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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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更何况是眼前这样的局势?
楼清风还好,毕竟算是这里的老资格,又是凭实力选上来的。她又惯会笼络人心,时常对别的青雏姑娘们施以小恩小惠。
譬如歆月给她的一些外面买不得的香膏脂粉,又或者钗环首饰之类的,她自己少有佩戴,倒肯均给其他对这上头上心的女孩子。
可怜嫣柔自小就是个高傲性子,想往昔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自小就是旁人看她的颜色行事,又如何懂得提防如今身边的明枪暗箭?
也是奇怪一样事,楼清风在其他课业上头都对她格外细致的提点,偏生这一桩上头,她轻易不提,便是提了,也不会具体到教嫣柔如何迎合人心。
加上那个绿鸢一直不消停的在后头说些闲话,撺掇那些姑娘们不满。因此这日循例各楼在紫云亭讨论今年中秋灯会宴时,嫣柔甫一露面,原本坐在那桌的姑娘便一哄而散。
徒留嫣柔一个,旁边站着个不知所措的小丫鬟紫婷,四下里那些人继续说笑,却连半个眼皮子都懒得投过来。
嫣柔一下子微微涨红的脸,心想自己何时开罪她们了?左不过就是平日里不曾热情寒暄,也不曾似清风姐姐一般与她们姐妹相称而已。
这种场合歆月自是不会出席的,她进来越发的懒怠,除了晨起时能听得那边楼上曼妙歌喉之外,轻易就连楼清风都见不到她。
再看坐在上头太师椅上的薛氏,对此情景也是一种漠视的态度。她不徐不急的与旁边掌事的嬷嬷说着话,仿佛意态闲定自如。
薛氏分明就是有意挑动人对自己群起攻之,借机看看自己能否有这个能力应付了局?
花中刺(2)
嫣柔心中冷冷一个激灵,却是低下头去,眼角瞟见坐在隔壁桌那头,被人围住笑语连篇的楼清风。
只见楼清风递给她一个若有若无的眼神,而后便移开了注意力,专心与身边的女孩子们继续说笑。
嫣柔既窘迫又羞愤,紫婷年纪小没有主意,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却是一下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就要开席,嫣柔坐在酸枝小圆凳上,只如置身炭火之上。
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正在此时,耳听得外面走廊里俏语喧声响成一片。一个男声低笑着道:“既是薛妈妈邀我,我可不敢伤拂您的面子。”
自打嫣柔进了这明月楼,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在这等场合露面的。
不过看来其他人对这个人并不陌生,只这一句,在这楼里呆了几年的紫婷便已经知道那是西京白石巷的顾先生,连忙俯下身去告诉嫣柔来由。
嫣柔不动声色的皱一下眉头,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个江湖拆白党。可惜一副好皮囊,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厌恶之情。
薛氏嘻嘻笑着招呼来者,让丫鬟径直引到自己跟前来坐下。
彼此见了礼,那顾先生果然又道:“薛妈妈风雅的时候自然多,可惜总有更风雅的朋友陪着。偶然弄些膻秽腥臭的东西,就想起咱们来了。不过也好,总算没将你我当外人。”。
顾先生那一把嗓子,低低的,懒懒的,带着三分嘲弄,五分不耐烦。剩下那一两分,说不好是怨气还是俏皮,夹枪带棒却又娓娓动听,说得亭子里众人都笑起来。
就连往日素来胆小的紫婷站在一旁也有些忍俊不禁。也难怪。他顾玉鸣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却已经是西京城声名卓著的白党掮客。(注:掮客:就是骗子+拉皮条客)。
此人凭一条如簧巧舌,不知说动了多少达官显贵,也不知葬送了多少红颜青春。不说别的,单这明月楼里,经他手转卖给达官贵人家做小的姑娘,已是不下数十余人。
花中刺(3)
他与薛氏虽只是生意搭拌,但近十年下来,交情已然非同等闲。薛氏不必说了,丫头婆子甚至那些姑娘青雏们都并不避讳他。
只是嫣柔来的时日短,不曾打过照面罢了。
嫣柔见到薛氏身边的近身侍女白涟正从后头厨下那边过来,脸上的神色不似往常。见到坐在花丛中的那抹身影,却是眼波随着心念一动,脚下不由顿住了。
嫣柔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却是一笑。扑棱棱一下,将飞到自己身边的一只小蝶赶到了一旁。
夏夜里天色暗的晚些,平素这时各楼的姑娘都用过了晚饭,只是今夜格外肆意一点,薛氏叫大家一会子可以尽心玩乐喝酒。
不一会又来了几位姑娘,见其他地方都坐满了,于是便和嫣柔点点头依次坐下,几个人互相自我介绍之后,这才总算消除了嫣柔尴尬的境地。
掌灯时分时,菜肴才从厨房里传过来。临水的亭子四下都点起灯来,花照那头,冰裂纹格子的光线透过花窗映射出来,闪闪烁烁投在嫣柔的脸上。
只见她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渐渐行来的白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一明一灭,少顷,紧抿的唇角稍稍落下去,转眼又飞上来——外不外人的她不好说,可看来这姓顾的,这回来明月楼只怕另有心事。
只听最上头那一桌只横着坐了五六个人,顾先生的身影分外惹眼。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惹得几位美人都一齐娇笑起来。
那薛氏更是笑道:“算了吧!你在我这儿,几时把自己当外人呢?我一片好心请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只顾油嘴打花的做什么?你不乐意还杵在这里?脚生在你腿下面,提起来走了就是。我还能把你锔在这儿?”
一众人笑声又起,薛氏身边的白涟却已经转身进到跨院,正遇见楼里负责奉香的小丫头捧着托盘走过来。
原是夏日里蚊虫繁多,开在水榭旁边的宴席更要仔细驱蚊,这才四下用香的。
香信无痕
白涟漪走过去一瞧,见那托盘里,一只彩瓷香薰鸭伸着细长的脖颈,昂首张嘴似在凭空而鸣。
一线极微薄的香烟顺着鸭嘴的弧度袅袅升起,暖热的空气中便多了浓厚丰腴的甜香。
白涟只轻嗅一下,便皱着眉问:“这是谁烧的?”说这话,眼睛却是瞟向了上桌的那个身影。
小丫头低头答道:“这香歆月姑娘亲手烧的,打发奴婢送过来给薛妈妈用。”
歆月?她如何肯坐这种事情?难道说,那些无中生有的消息,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顾玉鸣你个狠心无情的小冤家
白涟胸口狂跳一阵,想了想,忽又笑了,顺手接过托盘,扬脸打发小丫头下去。她脚下轻盈,从侧边的花门转进宽敞的亭间,将香薰鸭放在顾先生对过的高几上。
那顾先生正坐在西首官帽椅上吃茶,抬头看见是她,唇边似笑非笑的一弯,勾起小指头在心口上划了个圈儿。
白漪瞬间飞红了脸,斜着一双妙目只不去理他,稳稳当当走到薛氏身旁。
他们俩眉眼官司打得火热,一旁有人早瞧在眼里,羞花台的华眉当下便是扯了丝巾,无限妩媚轻佻的“叽”的一笑:“几日不见,白姑娘真是越发通晓风情了。”
白涟闻言飞快的向薛氏望了一眼,见她面无异色方转回头,作势嗔道:
“华姑娘惯会拿我们下人取笑。知道咱们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孩儿没见过世面,偏提起‘风情’两个字打咱们的脸。谁还不知道呢,当年咱们西京城十里春风路,风里吹的歌里唱的都是华姑娘的大名:‘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什么是风情?这才是真正的风情呢!”。
华眉不禁哈哈大笑。伸出葱管般的玉指来,隔空点往白涟胸前,半晌只说了个:“你呀!”
又折身过来,向众人道:“听听,听听这一张利嘴!跟在薛妈妈身边的果然不一般,小丫头如今长进了。”
香信无痕(2)
华眉是楼里的四大花魁之一,眼下又正是芳龄妙岁,风头无限时,众人自然跟着笑,却也有人凑趣儿:“这话说得不假。人封华姑娘为横波娘子,可见当日斗魁大选时的名气,莫说西京城了,就连整个南直隶比下来,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些王孙贵胄、公子哥儿们,狂蜂迷蝶一样,花出来的金子银子,堆一堆只怕都成山了!”
华姑娘这头便又笑,一面摇手道:“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提它做什么?如今后浪推前浪,咱们这些个前浪啊,也不知撞在岸边的哪块乱石头上,早粉身碎骨了。就说我吧,什么风情不风情的?从前那些烟红露绿、燕舞莺声,那都是装出来的风情。怎么比得了你们这一段天然的风情,招人疼呢?”
她分明对着众人说话,眼风却不住落在顾玉鸣身上,忽又转向白涟,戏谑的道:“这其中的道理,白涟你这个年纪怕还是悟不出。不过也无妨。你若不信,喏——”
说着往旁边一努嘴,“只管问问你的好好人顾先生去。”
白涟听了这话羞得了不得。目光飘起来,在众人人脸上滴溜溜转圈,只不敢看顾先生那边。
顾玉鸣面不改色,眼皮往华眉身上只一搭,轻轻巧巧就划过去,仍向着薛氏道:“太太熏的什么香?”
薛氏眉间一蹙,转头问白涟:“怎么烧起‘百花甜香’来了?谁烧的?”
白涟忙正色答道:“是歆月姐姐亲手烧给您用的。”
薛氏闻言,旋即缓了脸色:“想是她不晓得,我是平日喜欢这个不假。不过顾先生却不喜欢这样甜腻的味道。待会儿你告诉下去香房那些人,今后只要是顾先生在,连‘红绿软香’、‘眼儿媚’这样浓甜的,也都不要烧了。”
白涟连忙答应着,又笑道:“歆月姐姐到底久不出来和大家一起热闹了,再说姑娘们喜欢些花呀、粉呀的,都是常性,我上回还见姑娘房里养着一溜儿锦王府那头送来的白牡丹呢。”
白涟说着,又偷望一眼顾玉鸣。
香信无痕(3)
这话旁人听了犹可,嫣柔却是心里突突一跳。这丫头,当着众人的面非要点穿歆月和锦王爷之间的关系,难不成……
不过,这也太风牛马不相及了吧?歆月和顾先生不说有没有锦王这位富贵东主,就算歆月现在是名花无主,也轮不上他顾玉鸣斗胆亲近吧?
但是,歆月却在这时候送来一炉子百花甜香,她,心底打着什么主意呢?
那头顾玉鸣却没有抬头,瞧着香鸭轻描淡写的道:“虽然甜软一些,夏夜里闻着,倒也别有趣味。”
白涟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失望,正想侧回脸来,却又对上华眉古怪的目光。她心中一乱,忙低下头。
华眉未言先笑:“白涟多大了?”。
白涟不辨她的心思,迟疑着答道:“十四岁。”
华眉作势惊道:“乖乖,十四了!怪不得说话这么老成。你们太太成天的跟我们念叨,说你这也好,那也好。我就总在想,白涟你这么好的品貌,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才有那个福气消受。”
一面盯着旁边的顾玉鸣道:“玉鸣,你说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涟为了这句话,三魂七魄竟都丢了,眼光掠过空气也能一点就着,目不转睛直看向顾玉鸣……
“她不成。”薛氏似乎浑然不觉,笑道:“烧火丫头似的。我那些丫头们,雪穗、巧音无论哪一个,就连润枝,看年纪小,也都比她强些。你们别助着她,回头她掐尖犯懒不得用了,可小心我骂上门去。”
顾玉鸣此时方笑起来:“薛妈妈个怎么了?你难道没听出来,这是有人拐了弯儿自夸呢。”
说着转过头,趋近华眉轻声道:“凭他是谁,再大的福气,只怕也比不过御史府的苏老爷吧。”
说完,扭眉就笑,旁边的人也一并起哄来,谁人不知晓这位苏大人是华眉姑娘的天字第一号恩客呢?
一时间花枝乱颤,大家是笑着骂着,又无限欢喜肆意的与那顾先生一起吃完了这顿晚饭。
百花争艳
嫣柔也趁机和身边的几位姑娘说了些话,除了寒暄之外,聊的无非就是些平时课业之类的内容。也有人止不住叫苦的,不过很快就被旁边的人用眼神制住了。
嫣柔侧目看去,果然站在一旁的丫鬟里头,便有人盯着这些姑娘们看的。
显见都是薛氏安排的心腹,果然这里不能诳语胡言,否则一时不慎惹了祸上身,只怕自己还是懵懂的。
因为习惯了晚饭少食,以免存了积食在胃里伤身,加之这青楼里又最是注重身段保养,所以姑娘们吃的并不多。嫣柔也是习惯了夜间清淡,所以每样菜只是浅尝即止。
放下筷子,接过紫婷递过来的茶水,正沉思着如何化解众人对自己无形的敌意时,只听耳畔传来一阵悠扬箫声。
原来这夜薛夫人召集众人消暑,明着是摆宴吃饭,暗地里却是惯用的伎俩,叫姑娘们各展所长,群芳斗艳,既是消食,又是余兴之作。
更兼之,薛夫人这次请顾玉鸣过来,两人还有不便明说的事由背地里谈,这个暂且搁置不提。
看着执牌的丫鬟在上面高声宣布规则,嫣柔倒是想了出来,低着头,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这些小事,自然坐在主桌的花魁们无需参与,她们该做的,不过是摆出一副巧笑嫣然的态度,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