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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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二人竟然是同出自墨家一派,这般算来无情剑客与欧力竟能算得上是同门,却不知无情何以充当了刺客。墨子创立墨家后便以天下为己任,制止战争,诛杀暴政,人人粗食布衣,慷慨赴死。墨子死后墨家也分为了三派,到后世由于官府的压制,墨家也逐渐退出了历史,但墨家学术却并未由此消失,形成了以武为主的墨侠,以文为主的墨客和以工技为主的墨匠,为掩人耳目也不再称掌门为巨子只称公子或是老师。因墨侠行为偏激乘张,以暴止暴,武林各派认为这般行径实与侠字相背离,便只称其为墨者而不称侠,虽说墨者并非邪魔歪道,却也不能说得上的名门正派,且常与官府为敌,是以江湖中人对墨者大多都是敬而远之。墨家主张兼爱,天下之人无论是中原还是夷狄,墨家均一体视之,是以在墨者眼中,无论是大明还是瓦剌,只要实行暴政便当诛杀,华夏蛮夷之分却是看的很轻,况且墨子本人也是北方狄人。
欧力说道:“所以天下间对无情剑法所知者,除了无情本人便是我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怕我失手于他呢。”俞颢见他一意要去中原寻找无情,说道:“欧大哥,你若是定要去中原的话,我也没办法,只好与你一起去,大不了不报仇便是,要不然的话你就先胜了我再说。”
欧力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就是一个杨影枫,哪有那么可怕,我打不过他还不会逃,何必这么怕他,说道:“我不去找他便是了,你就好好呆在这里,不用担心我。”俞颢道:“你不去找他,那去中原干什么?”欧力道:“我去找王振。”王振是当朝的大太监,把持朝政,无恶不作。俞颢不知欧力找他干什么,问道:“找他干什么,他又不会武功,你若要比剑也用不着去找他啊。”欧力道:“王振把持朝政,被人称作是太上皇,要灭昏君我当然得去找他了。”
俞颢听得更是糊涂,难道欧大哥是要去收买王振?这不可能,王振大权在握,他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利益而去冒险接受欧大哥的收买。他定是要去找杨影枫,可又怕我跟他一起去,所以才骗我说要去找王振。转念一想,他若真是怕我跟他一起回中原,那也不可能编这样一个理由来骗我,俞颢想来想去也知道欧力到底要干什么。欧力见俞颢不信自己的话,便道:“你不相信我去找王振?”俞颢没说话。欧力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去找王振是去为也先的儿子做媒。”俞颢奇道:“做媒?做什么媒!”欧力道:“让瓦剌与明朝联姻,就如汉朝与匈奴、唐朝与突厥一般。”
第27章
俞颢心里更加奇 怪{炫;书;网},不是要杀朱祁镇么!这么一联姻岂不是让瓦剌与明朝修好!再说就真是要联姻也不应该去找王振,应该去找皇帝才对,说道:“欧大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若真是联姻,找王振有什么用,你不会是要也先和王振联姻吧,王振又没女儿!”
欧力道:“不找王振找谁?找狗皇帝?那不是为狗皇帝做好事,让他少了瓦剌这个强敌了么!”见俞颢还是浑浑沌沌,又道:“我去找王振,对他说也先想要与明朝联姻,请求皇帝选一个公主与世子成亲,以修万世两国之好。王振那厮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力,必会代皇帝答应了这件事,事后他向皇帝说起此事,皇帝若要不答应,我们便对也先说,明朝是存心戏弄瓦剌,那时也先必定大怒。我们便劝说也先发兵攻打明朝,这不就可以乘机擒杀狗皇帝了么!”
俞颢想了想,疑道:“那如若狗皇帝同意了呢?”欧力笑道:“如若明朝同意这庄亲事,我们不会反悔?便跟明朝说也先说道:明朝宫廷之人不配与瓦剌贵族成婚,如若明朝真想嫁女到瓦剌来,我瓦剌大汗可以从瓦剌猛士之中挑出一个平民来迎娶明朝公主。这样明朝必会认为是瓦剌存心戏弄于他,也会发兵攻打瓦剌,这还不是与瓦剌先打明朝一般!”俞颢一拍大腿,道:“妙计,欧大哥聪明才智胜过我十倍,我明天便去找也先说起此事。”欧力道:“那便如此,你先睡,明天也好有精神去见也先,我且回去寻思一下具体事务该如何办理。”
俞颢送欧力出了账门,对欧力:“欧大哥,你也早些睡。”欧力点了点头,朝自己营账走去。俞颢回到床上,想着欧力刚才所说的事,翻来覆去总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之中天已大亮。起来洗梳一下要去见也先,正此时范长征和白志强二人进了门来。二人见俞颢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问道:“俞先生,你好点了吧?”俞颢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范长征道:“我昨晚上一夜没睡好,我真后悔不该跟你说无情已死,要不然你也不会急成这个样子……”俞颢打断他的话,道:“范兄,不要这样说,这不能怪你,你也是想让我早点知道无情的事,以便早谋后策,千万不要自责,要不然我心里头可就过意不去。”
白志强道:“我觉得无情不一定真死了,我和范兄商讨了一下决定再回中原去打探一下。”俞颢道:“白兄弟,你且放下这个念头,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只是单龙他们一行遭难我已经是于心难忍,你们若再有个什么闪失那我将如何是好!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暂且先不要去找无情。”范长征道:“俞先生,你对我们有恩,我们就是为你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大不了。”白志强道:“我的命也是俞先生所救,知恩不报非君子。只要是俞先生的事,我便是丢了脑袋也要办成。”俞颢道:“范兄,白兄,你们的心意我知道。”顿了一顿,又道:“无情的事先不要管,等过些时候我还有事要请你们二位帮忙!”
白志强道:“俞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你就是要我的心,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为你掏出来。”俞颢笑道:“我又不是纣王,要你们的心干什么?”这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道:“这是怎么了,又是挖心,又是涂脑,活够了是不是?”随即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人掀帘而入。
俞颢一听声音便知是欧力,说道:“他们两个说要将心掏出来给我,你说我敢要么,我要真收下了,那我不成纣王了。”欧力道:“看来二位是想要做比干了。”说罢哈哈大笑,又道:“俞颢,你还有事,你先走,我和他二人也有点事。”俞颢“嗯”了一声便去见也先。
欧力道:“这次你们十几个人去了中原,却只有你们俩回来,我也很难过,你们走了的这些日子,我想了一个阵法,现在我教给你们,以后若再遇上杨影枫一样的高手,也可用来保命。”白志强知欧力博学多闻,无论是剑法机关还是阴阳五行无不涉猎,道:“不知公子所创阵法如何演练?”欧力道:“这阵法名字叫‘五行八卦阵‘,是按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再加上八卦方位演变出来的。如果不明阵法玄机,饶是他武功再强也奈何不了你们。”白志强道:“若要是对方能识得阵中玄机便如何?”欧力道:“怕是他发现不了,这五行八卦阵表面看来根本就没有破绽,就算是俞颢也不一定能破得了这阵法。”
范长征听到连俞颢都不一定能破得了,知道此阵必是极高深的阵法,兴奋道:“这阵法怎么演练,请欧公子指点。”欧力道:“老范,你猴急什么,这阵法既叫作五行八卦阵,那便得五人才能演练,你们现下只有两人,加上我也才三个,怎么教?”范长征恍然说道:“我这就去叫人。”欧力拦住他道:“叫三个人就够,记住要叫三个懂五行八卦的人。”
范长征应了一声便去找人,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三个人。欧力将阵法精要与怎样按八卦方位行走变换,五人又怎样以五行之术配合讲完后,让他们五人开始演练,出错时他便指出错误所在,直到他们将步伐与配合练熟之后,又亲自与他们练习实战。刚开始五人还配合的天衣无缝,但到后来欧力故意露了个破绽,便有人不按八卦方位行走,也不与旁人配合,独自出招攻向欧力。欧力见他乱了步伐,停手嘱咐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自乱阵法,即便是对方将脖子伸到你剑刃上,也不能自行去攻击他。一定要踏准方位,与己方相配合,相反也是如此,就算是对方的剑放到你们脖子上,你人也不能乱来。否则你们其中任何一人乱了步伐,整个阵法就全乱套,到时要想重新布阵,那可就不容易了。比如我刚才故意卖了个破绽,马上就有人挥刀向我砍来。我若向后一跃,再提剑刺你肩头,你怎么办?阵法已乱,别人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你,你就只有举刀格挡,这样一来你们就又是以五人合力去斗对方。不管对方怎么出招,你只按阵法走,不用去理会他,就算是一时伤不了他,长久下来累也能累死他。”
五人又演练了半天,欧力用各种方式引诱他们乱了阵法,可五人总是不理不睬。知道他们已经将阵法的精要都已掌握,以后只要多加练习便无大碍,说道:“你们回去之后将这套阵法都给其他人,不懂五行变化的先教会他们五行变化。”
范长征适才演练这套阵法才知道这套阵法的厉害所在,暗自寻思天下间也只有欧公子才能想得出这等奇妙的阵法,白志强心中更是对欧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天下阵法以少林罗汉阵最为高深难破,此时欧力所创的这套五行八卦阵更是令人头晕,阵法变化与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紧扣,五人的行动变化又是以八卦方位来走。旁人若是不懂五行变化,那是定然破不了阵;若是懂五行变化也必会被围的不知所以。
欧力精通九宫之术,他为这套阵法,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要把八卦方位与五行配合地丝丝相扣而不露破绽,想着简单,做起来却不简单。有时从乾位到巽位,有时走归妹跨离位,其中第一步的方位都有五人所处的属性有关。西方属金,那么再西方之人若走大有踩坎位,北方属水之人就要走同人往坤位,……各种变化在实战时又要随机变换方位。有时一个必须从某一个方位到另一方位,而要从这个方位到另一方位,就必须走泰位,但如果走泰位,就失去了阵法的威慑作用,等等类似的问题困惑了欧力不知道多少个日,直到近日来才想通了种种关键。
将阵法教给诸人后,也不知俞颢和也先谈的怎么样了,看了看时辰,觉得俞颢也该回来了,便往俞颢账中走去。
第28章
也先见俞颢来了,忙道:“俞先生来了,来来来来,快快请坐下来。”又吩咐仆人端上酒来。俞颢回了个礼坐在了也先侧面的一方矮凳上。也先问道:“俞先生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俞颢道:“大汗在看什么书?”也先拍了拍书皮道:“我正看俞先生给我的《宋人词选》,文绉绉的不好懂,不像我们瓦剌人,要说什么便说什么,要写什么便写什么,直截了当,也不懂你们汉人的那些个古怪文字。”
唐诗宋词本是中国文学颠峰之作,诗词虽然句式不同,格律却是相同,二者均有着严格的格律所限制,词为歌之词,诗为心之声。词是由诗与音乐结合而成的一种新律,与诗相比较,诗太过于拘谨,一句一联都要求工整对仗,且每句诗的字数和平仄都有极其严格的限定,颔联与颈联要求对仗,韵脚也不能随意转换。相比较之下,古词的句式长短不一,无论是读是吟都有一种不对称的美感。词以平仄相间的方式调配每句中各个字的声调,从而使得词或读、或吟、或歌、或唱皆有一种抑扬顿挫的乐感。
俞颢不理会也先的抱怨,瓦剌地处漠北,以游牧为生,且极排斥中原文化,自然不会懂得词中优美,说道:“大汗看《史记》了没有?”也先道:“看了,那是写中原往事的一本书。”俞颢道:“那你了喜 欢'炫。书。网'里面的哪个人?”也先想也不想,脱口腔而出,道:“项羽。”俞颢道:“大汗不喜刘邦?”也先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屑谈论刘邦,说道:“刘邦不但狡猾,而且不孝,又心狠,在我们瓦剌人中最不为人齿的便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俞颢听他说完后,又等到了一会儿才说道:“项羽可称为猛士,但不是英雄!”也先奇道:“猛士不就是英雄么,先生如何说项羽是猛士不是英雄?”
俞颢道:“项羽被刘邦打败后,到了乌江,乌江亭长对他说:江东地方虽小,但方圆也有几千里,又有百姓数十万。回到江东大王就可以重振雄风。现在我送大王过江,刘邦的军士追来了也是没办法渡江而过。项羽却说:我和江东子弟八千人来到这里渡江而过,今日却只有我一人生还,就算江东父老兄弟可怜我,尊我为王,我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后来独自一人杀了刘邦数百人,这算是猛士,不过是匹夫之勇。如若他肯渡江回乡,重新召集兵马,再与刘邦一决高下,胜负亦未可知,他却选择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