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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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朵花儿随风坠落,有一朵正坠至她朱色繁复绣金凤的衣襟之上,那样的嫣红,似乎让人不忍将它拂落。
徐夫人便轻轻拈起,将那花儿递至主子眼前,一时间,便如她那苍老的面容,也沾了些许的姝色。
阿柔看着那娇艳的花瓣,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在摄政王府时住的那个院子前,也曾遍种累垂石榴。
那样绚丽的颜色,他也曾陪着自己,在檐下品茗观赏。
而那个时常,隔着圆形的碧纱橱,眼望着那花枝璀璨,那个时候,她亦触到自己的心,渐渐知道,自己始终还是在意的。
其实,从始自终,自己的心,都并不能做到,真的淡然。
不是么?
如世间任何女子一样,对于情爱,她亦始终是有着美好的奢求。
即便,那人于自己心中,有的,更是不屑与仇恨。
但是,若不曾有爱,有期待,有希望,那恨又怎会来的如此强烈?
思及此,她不由的徐夫人手中的花儿,柔嫩的花瓣相触间,让她不自禁的品到一丝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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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剪清秋(3…U…W…W)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徐夫人的眼底。
她躬身道:“太后娘娘,该上辇了。”
阿柔应了一声,随手,便将那朵花瓣丢弃在了风中。
“太后娘娘起驾!”众人齐齐跪下恭送,阿柔扶着徐夫人的手,缓缓踏上辇车前的小几。
晨光里,只见她一身紫霞色的宫装刺目锦绣,而手上挽着的碧霞飞彩薄纱,长长的裙摆逶迤于身后,更是尽显一朝国母的优雅华贵。
徐夫人低低俯着身子,直到听见辇车行过许久,才抬起头来。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目送着那一乘金碧辉煌的辇车离去。半响,却叹气道:“虽说是金尊玉贵,到底独守空闺,也不知道主子心中怎么打算的,既然丢不下,何不所幸一并……”。
她低低的叹息声没有说完,很快,就被后面前来请示的侍女们的脚步声打断了。
六月初一这天,因着宫中许久不曾热闹过。阿柔特地命人备了南诏歌舞以及酒席,席设上清宫中的如意洲,除了她与叶赫如云之外,更有数位朝中重臣的命妇,以及皇亲贵族女眷,一并道贺。
许久不曾见过歆月,此次,她也在受邀之列。而今顾玉鸣在朝中的势力越发得意,阿柔明面上不曾偏颇什么,其实暗地里还是多次嘱咐外祖父,要与顾玉鸣交好亲密的。
这内中更有一层说不出的奥妙,就是顾玉鸣曾经奉萧锦彦之命,为其搜罗各色绝色佳丽,送与朝中世家名门之子。
这些当年出身青楼或者微寒的女子,有些而今倒算混出了几分头脸。就如那个代替锦绣嫁与陆家的姑娘,因为连接为陆家二老爷生下了两个儿子,如今摇身一变,已然是正室是身份,眼看就要诰命加封了。
阿柔心中清楚,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风月线头,却能在关键时刻,为顾玉鸣起到盘活全局的作用。如若不然,他又何来这样的能力,将当年的锦王侧妃,明媒正娶的娶回自己家中?
这日的宴席,倒是分外的和睦温馨。叶赫如云作为寿星,更是早早就装扮齐整,坐在一众特意穿着素雅的女眷之中,只显得那一身南诏的服饰分外的显眼。
番外:剪清秋(6)
阿柔有意要在众人面前奉着叶赫如云,便令内务府将如意洲按照南诏风俗,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衬上叶赫如云和她身边那一群年轻的南诏侍女身上的服侍,更叫人看了个眼花缭乱。
歆月与几位命妇分坐下席,她心中自然清楚阿柔的用意,只含笑不语,静待开席。倒是几位辈分比较高的皇室女眷,见状不免面有微色。
阿柔与叶赫如云分作主席左右,她拉了叶赫如云的手,笑着对她说:“姐姐你看,大家都说你们南诏的服侍华丽别致,不如立秋之后,便命内务府改制一批宫女服侍,学着你们的小蛮腰及踝裙角,如此看来,是既美观又新颖,还省了不少布料呢。”
叶赫如云捏着她的手,只觉得她指尖微冷,于是用手轻轻握着,又用另一只手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拍。
说道:“妹妹这是说笑了,大齐后宫,哪里有用南诏服饰的道理?妹妹要是觉得好看,不如自己裁几身来,平时在自己宫里穿一穿好了。届时啊,姐姐必然要过去好好端详一番的。时候不早了,已经过了午时了,咱们不如开席吧。”
阿柔与她相视一笑,目光微微流连,果然,站在两旁的南诏侍女中,不少人都面露骄矜之色。
她心中一笑,便依言传人开始上菜。
传膳原是颇费时间的,天家馔饮,精致自不必言,每日的膳食亦有定规,一道道的菜式流水样的上来,其实不过略放一放,若是主子不动筷子,极快就撤走了。
再加上今日特地添了许多南诏的菜肴和点心,那些从来不曾在后宫出现的盘子出现在众人席上时,大家都是纷纷注目议论着。
叶赫如云这日的胃口像是极好,每一道菜几乎都下箸尝了一尝,如此一来,这顿膳便用得慢了,几乎吃了两个时辰。
宫中的规矩是讲究食不语的,当下一群人,是一句话也未说。
阿柔只见歆月胃口也似不错,每一样菜上来,都细细的品味,最后还吃了半碗饭下去。
番外:剪清秋
见着阿柔搁下筷子,叶赫如云也才放下筷子,笑着说:“今儿可吃得饱了,待会儿走不动路了。”
眼见的太阳偏西,毕竟先帝驾崩还未满一年,故而内宫不宜大兴歌舞丝竹。
众命妇们便向两位太后告辞,阿柔留道:“再坐一会儿,用了晚膳再走吧。”
众命妇们都纷纷婉言谢绝,阿柔见留不住,便看向叶赫如云。
只听她笑道:“今儿我也算开心了,多谢各位送来的礼物,既是宫规如此,哀家也不便强留。只一样,以后须得常来我这上清宫坐坐才是。”
众人又笑着应了,这才辞了上位的两位太后,依次而出。
阿柔在众人走后,也略坐了坐,便说要回去看看谦儿,叫侍女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呈给叶赫如云过目收下。
叶赫如云见那精美的盒子里正是一串上好的金丝楠木佛珠,样式却是按照南诏王室贵族喜好的款式做是,就连上面细细的佛字,也是南诏字体。
她一时心声感慨,道:“不瞒妹妹说,今日本来是高兴的日子,只是一时间想起父母来,突然觉得自己为人子女,只知道在父母跟前索取,却从不曾回报一二,真是不孝的很。”
阿柔心中也是一阵黯淡,她陪着坐了一会,见她眼望着窗外的荷池,便接口道:“姐姐,外头风景不错,不如我陪你去走走吧。”
叶赫如云犹豫了一会,便起身,中涓令便摇动金铃,自有小黄门拖长了声音高唱:“起驾——”;
阿柔的翟轿就停在上清宫外,可是她并没有乘轿,叶赫如云便也没有上步辇,对她说:“看着那荷池挺近,其实走过去也有一段距离,不如就从这花园里穿过去,咱们走着过去吧。”
阿柔扶着她的手,并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随在他身后,一众内官并上清宫的侍女,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两人,顺着宫道向前。
原也只是一个宽大的院子,只是回廊曲折,便看似生出了无限风景。
转过假山,沿着长廊向下,却见太液池畔垂杨匝地,千条绿绦。这时节,池中新生荷叶如钱,已经星星点点浮在碧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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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剪清秋(8)
走到池边,叶赫如云便停下脚步,望着池中荷钱,仿佛有些怅然:“这天时,你瞧荷叶都长的这么高了,又是一年夏天了。”
阿柔嘴角微微一动,最终只是说:“姐姐这池子里风景好的很,等再过得两个月,池中的千叶白莲就该开了。”
阿柔忽然想起,那日在静心湖畔,司徒云秋的人乘着小艇翩然而来,自己在舟中偶然举首一望,但见一舟如叶,四面皆是碧叶白莲,半天嫣红姹紫的晚霞,似一匹光滟流离的五彩绮罗,在她身后无穷无尽的铺陈开来。
霞光将莲花与她都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整个天地依稀都是一片朦胧的金色。
彼时彼景,仍是历历在目。;
只可惜,物是人非。
当年的自己,而今也渐渐变了,不复从前的意态了。
顺着长廊,两人一左一右,继续慢慢往前走,石砌尽头是一扇月洞门,芭蕉掩映小楼飞檐,偶然露出朱红栏干一角。
叶赫如云含笑道:“妹妹,不怕你笑话,这一年多以来的日子,真像是做梦一样。我总是做梦回了南诏,可是在梦里却有远远看见了这楼,可是总是一回头,它又不见了,常常要急的哭醒。”
阿柔接口道:“是啊,咱们这一辈子,可不是就算做梦了么。”
叶赫如云脸色红霞飞来,笑容更盛,口中却说:“是啊,其实先帝走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居然经常看见他在这上清宫里出现。也罢,都是梦,我只当是做梦罢了。”
果然,这话说的阿柔心中又是一震,她以前还只以为只有自己才会经常梦见他,可是而今,就连叶赫如云也这么说的话……
阿柔站在蓊蓊郁郁的的枝蔓摇曳中,天色渐沉。抬起眼眸时,只见上清宫偏殿的门扉打开着,内中是一片如墨洒过的浓黑,浓黑深处,似乎隐约还有白烟袅袅,却无丝毫的朱颜华贵之气。
一个可怕的想法,就在此时沁入她的脑海之中,站在原地,她忽然瑟瑟打了一个寒颤。
番外:锦绣烟云
叶赫如云眼角看着她脸上神色的微妙变化,果然,她转眸之后,嘴角微微笑了。
在她心中,留下这样一个疑惑的种子,以后,只怕夜不能寐的人,就不是她了……
是夜,阿柔坐在自己的寝殿中,怔怔的看着那一簇灯火,久久无语。
难道,他真的没有死?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在世人的眼中死去呢?
他,到底想做什么?要报复自己么?
回想到那些深夜里,他曾经在自己的脸颊上留下个冰冷的吻。那种清晰而强烈的感觉,至今仍留在她的心头。阿柔坐在那里,忽然忍不住回头看去,却是徒然大叫了一声:“啊!”
整个人也随之跌倒在地,一时间侍女纷纷从殿外涌进来,七手八脚的将她扶起。“娘娘,您没事吧?”
阿柔惊的后背上全是凉凉的冷汗,她撑着侍女的手站起来,半响才苍白着一张脸,道:“哀家没事,你们下去吧!去沏壶热茶上来,记住,要浓一些的。”
坐在柔软的方簟上,她却依然惊魂未定。就在方才,她转头时,分明看见了他…………他一身玄衣,站在重重帘幕之后,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表情是那种淡淡的冷笑不语。
萧锦彦……。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对么?
你到底想要怎样?
“娘娘,茶来了……”。侍女温柔的话,却引得阿柔徒然大惊。她伸手便将那放在托盘中的茶盏打翻在地,而后惊惧的叫道:“出去!没有哀家的吩咐,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四下无人时,她将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一身白色寝衣,青丝顺着肩膀垂下。碧色窗纱透着红烛滟滟的光,将寝殿中的一切都映照的华丽而又精致。
而她坐在一室锦绣之中,却真是感到一种无助的惊怕。
她曾以为过往的一切,都随着他的死一并埋葬了,爱也好,恨也罢,都成为发黄的记忆了。
没想到,叶赫如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以及他数度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种真实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起眼前的一切。
番外:锦绣烟云(2)
这一夜,阿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上清宫中,叶赫如云也并未早早歇息。
南诏女子原来生辰时有个习俗,就是每年为自己剪下一朵窗花,贴在自己床前的窗户上。
而今,叶赫如云也在埋头为自己剪着这枚窗花。
“娘娘不如早点歇了吧,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那花移进来了吗?几时会开花?照顾的人可妥当?记住,只有咱们自己的人,才能接触它……”。
“是,娘娘,放心,花苞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开了。只是,如何让那位闻见这花香呢?”
叶赫如云手上一抖,忽然剪破了自己的一个指头。她轻轻放下剪纸,轻轻地用指尖一抹,那血珠子,顷刻便消失不见,被戳的地方,只留下一丁点的红星子,在洁白如玉的指腹处,份外地醒目。
“不必担心这个,除非她能够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否则,我敢打赌,她一定还会再来上清宫的。而且,只怕来过一次之后,便会每日必来。”
“娘娘高见,如此一来,自然是天衣无缝。人说世间对可怕的就是心魔,一念既成,想来,那位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