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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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凰以往觉得这位是聪明人,今日看来以往是她看走眼了。
☆、明里中立,暗里偏帮
常坤闻言心中一紧,他看向瘫软在地的何氏,想起往日言其瘦弱,吩咐厨房为其进补,却反见其日渐消瘦,大夫开方亦无效用。
若真如相府千金所言,师蔓儿苛待何氏,何氏如何不言,府中下人又如何不报,师蔓儿,胆敢在太师府一手遮天!
“翃哥哥不信,传女仵作给何姐姐验伤,如此显而易见之事,何苦让何姐姐受牢狱之灾、刑堂之罪?”那身子骨岂能熬得过?
“南无阿弥陀佛,老衲以为明小姐所言极是,这位女施主已不堪重负,若入狱中恐怕挨不过两日。”了禅今日对此女刮目相看。
毕竟是他人家事,凤辰翃询问常坤:“常大人,你意如何?”
“王爷,明小姐对下官有所误会,家父年迈,不能闻家丑外扬,下官岂会将何氏送官,只怪下官当日回府甚晚不曾提问何氏,府中下人误听致其离家,下官派人四处找寻不得,今日多谢明小姐,下官回府后便请大夫为其诊治,若查得遭人诬陷,定严惩不贷!”
常坤欲将何氏带回太师府,明凰自然不信,羊入虎口岂有命?
“翃哥哥,何姐姐决不能跟他走,你若是不帮忙,我找昱哥哥去!”非善即恶,明凰怨愤之人又多了个凤辰翃。
凤辰翃笑意微凝,却只短短一刹,即温言安抚道:“皇兄贵为天子,处理国事甚为繁忙,此事,九儿稍安勿躁。”
即使明凰未搬出天子,常坤父亲官居太师,自身亦在朝为官,自然深知这位明小姐为内定皇后,但他亦想将何氏带回府,看翃王之意,此事他欲做调和,不知如何办法。
明凰已将凤辰翃列为“恶人”帮凶,听他如此说道,颇为狐疑。
凤辰翃缓言道:“常大人,本王以为,此事无论孰是孰非皆不可动用私刑,令妾既有病在身不宜奔走,不如留在寺内由了禅大师照料,常大人回府可先行查问府中设事者,过两日再来寺中接回令妾盘问,倘若不贞为实,大人万不可伤其性命,休弃此妇便是。”
翃王一席话中立之中暗含偏帮,前后提到两次不可私刑,倘若日后何氏有何闪失,常坤夫妇脱不了干系。
依大凤现行律法,私刑虐杀姬妾、奴婢者,视原由、轻重,男子“去士籍入贱籍,终身不得入仕”至“斩立决”不等,女子“没籍入掖庭为婢”至“斩立决”不等。
☆、拆人孽缘,善事一桩
翃王之言,安氏懂,常坤、了禅懂,连春雨也领会到了,独独明凰不乐意,不就是个缓兵之计,过两日何姐姐仍要受罪。
明凰正要驳议,水蓝少女抢先道:“这位……王爷是吧?依王爷所言,这位姐姐至多落实不贞之名让这位大人休弃,倒不如大人今日便以‘夜不归宿’休了她,也省得府上鸡犬不宁,如此以来,往后二位各不相干,岂不痛快?”
少女一席话可谓惊世骇俗,常坤已承诺细查此事,倘若诬陷还其清白、严惩原配,哪个女子愿意未洗不白之冤即遭夫家休弃。
更何况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何氏若遭休弃,定遭世人鄙夷唾弃,娘家定然也不容她,何以为生?
四周寂静,明凰突然拍手道:“这注意真好,这等门户,何姐姐迟早没命,不如来我相府,定把何姐姐养得白白胖胖……”
“九儿,不可胡言,你怎知她愿被休弃,怎可擅自毁人姻缘!”安氏斥责道,暗示女儿征询何氏。
明凰一笑,道:“娘亲,这还不容易,问问何姐姐便知。何姐姐,你是要命还是要‘夫家’?”
安氏心道,拆人孽缘,善事一桩,可问就问吧,措辞未免太过犀利,毕竟那“夫家”也并非等闲之辈。
何氏本就虚弱得很,经此一吓,显然早已失魂落魄,这些人说些甚么只听得三四分入耳,然而眼前两句却是听得清楚。
面对粉嫩笑颜,何氏只觉得比幼时亲娘待她更善,何况是令其痛心的丈夫,与其日后再让大姐迫害,不如今日恳请求去。
明凰得了何姐姐应首,回首即笑道:“娘亲,你瞧,何姐姐愿意到咱们家!”
常坤叫那名水蓝服色的少女言论怔愣一时语塞,不料眼前三名女子数语竟令何氏欲“另攀高枝”,立时蹙眉道:“明小姐——”
凤辰翃低语断言:“常大人,莫非要令妾死于令阃之手?”
此事终以常坤于保国寺内痛心休书为止,何氏手持休书百感交集,一时情绪激扬竟昏厥过去。
明凰与娘亲、春雨要将何氏带回府,正准备与小姐姐言别,不料对方竟言自愿为婢,意欲同往……“大难”之后总有“后福”?
☆、飘飘初雪,融融暖冬
转眼已是一月,明凰前夜睡迟了半个时辰,次日清晨赖床不起,樱桃以屋外初雪诱惑之,轻而易举将小姐哄起身。
这日何氏伤愈康健,便向明夫人求事做,安氏见她仍然身形瘦弱本不答应,但何氏坚持跪地不起,便令她在女儿院中帮衬樱桃。
这实则为搪塞之词,何氏本就是在小姐院中无所事事才来求夫人,但好歹得了夫人一言,小姐总得给她些事做。
明凰身边已有了樱桃与冉冉,樱桃负责饮食起居,新来的冉冉则贴身相随,亦友亦婢,此时两人正在院内“踏雪”。
何氏带着夫人之意回来请小姐安排,本以为以弃妇只身虽跟不得小姐身边,至少夫人令其帮衬樱桃姑娘,岂料小姐命她去照料“美人”,这差事至轻至闲,与无事相当,仍是被当作废人一个。
何氏无奈跟随明安前往“美人”处听交接,明凰看二人背身走远不禁乐呵,救活了“心”,才真正是救人一命。
“多日未见小姐笑了,这是在笑甚么呢?”那日寺中的水蓝少女好奇道。
明凰闻言即正色道:“冉姐姐不觉得何姐姐‘活’了回来?”
冉冉恍然大悟,原来是指何姐姐熬过了最初那段郁郁寡欢的苦日子,少女笑道:“不枉小姐被相爷罚跪一夜,患了伤寒。”
明凰也笑开了,的确没白受罪。
樱桃来到院中,见二人笑颜,不免也是好奇:“小姐,在笑何事?”
明凰与冉冉相视一笑,“坏心”又起:“等用过午膳去找娘亲,让娘亲想法子把樱桃姐指给明安,好不好?”
“啊——”樱桃哪里料到小主子光天化日这般贫嘴,这话房里说说也就罢了,如今让众人听见让她如何不急。
“哈哈——冉姐姐,你瞧樱桃姐真成了樱桃,好红的脸!”明凰捧腹大笑,冉冉亦是笑得纤腰轻颤,院子里除明宁外皆憋笑着。
午后,凤若悠来到小姑处,听闻此事也拍手叫好,两人一同去找母亲,安氏听了自然不反对,樱桃娘虽看不上明安,但见公主、夫人、小姐全落了话,且相府拨银给明安作彩礼也就没再吱声。
☆、除夕家宴,子时来人
奴婢嫁娶不比官家与百姓,繁文缛节往往耗时一年方至喜日,一般定了亲事不出两月,但因距离除夕不足两月,岁末府里事多,加之这年先帝驾崩恐人非议,樱桃不愿在年内出嫁,心里想着元宵过后……
樱桃的婚期最终被定在了仲春,百花诞前,这是明凰挑选的日子,说是既然不急,那就迟些好了。
一晃已至岁末,这年宫中未设宫宴,百官皆在自家家宴,家宴不设歌舞丝竹助兴,仅是一家老少齐聚一堂,吃个温情。
相府也不例外,虽说是家宴,但因丞相大人枝繁叶盛,席开八桌,明昕四位兄长占去七桌,他与公主未育,同幼妹与爹娘一桌。
席上明凰三岁的侄儿,六哥明曈之子明桪来到祖父身边,拉扯祖父衣袍稚声道:“烟火,烟火。”
厅内气氛立显尴尬,因宫内未升喜庆烟火,今夜百官、百姓自发未燃,宴前府中只放了除岁爆竹。
明凰将小明桪叫到身边解释,让下人到自己院子取来冉冉做的有轮兔灯,这才将小侄儿打发,但这场家宴到底是变了味。
宴后,向爹娘拜过大礼,各房各自回院,明昕与凤若悠留宿相府,未回公主府,凤若悠撇开驸马跟明凰入了水榭。
瑶台水榭里备了小宴,众人只等主子归来开席,小姐虽已饱腹,却唯她方可煽动气氛,但众人未料公主跟了来……
虽说公主平易近人,众人到底还是拘谨了几分,这场小宴在三分保留中小起小落,亥时末送走了公主,明凰吩咐简单收拾下,各自早些歇息,众人谢过小姐,各自起身动作。
明凰歇息前照例先去看望“美人”,“美人”作息特好,每日早起早歇,这会儿早已如同雕刻动也不动。
“美人,你倒是无忧无虑,吃了就叫,叫累就歇,你可知道,我一月未见昱哥哥了,笨鸟!有了你,他就以为我不闷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有人推开房门放进一股寒冷,明凰却是一喜,因为寒冷里带着她熟悉的沉香,不用回身便知来人。
☆、似懂非懂,好生挠心
“九儿。”凤辰昱语带欣喜,他轻唤故意不回身的少女,今夜又长一岁,果然真正开窍了。
“哼!”明凰轻哼一声,不理他,半夜三更又翻墙,也不怕叫人笑话,早点儿来走门不行啊!
凤辰昱又一次见识了她的“口是心非”,明明念着他,来了却又不见,女人心果如海底珍。
“九儿既不愿见朕……那朕只好回宫了。”凤辰昱故作无可奈何转身触门,尚未用力便听身后跺脚声。
“你,你敢!”若说方才是假气,此刻那便是真生气了,明知她有意叫他赔罪,不说好话也罢了,竟还来气她!
“啊——干嘛!干嘛!”笼子里那位被主子吼声惊醒,扑哧扑哧拍打起翅膀,看来是扰了“她”美梦,美人姑娘颇为生气。
凤辰昱回过身,正笑得恣意,柔声告饶道:“……不敢。”
明凰得胜,露了三分笑,忽然诧异道:“外头下雪了?方才进屋时还没呢!”
凤辰昱笑道:“这两日无雪,母后尚在忧心来年粮作,正月初一子时降雪,天佑我大凤风调雨顺。”
已到子时了?明凰想起昨日曾瞥见爹爹望天轻叹,原来是在忧心无瑞雪,无丰年。
“是是是,大凤千秋万代,先进来暖暖身子再乐吧!”明凰指了指屋内落地暖炉,善意提醒,他要是得个伤寒得惊动不少人呢。
凤辰昱拉起明凰在暖炉旁软榻上坐下,片刻既无寒意,“美人”又打起瞌睡,使得两人不敢出声。
半晌,凤辰昱以唇语道:“元宵宫中设家宴。”
明凰跟着唇语“应声”,暗道跟她说这作甚么,宫中家宴又没她的份。
凤辰昱见她又傻起来,直白道:“那日早些进宫。”
明凰恍然大悟,下一刹那却又不知其意,家宴,她去作甚么,他是让她齐家去,还是一人去?
凤辰昱伸手弹她眉心,每每说她懂了,却又令他觉得在对牛弹琴,她年已豆蔻,已非金钗,似懂非懂,叫他好生挠心。
明凰蹙眉,手抚眉心白了他一眼,唇语斥他:“干甚么!”
凤辰昱不答,猛地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明凰挣扎无果,刚想喊他放手,嘴已被他手掌捂住。
“别动,让朕抱一会儿,再过片刻朕就得回宫了。”
耳畔轻柔的嗓音分外好听,明凰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再动弹了。
☆、宫中家宴,郁郁不欢
弘睿元年正月初一,天未亮,才睡两个时辰的明凰即被娘亲叫起,一同进宫给太后请安,马车上依旧是一阵瞌睡。
年后,众人发现小姐话少了,动不动独自仰天发呆、羞笑,丫鬟、家丁兴许不知,恒心等侍卫却心中有数,明轩夫妇亦有觉。
元宵前夜,明凰叮嘱樱桃一早叫醒她,次日一早让樱桃精心装扮后,明凰先往娘亲处请了个安,安氏一看即了然,叮嘱了几句。
车驾备好,明凰正要出门,因宫中家宴设在傍晚,八哥和公主进宫前先上门来给母亲请安,明凰无奈耽搁了一阵,到巳时三人才入永寿宫,翃王、五公主与驸马早已到场多时,两位太妃更是一早前来,此刻请安的时辰早已过了,三人不禁面露羞色。
太后为剔除这三个年轻人的顾虑,难得玩笑道:“九儿半月未进宫,都快叫哀家认不出来了,往后当同你兄嫂多进宫才是。”
“太后娘娘,臣女记下了。”明凰亦答得中规中矩,初显淑女风范,从昔日扮乖至此刻自然表现,这变化她自己却尚未察觉。
见其逐渐褪去稚气,太后甚为高兴,心道皇儿去年下诏三年不立后,未免长了些。
众人俱在永寿殿闲谈,人多口多,时辰便过得快。
午膳十分,凤辰昱来到永寿宫与家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