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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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女子就是她?若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名漂亮的男子又是谁?而她是否除了是余府的私生女以外,还有其他的身份?
嗯,或许,她该调查一下。
她是谁?
角落里,佯装昏迷,将自己的身子卷缩成一团的彩蝶,偷偷地将埋在双臂间的眸子微微抬起,满眼审视地投向面对如此慌乱的场景依旧不动如风的女子——挽心暗自猜测着。
“焚香之毒?”
飞天微微一怔,双眸如闪电般射向大堂内四角上安放的四鼎紫色香炉,原来如此。
心念转处,飞天已出手如电,单手轻抓,四颗晶莹的葡萄已被他夹于五指之间,身躯旋转,“嗖、嗖、嗖、嗖”四道紫芒伴着四道破空的响声分别射向了四鼎香炉,“嗞、嗞、嗞、嗞”几道声响传来,香炉内燃着的檀香已被葡萄的汁液浇灭。
虽然斩断了毒源,但是毒香早已遍布整个赏花楼大堂,所以,“砰砰”之声依然不绝于耳。
众人惊慌失措的哭叫声依然响作一团。
“焚香之毒,与迷香无异,中者虽昏厥、抽搐,但是只要为其放血,即可令其恢复神志,然后再行饮大量清水,毒,自然可解。”飞天无奈地四下环顾一周,高声叫道。
他实在是为这些男人汗颜啊,没有想到,这些大男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竟不弱薄弱的女子来的镇定,虽然,在场的几位女子皆不简单。
“放血?”尚未昏迷的人错愕不解,但此时已不容他们多想,纷纷自腰间抽出刀剑,伸臂在上面狠狠一划。
红色的血,顺着长长的刀伤、剑痕,缓缓浸出、滴落。
昏厥的人,也由周围的人帮忙放血释毒。
顷刻间,赏花楼大堂内飘满浓浓血腥味,虽然那味道令人作呕,但却也因此将飘散在空气中的毒香冲淡。
“你怎样,没事么?”看到众人都已懂得自救之后,飞天也匆匆在自己的手上划下一道,逼出几滴血,然后闪身来到挽心身边,关心地问道。
“没事。”轻轻地摇了摇头,挽心将头转向身边的蝶衣。
自己未中檀香之毒,是因为笑离早已要她服下的那粒紫色药丸保护了她,而蝶衣呢?她又是因何没有中毒?而且她的表现,根本就不像一般人,她太镇静了,镇静得仿若她早已知晓会有此事发生一般。
而飞天亦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蝶衣。
“呵呵,两位不必如此看蝶衣,我并未恶意,只是,此处已不能再留,挽心,保重了。”
不能再留?她倒并不遗憾,只是呵,若是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完全照他的计划行事,会很生气吧?但是,离开他太久,她会担心他呵。
既然被看穿,蝶衣也并未隐藏,反而对着两人微一拱手,一个纵起,在众人的头顶上空跃了出去。
“她竟知道我的名字,她是谁呢?”挽心望着蝶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低声喃喃着。为什么自己对她没有印象,而她好像却是一副早已知晓她的模样?
“不管她是谁,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扫了四周已然清醒的众人一眼,飞天低声道。
这个赏花楼不简单啊,先是一个用内力施于琴身上的绛沁,然后是那个本会武功,却又佯装吓昏的彩蝶,再又是一个神秘的蝶衣,还有这炉内的檀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的感觉,也许,他该叫人好好查上一查了。
“……”淡淡地点了点头,挽心没有任何反驳,与飞天两人一同缓缓走了出去。
看到两人走出赏花楼后,其他人也一边咒骂,一边加快脚步地走出赏花楼。
只是一个眨眼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赏花楼即变得寂然无声。
地上,除了翻到的桌椅、掉落的水果、一片片红色的血迹之外,再无其他。
而原本卷缩在角落里的彩蝶,不知何时已静静地站在了一鼎香炉旁。
一直娇嫩白皙的玉手正缓缓地自香炉内收回,一撮浅浅的炉灰,被她轻轻捻在食指与拇指之间,在她的眸子中则射出了一道异样的冷凝。
果然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蝶衣么?还是其他人?
说起蝶衣,她究竟是何人?她冒充青楼女子混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她又知道她们多少?
“彩蝶,鬼先生找你。”就在彩蝶胡思乱想之际,先前在堂内忙碌的青衣女子悄然立于她的身后沉声道。
“鬼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彩蝶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她所恐惧的终于还是来了,而事情好似变得比刚刚更要糟糕。
第五十七章似真似假
开封城,福瑞客栈,一间临街的厢房。
“下雪了,居然下雪了,难怪人家会觉得冷,不过看起来好漂亮哦!”轻轻搓着两手,笑离好奇的趴在客栈的窗户上,黑灿灿的眼珠闪烁着无比兴奋地光芒,看起来就像个初次见面的孩子般开心的叫着。
静坐一旁,捧着一杯香气袅袅的茶,绛沁优雅的轻啜了一口,微微闭目,悠悠的感受着那股淡淡的暖意。
而对于窗边自言自语的笑离,她则是瞟都未瞟一眼。
他的古怪,胡闹昨天晚上她就已经领教个彻底了,所以,他再出现任何怪异的举动,她都会告诉自己,对他,不要太认真就好。
昨晚,他将她带离赏花楼之后,并没有丢下她,而是一路拖着她满城寻找落脚的客栈。
按他的话说:客栈比破庙要暖和。
虽说多数的客栈已经客满,但最终,还是在她累的腿都要断掉的时候,找到了这间名叫“福瑞”的客栈,在所有的客栈中,只有它,还空着一间房。
一间?他们两个人睡?
当听到老板的话后,就仿若是被人猛然在头上重重的击了一棒,呆怔去那里。
即时当时没有铜镜让她照,她依旧能够猜到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是啊,怎能感觉到客栈老板那两道不断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的暧昧视线,反而是他,不但没有任何遮掩,反而大声囔囔着要人家带路。
而她的心,虽然窘迫,但却有着一丝淡淡的窃喜,算了,若非是他,她或许已经放弃了自己,而正是他,让她感觉到了生的希望,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任何事,他都无悔。
然而结果————————————
唉,轻叹一声,绛沁又喝了一口茶,将脸覆在茶杯之上,让脸上蓦然升腾的热气与茶水的热气混淆。
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他没有对自己怎样,她就要感觉失望么?真不该在青楼里呆那么久啊,思想都变的随便了。
不错,昨晚虽然是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睡的,但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除了他问了她好多“红衣圣尊”也就是她主人的事情,当然,对于主人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多,毕竟她只是他实现他的目的众多棋子中的一枚而已。
至于笑离他为什么会对主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却无从知晓,因为她发现,他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就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的人。
“唉,不知道小心心的衣服不够暖和,她不要受冷才好啊!”原本开开心心趴在窗边看雪景的笑离,忽然轻轻一叹,背负着双手踱到绛沁一旁的椅子上坐上来。
“她又不是孩子。”微微侧了侧头,绛沁有丝吃味的说道。虽然不应该,没有立场,但是看到他如此担心另外一个人,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因为为什么呢?
“竟然担心,就去找她呀。”看到他说起那个什么“小心心”时一脸的关心,她的心更加气闷起来,而随之吐出的话也不由的有些尖锐,但出口之后,她又开始后悔的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究竟是在干嘛?
“咦?”仿若是感受到了她的异常情绪,笑离转过头,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直到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上升起了两朵红云之后,笑离才严肃而认真的开口,“小沁,你可千万不能喜欢上人家。”
“为什么?”听到笑离的话,绛沁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双颊涨红,未经思考的话未经大脑就那样冲口而出,不,她不是要讲这句话的,不是。
“因为……”
“因为我是青楼里的女子,因为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截断笑离的话,绛沁抢着将话说出来。
她不要,不要听到他嘴里说出瞧不起她的话,他是她盼了许久,第一个用行动关心她的人啊,他怎么可以狠心的让她只享受一晚的幸福就那样无情的收回呢?
多年来的孤寂、不安、委屈全部化作灼热的泪,就那样流了出来,原来,认清事实后扽疼痛,比起毒发时的疼痛更令人难以忍受啊。
“笨蛋小沁!”
笑离出手如电,“啪”地一声,一记响头敲在绛沁的头上,将她的自厌、自怜敲走,更将她的狂涌的泪水敲停。
一双泪眼迷蒙的水亮眸子倏的抬起,瞪向笑得一脸得意的笑离,“你才是笨蛋。”
他不知道女孩子是用来宠,不是用来打的吗?他的脑子里究竟有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啊?
昨天晚上,他将又软又暖的床独占,将她赶到冰凉的地上就算了,今天竟还打如此可怜的她,而且打得还那样用力,为这样的人哭,她真是疯了,对,她是疯了。
“呵呵,没事了吧?”笑离将一张大大的笑脸向她的眼前凑了凑,顽皮的眼睛眨了眨,“小沁,人家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说些什么,谁谁瞧不起你的话,一个人,只要自己瞧得起自己,谁又敢说瞧不起你?若是将来有哪个家伙说瞧不起你,你就像人家刚刚那样,狠狠的敲他的头,哈哈,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说这样的浑话。”笑离挥舞着双手开心的比划着,好似是突然发觉自己为对方出了个绝妙的好主意似的。
“谢谢你。”绛沁的眸子慢慢变得柔和,她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胡闹,而实际上却是不想让她难过,“你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不要我喜欢上你吧?”掏出香帕,将脸上难看的泪痕轻轻拭去,她幽幽的问道。
她真的好没用啊,尽管心里大骂自己是疯子,但她依旧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
“不是。”微微摇了摇头,一丝幽怨自笑离一向清澈含笑的眸中闪过,快的令近在身前的绛沁都未曾发现。
“那是为什么?”他既然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她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呢?
“那是因为……呵呵,可爱的人家太聪明、太漂亮、太无所不能了,所以人家没有办法在人间停留太久啊,过不了多久,人家就会成为天上最最漂亮、最最可爱、最最聪明的天使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离拖长的声音,软软的说着,说的话十分之中有四分自恋,三分可爱,两分顽皮,一分是似真似假。
“唉,你就当我没问好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绛沁决定将这个问题放过,与他讨论严肃的问题,根本就是自寻气受。
“呵呵,小沁不要心烦啦,人家知道小沁是因为没有人关心,才会突然间对人家产生依赖之感的,等以后真正出现了小沁喜欢的人时,恐怕人家拿绳子拽,都拽不住小沁的。”暧昧的眨了眨眼,笑离拿过桌子上的空杯,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猛灌一口之后,顽皮的说道。
“才不会有那一天呢。”绛沁小声的嘀咕着,她等了这么久,才会出现一个像阳光一样带给人问温暖的笑离,她又怎么能有其他的奢望呢、那样,她岂不是太贪心了么、
笑离仿若没有听到她的嘀咕般,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仿若那茶突然变成了世间最好喝的茶似的。
“哎,你听说过没有,赏花楼昨天晚上的‘花魁大赛’出事了,听说好多的人中毒了,不过好像后来又都解了。”
“嗯,当然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今天官府的人接到密报,前去查封的时候,那里的人已经人去楼空了。”
门外,两条人影,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议论着。
“嘣”地一声,刚刚还在一旁猛劲与茶水较劲的笑离猛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放,人已若一只青蛙般在地上一蹬,开门窜了出去。
嘎?
无奈的摇了摇头,绛沁费力的将视线自一旁空掉的位子上转向微敞的房门,以他的轻功,他难道不会选一个好看的姿势出去么?
不过,赏花楼空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个经营了许久的据点呢?
不一会儿,笑离又似出去的姿势窜了回来,“砰”的一声,将身子摔进椅子中,一动不动。
“怎么了?”绛沁关心看着他问道,难道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心心”发生了什么事么?她记得他昨天告诉自己,说他将“小心心”交托给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
对他的想法,她实在是猜不透,看他一提起他所谓的“小心心”就是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虽然,好像他天生就是一副开心的样子,但是她就是认为在提到那个女子时,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笑意,而她不懂的是,那个人对他既然有如此重要,他为何要将她交给别人,就算他是他的徒弟又如何,她不以为他是个重视礼教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