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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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好像忘记了,她口中的那个种,有一半的血液是来自……她的丈夫。
“唉呀,我的好娘亲,您就不要气了,您看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呢。”余姒儿瞟了自己的爹一眼,偷笑着说道。
“他做错了事,哪里还敢说啊!”余夫人轻声嗤道。
面对一个抓住你小辫子的女人的唠叨,聪明男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而此时的余淙,除了苦笑,只有沉默。
唉,他只是在年轻的时候犯了男人通常会犯的错误,却想不到因此被老婆念了这么多年。
“爹、娘,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余姒儿忽地停下脚步,轻轻扯了扯余淙和余夫人的衣服,低声道。
徇着余姒儿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的青石之上,一名十三、四岁的素衣少女正静静的坐在那里。
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一双清澈、淡然的双眸,正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没有惊慌、没有疑惑。
仿若他们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她就象是一位落入凡尘的仙子,转瞬即会返回云端似的那样虚幻、飘渺,容貌更是脱俗、清丽的如山谷中的幽兰令人心动。
四个人的目光就那样静静的对视着,余淙三人一时间竟被她那出尘的容貌所惊呆,而素衣少女则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微微的,素衣少女动了动,三人这才注意到,她的足上竟然未曾着履,一双白皙、娇嫩的玉足,正轻轻的垂下青石,亲昵的“吻”着脚下那片幽绿。
即使察觉到了三人投注到自己足下的视线,素衣少女的神情依旧淡然,既没有任何羞涩的意思,也没有将它藏入衣裙的动作,仿若这本就是世间最自然的事情似的。
“你······你······你真的是如同你的母亲一样,恬不知耻。”余夫人“你”了好{炫&书&网久,终于将话完整的吐出。
要知道,女子的足,在那个时候,是不能随便让人看到的。
“天啊,她的胆子真的好大。”余姒儿不由的惊呼道,尽管表面上不认同她的做法,但是女孩子的真正心思又岂是别人能了解的。
“你就是挽心?”还是余老爷沉稳一些,整了整神色,严肃的问道。
“你们是谁?”淡淡的声音,就如素衣少女的人一样,轻飘飘的落入三人的耳中,仿若一阵清风抚过。
这个院子是那个人留给母亲和她住的,自从一年前母亲去世之后,除了每天前来送饭的娟儿,她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而那个人,直到母亲去世,都未曾来看过她们一眼。
当初,母亲为她起名,叫做“挽心”,是希望可以挽住那个人的心,但是直到最后,她的这个心愿都没有实现。
听母亲说,那个人有自己的妻子、女儿,她不明白,母亲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要如此固执?
对母亲的死,她没有太多的感伤,而对那个人也就是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就更谈不上亲情,一切在她看来,都是过眼云烟。
人生————本就不可太执着。
“我······我是······”余淙原本想要说“我是你爹”,但在瞥到妻子的脸色后,讷讷的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们是供你住在这里的人。”余夫人趾高气昂的说道,真是气死她了,没有想到那个狐狸精女人,竟生的下这样的一个女儿,甚至比她的姒儿都要······。
不,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比姒儿更出色。余夫人很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淡淡的一笑,她知道他们是谁了,在他们踏进这里的第一眼,她就该想到的。
“要我做什么?”她并没有给对方说出更多侮辱人的话,直接问道。
她不会傻的认为,十几年都没有踏进这里一步的人,会好心的来看她,这么简单。
“那个————我们要你,今天晚上去我的房间住上一宿。”余姒儿抢着说道,她嫉妒她,没错,她嫉妒的要死,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产生这样强烈的感觉。
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情,在看到挽心那脱俗的容貌后,烟消云散。
就在今晚,让那个“花蝴蝶”,将她的完美毁了吧!余姒儿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女人嫉妒起来,的确可怕。
“好!”淡淡的看了一眼余姒儿,挽心轻声应道。
听到她的话,余夫人和余姒儿微微一怔,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或许,这个丫头还是有令人喜欢的地方的,最起码,她不会为她们“为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好,今晚,就由她来招待那位“花蝴蝶”吧!而他们则可以好好的睡个安心觉,至于官府的人,就不麻烦他们了。
只有余淙的脸上闪着一抹复杂的神色————他这个爹,是否做的太过份了?
但是——————
看了一眼自己爱若掌上明珠的姒儿,又看了一眼空有血缘关系的挽心,余淙苦叹一声,为了姒儿,他只有牺牲挽心了。
[正文:第三章花蝴蝶(三)]
经过一阵香薰、沐浴之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处子幽香的挽心,轻轻的披上了一件柔滑的丝质长衫。
宽大的长衫将她那纤细的身子从头到脚罩了起来,毕竟她还只是一名年仅十四岁的女孩,余姒儿的衣衫对她来说,终是大了一些。
尽管如此,那几名伺候她沐浴的丫鬟依旧是看直了眼————这位小姐,竟比她们那貌冠整个洛阳城的姒儿小姐,更不知要美了多少倍。
人们平常就是如此生活么?看着铜镜中为自己忙碌的丫鬟,挽心淡淡的想着,若是这样,她倒是宁愿住在那个破落但却安静的小院内。
“挽心小姐,您早些休息,奴婢们告退了。”将一切整理好,可儿礼貌的跟挽心道了一声,匆匆领着其他几名丫鬟退出房间。
夫人吩咐过,不得多在小姐房间停留,她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她只是一名丫鬟,这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儿,也许,做一名丫鬟比做一名不受宠的小姐更幸福吧,毕竟,作为丫鬟的她,不用担心被采花贼糟蹋。
若是其他人,若是其他女子,独自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后,忽然被放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可是挽心却不然,她非但睡着了,还仿似睡得很熟。
桌上的蜡烛依然在忽明忽暗的燃着,室内除了一道均匀细微的呼吸外,再无其他声响。
月,慢慢的升起,一团乌云,正悄悄的向它靠近。
一点一点······整个大地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
一道暗色的身影,迅速、灵巧的在洛阳城的屋顶上跳跃着、移动着,他的目标正是余姒儿的房间。
窗,被人自外面悄悄的推开,一名身穿深蓝色衣衫的男人,自外纵身翻了进来。
一步、两步······
来人缓缓的朝着未曾放下床帐的象牙床边靠近。
没有想到,那个余老头还真的很听话,竟真的将女儿放在这里。“花蝴蝶”一边移动着脚步,一边暗自得意着。
呃?这是谁?
当“花蝴蝶”离床边还有一步远的距离后,忽地顿住脚步,神情有些迷惑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白皙无暇的小脸,微微卷起的睫毛,挺俏的鼻子,娇艳的唇,还有那均匀起伏的小小胸部,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那一双裸露在外面的玉足······
忽然,有一股热气自他的小腹涌起,对他来说,这个感觉并不陌生。
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幼小的她,竟比白天的那名女子更美、更诱人。
仿若怕将眼前小小的人儿惊醒一般,“花蝴蝶”的手慢慢的、悄悄的朝着她小小的胸部摸去。
睡梦中的人儿完全没有感觉到危 3ǔωω。cōm险正一步步逼近她,眼看男人的手就要罩上她那小小的胸,一道调侃的声音兀的吹进了男人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在和蜗牛比赛么?”
呃?“花蝴蝶”猛的一惊————转身————
一张放大的、可爱笑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他的身侧竟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十五六岁、可爱的黑衣少年。
少年长得很漂亮,甚至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不过,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的漂亮,而是他那可爱、慧黠的笑脸,以及那泛着无限智慧的明亮双眸。
只是,他······他是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自己为什么竟一丝都没有感觉到?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黑衣少年的声音将睡梦中的挽心吵醒,睁开眼睛,坐起身,不解的看着眼前莫名出现的两人淡声问道,语声中,竟没有其他女孩在初见到这样的场面后,所出现的惊诧、恐慌。
“我是可爱的人家,他是不认识的人,我在看他与蜗牛比赛。”黑衣少年看到有人问他话,非常认真且开心的比划着说道。
“与蜗牛比赛?”挽心将一双疑惑的眼睛投向神情明显不郁的男人。
“臭小子,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吃我一扇。”说着,男人猛地抽出腰间的一把折扇,朝着黑衣少年的腰间戳去。
世上能够令一个男人失去理智的只有两件事情:
一是,被人打断他的好事;二是,被人破坏他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的形象。
而很不巧的,黑衣少年好像将这两件事做全了,这怎么能不令“花蝴蝶”恼羞成怒呢?
但他好像忘记了另外一件事,黑衣少年既然能够在他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只是,世上终究是笨人多一些,而那些后知后觉的笨人更多。
“咦?初次见面,你就要把扇子送我么?”黑衣少年面露惊喜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闪、不避,黑衣少年快速出手,看样子是去接“花蝴蝶”来势汹汹的扇子。
即使不懂武功的人,此时也能感觉到那把扇子上隐含的杀气。
“花蝴蝶”更是知道自己这一扇的威力,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得意,哼,小子······你的死期······
呃?
“花蝴蝶”错愕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黑衣少年,难道真的是自己将扇子送给人家的么?
“嗯,还不错,扇起来,倒也凉快。”黑衣少年“唰”的一声,将到手的折扇打开,气定神闲的扇将起来。
“你······你······”“花蝴蝶”抖着双唇,连声说着,只可惜除了“你”字,竟再也挤不出其他话来。
“怎么?又舍不得了?”黑衣少年不开心的噘起嘴,“舍不得,我也不会还你的。”
“你······你······”“花蝴蝶”依旧站在那里“你”个没完,但诡异的是,除了嘴,他竟象是全身上下都不能动了似的。
“他······”看了一眼像个木头人似的矗立在那里的人,挽心不解的看向黑衣少年。
“不要管他,”黑衣少年摆了摆手,说道。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黑衣少年收起手中的折扇,看向挽心的眼中闪烁着挖到宝似的兴奋。
“挽心”虽然不解他为何如此兴奋,但是挽心还是淡淡的说道。
她当然知道矗立在那里的男人,绝不是真的来这里和什么蜗牛比赛,更不会看这里风景好,而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出现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即使再傻的人,都会想到他是想做什么,或许,这就是那些人让她住到这里的原因吧?
失望么?
对那些人本亦没有报什么希望,又何来失望之说呢。
不过,这名黑衣少年救了她,是事实,所以,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当黑衣少年开口叫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后悔了,非常后悔。
“挽心?”黑衣少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我还是叫你小心心吧,呵呵,小心心,记住哦,可爱的人家叫笑离,等我把这个家伙送到官府后,人家会来找你的,要等着我哦!”说完,冲着满脸错愕的挽心顽皮一笑,拎起“花蝴蝶”的衣领,倏地自敞开的窗户中跃了出去。
小心心?还要来找她?
挽心怔在那里,脑子里只有他临走时的话,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名黑衣少年绝对是个麻烦的人,而他来找她,就代表着她的平静生活即将消失,而她,不喜欢这样。
[正文:第四章好奇的后果]
余府中。
天刚蒙蒙亮,一轮弯月正缓缓的西沉,而属于它的光华也随之慢慢的消逝于天幕之上。淡淡的晨光中,轻裹着淡淡的馨香,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余姒儿房门前面的一座假山后面,传来几声淡不可闻的脚步响。
一颗头,悄悄的自假山后探了出来,一双好奇的眼睛,使劲的瞪着那紧闭的房门,那副样子,好似恨不得能一眼即可在门上瞪出一个大洞似的。
另一颗头,也不甘示弱的自这颗头下挤了出来,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
第一颗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