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阴盗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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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敢回寝室。事实上我根本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不相信诅咒或者鬼神的说法,这个世界上作恶的只有人而已。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连续死了三个人,而且连伤口都那么凑巧在同样的位置上。
慧慧笑着对我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回荡着。我跑到那天晚上我们把冉推下去的地方,坐着吹风。
冉是被我们三个一起杀死的。接着团长死了,然后是慧慧。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慧慧主导的,那么此刻,我手机上的短信又是谁发来的呢?
国王游戏:坦白你做过的一切,否则我会来找你。
我抱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透这一切。那天晚上,慧慧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她看见团长和冉起了争执,两个人一起上了天台。本来只是好奇,我和慧慧偷偷跟上去,藏在一边观望。团长情绪激动,似乎是冉做了什么手脚,抢走了团长参加演讲比赛的机会。接着,冉冷嘲热讽了几句,意思是团长就算去了也不可能拿奖,不如把名额让给有能力的人。
我对此毫不惊讶,冉本身就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只有不明真相的人才觉得她温柔可爱。慧慧冷淡地在我身边吐出一句话:“我要是团长我就把她给推下去。”
那话才刚说完,团长忽然大叫一声,捡起身边的石头,对着冉的脑袋敲了下去。冉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团长吓懵了。我们也懵了。过了几秒钟,团长哆哆嗦嗦地蹲下身,像是确认什么似的看着冉,紧接着把石头往边上一丢,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和慧慧谁都没说话,只是捂着嘴,紧紧地把背靠在墙上。呼吸声沉重地回响在耳边,我和她对视一眼,又探出头去看,冉还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就这么死了?”慧慧小声问我。我看了她一眼,她目光灼灼,带着一种期待的意味。
我们跑过去,我摸了摸冉的鼻息,还有做弱的气流。她后脑上被石头砸到的地方还在往外冒血,头发被血凝住,杂乱地纠缠在一起。慧慧咬牙盯着冉,我们谁也没动,没有准备救她,没有准备叫人。
过了会儿,慧慧轻轻地开口:“呐,她睡在这里,就算醒了,也会晕乎乎地掉下去吧?”
我点了点头,慧慧嘴边咧出个笑容。
我现在就坐在当初慧慧把冉推下去的地方。
我觉得整件事情里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忽视了。为什么会专门住我们的手机上发短信?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连冉头上的伤口都一清二楚?这不应该只有我们三个人才清楚吗?
伤口?伤口!
我怎么忘了,还有另一个人也知道呢……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君的床铺。她安静地躺在上铺,大被蒙头,身体没有丝毫起伏,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我高高举起刀子,刀刃上反射出窗外的月光,几乎把我冻住了。一切都是她在搞鬼,虽然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团长的死,我和慧慧的内讧,都是她做出来的好事。从出事之后,她一直在黑暗里窥视着我们,隔着蚊帐,猜测我们的心思。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在你睡着的时候,永远有一双眼睛盯着你的脊梁。而现在,她说不定正在梦里嘲笑我们这群胆小的家伙。
“我不想死,也不想坦白什么,所以——你去死吧。”我轻轻在她耳边呢喃,鼓起勇气,攥紧了刀柄。可就在我马上要刺下去的一瞬间,君突然转过头,睁开了眼睛,撩开被子坐了起来,就像从未睡着一样!
我一哆嗦,刀子差点掉下去。她没有惊愕,没有慌张。只是瞪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我,接着对我笑了笑。
她对我笑了,一个要被我杀掉的人对我笑了!
“你笑什么!你在笑什么!”我大吼着。
君仿若未闻,笑声越来越人,嘴张得越来越开,就像要把整个脑袋从中间劈开一样,就像被我失手推上钉尖的慧慧一样笑着!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的牙齿森白,笑声剧烈,甚至能看见黑糊糊的喉咙。她举起手,指着我,用一种缓慢的语速说道:“看看你后面有什么!”
我僵硬地转过头。冉当初的话忽然闪进我的脑海,她说这是她发明的游戏,就算有诅咒,也是她去诅咒别人。接下来的一瞬,巨大的恐惧将我吞没、、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鬼王庙(前)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11 本章字数:4654
杨家村本来只是豫东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乍看上去跟周围的村庄没任何区别,但是你若提起其他村庄的名字,估计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提起杨家村,连那些爱打磕睡的老头儿都会猛地来了精神,跟你滔滔不绝地说上半天。
而且大家所说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杨家村的鬼王庙。
他们说:“七百年来,凡是深夜进入鬼王庙的人,没有一个存活下来!”
他们说:“何止是人,连一个畜牛、一只鸟都不例外!”
他们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是信!”
遇到外地人反驳的时候,他们总是不置可否地一笑,并不跟他们下赌注。
因为打赌的事情,他们的先人早就干过了,结果那些不信邪的人,全都死在了鬼王庙里。
“夜不入鬼王庙”已经成了杨家村人的信仰,他们的信仰是被一具具恐怖至极的尸体奠定下来的。
唯一从鬼王庙幸存下来的人,叫杨得昌。
他只在那个深夜迈进了鬼王庙半步,他之所以迈进那半步,还是为了阻止自己从外面上了洋学堂回来的堂侄进入里面。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迈出了那半步,可他很快就把脚收了回来,因为他看到了堂侄极其恐怖的死状!
第二天,当人们发现杨得昌坐在庙门口的傻样子时,都觉得蹊跷无比,问他为什么坐在这里。
杨得昌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庙里,于是人们明白了:里面有人。
几个小伙子把杨得昌堂侄的尸体用木板抬了出来。
杨得昌望着木板上堂侄的尸体,他没有哭,却嘿嘿笑了起来。
杨氏家谱
鬼王庙是从何时开始变得“鬼”起来的,谁也说不清楚,包括杨家村年纪最大的杨万仓老人。
根据杨万仓的说法,鬼王庙本来不叫鬼王庙,是个仓库。
那仓库废弃已久,从他记事时候就常有大闺女小媳妇在里面寻短见,大人们都看着自家的孩子不让他们进去。再后来,竟然发展到不是寻短见的人进去也会离奇死亡,尤其是在深夜里,人进一个死一个,恐怖至极!
连九十多岁的杨万仓老人都不知道鬼王庙的由来,那还有谁会知道呢?
这时候,有人想到了杨氏家谱,家谱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它的年龄要比一个老人大多了!
带着种种疑惑,杨家村人翻开了封尘已久的家谱,企图从里面能找到关于鬼王庙秘密的蛛丝马迹。
负责翻看家谱的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杨火光,因为家谱年代久远,很多内容都是用古文写成,而杨家村懂古文的也只有杨火光了。
那天早晨,杨火光从家谱的第一页开始看起,一直看到天黑,也没查到关于鬼王庙的丝毫记载。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摩挲着才翻看一半的家谱,准备睡上一觉,明天继续研究。但是,就因为这个摩挲的动作,几页没看的家谱被翻了过去,杨火光的目光一下子就停留在一个名字上:杨玉岭。
杨火光为什么对杨玉岭这个名字特别关注呢?因为他看到在杨玉岭名字的下面,竟然密密庥麻记载了大半页的文字。这是杨火光在翻看前面家谱时没有遇见的情况,前面的名字下也有附带文字的,比如该人如何光宗耀祖之类的,但都是寥寥数语,而杨玉岭的名字下记载的内容却多达半页!
在看记载内容之前,杨火光仔细回想了一下杨家村历代出人头地的人,发现没有叫杨玉岭的!杨火光感觉到蹊跷,双手哆嗦着翻开了几乎为杨玉岭所独占的那页家谱。
果然,杨玉岭名字下面记载的并不是他的生平功绩,而是一件离奇的故事。就是这件事,直接导致了杨玉岭的死。
家谱上说,那是一个异常炎热的夏天,杨玉岭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只是那天他不是要去伺弄庄稼,而是要去掘一口井。
“咦,中原地带怎么会有红土?”杨玉岭在挖地三尺左右时,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年轻时去南乡贩卖过猪崽,他记得红土只在那儿有。
接着更让他疑惑的是,井已挖到了两米深,竟然还没出水!黑漆漆一片中,他探下身摸了摸,甚至连土都不显潮!
杨玉岭纳闷起来。正当他准备爬出井口,抽袋烟歇会儿时,突然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以为上面有人在叫自己,便顺着事先挖好的脚蹬子,一步步爬到地面上。此时正值中午,天空白亮亮的,他手搭凉蓬望向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是刚才听错了;也许是来人见他没答应,又走了……”
杨玉岭再次下到井底,心中却惴惴不安。他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刚要动手开工,刚才的说话声又隐约浮现了。杨玉岭支着耳朵,犹如一只受惊的鸡,立定倾听了几秒,顿时呆若石像。这次他没有再爬上去,而是后背紧贴井壁,一动不动,好像已成为大地深处的一部分。这时,一阵风吹来,有微尘从井口扬下,少数落到了他身上。
杨玉岭确信声音是从地下传来。他慢慢蹲下身去,好像羽毛落地那样小心。为了使耳朵贴近井底,他双手撑地,屁股上撅,看起来犹如一只准备攻击的野兽——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句话。
杨玉岭逃出井口的时候,连挖井的家伙都忘了拿。他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家的,到家用两床棉被把自己包了起来,在七月天里,依然哆嗦得好像一片风雨中的树叶。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听到了什么,儿女们都以为他病了,问他哪里不舒服。杨玉岭颤抖着两片青紫的嘴唇,不停地嘟囔:“这咋弄哩,他们要毁俺的庄稼,他们要毁俺的庄稼……”
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疯掉后的杨玉岭逢人便哈哈大笑,说地下有人。当人们问他哪块地下有人时,他又哭丧着脸说,他们要毁俺的庄稼,他们要毁俺的庄稼……
当年冬天,杨玉岭用一个绳套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直到死,他也没说出那天究竟听到了什么。
杨火光没有从杨玉岭的离奇故事中找到跟鬼王庙相关的信息,心里不禁惆怅起来,但是他隐约中觉得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诡秘的联系。
这么想着,杨火光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这一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醒来后他没有吃老伴留下的早饭,而是鬼使神差地向村口的鬼王庙走去。
杨火光不知观察过鬼王庙多少次了,可事实上这鬼王庙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整个建筑大概四五间房子那么大,内顶由粗壮的木梁支撑,地面则铺设着整齐的长条状石板,一些杂乱的东西堆放在角落里,墙上的东西两壁各开着一扇窗子,窗子非常小,仿佛是某种怪兽的两只耳朵。
根据杨万仓的说法,这鬼王庙先前并不是庙,只是后来因它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人家才对它敬畏起来,每逢重大节日都要烧纸焚香、供奉果品,以祈求村人的平安。可是不管你怎样拜它,这庙似乎并不领情,深夜胆敢有踏入半步者,无论男女老少,一律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杨火光也曾检查过那些死者的身体,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双眼瞪得如铜铃,很明显是恐吓过度。除此之外,再就是身上布满了细小的齿痕,密密庥麻,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动物造成的,而且杨家利地处中原,除了一般的家畜禽类,也没有什么猛兽出没。
于是,大家都认为那是鬼手抓出来的。
但是现在,杨火光产生了一丝怀疑。他觉得鬼王庙致人离奇死亡,一定跟杨玉岭发现的那块地有某种联系。
想到这儿,杨火光又急忙跑回家中,翻开了家谱。
通过家谱记载,杨火光找到了杨玉岭的后人杨东林。
杨东林是一个中年汉子,老实得不能再老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是那种掉在人堆里就会消失的家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可是此刻,杨火光却对他非常感兴趣,他家中说不定保存着跟杨玉岭有关的东西。
杨火光来到杨东林家,直接向他说明了来意,问道:“你想想,你们祖辈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杨东林挠着头,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啊,没有啥,俺爹死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交代。”
杨火光又问道:“那你家的老东西都放住哪儿?”
杨东林指着鸡窝说:“那角里有个破瓷坛子,那些上辈子的老东西都在里面收着呢,俺奶奶做的鞋样子都还存着,都是些发霉的货。”
杨火光捏着鼻子钻进鸡窝,一弯腰便把破瓷坛子抱了出来,然后提着坛口往下一倒。
杨龙生的笔记
让杨火光失望的是,坛子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除了些铜钱、布头之类,就是老辈子的地契,那些东西被胡乱地倒在院子里,简直跟垃圾无异。
翻了人家的东西,总得给人家收拾起来啊,杨火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