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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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姐姐,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绛沁很明白,跟洞察入微的蝶衣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必要隐藏什么,更何况,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
“我以为,你那天的失踪只是你们的一个计谋,虽然我一直想不出原因为何,但是我相信,在那里,你根本逃不出去。”
没有任何客套,蝶衣看着绛沁,淡淡的笑着说道。面对聪明的绛沁,蝶衣知道自己也不需绕弯子。
“那,蝶衣姐姐现在还怀疑妹妹的失踪是个计谋么?”绛沁也淡淡的笑着反问道。
两个女子同样的年轻,却同样的聪慧。
“不会。”
“哦?为什么?只是因为我与那些活死人拼命的打斗?”绛沁扬了扬好看的纤眉。她知道,蝶衣知道的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多。
“当然不是,而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又尤其是品尝了自由与被人关爱后的聪明人,你一定比任何人都知道,自由与被人关爱的感觉是多么的可贵。”蝶衣温柔的替绛沁拢了拢稍显散乱的头发,“对吗?”
“蝶衣姐姐,谢谢你。”轻轻地伸出手,绛沁将蝶衣的手抓住,“在赏花楼的日子里,多亏了蝶衣姐姐的照拂,就是有了那一丝的温情,才让绛沁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若没有她的鼓励,她恐怕不会捱到离少的出现,就已经自我了断了。
“其实说起来,我应该要谢谢你才对,不是你,我在那里的伪装也不会那么好。”
蝶衣也真心的谢道,她自第一天进到赏花楼,绛沁就识破了她,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虽然她不知道绛沁这样做是为什么,但是对于她没有揭穿自己这件事,她真的是心存感激。
“虽然,我不知道蝶衣姐姐你为何进来,但是我知道你是在查主人,私心里,我希望他垮掉,希望他消失,这样,我就不会整日承受毒性发作时的痛苦。”绛沁的手,在说到这里时产生了一丝丝的颤抖。
即使到了现在,她依然无法忘记那份刻骨的痛。
“没事了,现在都过去了,你也已经出来了。”蝶衣轻声安慰着,忽然……“咦,绛沁,你既然中了毒,又为何敢跑出来,这个原因,也是我当初怀疑你的理由之一。”蝶衣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勇气逃出来,若不是遇到离少,我想,我此时恐怕不是已经死去就是还在为那些人卖命。”提起笑离,绛沁的嘴角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离少?”蝶衣疑惑的看着绛沁,难道就是飞天公子口中的那个人,那个将挽心交到他手中的人?
“嗯,他是一个值得信赖,可爱而有趣的人……”
缓缓的,绛沁将笑离如何救她出来,如何给她解药,带她去江南……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给蝶衣一一道来,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笑离的胡闹与调皮,还有他身上那股不可思议的神秘。
听完绛沁的描述后,蝶衣的眼前仿似是出现了一名调皮、可爱的少年,他善良,他爱玩,他清澈,他乐观,他狡黠,他爱笑,他更神秘……
但——
“他果真是挽心姑娘的师傅?”虽然已经听飞天说过,但是如今听来,蝶衣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他自己如此说,挽心姑娘也承认了。”绛沁非常了解蝶衣为何会如此问,因为任谁都无法想象这样一对奇怪的师徒,两人身份对调过来,或许可信度还会高一些。
“绛沁你……其实是喜欢这个离少的吧?”蝶衣笑得一脸暧昧,从绛沁的叙述中,她就能够体会出来。
“是,但是,他喜欢的却另有其人。”绛沁苦笑道,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即使将来面对自己的丈夫,她也敢光明正大的说,她很喜欢离少。
“谁?总不会是他的徒弟吧?”蝶衣信口说道。
“是。”绛沁点了点头,虽然离少不说,但是她却知道。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师徒啊?”蝶衣惊愕的张大嘴巴。
“师徒又如何?以离少的个性和挽心姑娘的不理世俗,这两人又有谁会在意这份虚名的阻碍?”他们两人绝对是那种不在意任何人想法的人。
“可……可……即使是这样,挽心她也不会喜欢他吧,她是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人,她那样冷,那样淡,那样不在意任何人,她……”想着她了解的挽心,应该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应该是……是……是怎样?其实,她又了解人家多少呢?
“她喜欢她的师傅,一个叫笑离的男子?”蝶衣出神的轻声喃喃道。
“蝶衣姐姐?你怎么了?”绛沁不解的推了推神情恍惚的蝶衣,蝶衣姐姐怎么看起来比她还难过?
“我想,这个事情若是让外面的那四个男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难过吧?”蝶衣的眼睛,缓缓的飘向门边,望向远处。
虽然挽心喜欢上别的男人对她来说是好事,但是想到挽心竟然不懂的珍惜公子对她的好,蝶衣就忍不住替楼显一阵难过。
唉,果然,女人的心,实在是猜不透,如今,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了。
“外面的四个男人?”绛沁有些雾水的将头转向门边,哪四个?
客栈后院中,楼显、颜魅、傲日一字排开,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人。
地上,一个獐头鼠目的精瘦男人正小心翼翼的跪着,一只手还不断的抬起、放下,额头的冷汗更是擦了又出,他……他今天恐怕是死……死定了。
“审出什么了吗?”将四名受制的活死人交给老大夫后,飞天又走回院中。
“他说这些活死人都是他家主子张大贵弄来的,他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坐在一旁看热闹的龙烈儿懒懒的开口道。
“张大贵?”飞天皱了皱眉头。
“就是前面被毒死的那个。”伸出嫩白的手指,龙烈儿指了指客站大堂的方向。
“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干脆……”颜魅邪魅的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嗜血的味道,而手上比了一个“杀”的动作。
“……”
没有一句“遗言”,獐头鼠目的精瘦男人就这样被吓得晕了过去。
“你真要杀他?”龙烈儿跳过来,踢了踢不动的男人,抬头对着颜魅问道。
“杀这样的人,我怕会脏了我的手。”颜魅嫌恶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说道。
“那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怎么办?”龙烈儿也好似是懒得与颜魅斗嘴了般,一脸乖宝宝的模样。
“活死人我们已经抓到,老大夫也正在研究他们身上是受到何种药物控制,至于挽心的下落,我想小小她一定知道。”飞天缓缓开口。
“我不管药物的事情,我只想知道挽心的下落。”颜魅挑了挑眉,看向傲日。
“你看我做什么?我也想知道她的下落,可是,我是不会再去问那个小丫头了。”傲日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想到刚刚的情形,除了一脸懊恼的傲日,每个人都吃吃的笑了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那个狂傲、霸气的傲日,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哭得手足无措起来。
刚刚,傲日本想是向飞小小询问挽心的下落,奈何,他还没有开口,小小倒先对着他哭起来,边哭还边絮叨着什么“绛沁姐姐要是死了怎么办”,非但如此,她还抱住了他。
真是,有没有搞错,她的哥哥飞天明明就立在旁边,她干嘛要抱着他哭啊?害得他想动手将她扯开,又怕将她小小的人儿扯坏,不扯开,她一个小丫头这样抱着他,让他堂堂傲日堡堡主的面子往哪搁?
他这不是怜香惜玉,只是,只是这个小丫头太小了,而且她给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在他眼中,她还是个小娃娃。
“我去问问看。”笑过之后,飞天转身去找飞小小,毕竟不知道挽心的下落,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们,都不会安心,但是她应该与小小一样,也是安全的,这也是众人为何没有着急抓着小小问挽心下落的原因。
“颜魅,你说,下‘暗示’的人与被下‘暗示’的需要多远的距离就可以实施‘暗示术’?”在飞天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楼显忽然开口道。
“这个么……若不借助药物,必须是在十里之内。”颜魅沉思道。
“若是借助药物呢?”
“那就说不好了。”
“也就是说,如果是暗示的人在京城,而利用了药物,这里的人也会受他控制是吗?”楼显的眼中有着一抹凝重。
“嗯,可以这么说。”颜魅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楼显微微的笑了,仿佛是知道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但,到底是什么线索呢?
第七十七章少林和尚
十几天后。
登封,少溪河北岸。
千年古刹,威严耸立。
然,在暮日的晨钟过后,迎来的不是往日的诵经声,而是一阵喧哗。
“站好,站好,挺清楚,人家要出题了。”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手拿藤条,一副老夫子模样的笑离以便偷偷的窃笑着,一边还故作严肃的扫过眼前那一颗颗光秃、油亮的脑袋。
这些大和尚们是不是每天都偷着吃肉,然后再把手上的油蹭到头上呢?
笑离一边眯着眼,好笑的欣赏着眼前这难得一见的场景,一边暗自在心中小声的嘀咕着,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讲出来的,不是不敢,而是他觉得这是他的新发现,没有好处,他是轻易不能告诉别人的。
对于笑离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即使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也很难再保持往日的沉稳,一个个像冲动、不谙世事的少年,你推我嗓争着、抢着向前排站。
他们实在太好奇这个胆敢摸他们掌门人胡子,称他们掌门人为“白头翁”的黑衣少年了。
他们好奇他是谁,有何来历,他究竟在掌门人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竟可以让他们的掌门人将他奉为上宾,更甚至,竟然因他一句话,打乱他们习惯性的晨课,让他们集体听从他的安排,当然,他们更好奇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笑离身后,一名白须白眉的老和尚手捻佛珠,白须轻飘,双眸微闭,对于眼前的混乱竟似不闻,一副宝相庄严的安详模样,嗯,不错,果然不愧是得道的高僧。
只是可惜,他面对的是笑离,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从不知尊老爱幼为何物的笑离怪胎,让他白白放弃一个为难少林掌门人的机会,他当然不会答应。
所以——
“站好,你们自己看看人齐了没有?”挥舞着手中的藤条,笑离威风八面的说道。
“齐了,齐了。”有人等不急看他接下来的举动,连忙出声回道。
“嗯,齐了。”有人附和。
“是吗?”笑离圆溜溜的眼珠四下一转,没有丝毫犹豫,将两道贼兮兮的视线落在老和尚的身上,“咦,白头翁,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睡觉,快,快站到他们中间去等着人家靠你们。”将手中的藤条随意的在腰间一别,笑离伸手就去拉置身事外的老和尚——少林掌门人圆空大师。
“吓……”
众家和尚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这小子究竟自哪里借来的胆子?
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圆空大师非但不生气,反而缓缓的睁开眼睛,笑吟吟的看向笑离,“笑施主难道连老衲也不相信?”
“呵呵,相信是相信,只是你是老板呵,你不带头,谁带头呢?你不知道大雁南飞的时候要有头雁引领嘛?还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虽然已经老的眉毛白了,胡子白了,嗯……也许连身上的汗毛都白了,可是,你依然不能搞特殊哦,你……”
笑离眨着眼睛,扳着手指,从和尚扯到老板,又从老板扯到大雁,从大雁又扯到身上的汗毛……看起来,如果不阻止他,他还有继续扯下去的本事。
“好,施主,老衲下去。”圆空大师脸上祥和的笑有了一丝崩溃。
也许,他此时已经后悔刚刚那句话;也许,他已经知道,跟眼前这名少年是没有人任何理由可讲的。
“呵呵,这就对了。”点了点头,笑离笑着摸了摸圆空大师的光头,嗯,白头翁吃的肉一定比别人多,因为他的头最滑。
他……他……
众和尚听着笑离刚刚的长篇大论,再看到他不分长幼尊卑的举动,彻底傻在那里。
远处,一颗高大挺拔的松树上,两个人正坐在树杈间,远远的注视着寺中的情形。
“小七,你不怕他这样会坏了我们的计划吗?”绿袍人望了一眼远处那个眉飞色舞出题考和尚的笑离,对着身边的紫衣少年皱眉道。
“如果不听他的,四哥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乖乖帮我们吗?”紫衣少年轻扬眼神,望着寺院里那个不知因为什么而笑得东倒西歪的黑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这……”
绿袍人恨恨的发现,对于笑离,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对于身上的任何人,他都相信以他精巧的机关、布阵,再加上小七的妙计,绝对可以令任何人屈从他们的安排,然而那个人却不包括笑离。
每个人都有弱点,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有的人怕死,有的人怕疼,有的人怕没钱,有的人怕没势,有的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