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春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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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苏拉果然停止了哭泣,目光如炬,连眼眶里的泪水都似乎在一瞬间蒸发。
见她似乎平静下来,连翘才继续说道:“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拉将目光投向幽暗的窗外,溢出唇瓣的话语显得飘渺无依:“血太子是格萨国的皇太子,两年前,因为阿爸不愿臣服于他,准备带着族人离开【炫|书|网】,岂料当天夜里血太子就率领他的血骑兵冲进我们的部落。整整一夜的屠杀,阿爸带着一小部分族人冲破重围逃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不敢再以鄂鲁族人自居,只为躲避血太子的追杀,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夜的风中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本以为在番国的保护下终于能缓过一口气,不用再过那种逃亡,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没想到他竟阴魂不散,还是被他找到了我们的聚居地,鄂鲁族终究是逃不掉被灭族的命运。”
“既然那个什么血太子的目的是将你们一网打尽,为何不杀了你们?”并非连翘冷血,她只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杀了达格鲁和他们的族人,却偏偏留下了这一对母女,如果这血太子不是白痴,一定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不论这对母女看起来是多么柔弱、渺小、不堪一击,留她们活命,这于理不合。
摇摇头,苏拉也搞不明白:“不知道,他们把我和阿妈用绳子栓在马车后面,这几天我们都是在地上一路被拖过来的。”
“什么!”她震惊地低喊,怪不得这两人会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是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那些人,变态的……
发现坐在一边的縢澈已有些摇摇欲坠了,连翘赶紧扶她躺下,顺势也让苏拉躺下,虽然床上躺了两个人略显挤了些,总比睡在地上强。
看着她俩虚脱地渐渐沉睡,昏黄的灯光下两张可怖的面孔,连翘无力地叹息,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曲折。只是在这茫茫时空,她一介弱质,怕是连自保都是奢想。
第六章 受辱
趴在桌上睡了一夜,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活动下筋骨,身体已没之前那样绵软了,感觉体力正在逐渐恢复。
床上,苏拉和滕澈还没醒,看着她们浑身上下的大伤小伤,连翘怕她们的伤口会发炎,抬手摸上她们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又把了把脉,脉象虽有些虚浮,但虚而有力,当无大碍。心下稍稍放宽,房门却被粗鲁地推开,一个破陶罐往地上一放,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走到门边,端起陶罐,里面是三张烙饼,底下的隔层里有半陶罐清水,看来这就是早餐了,比预料中的好,至少没有让她吃馊水霉米。一边啃着烙饼,一边将昨晚苏拉的话过滤分析了一遍,觉得其中疑窦重重。如苏拉所言,血太子是为了将鄂鲁族一举歼灭才策划了这次屠杀,为何留她们活口?其二,这些人虽训练有素,但干手净脚,不留痕迹,且个个蒙面,行事作风更像一批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第三,对于她这个异族人,他们没有理由放过,更遑论带她回来,至少没有虐待她,就像对待苏拉她们一样。种种迹象表明,这里面一定有着某些与自己有关又解不开的环节。
苏拉第一个醒来,动了动睫毛,睁开眼睛,看见连翘抓着烙饼发呆,轻唤:“姐姐!”
思绪被打断,放下烙饼,连翘站起来走到床前,伸手将她扶坐起来:“疼吗?”
苏拉点点头,又立即摇摇头:“不疼,苏拉不疼,就是阿妈她……”看向身边躺着的滕澈,面露忧色。
“她没事,你放心。”轻拍她手背,“来,既然醒了就别赖床,起来吃早点。”
把一张烙饼递到苏拉面前,小妮子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把抓过去大口大口吃起来,看来真是饿坏了。怕她噎着,赶紧喂她喝了几口清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看着苏拉狼吞虎咽,连翘也有些担心地看着依然没醒的滕澈,毕竟上了些岁数,恢复起来也会比较慢。
“砰”门被踹开,闯进两名彪形大汉,直接架起连翘就往外拖。
“姐姐,连姐姐!”惊吓过度的苏拉,被突如其来的两个壮汉吓傻了,死命拽住连翘的袖口,不让他们将连翘带走。
“滚开!”一名壮汉不耐烦地朝苏拉胸口就是一脚,苏拉被踹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连翘也是惊慌失措,无能为力地被拖走时频频回头看去,正好接触到苏拉沁出血丝的嘴角以及惊恐绝望的双眼。
穿过几条长长的通道,拐过几道大门,最终被带到一个大得离谱的房间,两名大汉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她几乎是扑倒在地的,不过整个房间铺着厚厚的毛毡,雪白雪白铺了一地,倒不至于摔疼。
刚想起身,耳边却传来一道命令:“脱衣服。”
呃?连翘愕然抬头,一双冰蓝眼眸落入眼底。那双蓝得似能将人吸进去的眸底带着浓浓的嘲讽、不屑和鄙夷。
是他!不过这次他没有蒙面,俊美得近乎邪恶的面容承载着无与伦比的王者之气,夺人呼吸的慵懒透着罂粟般的危 3ǔωω。cōm险气息斜斜依靠在一张铺着黑熊皮的躺椅上。宽大弋地的亚麻色长袍以极优美的线条将其男性的阳刚健硕的体形衬托得艺术而迷离。一头瀑布似的银发奔泻而下,有几缕发丝不经意地滞留在他如刀削般刚毅而深邃的脸上,肆意张扬着他的英气逼人。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就算是红极一时的大牌明星亦比不上其万一。从没见过如此出色的男子,一时间竟看得痴了,就这么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看到连翘这般模样,冰蓝眼眸中的讽意更深,轻轻转动着尾指上的蛇形尾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通透的低沉嗓音磁石般响起:“把衣服脱了,一件都不许剩。”虽是带着笑意,但语气的冰寒却叫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连翘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俊美得不真实的男子居然在要求她脱衣服。没有愤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这个男人空有一副金玉其外的皮囊,却是个色中恶鬼,见到女人就扑。怪了,平白无故干吗找上她?
“不好!”这个男人八成是个疯子,她没理由陪着他一起发疯,不紧不慢地起身,一口拒绝他的无理要求。
冰蓝眸底的流光明显一滞,微挑眉梢,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不好?”他嗤笑,继续转动尾戒,“你似乎越来越有定力了。”
连翘皱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及时抓出话里的语病,越来越?难道说……忽然意识到一个长久以来都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那就是这具身体是谁,即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总有认识的人。眼前这个男人难道认识这个身体?
“我们……认识吗?”她试探着问。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故意不正面回答。
“我比较健忘。”打太极她也会。
他深深凝视她,眼底的冷光让她浑身发毛,缩缩脖子,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不料他毫无预警地出手,离她足有四、五丈的距离,他倏然飘进,形如鬼魅!倒吸口冷气,他到底是人是鬼?竟然会飞!长发被狠狠揪住,连翘收势不住往后仰跌。他庞大的身形随即压下,在她还未及反应之前,胸前的衣服已碎成残片。
如魔如魇的大掌欺上她高高耸起的双峰肆意蹂躏,连翘心中十分清楚,以彼此力量的悬殊,她根本无法与之对抗,索性放弃无谓的挣扎,任其予取予求。当硕大的硬挺残忍的刺入她体内,没有太多的疼痛,只有一些无准备的干涩与不适。这让她明白,这具身体并非处子之身,那么她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了,早在她之前的宿主就被破身,她也无需对这身子的清白负责。
身上的禽兽在疯狂地驰骋,渐渐地,她也被这强壮的身体带出了一波波快感,并随之一起律动、呻吟……
当一切平息,连翘早已累得趴在毛毡上喘息,香汗淋漓。其实她该承认这个男人的技术和体力好的没话说,在21世纪,性解放一词早已深入每个人的观念中,她虽不至于滥情,但前后也交过几个男朋友,可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个带着一脸鄙夷看着她的男人。他强悍、霸道、狂猛,更——持久。呃,这样想虽有些淫荡,但身体的变化和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不想自欺欺人。
“你一点没变,果然是个婊子。”他出口的侮辱并没有刺伤她,不过被这样骂过还不懂得回击她就不叫连翘了。
冷笑:“如果被强奸是一件无可避免的事实,那么何不将它当成一种享受呢?”对于这种强硬派,装可怜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可悲的境地。
他的眼眸在瞬间转为可怕的凌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回话。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缓缓淌下血丝。
“下贱!”
连翘美艳精致的左脸立时肿起半边高,虽然痛,可是却有一种胜利的快意。她的身体在无力抗拒的情况下受辱,她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来践踏她的尊严。所以她依然把头抬得高高的,即便死也绝不低头。
他似乎被激怒了,一把捏住她下颚,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连翘疼得直吸气,却倔强的不让一滴眼泪掉下来。
“你以为就仅此而已吗?”他从齿缝种蹦出来的声音似来自……幽冥地狱,“从今天开始你要承受这里所有的男人。”
冷汗涔涔,连翘开始害怕了,侵华战争时,慰安妇的惨状她不用亲身经历,也能从那些老照片中窥得一二,她不想活得生不如死,如果真要落得这般下场,她只有一条路走,反正也不是没死过,再死一次又何妨?
倔强地挣脱他的桎梏,浑身赤裸地起来,瞥了眼一地的破碎,连翘将窗边的一副帷幔用力扯下裹在身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波澜不惊,直到连翘将自己裹好站定在他面前。
“你这儿有生姜吗?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些,谢谢!”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连翘耸耸肩:“不给就算了,当我没说。”
她一脚跨出门去,他并未拦她。门外一名壮汉立即将她带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底,微蹙眉,轻喃:“不是她……”
第七章 扎尔西
回到囚室,苏拉和縢澈竟然都不见了。连翘心中一凉,她们难道终究逃不脱一死?不过她很快推翻自己的揣测,她们没理由现在才被杀,一定另有原因,或许是被调去了别的囚室。
身体累得要命,可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不经意瞥到窗外长着一株胀果甘草,顺手摘下一片叶子抓在手上把玩。她认得这是一种生长在沙漠中的牧草。嫩绿时全株皆可食;开花后,食其花序;干枯后,食其枯叶,会依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自身的适口性。5~6月,茎叶分泌黏腻物质,采食后,家畜发生“吐水”,采食鲜荚果,引起腹部疼胀。干枯后,无毒害。多奇异的植物,随着季节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身,适应力、生命力超强,虽然看上去那么渺小、卑微,却坚韧无比,必要时更能分泌毒液自保,比人类不知强悍多少。
望着高高的城楼,耀目的阳光将一切照成奢华的金黄,连翘缓缓地将胀果甘草的叶片放在唇瓣之间,不知不觉吹起了一首她打小爱唱的民歌——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草叶之声悠远地从窗口飘出,袅袅地在四周回荡……
一曲刚歇,幽幽地一声叹息响起,连翘吓了一跳,连忙从凳子上跳起来,这声音太诡异了,就好像在身边,更好像在耳边,可是这屋里分明没人啊!
窗口人影一闪,连翘这才看清窗外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身着阿拉伯式月色长袍,不过头上并没有像阿拉伯人那样套一个头箍,长袍连着帽子,松松地罩着他金黄柔软的发丝。玉雕般精致的脸孔上祥和一片,可惜眼睑低垂看不见他的眼睛。
连翘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危 3ǔωω。cōm险的气息,放下心来问道:“你是谁?”
玉面男子勾起嘴角轻笑:“你吹的曲子很好听,我喜欢。”
这男子的穿着虽不张扬,但襟前、袖口精致的同色暗绣却显露出他身份的不同一般,加之可在这个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城池中随意走动,这份特权就更不是一般人能享有了。连翘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可以帮她脱出困境。
“谢谢!”连翘又缓缓地吹了起来,她刻意讨好,但聪明地没有将这一分迫切在语气中显露,仍然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周到。
一曲终结,掌声响起。
“谢谢,我今天过得很愉快。”男子轻笑,清越的男声像清冽的甘泉流淌过心田,叫人心头都荡起微微波澜。
“明天还能来听吗?”依然低垂眼睑,意态安详。
“当然。”连翘谦和有礼,不紧不慢地道:“如果明天我还活着的话。”
男子还是那副宁和的神态:“哦,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