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六宫-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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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就向着他。崇拜他。他也尽力地想当个合格地哥哥。太子。皇帝。给他看。
他什么都让着他。如春儿自己所说。如果是他想要地。他甚至可以去替他抢到手。可惜偏偏不是她。不是她呢。
他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又不善言辞,这些年。叫他吃了不少苦。
幸好……
如果有朝一日……他发现真相的话……不知会是何等表情。
…………哈,傻傻的皇弟啊,这次哥哥可没跟你抢。
景天帝微微一笑,去吧,等某一天,收皇兄给你的这份大礼吧。
春山身子一抖,觉得皇帝的手很有力地握着自己的手,这么大的,哥哥的手。他忽地记起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哥哥自小就是争强好胜地心思,他慢慢地想到,那次出征,他早上醒来,被梦里的惨状吓得魂不附体,衣衫不整地就跑去找他的太子哥哥,当着那么多将官地面哭着叫他不要去,他只是笑着拍他的头。安慰他说无事。他没有办法,心中怕得要死,才去求皇帝让太子哥哥留下,可是……他们是男人啊,怎么会因为他一个简单的梦,就止步不前。
他还记得当日那年轻的太子出城门时候的模样,他双眸锃亮,坐在大旗之下,临走之前曾给他个大大的拥抱。他清楚回忆起来当时太子哥哥身上阳光的味道。他在他的耳畔说:“春儿别怕,哥哥会好好回来的。”避开众人。声音那么温柔。
那是他最后一次叫他“春
而他也真地真的回来了,带着一次不能对他说的生死关遭遇。
他心头忽地大悔,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不是哭的那么厉害拦着不让他去,而是偷偷地找父皇随便弄个理由,或者会很容易的拦住他吧。
要知道他从来都是想当个合格的哥哥,合格的太子,乃至合格的皇帝,是立志要在他跟前竖立那么英明神武地形象,怎么会作出临阵脱逃的事情来,也许那个时候他心底就已经想留下了,然而却仍旧低不下头,他始终都是个高傲的不许自己回头的男人啊……
不由地心痛如绞,叫道:“皇兄,你不要如此说,你是极好的皇帝,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你不要放弃不要说这些话,你留下,看着这西越皇朝,永永远远,而弟弟也永永远远都守在你身边,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违抗,绝对不会再惹皇兄你生气,皇兄,你听到了吗?”
…………果真是个傻孩子。
谁会千秋万载永永远远的活着呢?
其实朕也想……真的想,看你手携新妇……来拜见长兄……
不过,到此已经很好。
很好了。
春山低着头,垂着泪,耳畔听到景天帝微弱的声:“春儿,你……很好。朕……很高
“皇兄,答应我。”他叫着。感觉皇帝抓着自己的手正慢慢地无力地下滑,不由地一惊,猛地伸手去抓住皇帝地手,提高声音叫:“皇兄,你答应我!”
景天帝嘴角带笑,眼睛半闭,谢谢躺春山怀中,喃喃地只说:“朕很高兴……朕很……”
蓦地头一歪,嘴角兀自带着浅笑,人却已经不再动弹。
春山身子大抖,颤着声音叫:“皇兄,皇兄,皇兄!你做什么!你睁开眼睛,你不要吓春儿,皇兄,皇兄你醒醒啊,皇兄……”
最后终于忍不住,眼泪婆娑落下,打在景天帝毫无知觉地脸上,这张瘦削俊朗的脸上,还带着那欣慰地笑容,一代明君,已经阖然长逝。
旁边靳公公上前,拭泪拉动春山袖子:“王爷,王爷。皇上已经……”
“没有,没有,没有!”春山叫着,将头垂在景天帝胸前。痛不欲生,泪落如雨。
“王爷……”靳公公微微转头,鼻中也跟着酸酸的。
“皇兄他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地,你看他还在笑呢……”春山伸手,摸向景天帝的脸,还带着微微的温热,却已经,不会再睁开眼睛看着他。不会再疾言厉色的骂他,不会再伸手打他……
如果可以地话,春山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就被他骂一辈子,打一辈子,他轩辕春山发誓,此生永不会怨他恨他,只要他在,只要他在,只要他在啊。
然而一切……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终究不会。
“皇上驾崩了……”悠长的声音,自寝宫处响起。
似乎注定了。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春山望着床上的景天帝,栩栩如生的面容,还带着那温和笑容,他一生英武,少年纵横沙场,中年掌控朝堂,期间并无作出任何荒唐招人诟病之事,唯一的来自群臣的不满是他太过勤政了,却不知景天帝之所以如此勤政。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生命有所预感跟清楚知道,他也许会在某个时刻,转身离去。
身为帝王,毫无疑问这是完美无瑕的一生。
纵然他不是好地丈夫,父亲,或者百分百合格的兄长。
然而人无完人,他做好了他该做的事情,在短暂地有所预知的生命旅程中。他尽全力将西越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他本可以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如任何一个昏君一样吃喝玩乐荒淫无道。在剩下的生命之中为所欲为,而不管他死后洪水滔天,然而他不曾。
身为一个男人跟一个王者,在他能放松所有尽情享乐之时,他选择了另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来走,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一切,正确的一切。
已经不易。
他的突然离去,会造成怎样的轰动,惊倒跟破碎多少仰慕他跟追随着他依赖着他地人的心。
春山的眼中湿湿的,泪水落了又涌出来,仿佛是失了控。以前他挺讨厌这个亲生哥哥,尤其是被打了之后,虽然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人不是钢铁,只得躲起来怨念。然而此刻,却忽地无比的想念,傻傻地想他回来,只要他回来,他可以放低一切,听从他所有。然而明知是不可了。
靳公公将他拉到旁边:“王爷,您节哀顺变,剩下的事,还要王爷您来布置指挥呢。”
春山目光一动,双泪垂落:“不……”
眼睛望着龙床上静静躺着的那人,他就这么走了么?在这么风华正茂的年纪,说出去谁会相信?他笑得这么安静,凭什么?以前有什么事发生,都是他,身为王者地他站在他的跟前,就算是天塌下来都好,他的腰杆比较硬,他是大哥,他是太子,他是皇者。
他理所当然在第一线。
可是现在,大哥,太子,这皇者竟然倒下了,要休息了,长久的,反送他到前方去,到风口浪尖上去,春山身形一晃,步步后退。
实在是……不甘心啊……
哥哥,你为何笑得……这么……毫无遗憾的模样。
阿靖还未成人,你弟弟还未成器,你的江山正好,你该风流倜傥继续指点才是……你起身,起身啊……
想哭,却又哭不出。
闷在胸口里,闷得化成了泪,汹涌地冲出来,跌出来。
他是最亲的。
他倒下了,离去了,他才蓦地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他是最亲的,然而从此之后,这世界上,也只剩下了他一个,孤单地,寂寥地,没有了亲爱的大哥,再也没有了。
小时候他温暖地怀抱:“春儿,哥哥会回来的。”
他在马上,俯身抱住他说,身上是阳光的味道。
然而现在,他去了哪里?
“王爷,您略微先休息一下,奴婢们这边要给皇上……”靳公公察言观色,小心地说。
春山脑中乱乱的,似乎空白,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盘旋飞舞,步步后退到殿门口,靠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儿,摇着头看着,泪落如雨的看着,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哭叫,吵闹,他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永远。
一去永远。
靳公公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唤来两个宫女:“你们两个,好生照顾着昭王爷。”
皇帝驾崩了,昭王爷毫无疑问就是西越的新任皇者了,身份尊贵重要,不容有失。
他看他一眼,回头去指挥其他内监替景天帝擦拭,更衣事宜。
小宫女走到春山跟前,有些惶恐,这身着大红衣裳分明该是喜事加身的美人王爷,一脸的悲伤神色看的人心碎,少女的心何等敏感,纵然身处这深宫,目睹这么无瑕的脸上透出的伤悲,也忍不住而心酸泪珠滚滚。
春山毫无意识地转头看,忽地望见小宫女低低垂头,将眼角的泪极快又小心地擦去。这动作,似乎眼熟。
他心头忽地一跳,想起一件事来,就好像在黑暗绝望的世界之中,忽地又吹来了一阵冰冷的如刀似的冷风,将他的一颗心冻得冰冷而易碎。
“小宝……”他漫无意识叫出这个名字,转身匆匆急奔出去。
他一步踏入那小小房间。却只见叶迷夏一个人坐在那里,望见他来了,面无表情说道:“王爷,你来晚了一步。”
(皇上万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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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爱笑 第一百七十章 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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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春山冲进房间,目光四看,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旁人,几张床分不同方位摆着,其中靠着角落的一张床上,被褥凌乱,春山目光慌乱,寻不到想看的那人,便再也找不到焦点,好不容易调整过来,望见中央桌边上,孤灯下冷冷坐着的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发一声,沉静的仿佛本就不存在似的。
春山目光一亮,“小叶!”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小宝……人呢?”
“王爷大喜的日子,怎么竟有空跑来这里了?”叶迷夏冷冷地说。
“我……”他欲言又止,想到心底的痛,压抑着问,“小叶,小宝呢?你快告诉我,她……她在哪里?”他颤声问。人呢,他的人呢?不见到人的话这颗心……
叶迷夏目光顺着他的手臂扫过他那身大红的喜服,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转过头来,肩头稍微沉了沉,垂眸说道:“王爷想找小宝么?那么……王爷你来的、晚了一步。”
春山人还未到叶迷夏身边,听到这一句,猛地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叶迷夏望着他:“我说:王爷,你来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你……你你你……”春山咬着牙,感觉身体从脚底到头顶,丝丝地凉。
叶迷夏不去看他凄然地面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呢!这幅模样……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忽地手臂一紧。有什么捏过来。牢牢地握住了他地手臂。将他拉住。
他站住脚。
春山并不动。亦不转头来看。微微地垂着头盯着前方。双唇轻启:“什么意思?”机械般再问。
叶迷夏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我地话说地很清楚。王爷也听得很明白。”
他沉沉地说完。双眸盯着那张妩媚而今惨白地脸。却见他喉头动了动。双眉似乎蹙起。却不做声。嘴唇极快地一扯。似乎抽搐。又强抑住。
他说的很清楚。
他来的晚了一步?
春山不信,然而他实在是无从不信。
他听到了叶迷夏地话,听得清楚明白。
这浓重的夜。到底要给人多少次的绝望。
他失了兄长,而今……
莫非是连她也要失去了吗?
从初次的沉重打击之中未曾清醒过来,便又好像被重重甩了一掌,打得他魂飞魄散,世界刹那,天昏地暗。
叶迷夏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手猛地紧了紧,捏地他痛苦不已,然而旋即又松开。
他的手臂收回,暗地里皱眉。望了他一眼:“王爷自便,我先回府了。”
淡淡地交代,迈步向外走去。
身后的人寂静无声。
叶迷夏自顾自走到门口,身形略微一停,有些不放心地想回头看,蓦地又扫见他的大红色袍服,仿佛红烛高烧,可恶……忍不住心头火起,双臂向身后一背。迈步出门而去。
叶迷夏进宫之时,是施展轻身功夫进来的,当时皇宫之中颇见混乱,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他心底暗暗有些奇怪,据说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层出不穷,怎地防范竟这么松散。
如今事成了,抽身向外。身形一动之间。目光所及,却望见一丝雪白颜色自眼前飘过。他愣了愣,停住脚步回头去看。
却望见,在远处的宫墙边上,一队内侍匆匆而过,身上,穿着的却是刺眼的白色丧服!
叶迷夏惊了一跳,皱眉止步,无端端心惊肉跳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穿这样丧服,让宫中之人如此的话,恐怕会有某位大人物……皇妃?太后……乱七八糟地。
还是不想了,反正同他无关。
他自来性格冷淡寡情,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都很难产生感情,对于微宝春山一众,已经是特别对待。此刻摇了摇头,也不费心猜测,便要迈步遁去。
却就在刹那,心头似有什么嗖地蠢动一下,带着一股凉气。
他猛地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