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儿的穿越-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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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把话题引到了政事上,听了他们的话,才知道今天他们几个这么早就聚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今儿早上,十阿哥被十三逼债逼得急了,把府里的一些值钱的物件儿拿到琉璃厂当街叫卖,引来了一大批围观的人。
许多同样被逼债逼急了的官员也起哄地拿了些物件儿来卖,一时间,琉璃厂整条街上站了一排衣饰华贵之人,面前放着各种普通百姓平时见不到的宝贝,花团锦簇的,被百姓们围了个人山人海。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场面热闹之极。直到四阿哥来了,喝止了十阿哥和众官员,一出闹剧才算草草收场。
所以,中午几人才凑到一起研究此事会对事态产生的影响。
十四道:“十哥,你怎么只拿了些西洋挂钟、彩绘瓷缸之类的东西去卖?若是我,就拿了皇阿玛赏给我的翠玉盏去卖,看谁还敢逼我的债!”
翠玉盏?康熙赏的?是个什么宝贝?我来了神儿,竖耳倾听。
“挂钟和瓷缸不是个儿大招摇嘛!”十阿哥答道。“那翠玉盏,我们兄弟每人只有一只。这宝贝薄脆剔透的极难做成,每做出来一只,不知要毁去多少极品翠玉,我平时用手拿着都怕一使劲儿就把它捏碎了,又怎么敢拿到街面儿上去?”
还有这种宝贝?听起来好值钱的样子。
以前曾在一家博物馆见过一个据称是乾隆用过的芍药雉鸡纹玉壶春瓶,2004年一个同类藏品拍卖价值超过一亿港元,创下了亚洲文物拍卖的最高价。
之所以拍出了一亿港元的天价,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来历和艺术价值,更是因为它的制作过程代表了当时瓷器制作的最高水平。
制作这种瓷瓶,首先在要景德镇烧制素胎。这瓷瓶白如玉,薄如翼,烧制难度非常大。烧制一千个素胎,也只能从中找出一两件合格的。烧制出二十个合格的素胎后,送到北京让宫庭画师用玻璃料彩绘,再选,再烧。最后烧成的成品让乾隆皇帝亲自挑选出一、两件,剩下的全部销毁,因为皇帝唯我独尊,其他人不能与皇帝用一样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个万里挑一的制作过程,才使得那件瓷瓶如此珍贵。
刚才听十阿哥所说,那翠玉盏制作难度也是极大,制成一个成品,要废掉很多翠玉,而翠玉的价值又超过瓷质的,那岂不是比那瓷瓶还要值钱?
稀世之宝啊!
我的耳朵竖阿竖的,还想再多听些有关翠玉盏的事,可惜,没有了下文!
83
他们又谈了些他们的皇阿玛对当街卖家当的事会有何反应的话题,我不大感兴趣了。他们谈这事,非把我叫来干嘛?站了一阵儿,我的腿开始发麻。我悄悄把身子靠向胤禟的椅子。
没一会儿,几人又谈到了其他政事,都是些最近朝廷中的各派动向。谈得最多的是太子那一派的,什么索额图的儿子最近又替太子网罗什么人了,太子的奶公索普又如何对八阿哥阳奉阴为了等等,我听得索然无味,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可是我平时睡午觉的时间。被人叫到这儿来罚站,我心里不爽得很。使劲撑着马上要合上的眼皮,我的身子又向胤禟的椅子上靠了靠。
上午精神高度紧张地跟恭亲王一通海侃,脑子好累;中午没吃饭,肚子很饿,现在被罚站,腿好酸。
我的头也靠了上去。
我半闭着眼咎续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听着他们那些枯燥乏味的政事,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喜欢的香稣鸡翅、炸麻鲢、黄金肉、蜜汁羊肉、小肉饭……
想得正美,忽听有人在耳边说道:“她怎么还睡?”
“是啊,一下午了,真能睡!”
“小九嫂,小九嫂……”
这谁那么讨厌,在我耳边跟个苍蝇似地嗡嗡地叫。我挥了挥手,并向远处躲了躲。
嗯,这里又温暖、又软乎,我把脸往里埋了埋。
“弟妹想是累了,这样都叫不醒!”又飞来只苍蝇,讨厌!我接着把脸往里钻。
“你们叫得都不得法,要这样叫:喂,桃儿,快起来,爷有宝贝要赏你!”
嗯?宝贝?什么宝贝?难道是翠玉盏?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茫然的目光搜索着我的宝贝。可,落入眼中的是几个人的脸。我醒了醒神儿,认出是八阿哥、老十和十四几位。
他们干嘛都围着我看,我家胤禟呢?
“怎么样,这样才叫得醒!”头顶传来胤禟好笑的声音。
我向上看去才发现,原来我正靠在他的怀里,我刚才感到温暖软乎地方正是他的身子,我的脸一半埋在他的颈窝里。
难道我睡着了?刚才不是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的吗?什么时候靠到他怀里来的?
“还真是呢!小九嫂这么喜欢宝贝,九哥天天地拿宝贝哄着她呢吧!”老十看着我道。
“没有的事!你九哥什么时候用得着哄女人来着?”胤禟不以为然的声音。
“那你年前那么忙的时候跑小汤山干什么去了?”还是老十在揭胤禟的短儿。那次纯粹是为了哄我开心才去的。
十四道:“十哥,你不懂了,九哥要美人在怀,什么地儿都可以,不非得去小汤山。”
老十忽然对靠着他的小十四道:“哎呀,怎么站着就睡着了?大冬天的,看着了凉!”他一边说,一边把十四搂在怀里,十四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十四捏着嗓子说道:“夫君,还是你最好,这里好舒服!”那嗓音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他们在学我和胤禟?我心里疑惑。
老十搞笑地拍着十四道:“宝贝儿,乖,为夫搂着你睡哦!小荷,去,给你主子拿件披风来盖上。”
我又把脸埋到胤禟的颈窝里,这两人把胤禟和我学得太肉麻了。就知道上次我们在四阿哥府里倾情表演后,会有后遗症,这不就显现出来了?老十和小十四打趣起我们来是越来越夸张了!
胤禟也有些吃不消了,他说道:“八哥,快把这两个毛小子给我带走!”
八阿哥笑道:“十弟,十四弟,不要再打扰你九哥和小九嫂了。我们走吧!”
矣?这是那个著名的八贤王说的话?怎么听着也有拿我们打趣的意思?连他也被那两个坏小子带坏了?
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很真理的真理!
老十对十四道:“宝贝儿,咱们走吧?”
十四仍靠在老十的怀里说道:“奴家听爷的,爷夫唱,奴家妇随!”
这两个家伙,看着活脱脱两个断袖!
八阿哥忍俊不禁地出了门,那两个家伙勾肩搭背地跟在他身后。走得吊儿郎当、依里歪斜的,活像两个酒鬼!
临出门,十四还捏着嗓子问老十:“爷,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老十道:“当然是郎情妾意、卿卿我我,让为夫好好疼疼宝贝儿!”
“滚!”那两个家伙在胤禟的一声怒喝中,“滚”出了门。
我伏在胤禟怀里,身体抖个不停,胤禟惊疑地把我的脸从他的怀里扒拉出来,他看到的是我满脸的泪水和咧得列大大的嘴。
那眼泪是笑出来的。
一惯气死人不偿命的九狐狸也有被气得暴吼的时候,太好笑了!想起我被那两个坏蛋打趣,他却在一边看热闹的时候。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他纵容那两个家伙打趣我,可有想到今天?
“笑,有什么好笑!”胤禟把对那两个坏蛋的恼怒转移到我身上。
我拚命忍笑,却感觉很辛苦,终归还是笑出声来。胤禟把我按在他的腿上,打了我两下。隔着衣服一点也不疼,不过,我可不想把他惹毛了,脱了我的衣服打,那样就不好玩了。
我忍住了笑,说道:“爷,桃儿不笑了,放开桃儿吧!”
胤禟道:“放开你?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今天为什么出去这么久,连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回不来吧!”
我心里一跳,这是开始兴师问罪了?今天茶社的那第一拨人是他派去的吗?
我忙说道:“爷,桃儿在娘家跟我娘和兄弟们说了会儿话,就去茶社喝茶了。”
“哦?一直在那里吗?”他随口跟了一句,似十分的不经意,但我却知道我的答案很重要。
我说道:“是啊,桃儿当然一直在那里!爷为什么那么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沉吟地说道:“以后在外面不要呆得时间太长。这京城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安宁!”
他没有怀疑我?也不是吃醋要捉奸?他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今天小白茶社的那两拨人里有他的人吗?
我满心的疑惑,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放开了我,我从他的腿上爬了起来,腻到了他的身边说道:“爷,桃儿饿了,想去吃点东西。”
他斜睨我一眼,说道:“你还知道饿?吃饭的时间都不回来?”
“所以人家才饿嘛!”我拉着他的袖子说道。
“嗯?你没吃午饭?”他蹙眉问道。
我点头。
“为什么不吃午饭?是厨子做得不合胃口?那我要扣他的工钱!”他的眉毛蹙得更紧。
“不是的,不是的!”我忙说道:“人家一回来,听说爷叫了,就匆匆赶来了!”我说得像是在讨赏。”
“傻丫头,爷叫得再急,也没让你不吃午饭哪!”他面向门口叫道:“小绿,吩咐厨房,立刻做晚饭,二柱香内,爷就要吃到口。还有,让大厨多做几个你们刘主子爱吃的菜!”
二柱香很短,我却等不及了,胤禟吩咐小绿的时候,我已经拿起了桌上摆着的点心吃了起来。
他回身见我已经吃上了,伸手就要拿走我面前的点心盘子。我忙用手护住,说道:“爷干嘛抢我的点心?”
他说道:“点心吃饱了,一会儿饭端上来,还吃不吃了?”
这话怎么让我想起了妈妈?
我小时候放学回家,肚子饿了就找些干冷的剩馒头之类的东西吃。妈妈总是会拿走我正吃的东西,说道:“饭一会儿就做好,这些东西吃饱了,等饭做好了,还吃不吃了?”
唔,胤禟同学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我的点心盘子还是被他抢走了。虽然我尽力相护,可我的力气没他的大。我再不让他端走盘子,他就会连我一起端了。
我哀怨地看着点心盘子从我眼前越离越远,只好拿起他的茶杯大口灌茶。
84
小白茶社被那两拨人骚扰后,我和商驭都有些紧张。我们都感觉有事情发生了,但都说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知道答案,只好等待事情进一步的发展。心情焦虑地过了几天,事情却没有了下文。
这些天小白茶社过得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和事出现,就连靠近茶社的街角的乞丐都没多一个。这与我和商驭的预期大不相符,本以为会有第二只靴子落地的声音,但它迟迟没落下来,反倒更使人无法安心。
胤禟并没再问我那天在茶社的事,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异样,倒让我觉得自己对茶社出现的第一拨侍卫的猜疑毫无根据。
只是我再出门鉴宝时,保护我的侍卫从原来的四人,变为现在的十人,再加上小五,我一到和瑄斋就有些前护后拥的感觉。
想起了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明星出场的场面,也是这么前护后拥的,跟我现在的情形差不多。
在现代,我因职业所限,注定只能低调地隐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一辈子也成不了明星。没想到,来到这三百年前的大清,倒有了些做明星的感觉。
人的际遇是件多么奇妙的事!
小白茶社是不能再去了,商驭又一次装扮成持宝人与我见了次面。他给我带来了几庄生意,都是普通富户家的宝贝。这些富户往往会有些祖上传下来的珍宝,却没有王府的高墙大院,也没有林立的侍卫,做起来,比较容易。所以,相对来说,我是很愿意做这类富户家的生意。
跟商驭说了翠玉盏的事,我请他打探一下各个阿哥府里的翠玉盏的收藏情况。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温雅的眼中神色莫测,他低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你若是偷遍阿哥府的翠玉盏,便是做出了惊天大案,到那时,皇上都会被惊动,朝廷恐怕会出动所有的刑侦力量来缉拿你!若如此,你可就真的不能再呆在京城,恐怕要亡命天涯了!”
为防隔墙有耳,他的声音低沉嘶哑,给了我一种莫名的紧张之感。
他的双眸紧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他,也是紧张的吧?
心里不禁一缩,我的回答真的有这么重要?
不喜欢这种紧张感,所以,我却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表哥,你是怎么了嘛,表妹只是稍稍动了点心思,你怎么就小题大作起来了?”
商驭一怔,随即又神情一松,屏住的气,轻轻呼了出来。他自嘲地一笑,说道:“表哥是为表妹担心,才会这么紧张。表哥忘了,表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自然懂得分寸!”
他说得云淡风轻,与刚才的那个紧张的、等待判决似的样子判若两人。可我怎么就觉得他的眸子深处隐隐地藏着一种类似失望的神情?
这事在我俩刻意的轻描淡写中揭过,谁也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