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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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昱哥哥送的石头只五色,没有这颗漂亮。”明凰别过身子,未保住石头,情急下伸手把石头塞进了外衣衣襟里。
“……”凤辰昱甘拜下风,不给大不了他回头派人夜取!
戌时将近,明凰方回到府中,相府里早已一片混乱,太子歉声告辞后,明轩夫妇又将女儿盘问了一通,得知无碍方舒了口气。
☆、金枝怒颤,除夕赐婚
秋去冬来,转眼已四个月,凤辰昱却终究没能从九儿那里取到兰琉璃的七彩石。
凤辰昱从她丫鬟口中得知,九儿每隔数日便将它取出来玩赏,但即便是她贴身丫鬟也不知她藏在何处。
四月间,凤辰昱也并非完全挫败,他令人从江南请来一位能工巧匠,做了许多精致灵巧之物以令她忘了那颗“破石头”。
明凰对此照单全收,且对其中一些的兴趣并不亚于那颗石头,这令凤辰昱既喜又愁。
凤辰昱喜的是,她仅是孩童心性,只喜物件,并不对人,九儿对兰琉璃并无她想,愁的是,兰琉璃送她彩石,日后必定要再来。
腊月末,除夕将至,继二公主和亲之后,宫里再次筹备宴会,依照惯例,宫中除夕夜设的是宗室加外戚宴,鲜有外臣准予赴宴。
距宴会尚余三日,宫中各司井然有序地备着各种宴会所需,然而乐官楚槿却突然伤了抚琴的双手。
楚槿为乐官已五年,他以十六年华技压群英,封为宫中乐官,当属史无前例,其琴技为世人所望尘莫及。
即便他双目不视,如此爱琴之人,自当爱惜双手,处处谨慎小心,怎会距离除夕宴仅余三日伤了手。
任谁也料想不到的是,五公主凤若愔闻言怒颤,禀母后,要求彻查此事,皇后亦觉蹊跷,宫中严禁奸佞之辈,同意了所请。
不出十二个时辰,五公主凤若愔便将加害楚槿之人擒获,此人正是副乐官邹奇。
邹奇年过四旬,为乐官十余载,起初在楚槿之上,但不到一年楚槿便连越两级接了告老还乡的老乐官一职,以致其官路无从。
凤若愔请父皇将此无耻之徒革职,轰出宫门、永不录用,皇后亦觉不为过,凤祈暄传内侍取邹奇官服,楚槿却在清政殿外求见。
楚槿为邹奇求情,更请除夕宴由邹奇担任,众人甚感意外,楚槿倾吐缘由,进宫初年邹奇曾相助于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凤祈暄默然片刻,未降罪于邹奇,只金口训斥过便散了众人,除夕宴,凤祈暄下旨,五公主凤若愔封新城公主,指婚乐官楚槿。
☆、媒不在大,有用则灵
不同于和亲的永安公主,新城公主凤若愔因年少、夫家本国,诸事皆慢条斯理,暄和二十一年仲春月,凤若愔择吉行及笄礼,隔月,拟定婚期与永安公主相同,正是花好月圆的中秋月。
“九丫,再过五个月,五皇姐就要出嫁了。”亮着微弱灯火的三阁公主闺房,公主榻上,凤若悠幽幽来了一句。
明凰睡在公主榻外侧的低矮小榻,原本是青衣陪夜用的,凤若悠初次曾让她睡上去,但仅一夜的工夫,往后七公主就再也不敢了,明凰的睡相可想而知,怎一个“糟”字了得。
“嗯?”明凰快睡着了,突听七公主飘出一句,因没听清,回得敷衍。
凤若悠翻身“滚”下公主榻,掉在明凰身边,因小榻上有厚实柔软的褥子,金枝玉叶毫发无损。
小榻一震把明凰的瞌睡吓跑了,看凤若悠神情严肃,明凰重视起来,关切道:“公主,怎么了?”
“九丫,五皇姐嫁了,公主院就剩我一人了……”凤若悠知道她没听见方才的话,复又哀叹一声。
“这怎么就是一人了,不是还有我,司徒丹、文舞儿……”
凤若悠想起来了,她还没开窍,得换个法说:“可你又不能夜夜宿在宫里,散了课,你总是要出宫的,那时不还是剩我一人?”
“……”的确是,那要怎么办?
“九丫,咱们要是能住在一起就好了……”凤若悠借着微弱的灯火,脸红看不分明的机会继续暗示。
“嗯,住一起是好,可天天不回府,爹娘会想我……”明凰略有感,有意装糊涂。
“不用你跟我住,我跟你住——”凤若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顿时羞得以手捂脸。
“哦,这个好,咦,忘了催昱哥哥……”明凰突然想起来,这都过了大半年了,一直没见他提过那件事儿。
凤若悠捂着脸的指节松了松,透过缝隙看过去:“催太子哥哥甚么?”
“没甚么,就是能让咱们往后住一起的事儿,明日问问去。”
“……”凤若悠面上刚缓过几分劲儿,听她这么一说又红彤彤了,且心里慌得很,她到底懂了没有。
☆、天子糊涂,乱点鸳鸯
暄和二十一年仲夏,凤祈暄突然又再下旨赐婚,半年内,两位公主相继许嫁,然而凤若悠并非指给了明家,而是指给了上官家。
东洛公主凤若悠的未来夫君不是旁人,正是太后本家,时年二十有三,青年有为却尚未娶妻的太子少保上官青峰。
圣旨下到公主院与上官家,凤若悠懵了,情急之下装晕抗旨,上官青峰接过圣旨未敢谢恩,直奔进宫求天子开恩。
于上官青峰而言,先不论年纪,七公主心性与相爷九千金差不了多少,若非生在宫中,这二人没准谁胜谁,他如何敢娶回府里。
面对亲舅舅的孙儿,凤祈暄一改往日无外人时的慈眉善目,如此不珍惜皇家恩泽,竟将他女儿视为虎狼,委实可恨!
上官青峰被“赶”出了宫,刚进大门,天子的“赏赐”便临门了,使得外人误以为未来驸马感天子隆恩,才进宫当面叩谢。
只有上官青峰明白,皇上令其回府思过,他欲归还天子的圣旨躺在他怀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头,凤若悠装晕也未能躲过父皇的圣旨,圣旨当众已宣,随后便留在了公主院。
凤若悠被青衣等人扶回房,等四周声响差不多了,她偷看一眼,房里只有九丫、青衣。
明凰转个身的工夫,回头便见公主坐起来了,尽管知道她多半是装晕,可还是难免被吓了一跳。
“九丫,快帮我想想,怎么办……”凤若悠鼻尖一酸,语带哭音,甚是可怜。
“这……圣旨都下了,还能怎么办?”明凰不仅犯难,更加疑惑,前月问起昱哥哥,分明又答应了一遍,还比上回更有把握呢!
“我不嫁,我不嫁,那人又高又壮长得跟匹马似的,从没见过他笑,脸拉得跟马脸似的,还动不动就黑……我求母妃去!”
“公主,听闻淑妃娘娘得知后很欢喜……”青衣闻言硬着头皮插了一句。
“啊——”怎么会这样!凤若悠顿觉眼前漆黑一片,扑通一声,昏倒在明凰身上。
“……”真的晕了啊,要不要招太医看看呢?
☆、清政殿外,悔不当初
凤若悠半夜醒来,发呆到天明,清晨,青衣请“公主起身”,凤若悠置若罔闻、一动不动,青衣一看,公主使苦肉计呢……
明凰进公主院,得知七公主“病”了,便猜到了七八分。
因五公主已及笄待嫁不再听课,这日文舞儿告了假,院里只剩司徒丹与明凰两人,青衣又将明凰请去看七公主,课便因此休了。
晌午,淑妃入公主院,传太医诊治,只道是肝火旺盛、气郁不舒,开了几贴汤药,不久便送来了一副煎成的,可却喂不进去。
午后,算上昨夜晚膳未进,今日滴水未进,凤若悠唇上渐显干裂,青衣用钥匙沾了茶水才缓些,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淑妃统共只得两个女儿,前年送走了一个和亲,如今身边只剩若悠一人,权势与女儿性命相比,身为人母她终究还是退了一步,毕竟不与上官家结亲,她们母女也是皇妃与公主,多半分少半分权势又有何关系,命若是没了,何来日后。
淑妃离开公主院,先到了长乐宫求皇后相助,皇后听闻些许,正欲往公主院探视,听淑妃言罢,后、妃二人一同前往清政殿。
然而,即便皇后与淑妃一同来求,凤祈暄却也不肯收回成命,昔日慈父任由女儿滴水不进,无声抗旨。
宣旨第四日清晨,退朝后,凤祈暄照例回到清政殿御书房,这日清政殿外却跪了个人,龙颜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凤祈暄绕过跪地之人跨步进殿:“不在御书堂听课,却来跪朕的御书房,明昕——有话平身再言。”
少年未敢起身,只微抬首:“皇上,臣子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
凤祈暄驻足,笑道:“明昕,你熟读史书,岂闻明君反复无常之举?”
“请皇上降罪,公主颗粒未进已逾三日,求皇上收回成命!”清政殿外,明昕悔不当初。
倘若能早些明白过来,请父亲求旨赐婚,怎会有今日之景,偏偏等到即将失去,方知那人已植入心间,生根发芽。
“明昕,皇命无儿戏!”凤祈暄落下重重一言拂袖入殿。
☆、十四五岁,花前月下
明昕为自己的“年少不知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凤若悠逾四日滴水未进,而他则在清政殿外跪了一日一夜。
就在凤若悠昏厥数次、神志不清的宣旨第五日,晌午,淑妃带来了一道新的圣旨。
旨意为,太子少保上官青峰因与东洛公主八字不合,指婚后致公主重病不起,现废除二人婚约,他日另行婚配。
凤若悠眸中划过一道精芒,随即再次昏厥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昔日清甜的嗓音干哑着索要水与食物……饿死她了!
清政殿外跪了一日一夜的明昕在跪谢圣恩后,被罚回府面壁思过,因天子下令封锁此事,对外称其冲撞太子暂夺太子伴读一职。
凤若悠经调养一月后方缓过来,期间,明昕日日光临瑶台水榭,通过九儿探听公主近况,却不让妹妹告诉公主知晓。
然而明凰与凤若悠之间早已是姑嫂胜似姐妹,明凰一概相告,且七公主早已听青衣说起宫里传言“明八公子因冲撞太子跪殿”一事,此事若是传到宫外自然无疑,可宫里人谁人看不明,皆心照不宣罢了。
凤若悠自然又气又喜,这回她不急了,反正父皇应他所求废了先前那道圣旨,自然是应了她的心思,索性治治这个无情冷心人。
凤若悠让明凰每日回府夸大她身子如何不适,把一分说成三分,明凰也觉着哥哥先前太“无耻”,乐得配合,这可急死了明昕。
荷月下旬,在一个多月的煎熬后,明家接到一道圣旨。
旨意颇为欢喜,圣上道东洛公主重病期间,明相之女尽心竭力,上感明家上下至忠至孝,特将东洛公主指予丞相八子明昕为妻。
待到上官青峰闻听圣旨所言,方知让皇家利用了一把,至忠至孝之人……那又是谁道他冲撞太子,需面壁思过?
七夕夜,凤辰昱带着凤若悠乔装出宫,偷偷来到明府外,侧门外一声猫叫,里头立时出来二人,正是明昕与明凰。
“这么迟?”明凰分外不满,天黑后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快走吧,当心让爹爹逮着。”明昕压着嗓子催促,再不走,赶到灯会,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原来这双十四五岁的小儿女要逛灯会,凤辰昱与明凰仅是帮忙的下手,花前月下,前面情意浓浓,后面则不知为何又起了争执。
☆、黯云笼罩,春无春色
暄和二十一年八月,新城公主下嫁乐官楚槿,京城里好不热闹,人人喜上眉梢,唯独御医官们神色略显凝重。
同月,兰古太子派人送来喜饼,永安公主为兰古皇室嫡脉诞下一子,兰古大喜,与凤同享。
随着冬日逐渐逼近,凤祈暄的精髓正日渐流逝,这副瘦骨嶙峋强撑数年的龙骨终究再难“伪装”。
冬月,天子染疾,卧榻不朝,政事一律由重臣入未央宫天子寝宫商议,腊月,凤祈暄下诏太子监国,遇大事不决方入寝宫商议。
同是除夕,彼年宫中设宴,宴上赐婚,好不欢喜,而今宫中佳节亦是强颜欢笑,人人背后沉色。
除夕一过,便是太子冠年,宫中迅速择吉,为太子举行冠礼,凤祈暄用了一剂重药,在内侍搀扶下勉强为太子戴冠。
大礼过后,天子病重一成,然而终因太多未了事,不忍归天。
元月末,一名自称轩辕后人的妙龄少女于宫门外求见天子,此女名为轩辕筱然,正是近百年前淩王与淩王妃之后。
轩辕悠然被请入未央宫,一番细诊,明言为时已晚,若三年前昭告天下,寻访轩辕后人医治,或可延寿十载,为今只余两月。
凤祈暄苦笑,身为天子,身不由己,若昭示天下天子有疾,太子年少、邻国不弱,倘若有心怀不轨之人伺机作乱,勾结他国……
轩辕悠然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