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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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冲大家说声“不好意思，来晚了。”却发现在座的人里面，居然有一半我没见过。除了我和成凯之外，此时房间里还有三男三女，其中王泽栋和梁彬是我很熟悉的朋友，他们各自身边的女伴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友了。但另外坐在起一起的一男一女我却从未见过，男的瘦小干枯，背头，金丝眼镜。女的淡黄色卷发，低胸连衣裙，脂粉气很浓。都面生的很。但来不及多想，那个陌生男人就已经站起身来，很热情地拉开主座的椅子，招呼我坐过去。我也没多想，朋友之间让来让去没什么意思，顺势就坐了进去。
“兄弟你好。”还未坐稳，陌生男子已经欠着腰把手伸过来了。我很不解地望着他，但仍出于礼貌将手伸了过去。此时大栋连忙站起来，介绍着：“COW，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表哥，周正。我们在一个公司，我来了北京之后也总是承蒙他照顾，今天要给你接风请你吃饭，就把他也一起叫来了。人多还热闹嘛。”我本不想见什么陌生人，看到久违的大栋还是豪爽，心中的少许不快已经去了一半。但一瞥之下，却发现，大栋身边的那个女孩目光看也不看这边，冷着脸偏向另外一侧。也没怎么多想，因为这个叫周正的表哥已经开腔了：“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大栋的表哥，以前是学经济的，现在是XX公司的业务员，这是我的名片。啧啧，你这么年轻，就旅居美国，了不起啊。贵姓？”
“恩？”我有些迷茫，尽管成名之后去一些公共场所总是不希望被人认出来，但参加如此私人的聚会、而且一点遮挡都没有的近距离握手时居然还会被人问贵姓，这确实有些让我很不适应。目光扫向大栋，他只是很尴尬地咧着嘴。“哦，我姓高，你叫我小高就好了。”
“哪能啊，这么客气。”周正满是感慨地扭过头又对身边的女子说：“你看看，人家美国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多谦虚啊。而且通情达理，还主动做到这个位子上。我就说嘛，人家是出国挣美元的，怎么能让咱挣人民币的大栋请客，是不是？”那个女子连声附和。我却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大栋那边尴尬至极，他身边的女孩更是彻底把头扭向了另外一侧。倒是梁彬笑嘻嘻地接茬：“说的是嘛，小高同志，今晚这顿无论如何都得你请了，你挣美金的，理所当然嘛。各位，这顿吃的可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的钱，不吃白不吃，起着劲儿专找贵的点，不用给他省钱。”
果然是老朋友了，这台阶铺的。“好，好，我请。大栋，我知道你想尽地主之谊，但不在今天。改日去你家，让你媳妇亲自下厨，这才算是你请客嘛。”这话一出，大家一片哄笑，大栋身边的姑娘也顾不上生闷气，脸一下就红了。这事本应该就这样继续下去了，可没等我把这个台阶走到底，那个周正居然又开口了，这次他的目标居然是替他打圆场的梁彬：“我说这位兄弟，你这话说的就有待商榷了。什么叫万恶的资本主义啊？我觉得美国好得很嘛，万恶的应该是这里才对嘛。你看这房价高的，这社会乱的，贪官污吏、奸商流氓，哪里还有老百姓的活路、哪里还有人权啊？你居然说资本主义是万恶，真是的，应该让高先生好好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了。”
我有些被石化的感觉。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我看看周围，周正身边的女人一脸崇拜，不断点头表示赞同。大栋一脸尴尬，他的女友再度扭过脸去不搭理这边。成凯低头喝着茶，默不作声，仿佛没听到这些话一般。梁彬身边的女孩也低着头用手帕捂着嘴，想来是忍不住在发笑吧。而梁彬则端着茶杯，笑容凝固了半截。但他很快恢复正常，继续笑嘻嘻地提过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举起来：“小高老师，给我们大家讲讲幸福的美利坚合众国的生活吧？”这话一出，一阵冷着脸喝茶的成凯都忍不住微笑起来。梁彬这小子，从来都是笑着脸埋汰人。当然，这次他想要埋汰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个叫周正的家伙。这是可那家伙自己还没意识到，只是美滋滋地看着我，似乎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我心里却暗想，你傻不傻啊！
“少来了你，吃饭，吃饭，谈什么国家大事。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咱不都是给人家打工的，打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口饭吃。现在有饭吃了，哪那么多废话。来，赶紧叫服务员过来点菜。”我赶紧把话题扯开，在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
周文仍不打算罢休，逮着我这句话似乎又要展开辩论。好在这一次大栋终于反应快了一次，连忙起身：“表哥，我再给你介绍介绍这几位。都是我以前的好朋友，这个是成凯、这个是梁彬。”
第411节易读
成凯礼节性的起身致意，梁彬也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站起来，但周文却没有了对我的热情，只是冷冷的回应两句，然后小声对自己身边的女伴说：“中国人嘛，都差不多。都那副德性了。”看起来是作小声说话状，可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在座的差不多都能听见。我有些不高兴了，看对面主陪位置上的梁彬，他面色微变，眉毛上挑。但只是很短暂的时间，瞬即平复。好小子，城府深了不少嘛。我心中感慨。记得大学的时候，梁彬尽管也是喜欢笑脸调侃人，但却是喜怒不定的一个人，特别是外人言语上稍有不恭敬，他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狂风暴雨。也难怪，富二代，人家有这个本钱。可现在，身价比大学的时候更高了，负责的事物也更多了，脾气却反而变得小了。
“服务员，咱们点菜吧。饿死了都。”如果不是我刚才注意到了他的微妙表情变化，我真的会以为，梁彬根本没有听见周正刚才说的那些话。
终于，尽管气氛略显别扭，饭局还是开始了。吃着香嫩焦脆的烤鸭，和朋友们叙着旧，渐渐地包间内的气氛开始融洽了起来。“大栋，刚才老高说的你听见没有，有时间请我们去你家吃饭啊。弟妹下厨，行吗？”
“好，好，做饭就做饭。小文的手艺还真不赖。”大栋的女友红着脸，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人家梁哥说要让他弟妹给下厨。谁说要嫁给你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全场再次哄笑。我也笑，却想起了那个曾经同样一说话就会脸红的高晴。人生真的很奇妙，时间的流逝，会让很多在当时看起来重要无比的人或事，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当初那对甜甜蜜蜜的爱侣，有谁会想到，只是几年的时间，彼此生命中的寄托和依靠，早就已经变了昔日容颜。
“哎，我说梁彬，你总逗人家大栋。怎么也不介绍介绍你身边那位呢？说，什么时候结婚？”一直话不多的成凯突然发问。
“哦，她啊。”梁彬依旧笑嘻嘻，但眼神在扫过我的时候有一些纷杂。“隆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程珮萱小姐，来，来，来，我们鼓掌欢迎。至于我们的婚礼嘛，定在了今年的10月1号，国庆节。到时候，你们几个，都得乖乖地来给我帮忙干活，一概不许请假。”梁彬说完，他女朋友大大方方地站起来，端起酒杯：“叫我小萱就好。各位都是阿彬的好朋友，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多照顾。”举手投足之前，大气从容。能让梁彬家里肯定的婚事，女方肯定也是名门闺秀。我微笑着干掉了杯里的酒。梁彬刚才眼神里的复杂表情仍让我觉得有些堵，他已经从成凯那里知道了我和齐菲之间的事情，可他却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真的可以释怀吗？
饭局就在这样融洽的气氛中一直继续着。那个周正也没再有雷人的发言。从言谈中可以知道，他这个人也多少有些小才，但他却自认自己是旷世奇才，如今只能做个普通业务员是自己“怀才不遇”而自己之所以“怀才不遇”，完全是因为社会缺乏公平公正所造成的。所以他的言谈有些偏激，开口闭口总喜欢谈国外如何先进、国外怎样民主。似乎国内的一切都是劣质的，呼吸国内的空气都是耻辱的。但可惜的是，我们在座的男人没有一个和他有共同语言的，于是在几番开口抒发情怀却无人响应之后，他很识实务的放弃了慷慨激昂，转而向烤鸭发起了进攻。
吃到这个时候，饭局已经接近了尾声，大家正在研究着一会去哪娱乐。小文提议唱歌，但很快就被大栋否定，我们都知道，他和成凯都是那种不在调上的选手。于是梁彬提议：“要不找家会所坐坐。老高，我正想找你说这个事呢。你知道Mint吧，我和我爸都看好它在北京绝对会有市场。正在找人联手运作这个事呢，要不要你也算一股？稳赚不赔的。”Mint我听说过，是知名的顶级会所，据说大陆只有在上海有一家。“Mint我听过，但没去过。你一定光顾过吧，感觉怎样？”
“有那么点意思，他们家门槛挺严的，一旦加入就可以很好的扩大自己在这个层次上的交友圈。而且他们家会员是可以兼任董事的，也就是说你既可以是玩家，也可以用自己的人脉发展会所业务，帮自己来赚钱。挺吸引我的。”
“等有机会带我去实地走一圈看看。真要合适，就让成凯跟你去谈。”
我们俩正说着呢，一直没怎么讲话的周正突然跳了出来：“我觉得唱歌也挺好的。总比去什么会所要好。那些地方，不太适合女士们。”梁彬瞟了他一眼，刚要开口。我却拉住了他：“其实唱歌也不错嘛。反正这儿也没有Mint，咱也没必要非去的。”我不想再多事，因为我看见梁彬熟悉的神情，他马上就要反唇相讥，我相信那个周正会被喷的抬不起头来。尽管看上去城府深了很多，可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那种锋芒又再次显现出来。虽然我也很不喜欢那个周正，但碍着大栋的面子，还是算了吧。“说起唱歌，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在美国，教那帮老外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那一屋子嚎的，可他妈的带劲了。”
“那你下回应该教他们唱一条大河波浪宽，效果会更好。”梁彬笑着说。
“唉！”周正一声叹息，声音很大，所有人都看向他。“可怜可悲啊，太过分了吧。要是那些在韩战中死了的士兵知道自己是去为了建立一个腐败专制的政权的话，他们绝对会很遗憾的。唉，可怜啊！还有人拿这个开玩笑。可惜了麦克阿瑟，老头要是一直在，结果也许会不一样的。唉，要是美军那时候杀光了那群愚忠者，把整个朝鲜都拿下来，中国现在肯定要比日本、韩国发达多了。”
“啪！”酒杯摔得粉碎。梁彬面色发白，一双眼珠却透着血红。“你他妈的今晚还有完没完？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滚！少在老子面前放屁！”众人急忙上去拉住他。我心知肚明，梁彬他出身世家，爷爷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将军，参加过朝鲜战争。
那周正眼见梁彬被大栋等人拉开，居然更加放肆，接着酒劲对着屋里众人指指点点：“你们哪，我就从来没瞧得上眼。一群奴才，一群悲哀的废物。还有你，美国回来的也这幅德行。你去美国难道就没呼吸到自由平等的空气吗？怎么还这么愚昧？回到这个落后愚昧的国家，你居然其乐融融。你们这帮人！真是，我不屑与你们为伍！”说着，他倒是来了脾气，一怒之下竟要拂袖而去。
“等等！”我喊住了他。“回来。”众人不解地看着我。“门口有菜单，上面有菜价。咱今晚吃的都在上面标着。一共多少钱，除以在座人数。想走可以，把你们那份钱拿上先。”
周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是说过我请客。但我是请他们，没说要请你。吃饭掏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拿，我也不怕，报警就是。在美国别的没学会，法制我可是学明白了。咱当着警察说清楚，反正我们都已经是愚昧悲哀的废物了，也不怕丢人。你要是再不给，大不了让警察通知你们单位，也帮你炒作一下。兴许明年公费外派出国的名额还能算你一个。”
这一来，周正不再反抗，而是拿起点菜单仔细看着，过了好久掏出钱包，点出钱，放在桌子上。“我可是个守法的人，有道德的人。你们继续吃吧，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说完，气鼓鼓地推门出去了。
“神经病！”我骂道。梁彬也怒气勃勃的：“大栋！这都是什么人呐？！你这表哥也太他妈的二了。”
在众人的声讨中，梁彬也无奈地摇头：“他以前照顾过我，听说我们要吃饭，主动要来，我也没办法。”“好了，好了。人各有志。他也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