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春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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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龙应切了半个多小时的脉,发现他脉象细沉、弦滑,与她所料不差,果然是肾虚劳所致。肾虚的病因有很多,除了先天禀赋不足之外,或房劳过度损伤肾精,或大病久病,气血两亏,肾精化源匮乏,亦或是操劳过度,劳心劳力所致。就眼前这个男人来说,连翘觉得各方面因素可能都有一些。皇帝不好当啊!
但是肾之虚亏又包括肾气、肾阳、肾阴等方面,到底哪方面的亏虚会导致不孕呢?要查出他是哪方面的虚亏以连翘的切脉水平还无法确定,除非爷爷再世,所以这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呃!皇上……”
“如何?”媚眼一凝,红唇一滞,龙应看着她等待下文。
死就死吧,谁叫自己撂下狠话了呢!左右瞄了眼,恩,那个杯口较大,她起身从书案上取过一个茶杯递给他。
“给!”
他默然看她,并未接手:“做什么?”
咽了咽口水,连翘干笑一声道:“呵呵,今晚皇上与哪位妃嫔行完房事后,用这个装——装一下……”
天哪,要让一个女人教一个男人做那档子事儿还真不是一般地纠结啊!好热,以手当扇,用力扇扇。
不过龙应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瞪着她手里的杯子道:“装什么?”
这个皇帝平时看着精明厉害,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像个未经人事的傻子一样,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嗯?”见她忸怩,龙应开始不悦了。
好吧,你白痴不是我的错,跟一傻冒是没有办法含沙射影的,连翘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气说道:“皇上完事后别射在女人身体里,而要全部射在这茶杯里,我要检查您的精液,就这样!”
说完用力地点了点头,故作镇定地看向他。
实在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坐在她面前的皇帝帅哥的表情,只见龙应好像被点穴似的死死瞪住她手里的茶杯,恨不得在杯身上瞪出两个洞来,然后再缓缓地抬头对上她,眼神飘忽迷离,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唉,她就说嘛,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何必要她说得这么直白捏?她也很受打击的好不好!
龙应迟迟没有伸手接过那个大口茶杯,连翘握得手酸,随后往桌上一放,又语出惊人:“精液量少主要与肾阴不足有关,而精子量少则与肾气、肾阳、肾阴不足均有关系,所以恳请皇上务必要将精液一滴不剩地装进杯子里,否则我很难作出准确的判断。”
唉,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继续刺激这个可怜的男人了,毕竟皇帝也是人啊!叹了口气,连翘将龙应丢在太息殿慢慢自我调节,回自己屋睡觉去了。昨天打了通宵麻将,好累,精神不济啊!
晚上,连翘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破门声惊醒。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趁她睡觉时骚扰她!一骨碌起身,原本黑漆漆的房间顿时被一个太监手里的大灯笼照亮了。
“干吗,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憋了一肚子起床火,连翘没头没脑地朝来人吼。
“呵,脾气还挺大!”那太监吊着尖细的嗓子不悦道:“喏,拿好了,这是皇上吩咐拿给你的,你可得瞧好了。”
说完把一个大口杯往桌上一放,一扭一摆地走了。
同样是太监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德德不知道要比眼前这个恶心巴拉的死太监强多少倍了,唉,德德,伊玛,好想你们哦!
恶寒地往桌上的那只茶杯瞄了一眼,半夜三更,一个太监送个茶杯过来,而且横看竖看这个大口茶杯都像是上午……这不会就是皇帝的那啥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会与众不同一些呢?真是倒霉,她居然还要看男人的这玩意儿。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跟越王勾践没两样了。跌份儿呐!
打开杯盖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差点没把她呛死。恶,果然与众不同,是与众不同的臭啊!恶心死了!捏着鼻子仔细观察,这皇帝的那啥还不是一般的多啊,整个杯底都叫他那啥给铺满了。
那么结论只有一种就是精子量少,怪不得他无法让女人受孕来着。不过连翘并不希望把他快快治好,治好了他不就等于提早了自己的死期吗?哼哼!想杀她?他还嫩点!
天一亮,连翘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御膳房,把里面的御厨给吓了一跳。所谓食补是最好的方法,既无毒副作用,又能慢慢调理,等他调理得差不多了,穆沙修贺应该就能赶来救她了,她真的开始想念自己的丈夫了。
“把你们这儿的韭菜统统给我找来!”连翘对着大厨颐指气使。
御厨大叔非常鄙夷地道:“那些市井小民们的吃食,皇宫里怎会有?”
怪不得那家伙不能生育了,原来连堪称经典的,男性专用的壮阳食品皇宫里都没有,皇帝还怎么混啊?韭菜可是民间俗称的“壮阳草”呢!
“那海参呢?”这么高档的东西总有了吧?
“那是什么?”御厨大叔的头上明显冒出了几个问号。
倒,不会吧!她是不是穿到原始社会啦?要啥没啥!
深吸几口气,连翘力持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而温良:“我是接到皇上的圣旨专门来这儿为皇上调理身体制作特需菜式的大夫,等会儿我会把要用到的菜开出一份清单,麻烦御膳房的各位兄弟帮忙收集一下。”
“呃,哦,好!”
听到是皇上派来的人,御厨大叔脸色好看多了,马上命人准备了文房四宝让连翘开单子。
抓着手上的菜单,御厨的手就一直在那儿抖着。虽然连翘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但是这单子上的东西真的要弄来给皇上吃吗?
蚂蚁一千只泡酒,牛鞭5条,鹿茸一斤,虎鞭2条,韭菜一斤,羊睾丸10个……天啊!谁来告诉他这份菜单会不会害死他啊?
今天的第一道菜韭菜炒鸡蛋,恩,就先让那家伙吃这个好了,一下子吃得太刺激他可能会受不了。
把菜端到龙应面前,她非常厚道地先试吃了一口。没毒,可以放心食用。
龙应瞥了她一眼,举箸尝了一口,他的吃相比较秀气,细细嚼,慢慢咽,满雍容的。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把整盆菜吃了个底朝天。
放下筷子,龙应略一点头:“好吃。”
切,那是当然,她连翘是谁?高级营养师,烧出来的菜能不好吃吗?
微笑着给他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他二话不说,一口饮尽。
皱眉,沉吟:“这酒怎么酸的?”
“呵呵,那是蚂蚁酒。”
倏的抬头看她,眼眸眯出危 3ǔωω。cōm险的讯息。
看吧,区区几只蚂蚁就叫他受不了了,接下来要他吃虎鞭、羊睾丸,他不得疯了?
叹了口气,她决定跟他好好沟通一下,免得他直接把她拖出去斩了。
“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助而源泉不断,皇上,这蚂蚁酒可是好东西呢!”
力求说得文绉绉些,好让他采信,可是为何他的眼神愈加犀利了呢?皇帝可真难伺候,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
“这个世界上呢,并不是每件事都能一帆风顺的,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面临取舍,有得必有失,就好像这杯蚂蚁酒,皇上觉得恶心,不想喝,那么您就必须要舍去生育的机会,又好比皇上您选择了做皇帝,虽然得到了天下,却必定也失去了很多原本属于您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在皇位面前已经模糊得无法分辨了。而我们每天都在面临选择,面对取舍,旦看您……”
“放肆!”他大声一喝,震得连翘手上的酒壶差点掉到地上。
他阴鸷的眸恶狠狠地瞪视着她,几乎要生吞了她,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敢觊觎他的心事,她有何资格评判他,即使他的确痛恨现在的自己,但也轮不到她来置喙,可恨!
“小女子该死!皇上恕罪!”她立即跪地求饶,惨了,这人绝对属于喜怒无常兼人格分裂,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给她一刀。
许久之后,她听到头顶上传来阴郁的命令:“倒酒!”
哎?她没听错吧?先前不是还觉着恶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要了?虽疑惑,但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又替他倒了一杯。
连翘默默在心里数着,蚂蚁酒一天最多喝二两,再多就变成“伟哥”了。这三钱的小杯子最多喝七杯。
三杯、四杯、五、六、七……
“皇上——”
“嗯?”他不耐地看她,眼底已有些充血。
咬了咬唇,轻道:“您不能再喝了。”
“为何?”
“这个,多喝伤身。”
“伤身?”他邪肆地勾起一抹浅笑,面色潮红。
这个症状……难道……不会吧!低头看酒瓶里的蚂蚁,是黑蚂蚁没错啊,等等,为什么这些蚂蚁看起来特别大啊?
第三十七章 营救
“啊……”连翘一声惊呼,人已经被龙应拦腰抱起,手里的酒壶“嘭”的一声掉到地上,碎裂,酒洒了一地。
“皇,皇上,你,你要干什么……”
邪恶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干——你!”
“啊——放开我!放开!你这个色狼、混蛋、禽兽——”连翘拼命尖叫、挣扎、蹬腿,怕死了这个忽然变成禽兽的男人。终于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儿了。
或许是她挣扎得太厉害,他不得不放下她,但一手仍然牢牢扣住她腰身,另一手揪住她的头发。连翘吃痛仰头,他乘机狠狠吻下去。
“唔,呜——”喉间发出的声音全部被吞噬,她挣不开,躲不掉,心里又急又气,抬腿就要朝他胯下踢去。哪知他早有防备,双腿一夹,将她牢牢夹住,动弹不得。
头皮被揪得好痛,口鼻间被灼热的气息堵住呼吸,腰腿被牢牢固定,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是可怕的雄性动物,即使在被穆沙修贺侵犯时她都不曾这么怕过。这个男人在对待她时,让她觉得他不仅把自己当成了动物,也把她当成了动物,这让她战栗不已。
被甩到榻上,她翻身而起又被巨大的身躯压下,挣扎……气力耗尽,她颓然垂下手臂,连翘绝望地看着头顶漂亮的壁画,泪自颊边滑下。她好恨,恨这个压在他身上的禽兽,恨那个没来得及救他的男人,更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皇上,逍遥王求见!”
门外的传令,让身上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他大力撕开了她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胸膛。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连翘自胸臆间狠狠吼出一句:“救我——”
在太监的阻拦声中,太息殿的门被推开。龙逍一身玄色,双膝跪地,匍匐于殿前。
“臣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应终于从连翘的怀里抬起了头,眼底燃着红焰。
奋力推开他,连翘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太急,滚到了地上。
没有看从地上爬起来夺门而逃的连翘,龙逍只是抬起头一径地看着龙应。
直到眼底的那抹身影狼狈消失,龙应才缓缓起身,倚在榻上斜睨着跪在殿下的胞弟。
“何事?”他淡淡地问,似乎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但也没允他平身。
“血太子来了。”
嘴角的笑意加深,媚世的凤眸溢出流光:“好极!”
一路狂奔回住处,将门牢牢关紧,贴靠在门背上已是泪流满面。屈辱的感觉一点点蔓延全身,她觉得恶心,忍不住想吐。那个男人令她作呕,她要怎么办?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一刻都不想!她要逃,逃出去,不能再呆下去了,她会发疯!
转身打开房门,几个人影闪过,外面都是看守她的侍卫,她要怎么逃,好恨,第一次被张狂的恨意紧紧包围。她就像是一只被折了翼的囚鸟,飞不出去,即使牢笼打开,她也飞不出去!
无力地甩上门,连翘瘫坐在地上。泪已流干,为什么她必须要困在这里?不自禁的抚上昨日太后赏赐的金簪,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皇上也不行!如果反抗的结果就是死,她情愿两败俱伤,也不会让欺负她的人好过。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睡着了,又似乎醒着,只是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梦中才有的声音。
惊醒,一条黑影附在身边,连惊叫都发不出,她迅速地抬手,紧握在手里的金簪朝黑影刺下,那黑影没料到她会出手伤他,见她抬手不避不闪,一击即中。
没有痛呼声,只有金属嵌进皮肉中的沉闷。连翘这才发现不对劲,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她终于看清来人的一双蓝眸。
天,是他!
心头一阵狂喜,然而手底的濡湿却提醒她,她伤了他。
“穆……”她的唇被狂猛地吮吻住,让她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深切的,被压抑了两个月的思念汹涌地将她包围,抱住她,紧紧地勒进怀里,他想了她两个月,念了她两个月,找了她两个月,这两个月她让他变得不像一个人。从番国到梁国国都快马加鞭需要三十天的行程,可是他二十天就到了,费尽心机找到了她,一见面她就刺伤了他,这个女人,该死的女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