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上花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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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近枫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却已经起了疑窦。
之前听她说眼睛看不清东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每次都解释是头晕造成的,可这次这么严重,看人都看不清了,怎么会像她说得那样轻描淡写,他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唐朵朵叽叽喳喳的跟林近枫讲个不停,如此近距离的跟帅哥讲话,那可是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秋沫偶尔想插几句嘴,唐朵朵立刻说:“沫沫,你是病人,闭上眼睛休息吧。”
秋沫只是笑,为了满足她的小私心,她真就闭上眼睛假寐。
而林近枫一边和唐朵朵说话,一边用余光看着她沉静的睡颜,他的眉心也随之越蹙越紧,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沫沫,把药吃了。”因为她的视力不好,林近枫便担当起了下厨的重任,可怜他这个大少爷过惯了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可以拿砍刀,却拿不了菜刀,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连箱子里的勺子都觉得很不满意。
秋沫摸索着来到厨房门口,顿时被他呛得咳嗽起来,他听见了,赶紧把她往外推:“谁让你进来的,都说了今天我下厨,你一会就等着享受我这个天才厨师深藏不露的厨艺吧。”
秋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还是我来吧,你晚上还要去上班。”
林近枫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扶着门框,带着他那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你这是瞧不起我。”
“好好,天才厨师,你继续。”秋沫摸到桌子前吃了药,又给勺子弄了根胡萝卜。
在她等得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林近枫的菜终于做好了。
幸好她的眼睛看得不清楚,要不然面对这说成是红烧木炭也有人信的菜,哪还能有半点食欲。
“来,多吃点,病才好得快。”
林近枫将白米饭推到她面前,又把筷子放到她手里,就差没手把手的喂到嘴里了。
秋沫兴致勃勃的尝了一口米饭,而林近枫眼巴巴的在等着她的评价。
“好。。好吃。”秋沫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太勉强了,这饭明明就做得夹生了,有的米熟了,有的米只熟了一半。
“来,再尝一口菜。”林近枫得到鼓励,立刻夹了一口青菜给她。
“咳,咳。”菜刚一入口,秋沫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林近枫赶紧给她拿来水,“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秋沫急忙笑着说:“好吃,好吃,我就是太高兴了。”
心里其实却在暗暗叫苦,他是不是把盐当成糖给放进去了,简直咸得发苦。
这顿饭秋沫吃得很遭罪,林近枫后来自己也感觉到了,他很不好意思,吵着要下去买外卖。
“别,能吃就行,下次还是我来做吧。”
林近枫挠挠头发:“早知道这样,我以前也应该报个厨师班。”
没上厨师班的后果就是,秋沫不停的喝水,直到他去上班,她还在捧着杯子喝得很起劲。
十点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去给他做宵夜。
因为视力不好,平常只需要十几分钟的事,她整整做了一个小时,期间还因为没看见发烫的锅,不小心把手放了上去,结果被烫出一个大水泡。
总之当她把饭菜装进保温桶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狼狈。
秋沫从药箱里好不容易找到烫伤药,抹上去才觉得不太疼了。
睡觉前,她从书包里拿出医生的诊断书,需要贴到眼前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她不想做瞎子,可是这巨额的医疗费不是她和林近枫所能承担得起的,他为了自己,抛弃他的家人,舍弃他的事业,放弃他的身份,不顾生死,为她遮风挡雨(此话来自于一有才读者)
这份大情大爱,她自感受之有愧。
她明白林近枫想要的东西只有自己才能给,但是她需要一点时间,她不想心里还是千疮百孔的时候去接受他,那对他也一样不公平。
她现在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累的时候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归处,难过的时候可以有一个温热的肩膀,不让他太操心,太劳累,再徒增烦恼,她也会用自己的努力向他证明,她也时刻希望着他们能有个美好的将来。
秋沫将诊断书小心的藏到书包的最里面一格,怕被他发现,还弄了两张其它的纸张混在一起,医生说这个不能扔,下次诊断的时候还要用。
将东西藏好,她才脱衣躺下。
四点的时候,林近枫回来了,一如以往的轻手轻脚,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转到秋沫的床头,然后从柜子里取出她的书包。
书包很沉,装满了书本,他可以想象她平时拎着它该有多吃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不但是放学的时候,任何她需要的时候他都能给她拎书包。
当他找到那本诊断书的时候,他竟然笑了一下,这丫头怕被自己发现,还跟自己玩这种小心眼,以为夹在一堆纸里自己就找不到了,她怎么忘了,自己以前可是做军火生意的,如果连这种洞察力都没有,还怎么在道上混。
但那一丝笑容很快就因为诊断书上的内容化成了一抹凝重。
我为你吟唱()
长期失血?
怪不得以前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总是苍白如纸,可是她为什么会失那么多血?冷家那样好的条件难道都没有为她治疗吗?
先不去追究这个问题,让他震惊的是医生的批注:如果不尽早治疗会导致彻底失明。
想到这样美丽的一双眼睛就要失去灵动的光彩,林近枫觉得不如要了自己的命来得痛快。
他驻立了良久,轻手轻脚的将诊断书放回原处,制造出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假象。
躺回床上,林近枫很久都无法入睡。
十万块对于曾经的他来说,还不够付一个女人的分手费,可是现在,他的工资仅够两个人生活,她也一定是因为不想让他辛苦所以才瞒着他,可越是这样,他反倒觉得自己越没用,明明是想要保护她,让她过得好一些,可是到头来,却让她跟着他受这么多的苦。
他坐起身,烦燥的来到外面抽烟。
因为太着急看那个诊断书,他忘记了吃她的宵夜。
一边吃着粥,他一边觉得心酸,她的视力都那样了,还依然坚持给他做粥,而自己却连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他回到屋里的时候,她调皮的蹬掉了被子,他走过去将被子重新盖好,视线无意落在她露在外面的纤手上,那中指的位置缠了一圈纱布,隐约还有烫伤膏的味道。
林近枫蹲在床前,将那只受了伤的手指缓缓放到唇边,他轻轻的吻着,像是吻着世界上最名贵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
她为他受伤了,他怎么可以让她为自己受伤,哪怕一点点也不可以。
月光静止在她熟睡的容颜上,哪般纸笔才能描绘出她此时眉目如画般的完美,良人如斯,醉了眉眼,她生来就应该是被小心呵护的,珍藏的,可是命运却让她饱受**,他想做她生命中那个完人,然后一直陪她到最后。
心中募得生出一个念头来,他遂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林近枫这一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当他觉得鼻孔有一点痒,而且越来越重,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就醒了。
然后他便看到秋沫拿着一小撮勺子身上的毛正笑着从他的面前弹开。
他唉了一声,又重新摔回到床上去。
“已经下午了,你还睡啊?”秋沫索性将勺子放到他床上,教唆着:“勺子,咬他,咬他。”
勺子还真听话的一下子蹦到了林近枫的肚子上,他嗷了一声,痛苦的坐起来,揉着睡得鸡窝一样的脑袋抱怨:“你今天不上课吗?还有工夫在这里闹我。”
秋沫将勺子抱到怀里,“朵朵替我请假了。”
他这才猛的想起,她的视力还没有恢复。
“吃了药管用吗?”林近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好多了,看东西没那么模糊了。”她指着他的眼睛说:“这是眼睛,这是鼻子。。”
林近枫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好好,我相信,但你现在请让我洗把脸,像我这么帅的男人,不洗脸就被美女指来指去会很丢脸的。”
“你的脸在哪?为什么我能看到你鼻子眼睛就是看不到脸?”秋沫装做一脸纳闷的样子。
林近枫气得牙痒痒,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一个转身按到床上。
秋沫惊叫一声,刚才促狭的表情立刻被小小的惊慌代替,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小心的看着上方渐渐逼近的林近枫。
他的表情透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像一只不小心被吵醒的狐狸。
很久以来,他们从来不曾这样亲近过,他对她一直是彬彬有礼,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就连一起回家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牵她的手。
可是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因为她的一点调皮,他突然就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来。
秋沫的心里像有人在捶着小鼓,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他不是吃素的和尚,他也有七情六欲,他喜欢她,并不止于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有需要,她懂,她都懂。
可是。。自己真的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他的气息渐渐的近了,比外面那阳光还要炙热几分。
秋沫索性闭上眼睛,心一横,反正他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只不过现在进展的快了一些而已,如果他喜欢的话,如果能让他高兴的话,她也愿意让他。。为所欲为。
林近枫看着身下那张紧张的几乎皱在一起的小脸,扑闪扑闪的长睫毛上挂着心里的不安,他明白她的心意,她本来可以推开他的,但她却没有,只是这样,他就满足了。
半天没见他有所动作,秋沫不由迷迷惑惑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她可以看见他笑得眉毛都扬了起来,那一副得逞般的痞像让人最是火大。
她坐起来,小拳头朝着他的胸口就擂了一拳。
他终于笑出声,笑得放肆:“谁让你耍本帅哥的,这就是教训,哈哈。”
秋沫气得抓起一旁的勺子一下塞到他的嘴里。
勺子吓了一跳,怎么无缘无故,屁股就被人咬住了,它赶紧往前一跳,远离这个危险物体。
林近枫吃了一嘴兔毛,哀嚎一声狂冲向卫生间。
秋沫看他一身狼狈,不由笑趴在床上。
勺子瞪着一双宝石红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二人,如果它也可以有回忆,那么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它一定也会忆起这曾经的笑语欢颜。
身子被人抱进怀里,它使劲将脸往眼前柔软的身体里贴了贴。
傍晚的时候,林近枫带秋沫去附近的大排挡吃小吃,他要了两瓶啤酒,袖子挽到手肘,他大声讲笑话,大口的喝酒,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才骑着车子往回走。
寂静的小路上只听见车轮转动发出的细微的响动。
星星落满天空
闪闪烁烁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一团团白丁香朦朦胧胧。
晚风吹起秋沫额前细碎的刘海,吹进他薄薄的衣衫。
他忽然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啊。”
他清了清嗓子,便低低的哼唱起来。
直到过了很久,秋沫依然记得那歌的歌词。
黑暗交易()
他清了清嗓子,便低低的哼唱起来。
直到过了很久,秋沫依然记得那歌的歌词。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事她会懂
谁为你感动
那夜的林近枫虽然总是笑着,却心疼的让她想哭。
******
迷乱的酒吧里,音乐震天。
林近枫站在一群犬马生色的人群中,睨视着在繁华与奢侈掩盖下的糜烂。
有几个酒气冲天的人从他的面前走过,其中一个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小哥,长得这么好。”
林近枫对他微微一笑,心里却骂了一句:滚。
男人笑嘻嘻的走开了,他觉得无聊,想换个班去抽支烟。
刚要出门口,四五个男人拥着一个头发油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轻轻避到一边,犀利的眼神自帽檐下迸射了出来。
一行人来到早就订好的包厢鱼贯而入。
林近枫在外面抽了两根烟,然后径直走向二楼。
包厢里气氛热烈,林近枫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大声猜拳,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将调酒的服务生支开,自己半跪在酒桌前代替了他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