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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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那缓缓涌动的圣洁、清灵、淡泊、舒扬,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气质让他觉得刺目,让他好想破坏掉这份宁静,淡然。
果然啊,他叫颜魅是再合适不过了!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换做一般的女子,被一个陌的男人,带到一个人烟稀少之地,即使不慌,也会怒的,但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也不是任何女子,她只是她,她是挽心,是一个如云般淡然,如月般清冷,如风般飘逸,如兰般清雅的女子。
她漂亮、清丽的眼眸若清澈的溪水般幽幽的闪动,轻轻抬首,淡淡的望向他,唇,慢慢的张开,“谢谢你!”淡淡的声音,象风吹动的风铃般悦耳、悠扬。
脚步停了下来,眼中妖魅的邪气缓缓淡了下去,他的眸子变得象天空一般澄清,不染一丝杂质,“谢什么?”他的声音如来自……深谷般低沉、悠远。
“谢你把麻烦揽走。”静静的望着他,挽心淡淡的说道。若非是他,她此时或许早已被人围在守备府,虽然有楼显在,那里的人不会伤害她,但是却免不了一通询问。对那种情况,她并不是怕,而是不喜欢。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男人的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嘲讽,原来她竟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啊!
“我知道,你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而已。”挽心的声音依旧清淡如风,对于男人的嘲讽竟没有一丝在意。
“自作聪明的女人!”男人有些别扭的转过头,不再看她。
“······”淡淡的一丝浅笑染上了她的眼睛,他竟也有些孩子气。
而就在此时,男人刚好回过头,一颗心在没有做好防备时,就那样轻轻一跳,神情更是为之一怔————她竟真的与他以往的女人,还有宫主都不同。
她是一个奇特的女孩!他悄悄的在心底为自己的观察下了定论。
“我叫颜魅!”压下心中的悸动,他忽然好想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挽心!”悠悠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兰香,轻轻的飘起。
“挽心?”颜魅低声轻喃着。“挽心,你想看我的真实面貌吗?”忽然,颜魅的声音扬起,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真实面貌?”挽心的眸子微微一扬,“那是······”不由的,一对清澈的眸子看向他那过于普通的脸。
诡异的一笑,颜魅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抹,一张半透明的“脸皮”被轻轻的扯下来,拿在手中。
呃?
微微一愕,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可以将脸皮扯下来,若是将脸皮扯下来,那脸会如何?会是红红的血么?
缓缓的,挽心将视线沿着他手中的“脸皮”一点一点向上移,直到看到一张脸。
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一张吹弹可破的脸,一张妖冶邪魅的脸,一张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脸,一张令人看过之后,就再也难忘记的脸。而这样的一张脸再配上一对妖气邪魅的黑眸,是怎样的一种诱惑?就象黑夜里罂粟花的诱惑,诱惑人去恋上、爱上、迷上。
颜魅细细的看着挽心,看着她的眼睛,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一天如此希望自己的这张脸可以将一个女人迷住。
但,良久之后——————
他失望了。
她的眸子里依然是一片云淡风轻。
似有一些不甘,又似有一些故意埋下的诱惑,颜魅将脸慢慢的欺进挽心,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一丝热气自他的口中轻轻呼出,“我很美么?”
“的确很美。”微微点了点头,她不想说谎。
“那——————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呢?”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温柔而魅惑的勾起她耳旁的一缕发丝,声音低沉而妖冶。
“长满青草的山丘也很美!”身形微闪,挽心远离他几分,悠悠的说道,神情竟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什么?”颜魅微微一怔,神情有些微恼,“你把我同山丘相比么?”
“是长满青草的山丘。”挽心淡淡的纠正着他的话。
“你······哈哈”本想发怒的颜魅,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是第一个不被自己容貌所迷惑的人,有趣,真的很有趣!
“我该走了!”淡淡的一声,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等一下,能告诉我,刚刚为什么会跟我出来吗?”她应该还是为自己有些心动吧?否则以她的功夫,他即使能够带她出来,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因为刚刚她没有一丝反抗,而且,以他对女人的了解,女人不都喜欢做一些欲擒故纵的事情么?
“因为麻烦!”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眼睛里仿佛在问,她刚刚不是已经说过谢谢了么?
“麻烦?”颜魅像个傻瓜似的重复着她的话,他怎么不知道,这种不爱开口说话的女孩子说起话来,跳跃性竟是如此之大。
“因为在留下来被那些人问话,倒不如装作被你劫持,如此,会省去好多麻烦。”挽心淡淡的解释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多么打击别人的自尊心。
“竟是这样,也许,我真的帮了你。”颜魅苦笑着说道,他怎么会遇到如此一个不懂情调的女人。
“是,所以谢谢。”她从来不惜对别人说谢谢。她只是不爱说话,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得人情。
“若真的要谢,做我的情人,怎样?”颜魅眼中扬起了一丝邪魅的神采,身子也欺进了她几分,他不相信她对他不心动。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脚尖轻点,衣袂飘飞,挽心就象一朵被风吹起的白云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颜魅眼中邪魅的笑容渐渐消失,脸上露出一抹沉思。他,还有资格去喜欢一个如此纯洁的女孩子么?他早已经在地狱了不是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颜魅背负起双手,再深深的看了一眼挽心离去的方向,转身,毫无留恋的朝着山丘之下缓缓行去。
山丘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风轻轻的抚过。
忽然——————
一道欢快、悠扬、谐趣的哼唱自山丘另一处悠悠传来。
“竹板一打响叮当
叫化睡觉卧山岗
轻声细语传过来
竟是女子会情郎
······”
老叫化懒懒的躺在一棵大树旁,半眯着眼,扫向远处的山丘。
“呵呵,离小子你再不回来,你的这个宝贝徒弟也要被人拐跑了。哈哈,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着来找我老叫化哦!”一丝笑意闪过,老叫化幸灾乐祸的轻喃着。
[正文:第二十七章一个太阳一般的人]
一处搭在街边的茶棚中,几名食客正在悠闲的喝着小酒。
唉,凉风习习,神情气爽,真是惬意啊!
感受着气候的带来的轻慰,有人酒兴大发,开始以筷击盘,摇头晃脑,轻声吟唱起来————
“我时常清风两袖,吊儿郎当最自由,但得有三餐足够,为人乐观、好少挂忧·····”
声音清越,若山间秀泉,叮咚作响。其他人,亦微闭双眸,仿似在细品他歌中清韵。
“呵呵,堡主,这洛阳城的确是文人雅士众多啊,想不到一个如此寒酸之书生,竟也可以唱出如此气魄的歌谣。”一黑衣人侧着身子,笑看着那旁若无人、轻声吟唱的落魄书生,转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他唱的虽不错,但如此洒脱、轻快的词曲却必非他所作。”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容貌清俊,但稍显秀气的书生,一身淡紫色长袍的傲日轻轻道。
“呃?堡主为何如此肯定?”黑衣人不解的看向傲日。
淡淡一笑,端起手中的酒,轻轻抿了一口,未曾回答他的话。一双若猎豹般的眸子缓缓的投向街的一角。几名官差正聚在那里,仿若在听人训话,而训话之人却在几名官差的掩映下,看不真切。
一丝无聊,浮上心迹,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唉,早晨刚刚见到她呢,现在又开始想她,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轻轻摇了摇头,心底升上一丝对自己的嘲笑。
见到堡主早已把心思转移,黑衣人也仿似是习惯式的不再追问,但坐了一会儿,终是耐不住心中的疑问,举步朝着吟唱的书生走去,微微抱拳,开口:
“哎,兄台,打扰一下,在下听兄台所吟,实是令人浑身舒畅,在下实是佩服兄台如此洒脱之气韵啊。我想世上,恐没有几人,能有兄台如此豁达之胸襟了。”
一番吹捧,令落魄书生更加开怀,不过,他倒也的确是一诚实之人,学着黑衣人微一抱拳,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台过奖,小弟实是愧不敢当,小弟也却想象曲中所唱,奈何,此等气魄、胸襟又岂是我等凡人所能做到,小弟只是吟唱他人所作而已。”
“哦?那不知这作词之人是······”脸上装作不知,心中却在暗暗想着,堡主果然说对了。
“咦,你不是咱洛阳城的人吧?这首词啊,在洛阳城的街市、井巷,即使是孩子都会吟唱呢。”另外一个好事者,见到这里谈论,凑上前来笑着说道。
“是,在下的确是来洛阳探亲的,今天第一次听兄台吟唱,只觉一股洒脱、心怀天地的宽大情感油然而生,所以才好奇!”黑衣人再次拱手。
“说起这作词之人啊,可是不简单呢。他两年前来到洛阳城,先先后后将洛阳城官府中要通缉的要犯一一抓获,人们开始还以为他是为了赏银,毕竟的确有人是专以赏银为生的,但他却不是,他的赏银拿到手,也许一天,也许半天,更甚者一两个时辰,就再次囊中羞涩,你可知是因为什么?”说话的人,眼中发光,显见对他口中所说之人仰慕、崇拜之极。
“哦,难道他拿它买酒?不对,他就是天下第一酒鬼,也不会那么快将银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花掉。对了,他一定是将银子花在妓院里了!”作为男人,他太知道一个妓院会吞掉男人怀中多少银子了。
“妓院?哈哈,妓院里又有哪位姑娘的容貌会比得上他呢?他还去什么妓院。”落魄书生摇头大笑道。
“不是妓院,那就是赌场?”黑衣人再猜。
“赌场?他只要在赌场门口一晃,赌场老板就会吓得关门。否则,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会将整个赌场赢回家。”又有一个插口说道,看样子是经常出入赌场之人。
“那······那他的钱去哪了,总不会是扔掉了吧?”黑衣人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扔掉,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人的银子瞬间即无。
“不错,他的做法同将银子扔掉的确是相差无几。”落魄书生喝了一口酒,再次开口。
“呃?真的扔掉?”他只是随口说说,若是扔掉干嘛要辛苦去赚?
“你想,请全城的乞丐去酒楼吃饭,是不是与将银子扔掉无异?若有剩余,他还会给全城的孩子买糖,这也与扔掉无异吧?”落魄书生盯着黑衣人反问道。
“呃?世上竟有这样的人么?”黑衣人着实是呆住了,他跟随堡主不说是走南闯北,也是见多识广,却从来不知世上还有如此不爱惜钱财之人。这样的人,他真的想好好结识一番。
“不信么?若是不信,你只要随意去问一个叫化————谁是离少,或是拉住一个孩子,问他————离哥哥是谁,他们马上会开心的告诉你,他是他们最最喜欢的人,而又是最最怕的人。”落魄书生脸上的笑意浓了起来。
“怕?喜欢我知道,但这个‘怕’字又有何解?”黑衣人此时完全是一头雾水。
“呵呵,那是因为他啊,做事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好玩’。无论什么事,只要他认为好玩的,他一定会去做,而即使没有好玩的事,他也会创造,这就是他们怕他的原因。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下一个瞬间,就会成为他为了‘好玩’而恶整的对象。”但是这样的他,还是让人无法不受他吸引啊,他就象太阳,象所有代表光明的东西,他会让人感到希望的存在。
“他现在何处?”黑衣人双眸发光,这样的人,他不去结识,实是可惜了。
“他?不知道。”说到此,所有人的脸都垮了下来,仿佛是最好的朋友离开了似的。
“不知道?”黑衣人一怔,他们说的这么天花乱坠,让他都忍不住想要立刻见到此人,这时,他们却给了他这样的答案,太残忍了吧?
“他其实并不是我们洛阳本地人,他从哪里来的,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叫笑离,他的人也象他的名子一样,总是在笑,而且笑得天真、可爱。而他的人,或许,也如他名字一样,在为人们带来了欢笑的同时,忽然的离开了吧。”落魄书生无限怀念的感慨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的点着头。
“笑离,笑着离开?”黑衣人低声喃喃着,好可惜啊,世上除了堡主,还真是没有谁让他如此想要结识呢,咦,对了,堡主?
呃?
“堡主,你要去哪里,等一等我啦!”刚刚想起还有堡主的黑衣人忽地转头,才发现,傲日不知何时离坐,正朝着街角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