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上花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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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个。”她的动作忽然而迅速,瞬间已经从叶痕的身后抽出一把匕首,这是叶痕的习惯,他喜欢在身上藏着一把刀,因为他是个无血不欢的魔兽,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依然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秋沫将刀往脖子上一横,冷眼看着他:“我跟你回去,但你要放了林。”
叶痕收起眼中一瞬间的惊愕,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再任你为所欲为吗?”
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睛忽然危险的眯起,有一道骇人的光芒从中迸射了出来。
他说得不错,他既然找到了她,她是不可能逃掉的,他想必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那你敢保证,你带回去的不是一具尸体吗?”秋沫将刀子正深的往脖子上贴了贴,因为它的削铁如泥,只是轻轻一碰,那细嫩的皮肤上便裂开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结成一条线,马上就要流了下来。
叶痕心中一紧,黑色的眼仁如砚台般浓郁,她的性子一向烈,但是却从来没有对他以死相逼过,他一直以为她是怕死的,可是她现在,她为了别的男人,用死来威胁他,心中的嫉妒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将他的心敲得冰冷而潮湿,如果有一天,他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她也会这样为他义无反顾吗?答案很肯定,不会。
她恨他,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带给她的从来只有绝望。
“沫沫,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从不受任何人威胁的叶痕竟然会心软,秋沫狐疑的看着他,想从那张漂亮的不像人类的脸上辩出真伪。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放了林近枫,他只是一根杂草,怎么跟我的宝贝比。。“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乖,把刀放下。”
“我怎么相信你?”秋沫是吃了太多他的亏,哪怕他现在这样哄着她,她依然还是无法去信任他。
叶痕眸子一眯,拍手叫进来两个手下,吩咐道:“叫哈比来,把林的伤治好。”
哈比是冰岛上的医生,医术高明,但却是个怪人,他心情好的时候,会不收钱就给别人看病,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是把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也照样大吃大睡。
但他唯一听从的人就是零帝。
“是。”手下领命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沫沫,这样还不够表达我的诚意吗?”叶痕慢慢走过来,诱导着说:“把刀给我,别玩那么危险的东西。”
“你真的肯放过林。。。”秋沫握着刀的手刚有一点点松力,叶痕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只听见咔嚓一声,她的手竟然生生被他折断了,刀子也随之应声落地。
秋沫痛的一声惨叫,晕死在他的怀里。
断手之痛()
秋沫痛的一声惨叫,晕死在他的怀里。叶痕一手抱着她,一只手将那把匕首插入身后的刀鞘,然后将怀中痛晕过去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两条柳叶弯眉轻轻的蹙在一起,有细小的呻/吟声自那张樱唇里浅浅发出。他低下头贪恋的吻着她的眉心,柔声说:“沫沫,别逼我。”叶痕抱着秋沫出了酒吧的大门,门口一直等待的天天和平之遂站起身,“零帝。”平之的眼光落在窝在叶痕怀里的秋沫身上,她一只手自身侧垂下,在空中摇晃的像一只没有牵线的风筝。她的手断了?虽然有一点同情,但很快就消溶在他蓝色的眼眸里,比这悲惨的事,这个女孩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所以这种小伤算得上是家常便饭。而天天依然是一脸的冷漠,径自先走出去打开车门。叶痕抱着秋沫坐进后座,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在她的身上,她只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大片的雪肤都暴露在眼底,他很吝啬被人看到她的美好,于是将她捂得更严实了一些按到自己的怀中。她贴着他的胸膛呼吸,让那一小块地方微微发热发烫起来。他拿起被自己折断的那只小手,手指打着转在断口处摩擦,眼中渐渐的泛起一丝类似于疼惜的神色。平之从后视镜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阵吃惊,向来冷酷无情,嗜血如命的零帝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还是他自己的眼错,当他再定睛看过去时,他的发丝盖住了眼睛,已经完全掩盖了他的情绪。********秋沫在昏睡中感觉到手腕上有些凉意,她从沉沉的梦中渐渐醒来,那种钻心的痛又顿时无比清晰起来。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甚至连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了,只是觉得有一个人正坐在床边,似乎正在给她治手上的伤。
“哈比,是你吗?”她感觉这个人影很熟悉,而且零帝身边会医术的也只有他而已。
“你的眼睛因为长期贫血而造成视网膜坏死,如果再不做手术,下半生就做个瞎子吧。”他的话毫无感情,宣布一个人的重症就像宣布感冒发烧一样。
秋沫笑笑,她了解哈比的性格,他嘴上越是说得绝情,其实心里越是在为你担心。
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有着孩子一般的个性。
“那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如果能尽快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勉强可以挽救。”他将她的手用石膏固定好,突然叹了口气,“你是唯一一个敢威胁零帝,甚至打了他一巴掌还能活着的人,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秋沫动了动自己受伤的手,依然很疼,但比起刚断时的那种刺骨铭心已经不算什么了,更何况,这种伤对于她来说,只算是小伤。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林近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那人的手段她最是了解,他有数以百计的方式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想想林近枫可能遭受的,她就心如刀绞。
“哈比,林。。。他怎么样了?”她本来没有指望哈比会回答,因为这个人对零帝的忠心已经达到了痴狂的地步。
“还没死。”他又补充:“还不如死了。”
秋沫的心逐节的凉下去,鼻子里猛的一酸,她控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支着床坐起来。
“你干什么?”哈比问。
“我想见零帝。”
“他一直就在这儿。”哈比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落地窗。
秋沫这才看到那条颀长冰冷的身影正背着她站在窗前,而从这里俯瞰下去,下面是c市的一座公园,巨大的摩天轮似乎是一根擎天柱,屹立在一片苍茫之间。
他从窗前回过头,眼里似乎掠过一丝微不足道的寂寞,但很快就被冷冰冰的眼神所掩盖。
他慢慢走到床前,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去。
他的手伸向她受伤的手腕。
秋沫条件反射性的急忙将手放到背后,因为太过用力而使劲疼了一下,她咬住唇,倔强的看着他。
哈比神情严肃,将手里的药箱一扣,“零帝,我先出去了。”
“不必。”叶痕抬手阻止,然后在哈比的注目中俯下身在秋沫的唇上吻了一下,用听起来宠溺到骨子里的语气说:“沫沫乖一点,我很快就会治好你的眼睛。”
“林近枫呢?”对于他的讨好,她似乎并不领情,偏偏在这个时候于他对着干。
哈比眉毛一皱,实在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零帝的耐性。
叶痕并没有生气,而是出乎意料的说:“只要你答应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可以饶他不死。”
“饶他不死是生不如死?”她紧紧盯着他。
叶痕笑了笑,“沫沫,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说饶他不死,也许会把他扔到冰岛的兵器厂,毒品窟,不会折磨他,你放心。”
这或许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秋沫觉得如果聪明的话,现在不应该跟他再继续杠下去,以后的事,她还需要另做打算。
她沉默了会儿,妥协的点点头:“我会跟你回冰岛,以后再也不会逃。”
她知道这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片永无光明的黑暗地狱,而她将变成一只失去翅膀的鸟,再也无法接近太阳。
“这才乖嘛。”叶痕将她搂进怀里:“只要你听话,以后就不会再受这种伤,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嗯?好不好?”
秋沫头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点点头,“好。”
“你休息两天,我们就回冰岛。”叶痕看着哈比说:“手术是在冰岛做,还是在这里?”
“冰岛,我所有吃饭的家伙都在那里。”哈比耸耸肩。
“我希望你尽快弄到眼角膜,实在没有的话,杀几个人取点新鲜的也无所谓。”他说得轻描淡写,秋沫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想像不到自己戴着一个生生被摘下眼角膜的人的东西的感觉,她想,她宁愿一辈子瞎了。
叶痕又抱了她一会,口气似乎是商量的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的?”
“我有一只兔子在以前的家里。”
“好,三天后,我带你去取。”
针锋相对()
三天后?
“不行。”秋沫几乎是脱口而出:“三天后不行?”
冷肖说过,三天后他会去等她的答案,就算她要离开,但也不想当着他的面,他指着自己的心说那里很痛,她何尝不也一样。
叶痕探究的看着她,声音一改刚才的宠溺:“沫沫,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种好脾气。”
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哈比说:“她这三天就交给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让你为你自己安乐死。”
哈比一抚额头,“知道了。”
他还真是捡个了烫手的山芋。
在冰岛的时候,谁不知道秋沫之于叶痕是种什么样的存在,别看他有时候打她骂她罚她,但是要是有人敢背着叶痕欺负她,第二天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只会是一堆碎尸。
他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说:“大小姐,你可不要给我找麻烦,我还不想安乐死。”
秋沫淡淡一笑,环顾了下四周说:“这里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难道还怕我跑了?”
“这可说不定,你知道我们以前都叫你什么吗?”哈比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秋沫好奇的眨着眼睛。
“迈克尔。”
秋沫不解的摇摇头:“不明白。”
哈比哈哈一笑:“就是那个美剧越狱的男主角,迈克尔,斯科菲尔德。”
秋沫也跟着笑起来,但笑过之后便是无边的惆怅,回想起那些日日逃亡的岁月,她的记忆再次停留在十里长街,他拿着一把武士刀,面对着她迎风而立,童话里拯救公主的只有王子,但是他们确不知道,有时候恶魔也可以大发慈悲,只是不幸的是,她却爱上了恶魔。
“哈比,我累了,可是手很疼,睡不着,能不能给我打一针镇定剂。”
“我想,我有比那个更有效的办法。”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的后颈上一拍,秋沫顿觉眼前一黑,陷入到了沉甸甸的无边的黑暗里。
“睡吧,睡吧,小公主。”哈比打着口哨,然后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根针管,稀释了一些粉沫抽进去。
他将针头放在眼前,轻轻往上一推,看着上面喷起的细流,嘴角不由挂上一丝阴阴的冷笑。
从被子下面找到秋沫的手臂,对着那细细的血管将针头里的药品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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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个晴天,也是个周日。
不知道哪个商场在搞活动,阻塞了门前一半的交通。
冷肖的车子停在那里等红灯,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忽然来敲他的车窗。
“先生,我们公司的产品在搞活动,买一盒赠一盒,还送一朵新鲜的香水百合。”
冷肖对这种无聊的推销本是不屑,但是看见她手里擎的那只百合含苞欲放,花瓣晶莹,竟然有点像那个小女人柔嫩的脸庞。
他摇下车窗,将钱递出去,女孩刚要把促销的东西给他,他摇摇头,指了指那支花:“我要它。”
“这。。”女孩犹豫着将花递过去,“先生,那我不收您的钱了。”
没等她说完,冷肖已经踩动油门,一个加速将女孩甩到了身后。
他将这只香水百合放在车子前端,顿时就有一种清香缠绕在鼻端。
他从来没有送过花给女人,其实也是不屑于这种俗气的套路,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朵花放到她手里,让花与她相应成辉。
三天的时间,不知道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承认,那天是他的脾气暴燥了些,完全不像是平时的自己,但那也是因为当时太心急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又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的很不爽,特别是被她。
其实他也想过,如果她依然不肯跟他走,那么自己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