是把您那件风姿绰约的长袍,换成短衫比较好,不然走山路会害死你的。”卡拉比斯则对阿狄安娜大加嘲弄,德米特留斯以前说的话并非谎言,这个犹太人配制的伤药很是灵验,现在不管是卡拉比斯还是他自己,伤势都恢复得七八成了。大家把毯子、药囊都打成卷背在身后,但阿狄安娜还是不愿意脱下长袍,在经过某处兵士营帐时,灯火中阿狄安娜突然揭开帷幕,往里面看了一眼:巴蒂塔斯躺在营帐的担架床上,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他还没死吗?”阿狄安娜冷冷地问了这样一句。
不知情的德米特留斯,因为他是负责治疗巴蒂塔斯的人,随意答了下:“他在卡拉比行宫里**本都王妃的尸体,遭到了神谴,脖子后被砍出了很深的伤口,虽然没死,但他的灵魂已经被砍碎了,丧失了正常人的思维。”
“他要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对不对。”阿狄安娜绝美的侧脸,一扬,随后在黑夜里,再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不久,营盘前,第三联队列好了队形,包括宿营奴隶,乌泰瑞斯拿着手杖,慷慨陈词,鼓舞着:“弟兄们,这是一次难得的博取荣誉的机会,我们第三联队一百六十名弟兄,要走在左翼别动队的最前面。。。。。。”卡拉比斯注意,乌泰瑞斯旁的海布里达则焦躁不安,一副生怕猎物溜走,怕不得乌泰瑞斯早点闭嘴的不耐烦模样。
随着乌泰瑞斯将手杖挥舞了一下后,第三联队齐齐喝了一声,列着纵队,举着涂抹着橄榄油的松明,以几名亚美尼亚俘虏为前导,第一个自营地里出发了。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当第三联队沿着营地的军道行进时,到处都是辅助兵与奴隶穿梭的身影,他们将弩砲与发石砲统统按照命令,推到了前沿阵地,在那儿中央部队的很多百人队,已经列成了进攻队形,准备等待号令。
“举起大队的营旗,我们走在最前面。”待到乌泰瑞斯登上了山道,对着掌旗官得意地说到,这面营旗可以引导后续的别动队沿着他们勘测的道路前行,随后第三联队所有的人,包括卡拉比斯、阿狄安娜、波蒂与德米特留斯,都背负着辎重,沿着蜿蜒的山路,越来越高,晨曦里满天飞霜,无遮无拦地往人的衣领、铠甲里穿梭,眉毛与胡须被染上淡淡霜色的卡拉比斯往下面望去:索菲尼河就像一条灰色的带子,横在荒野与山脉间,将罗马人的营地与亚美尼亚人的营地“对峙”着分割开来,篝火依然星星点点,但日轮已经跃出,把稍微冰冷的白色光芒,映射在原野的一角处,并急速扩大。
“咔哒”,一声不太大的响声——或者是与卡拉比斯距离太远,给他声音不太大的感觉——罗马人的前沿阵地里,一发带火的石砲弹,高高飞起,在空中翻滚着,带着嘶嘶叫的火苗,如拖着尾巴的流星,坠入了亚美尼亚人的营地,火光冲天而起。
接下来,连续不断的“咔哒”“咔哒”的声音,罗马的砲手们接到的指令,是一次性地把所有的石弹抛射出去,结果山岭上的卡拉比斯,看到了壮观的场景:火光的影子不断地在他的脸颊掠过,罗马人三十架,或者五十架弩砲、发石机喷射,像无数怪兽嘴里喷出的焰火。
亚美尼亚人的营地,一下子被砸得千疮百孔,昨日奈萨转达的幕僚的担心成了现实,那一万名步卒,因为事先目睹了弥萨罗的败亡,根本无胆坚守战斗岗位,而是争先恐后地奔逃,带乱了后方的队伍,整个亚美尼亚军在罗马人石砲的急袭下,陷于了杂乱无章拥堵的境地。
“进发!”绵延鹿砦前百夫长的号令挨个喊起,掌旗官举着鹰旗和营旗,走在各队列的最前面,率先穿过罗马辅助兵在索菲尼河上架好的浮桥,发起了总攻击,马蹄声如阵阵惊雷,震动了天空。
“别发呆了,跟我赶紧走。”海布里达带着第二个百人队赶到:宿营奴隶被夹在两个百人队之间,以防止有人脱逃。对着卡拉比斯恶狠狠说到。
“总攻开始了,我们左翼得加快步伐,加快步伐。”早就在日常训练里把步距练习得精熟的罗马兵士们,像机械般精准地调高了速度,山道上脚步声开始激荡起来,“蠢货,早就叫你脱下长衫了!”卡拉比斯一把从气喘吁吁揽着“基同”长袍的阿狄安娜肩膀上抢过了背囊,气得直骂,阿狄安娜累得涨红了小脸,但她不得不强逼着自己跟着队伍,后面海布里达手里提的短剑和他的小暴脾气不是开玩笑的。
一处处山林往后急速后退着,第三联队为首的左翼别动队,在亚美尼亚人右方的山脉上急行着,他们的任务,就是要迂回到敌人后方的辎重阵地,主帅营地更好,但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越来越稀薄,道路也越来越崎岖,阿狄安娜那一身累赘的长袍,终于让她无法支撑下去,一下子坐到在小径边,波蒂急忙将她扶起,“婊子,别碰我的胳膊。”阿狄安娜居然反手给了波蒂一个嘴巴。
波蒂没有任何气恼的表现,只是仰面说到:“卡拉比娅,你必须快起来!”
第9章 山道上的厮杀(上)()
色雷斯人萨拉度让城中所有姑娘都叹为观止——庞贝城中一堵墙上刻着的关于这名斗剑士的赞美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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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比斯却气得要发作了,但这时德米特留斯抓住了他的胳膊:“卡拉比斯,千万别停留!”卡拉比斯回头看,五六十米开外的地方,海布里达正怒目圆睁,咬着嘴唇,提着剑与盾牌,朝他们这儿奔来。
“给我起来。”卡拉比斯长臂一拉,随着阿狄安娜的叫骂声“双耳陶罐你放尊重些”,把她给直接提溜了起来,而后掏出了短刀,这下阿狄安娜的叫骂换成了惊慌的尖叫了,“双耳陶罐你要干什么!”
只见卡拉比斯抓住了阿狄安娜的裙摆,用刀割,用手撕,还回头对波蒂和德米特留斯喊到“还愣着干什么,一起来帮忙,快点。”那两人呆了下,然后也加入了“手撕包菜”的行列,羞得阿狄安娜大喊大叫,很快她的裙子就变成了夏威夷草裙了,长度仅仅超过了膝盖,“行了,这下跑起来应该轻松多了,快快,波蒂你拉着她走!”卡拉比斯边嘱咐着,边往前跑着,因为海布里达距离他们,只有二三十米了。。。。。。
亚美尼亚国王的营地里,特格雷尼斯戎装持剑,站在营帐口,挥着剑对各个酋长、国王下达着命令,他的头脑已经在昨天晚上因为悲恸与酒精而彻底混乱了,导致他的命令不是含糊不清,就是顺序混乱,但酋长和国王们也只能不断点头,车马急速来来去去,企图调度着数万人马的军队,有效阻止住罗马人的攻势。
“哥迪尼的查尔努斯呢,哥迪尼的查尔努斯呢。”特格雷尼斯突然想到了这个小附庸国,他需要哥迪尼国王带着自己国家的长矛兵,去左边的平原挡住罗马人的骑兵攻击。
但是他吼叫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查尔努斯前来参见他,直到一名奴仆跑来小声告诉他:哥迪尼的查尔努斯,擅自放弃了营地,带着队伍逃离了,怕是事先与罗马人达成了密约。
特格雷尼斯闻讯大怒,用剑劈砍着营帐的门柱,好像它就是叛徒查尔努斯的身躯般。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结束:罗马人的队伍成功越过索菲尼河,很多百人队深深楔入了亚美尼亚人的营地,有的距离特格雷尼斯的主营只有几斯塔狄亚远,亚美尼亚人被杀死俘虏了好几千人,残余的败兵都聚集到了特格雷尼斯的营地周围,好像这儿更安全似的。
许多幕僚,包括王子小特格雷,都拼死建议特格雷尼斯急速撤退到特格雷塞塔去,在那里补充好后续的军力,再和罗马人一较高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