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囚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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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飘忽的笑了:“我们的缘分已尽,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赖在暗门一辈子不出,可是这辈子我只想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就一次!”
韩佑还想劝解她留下:“少主,您走了!皇上该怎么办?”
“我再也帮不到他什么了?”她如果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他!最起码她连太后那一关,她都过不去!
亦恕心直口快,脱口说道:“少主,你肯舍弃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无话可说,但是皇上呢?您难道就真的忍心留皇上一人面对这翻涌不息的朝堂吗?”
“不是还有你们吗?”
“少主……”
木槿蓦然跪在地上,惊得几人怔了那里,忘了反应。
木槿疲惫一笑:“让我走吧!”
“少主……”韩佑等人泪水横流,跪在那里良久,终于无力的保持跪地的姿势,挪到一边,让开了未央宫的大门。
外面漆黑一片,远处泛出青幽的光芒,身后传来一阵痛苦的挽留声,木槿顿了一下,心已经完全麻痹,没了感觉!正**走,就听到琅琊冷冽伤痛的声音,缓缓传来:“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你的心,少主,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这辈子除了爱皇上,你还有力气来爱别人吗?”
木槿如遭雷击,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的双手轻轻的环抱着自己,感觉脸上有些冰凉,连忙用手盖着脸庞,她的头低垂着,长发如同海藻般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她的神情。
她的肩膀抽动了几下,良久不动,在后面几人殷切的眼神中,她缓缓的走出了未央宫。
琅琊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悲哀,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看着那个单薄萧瑟的背影,忽然咬唇哽咽起来。
他没有告诉少主,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很喜欢她!每天晚上看到她在噩梦中沉浮,他却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少主走了,连带的也带走了他所有的一切,耳边忽然传来庞泉脱口而出的低语:“皇上……”
琅琊转身望去,安昊翼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唇角带血的静静站在庭院里,看着未央宫的门口,脸上有着沉痛的光芒,他昔日深邃霸道的眼神竟然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少主又何尝不是带走了皇上的喜怒哀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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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深夜徘徊上官冢
木槿失魂落魄的行走在宫道上,行走在樱花凋零的九重樱树下,行走在寂寞的宫墙根……
她每走一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她心中一点一滴的死掉!
出了宫门,外面的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她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竟然无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终于离开西陵皇宫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情不见轻松和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和痛楚呢?
她究竟是怎么了?
狂风吹动她的长发和衣袂,在夜色下四散张扬,宛若魔魅,她在空荡的大街上站了一会儿,机械的走向夜色中,渐渐的汇变成一个小点儿。
上官一族的坟墓群里,静静地站着一个少女,脸上的表情冷漠而脆弱,那样矛盾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竟有说不出来的和谐和震颤!
泪,干了,还能继续在夜色中翻飞!
情,断了,她还剩下什么?
几十处坟墓,里面长睡不醒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可是如今她还有亲人吗?她的亲人早就死了!如今的她是真的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了!
爹、娘,你们在九泉之下,过得还好吗?
婉儿很累!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原来爱的时候很痛,可是不爱的时候,依然很痛!那种痛苦就好比是心被人生生的搅碎一般!
她原本以为天阙已经死了,心无生念,便想追随天阙而去,可是竟然得知他还活着,心中一时间不禁百转千回!
尽管知道天阙现在在西陵,但她却再也不想打搅那个温雅如水的男子了!
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她知道,还有人能够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至于安昊翼……
木槿脑海中闪现他斩断的青丝,胸口忽然一痛,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跌倒在地,落在满是枯黄落叶的黄土中。
木槿躺在那里,眼睛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她的视线凝结在她的手掌心,那里有几根安昊翼斩断飘落的发丝,此刻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心里,她的眼睛里忽然有了薄弱的光芒。
都说她的心是玄铁做的,就连赤火都融化不了。
她无血,无情,无嗔,无怒,为了报仇,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如果可以成为一个好人,她不想变成一个坏人……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但是若是时间可以重来,她依然会踏上暗门之路。
遇上他,然后爱他!尽管伤痕累累,可是已经无憾了!
这三年来,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沉默,这种习惯性的沉默,不是忍耐,也不是一种变相的讥讽。
最初学医的时候,她竟然有了长时间的恍惚。
恍惚她存在的价值。
从来安昊翼都是她的唯一,尽管他一再地伤她,遗弃她。
她对他始终都怨恨不起来。
她的心中自小便被刻了一幅永世不灭的画卷。
它就像寄生虫一样紧紧地依附在她的脑海中,每日吞噬着她的大脑。她的感情渐渐地都被抽离,有的只是对安昊翼的疼——和惜!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在痛,在情海中颠簸流离,殊不知那个天神般存在的男子,也是有隐痛的。
那么深,那么绝望的痛,比之她犹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他们两个人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迷路了,刚开始距离并不算太远,可是时间长了,当他们想要回头找对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之间早已隔着千山万水了!
很多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论你怎么心痛挽留,它都不会再回来!
一阵风吹来,木槿手中的发丝被风带走,渐渐的消失在暗夜里。
木槿急切追逐的视线蓦然僵住,眼泪毫无预警地砸落在落叶上面,瞬间便溅成无数的小水珠,四处逃窜。
她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
活了二十二年,她却仿佛活了大半辈子,该经历的她都经历了,不该经历的,她也经历了!
以前一路走来的时候,不觉得累,可是待一切成为定局,抛开一切身外之物和俗世纷争,蓦然回首,却忽然发现,她其实已经走了这么远,远到她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陷入黑暗前,似乎听到有人在遥远的地方温柔的唤她,“颜儿……”
那人的声音空茫,寂静,含着不易察觉的伤痛。
是谁?
南越皇宫,木槿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的到来可谓是在后宫乃至整个朝堂带来一番轩然大波。
其一是因为木槿的真实身份是西陵长公主。
其二则是因为在木槿抵达南越皇宫的第二日早朝,萧牧就下令诏封木槿为南越皇贵妃。
皇贵妃那是仅次于皇后的至高殊荣,木槿在萧牧寝宫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声低叹缓缓的溢出了唇瓣。
她一直都知道师父对她的感情,亦师亦友可又夹杂着一份难解的情愫,以前不说,是因为她不想破坏掉这份难得的和谐。只是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萧牧仍是对她执着如斯!
她那日在父母坟前昏倒,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除了身在萧牧的马车里之外,她已经离开西陵皇都很远,疲惫一笑,除了无可奈何,就只余苦笑了!
萧牧回宫就看到木槿对着窗柩外的景色发呆,目光飘渺却又冷冽。
萧牧眼睛闪了一下,见她衣衫单薄,眼神不禁看向屋内伺候的宫女,几人见了,惊出一身的冷汗,连忙跪在地上,吓得簌簌发抖。
木槿回头见了,不禁开口出声道:“不关她们的事!你别难为她们!”
“若不是娘娘替你们说话,朕绝对不轻饶你们!”萧牧冷声斥道。
“谢皇上开恩!谢贵妃娘娘仁慈!”宫女们连忙心思灵活的磕头道。
“都滚出去!”萧牧冷声道。
木槿的眉皱了一下,但却没有说什么。
“是。”宫女们福了礼,匆匆的逃了出去。
木槿不明意味的说道:“宫里的人似乎很怕你?”
萧牧走到她身前,静静的看着她,笑问:“你也怕朕吗?”
木槿淡淡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萧牧虽然是南越国皇,但他毕竟也是她的师父!
她的师父对她很好!可是站在面前的是南越国的主宰!她不敢保证,他是不是还如同往昔般那样,即使有时不用说话,都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滋生……
正文 执着情爱徒惆怅
萧牧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在西陵国的时候,竟然能够用东明轩的百姓身份,隐忍二十几年之久,就不难看出他的秉性。
后来帮助安昊翼,在暗门进进出出,只怕也栽培了不少的势力!
木槿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一段时间里,凡是和萧牧走的很近的暗门人,通常都会出任务时离奇的失踪,现在看来心思缜密的安昊翼,在那个时候就起了疑心,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对那些人下了杀意。
只是她这个和萧牧走的最近的人,却是一个例外!
后来萧牧身份曝光,也是因为南越的人寻来,他养精蓄锐,摩拳擦掌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大展拳脚,实施抱负的时候,于是便有了向自己的亲姑姑,也就是文姝太后相认,借机得虎符的计划!
萧牧很睿智,同时也是洞察人心的高手,他去之前只怕早就料到太后会为了西陵社稷,把虎符交给他!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虎符他得来的很容易,其实整个南越根本就没人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区区的莽将萧凉!
木槿忽然心想,这世间只怕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反之,只要他想,便会办得到。
萧牧轻抚木槿脸上的伤疤,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呢喃道:“颜儿,朕已经册封你为南越的皇贵妃,再过几日朕就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好吗?”
他原本想直接封颜儿为南越皇后,但是直接受封,怕引起朝廷的非议,这才想了缓兵之计,慢慢来!虽然只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但是一切繁文缛节,都是依据皇后的标准来操办!即使这样,他仍是觉得有些委屈她了!
他的颜儿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木槿抬起头看着萧牧,秀眉轻蹙:“师父真的决定娶我吗?”
萧牧轻笑:“还假的了吗?”
木槿心中叹息一声,忧色蹙于眉间,淡声道:“我现今残颜不说,走路稍微快一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瘸子,师父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女子,若真是娶了我,只会招人取笑!”
其实她担心的还不止这些,在回南越国的途中,已经得知金国在知道天阙没有出事的情况下,已经暂停行进军的步伐,原地待命!
此番这个时候,萧牧又昭告南越,封她为皇贵妃,天阙只怕也会觉得很突然,就怕他会来到南越。
至于安昊翼……
也许就像他说的,他已经和她一刀两断,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萧牧沉声问道,淡笑中含着肃杀:“谁敢这么不要命?”
木槿有些心不在焉,不动声色的说道:“他们自是不敢当面取笑您,但是背后呢,难道师父能够忍受得了别人对你的奚落嘲讽吗?”
萧牧冷哼一声:“谁敢这么放肆,朕就杀了他!”
“你能把南越的悠悠之口都封上吗?”木槿轻叹一声,微不可闻的,她深深锁眉。
沉瞳中精芒掠过,萧牧勾起唇角,笑着看木槿:“朕不在乎这些!”
静静地,木槿忽然冷肃的说道:“可是我在乎!”
萧牧看着她,皱眉道:“你受不了舆论,朕可以……”
木槿打断萧牧的话:“师父,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不可能为了安昊翼留在西陵,就更不可能会为了你留在南越国!如果西陵成为不了我的归宿,那么南越也绝对不会成为我的家!你明白吗?”
萧牧忽然间有些烦躁,“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这三年,没有你,我宛若生活在地狱里一般,那种痛不**生的日子,朕不想再过了!”
木槿飘忽一笑道:“你虽然痛不**生,不是照样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吗?而我离开了你们,同样也还好好的活着!这世间人和事都那么多,谁离开谁都照样会过得很好!”
萧牧一怔,冷峭的笑了,如夜沉眸扫向木槿:“你变了,颜儿!”
心思翻滚间,木槿也笑了:“你又何尝没变?你的高度,我永远都无法企及,而我的挫败,你永远都无法触及!”
萧牧的眼中有身为高位者的清贵之态:“不管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可我对你的心,永远都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木槿苦笑,叹息道:“放手吧!师父!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