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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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九儿乃臣弟待嫁正妃,皇上前来——似乎于理不合!”明轩尚未严词拒绝,凤辰翃淡声道。
“翃王——”凤辰昱拍案而起,龙颜怒不可遏,若是九儿心中当真是他,既已指婚又岂会自尽,他念及昔日手足之情,尚未治其欺君之罪、夺爱之恨,而他却欺君太甚!
“皇上息怒——”少保上官青峰拱手劝言,话音一落,除凤辰翃外室内之人皆起身下跪,恭请皇上息怒。
凤辰翃起身直视天子:“皇上,臣弟之妃,不劳皇上挂念。”
“你欺君讹旨,事到如今尚不知悔过,咳咳、咳咳——”凤辰昱因气极而重咳,上官青峰忙上前轻拍龙脊。
“皇上此言差矣,若无真凭实据,臣弟断不敢担此罪名,皇上已下旨赐婚,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收回成命!”
“好,好,说得好,如你所言,朕是皇帝,九五至尊,朕今日便下旨——废你二人婚约!”出尔反尔又如何,谁敢不从!
“皇上此举岂非让天下臣民笑话?”昔日眸中的温和早已不再,今日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精芒。
“皇上,翃王,请恕老臣无礼——”明轩再观不下去,这二人,皇上不像皇上,王爷不像王爷,他抬手示意长子搀扶起身。
☆、琉璃归来,怒发冲天
凤辰昱与凤辰翃各退半步,看向丞相,凤辰翃抢先拱手道:“岳父大人,请容本王前往水榭探视九儿。”
明轩当即摆首道:“老臣不敢当,小女之命渺如微尘,已经不起吹弹,老臣恳请皇上、王爷念在先帝份上,放过小女……老臣年迈,已力不从心,难当丞相之任,恳请皇上,恩准臣携家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此言一出,厅内死寂,僵持片刻,凤辰昱岔开话题告辞回宫,凤辰翃也拜辞岳丈,但这二人临行前皆言不日再来探视。
明轩送走二人,不禁感慨,很是世间冤孽啊!
正当众人稍稍舒了口气,明轩感怀往昔,往事历历在目之际,相府又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下人来报,明轩匆匆前往,只见前院之中,数名侍卫围住一名少年,那少年正怒发冲天,不是那离去不足一月的兰琉璃又是谁!
兰琉璃一身风尘,面色憔悴,双目通红,却正声如惊雷:“本王要见她!滚开——”
“兰琉璃,此地非你兰古,咳咳——岂容你在此叫嚣,咳咳——”明轩气得连连干咳,将先前对凤辰昱兄弟的怨恨一并宣泄。
兰琉璃闻听略是一顿,随即稍加收敛,拱手作辑道:“明大人,本王一时心急,方才有所冒犯,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明轩也放缓了声道:“老夫听小女言,琉璃王与其义结金兰,两国都城相距数千里,王爷如此迅速赶来,可见兄妹情深。”
兰琉璃虽深陷暴怒与焦虑之中,却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与九儿已义结金兰,如今是兄妹,岂能再有他念?
“明大人,本王先前确与九儿结义,但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此事之后,今非昔比——莫非明大人仍愿将她嫁入凤家?”
面对兰琉璃所问,明轩一时语塞,女儿初还阳,明家上下早已将她婚姻之事抛诸脑后,方才提醒之词缘自上回对此人印象。
连日来,明轩早已耗尽心力,此刻无力深思此事,摆手送客:“此事乃老夫家事,小女还阳不久,不便见客,琉璃王请回罢!”
☆、六亲不认,是福是祸(1)
“凌晨睡下,现如今天色已黑,怎还不醒?上苍怜见,赐她还阳重生,可再这么饿着,恐怕也……”李莹儿看着榻上愁眉喃喃。
“休要胡言,九丫饿了数日,醒了也不能如常进膳,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她必定大富大贵。”诸葛雅压低嗓音道。
李莹儿听后点头如捣蒜,没过多久却又轻声道:“四嫂,不如我去公主府请上官夫人再过来看看吧?”
诸葛雅并不赞成:“穆丫头已仔细瞧过,上官夫人也已来过,都说数日滴水不进以致身子虚弱,再有些风寒入体,除了慢慢调理之外别无他法,上官夫人有孕在身,为咱们明家辛劳了数日,今夜莫再惊动她了吧。”
诸葛雅说的,李莹儿都懂,只是她人生尚短,若在平时,旁观者清,一旦置身其中,人心被焦虑注满,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李莹儿见状便起身续了杯清茶,用筷子再给榻上少女润润唇,岂料她这几滴茶水下去,竟瞧见少女喉间一动……
“呀——四嫂,动了,她这里动了!”李莹儿弃了手中物,指着自己脖子,忙叫正在给一旁趴着沉睡的穆冉冉添外衣的诸葛雅。
“九丫醒了?”诸葛雅急忙上前去看,她身后那位数日不眠,歇下不多时的少女也猛然清醒过来,起身疾步上前:“小姐——”
墨瞳缓缓睁开,逐个看过三人,眼前三张脸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她们是谁?为何如此紧张?
“九丫,还疼嚒?饿不饿?渴不渴?你要甚么,六嫂给你取……”李莹儿说着说着,眼泪又坠了下来,一阵的哽咽。
李莹儿若是水做的,诸葛雅便是刀子嘴、豆腐心般的女人,尽管干涩的双目也泛起了水汽,出口的却是一阵身为嫡长嫂的训斥。
与李莹儿与诸葛雅不同的是,穆冉冉等二人一阵悲喜交加后,强压满心焦虑地轻声发问:“小姐,你还认得我嚒?”
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又立刻轻轻摇头,她把“上回”醒来的事想起来了,她记得这位姑娘会医术,十分紧张她,可她的确不算认得这位姑娘,她连自己都不认得,“上回”见到的男女老少都是她的亲人嚒?她们说她寻死,为何要寻死?
☆、六亲不认,是福是祸(2)
诸葛雅不由得蹙眉,她自棺中醒来时神情不对,当时想来三魂七魄全未归位,可依眼下来看,似乎并不简单。
李莹儿一怔一惊,哽声急问:“九丫,我是你六嫂,这是你四嫂,你认得嚒?”
见她微微摇头,李莹儿不禁惊呼道:“穆丫头,这究竟怎么回事?九丫怎么会不认得咱们!这要让二老知晓怎么受得住!”
“穆丫头,你——”穆冉冉一开口便问此话,诸葛雅不禁要怀疑这是穆冉冉有意为之,若是如此,自己方才可就失言了。
穆冉冉看了看门,示意到屋外说话,诸葛雅会意,借口去命下人准备吃的,让李莹儿留下陪护,背着榻上以指触唇示意其噤声。
连日来,相府上下已筋疲力尽,白日又是拆除灵堂,又是做法事除晦气,入夜后整座府邸十分安静,水榭中唯有数名侍卫守备。
之所以敢如此“松懈”,全仗府外宫廷禁军、王府侍卫、兰古“勇士”,俗话说三足鼎立,最是平稳。
合上房门,穆冉冉便轻声道:“四夫人,冉冉确知令人忘记过往的法子,但那十分危险,冉冉无此能耐,小姐失忆当属心病。”
诸葛雅自然明白她心病为何,只是这心病当真能叫人忘了亲人?她忘了自己房里的丫头,忘了嫂子,爹娘兄长呢?
“四夫人,小姐忘了以往未必不是福,无情自然无须为情苦,亲人尚可重识,若让相爷与夫人选择,想必也是愿意的。”
诸葛雅轻叹一声,若真全忘了倒也不失为一副良药,至少她再无轻生念头,只是难保她日后不会记起。
穆冉冉也无法确定她日后是否会记起,但事到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四夫人,此事等相爷与夫人见过小姐方能断言,倘若小姐真连他们也不记得……往后府上人说话可要注意些才是。”
诸葛雅方才已开口训斥,此刻暗自懊恼,实际上她也只是说了两句,所说的也并不过,只是早先“灵堂”里的话早已让人记下。
敞开的院门外有亮光晃动,明轩夫妇歇了半日,此时匆匆用了几口晚膳便前来看望女儿。
☆、血浓于水,母女连心
樱桃正巧睡醒前来看望小姐,穆冉冉请她准备少许米汤过来,又请四夫人诸葛雅同院外正赶来的二老说道此事,她先行回了房。
明家四位公子,明暳、明曤、明暻、明曈因丧多日未去衙门,午后送走了皇上便赶去衙门办了半日公事,正巧此时都纷纷回府,一进门便直奔而来,明轩夫妇在院门口顿了又顿,六人一同进院,却见诸葛雅独自立在院中,众人不由得又慌了神。
明暻急问夫人:“雅儿,出了甚么事?妹妹她——”
诸葛雅忙道:“父亲、母亲莫急,九儿醒了,穆丫头与六妹正照顾着,只是眼下出了些许意外……”
诸葛雅将此事简言说于众人,众人听后不禁膛目,静默少许,安氏回神,即道:“老爷,忘得好,无忧无虑最难求。”
明轩颔首呼应:“她是咱们骨肉,血浓于水,不出半月就同咱们亲了——暻儿,传令下去,府中若有嚼舌者,严惩不贷!”
明璟应声称是,但众人都明白,挡得了皇上一日,挡不了一生,这三人,外加一个去而复返的兰琉璃,四人间总得有个了断。
恐人多杂乱,明璟几人房外止步,明轩与安氏来到女儿房中,果不其然,与先前穆冉冉一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安氏双目一红,伸出的手却僵了僵,她不敢动女儿,怕她仍一触即疼,最终只拨了拨她额前细发:“九儿,我是你娘……”
母女连心,她虽记不得往事,却也不忍见这位“夫人”伤心,她用尽力气吐了一字:“娘——”
谁知这一字却让安氏倏然垂泪,蓦然哽咽:“老爷,你听见没,九儿喊我呢!”
明轩也不禁感慨万千,与夫人交握,哽声安抚女儿:“九儿,你身子虚着,莫要多言,等你好了,由着你说话。”
安氏一慌,忙抹了泪:“是为娘糊涂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过几日再与娘好好说话。”
安氏念起女儿一些幼年趣事,以便母女二人再走近些,这令屋内气氛渐渐舒缓了下来。
樱桃送来了米汤,安氏亲自喂了女儿几口,直到看着女儿睡下,明轩夫妇才退出房。
☆、脱胎换骨,鬼精一个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仅半个月,水榭里的人已深有体会,不仅如此,更明白了甚么叫做变本加厉,但他们赤胆忠心,对外守口如瓶,其实说出去也没人信!
谁会信他们“卧榻静养”的小主子已脱胎换骨,不再是人精,已修炼成了鬼精?更何况也只有不要命的才敢提个“鬼”字……
“冉冉——小姐怎么不在房里?”樱桃匆匆奔出小姐闺房,边左右张望,边对空喊擅离职守的穆冉冉。
一道水蓝从天而降,不慌不忙道:“樱桃姐,小姐在房里呢,你再找找,床底、箱子、柜子……”
樱桃一跺脚,气道:“都找过了,你快去找找,改明儿让夫人帮你们把事儿办了,省得你整天魂不守舍往外跑……”
穆冉冉脸一红,啐道:“哎呀,樱桃姐,你胡说甚么——”
樱桃可不觉得说错甚么,她确确实实不顾小姐,擅离职守私会情郎,半个月内已是第四回了,侍卫都瞧见了,不说她就没有了?
樱桃一把拉过正想词狡辩的穆冉冉进房,推开房门,穆冉冉便理直气壮了,朝樱桃努嘴道:“小姐不是好好躺着,哪里丢了?”
樱桃哭笑不得,再次恳求小主子:“小姐,你别再闹了,要有个闪失,十个樱桃也不够抵的,小虎子才刚满岁,你忍心……”
少女眨巴眨巴她纯真无邪的墨瞳,一脸无辜:“樱桃姐,爹爹说静养百日,不游戏岂不是要闷死,你怎忍心……”
“……”樱桃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小姐,你方才藏哪儿了?”穆冉冉奸笑之余不忘落井下石,谁让她光天化日让自己出丑人前,小姐答得越是简单越解气。
少女心觉有趣,眸中闪过一屡狡黠,侧身手托下颚,轻描淡写道:“就绕屏风走了一圈。”
樱桃一听不禁跺脚,不堪“受辱”转身往外跑,谁知迎面撞上了夫人,一张脸立时涨成了樱桃色,结结巴巴一字也出不来。
“娘亲,女儿正念到您呢,您就来了。”少女的嗓音立时低了几成,墨瞳清澈无瑕,眨眼便化身成了柔弱无骨的柳絮。
☆、满心疑虑,诳语善意
安氏近几日愈发欣慰,女儿身子日益见好,与自己日渐亲热,就连她这昔日令人头疼的性子也改了,如今温婉有礼、谦谦如玉,少了三分原先脱之不去的稚气,只是若需经历这些方能如此蜕变,未免代价太大。
安氏放了一副“无地自容”模样的樱桃离去,上前笑道:“九儿,今日午憩了没?”
榻上少女眨了眨眼,为难道:“娘亲,女儿躺了足足半个月,早已睡饱了,方才靠了会儿,就是睡不着。”
安氏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