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 by 西北偏北(虐恋+黑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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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没了声音?
有点奇怪的他转过头看看她。
然后露出讶异表情,对着她的脸研究了片刻。
最后,忍不住失笑。
在把一杯温热的罐装咖啡递给了她后,他也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抱怨。
“你实在太不济了。”
“我可是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也没有像你这样坐着就睡着了。”
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她用力把身下的花花草草连根拔起。
没计较你把我吵醒,小子你居然拽到要跟我比体力?!
可是,下一句让她更吐血。
“是不是女人上了年纪,体力都不好?”
上了年纪?!!
她眉眼弯弯,笑眯眯地拍拍手。
“这位‘年轻人’好厉害,谈吐间充满‘智慧’。”
“知道女人老了,睡眠对她们就像生命一样重要,可还能恬着脸半夜跑到人家家里把人给拖到山上的草地上。对着一座山发呆到天亮。”
讥讽的酸味,除非是傻子才听不出来。
不过,宋可没有生气。
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偷笑。
“想知道我才发现的一件事吗?”
什么事?
商岑岑咽下满肚子的腹诽,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宋可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里,慢吞吞地说。
“你睡觉的时候。”
话题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
她睡觉的时候?
商岑岑不解地盯着严肃的他。
“有————流口水。”
惊暴内幕。
商岑岑一愣,红霞迅速飞上脸耳朵。
然后,很冷傲地说。
“骗鬼!!”
造谣中伤,鄙视你!!
不过,借着黑暗她摸了摸下巴。
宋可啜了一口软饮。
“没有骗你。你真的有流口水。”
“没有!”
“真的,就刚才我亲眼所见。”
“不可能!!”
她斩钉截铁。
“而且一直都没断过。”
商岑岑抿唇;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宋可,这种话题一点建设性都没有。你总不见得就是要讨论这个才带我来这里的吧?要是那样,我就先回去了。”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又机密的事情要通知她呢?
这才乖乖地跟着出来了,谁知道居然和他在这里争执起这种事情?!
天?是他吃多了?还是她没消化?
于是,她想要站起身起来离开。
左手。
手背到手心加上一层热度。
她霍地转过脸。
才发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把她拉回他的身边。
才想要挣脱开来,那平躺在草地上人却问。
“你想要什么礼物?”
闻言,她有些忡怔,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礼物?”
搞不太清楚状况。
今天这人的思维逻辑她怎么就跟不上了,拖她到山上来就是问她要什么礼物?
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翻了下身侧卧在她旁边。
“我要去德国了。”
商岑岑看着天际线那一端有灰白色哑哑地出现。
“怎么这么突然?”
一点消息都没有露?他们完全都不知道。
“临时决定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了,是明天下午的航班。”
“嗯。”
德国?明天下午?
看来,她也得去一次了。
不过………………。
“所以,我想在临行前和你来这儿一次。”
她的头发长了,刚好及腰。
挑起一缕,他卷住把它们缠绕在自己的指间。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他孩子般地淘气地冲她笑了笑。
“以前从孤儿院里偷逃出来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看着对面那座山发誓,要是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一定带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来这里,告诉她,我已经可以有能力抓住所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保护我所拥有的东西了。现在机会来了。只要我接下了德国的这笔生意,叶涛就会把叶家的整个事业都交给我。”
“而那时候,你的计划成功,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对不对?”
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她。
充满希冀的用手探上她的脸颊。
除了默不做声的微笑,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面对她的沉默。
宋可噙着微笑,眼里有暗流涌过。
腾地一个用力,把她拽了下来。
商岑岑一时不防,重心失衡就随着半趴在了他的胸前。
“你…………!!”
她吃了一惊。
此时,
头发成了一种纠葛。
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千丝万缕的拉扯让她不能离开。
而她那黑色的发又覆盖着他身体的一部分。
“宋可?!”
想要不着痕迹挣开箝制的手,但就像感觉到她的意图,紧握住她的力道瞬间加强。
接着,他笑微微地把她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胸前。
“让我抱抱你。”
拂过头顶的气息是炽热的,
身下心脏跳动的节奏传到了耳膜。
商岑岑第一次忘了反抗和排斥这些词。
日出的时候。
宋可的声音里在清晨的雾霭之中穿过。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嫩枝上有颗颗露珠滑落,润沁土壤。
她醒了,可是没有作声。
她看着远处,那一道道霞光突现的天际线,还有山脚下鳞次栉比的房屋。
有些出神,微风拂过。
一片空旷的田野,静谧的黎明。
萦绕在她耳畔的,是在多年以后依然在脑海中悠转重现的他的声音。
“我觉得很奇怪。”
他说。
“我没有安全感。即使像这样把你抱住,我也没有安全感。”
“你好像随时都会离开。”
商岑岑望着近处的一朵小花。
清新娇嫩,刚刚绽开的样子。
所以,她伸手捻了下来,花就只有这一瞬间是美。
生即是死。
“你是不是说要给我礼物?”
“是啊。”
“你要想什么?”
她看着已经在手里的那只花。
花瓣有六片。
左一转,右一转。
像个跳舞的女子。
倏地,
她撑起上身,和他上下而视。
然后,她对他笑了。
清澈而明亮。
宋可的瞳眸刹那间,收缩。
他们的气息交错,轻轻地俯下身,她用鼻尖顶住了他的。
红唇轻启。
“我会给你个承诺,宋可。”
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
氤氲中悬凝着一个人内心深处隐而不露的秘密。
可伴随着呼吸,热气。
落吻。
她,
浅尝即止。
“如果,你能给我带回一个藤条编的铃铛。”
“是————吗?”
宋可望着首次主动的她,
停顿之间。
突然,
她背后的手掌略微一压。一个激情到有些浓烈的唇舌粗鲁而又温柔地深进到她的口腔。
搅拌着彼此舌间,还越界到了喉咙里探去,拼命吸吮,仿佛想用他的舌头把她全都吸干!
他像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一般地看着她。
看着此时此刻,在自己身下的这个女子。
狂妄但又自信。
“我一定替你带一只回来。”
第 19 章
德国
罗斯托克
瓦诺弗河下游,距波罗的海13公里。
波罗的海线沿岸重要港口,是梅前州最大的城市和经济中心。
同时;走私猖獗。
尤其军火。
军火走私给人除却被捕和被杀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之外。
巨额的财产和意想不到的权利,都是幸存者们可以拥有的利润。
纯利润。
要想到这个‘市场’赚钱,首先要有获准权。
获准权由权利的中心格恩库布里可施行。
他是德国最大的供销商,几乎所有想要到欧洲区域进行交易的人都要通过他。
不过,在Warne 入海口的游艇上来和他们接洽的不是他。
而是一个华裔男子。
谨一。
19XX年,谨一。
刚成为‘徹’的首脑。
‘徹’排名于德国军火走私供销商的第二位,仅次于格恩库布里可。
这个奇迹就是由他创造的。
“欢迎光临,城中城。”
金光闪闪的大门被两边身穿礼服,咬着标准德语的迎宾小姐拉开。
广角镜头一推的话。
那么眼前景象,金碧辉煌,豪华奢侈却毫不俗气。
仰首而看的话上面居然是透明的水景天花吊顶,垂到一边的小型叠水瀑布,和着眼前在光滑地面上水蓝色的投影。别有洞天,如同一个室内的水下世界,美伦美幻。
不过,他们一行人却没有驻足而立,欣赏片刻。
而是跟着这个穿着中装的男人,一路前行,一路沉默。
直到来到了二楼的一扇白色木门前。
那个从在游艇接到他们起就始终沉默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
“进门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宋先生。”
当那男人第一个音节发出的时候,他们所有随行的人都有些惊讶。
他的声音让人很难和他白净斯文的脸对上号。
实在是很难听。
不是他说话的声调或是高低。
而是哑。
就像是在他开口闭口之间,有人在用砂皮纸磨着你的耳膜。
而且他说话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就更让听的人难受。
宋可心中终于有点了然。
难怪,对方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
不过,他有礼貌地笑了笑,作了一个手势。
“谨一先生,请说。”
那个男人像是习以为常当别人听见他的声音而露出的些许讶异和讨厌的表情。
安之若素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身型优雅。
“宋先生,相信命运吗?”
宋可一愣,复而笑了笑。
“不信。”
对方闻言,没有什么表示。
表情依旧,杏形狭长带着点丹凤的眼睛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随后,笑了起来。
把门推开。
霍地‘砰’一声。
门内的喧闹声涌了出来。
盖没了那人砂哑的声音。
不怕你不信,只怕你不认。
跨足进门之前。
他的手臂被人拉住。
老刘。
老刘被叶涛派来保护和帮助宋可完成这一次的交易。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告诫道。
“少爷,您从没有玩过‘那个’。”
虽然,老刘的话音很轻。
可是,如同炸弹一般。
突然变得很安静,里面,外面。
房内有十五双眼睛一齐看向了仅一步之遥,就在门外的宋可。
宋可不用一一回应,也知道他们都在忖测新一代的叶氏的新当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褪下拉住自己衣物老刘的手,命令。
“在这里等着。”
微笑着抬头望向了在房内正中赫然摆着那张桌子。
然后,穿过了绞手站在一旁揶揄地看着他的谨一。
走进了房间。
轮盘。
赌场最具代表性的游戏之一。
幸运依靠轮盘下的号码。
赌桌的图表,数字,单一或组合。
当你直接将筹码放在心仪的数字格上,就完成了下注。
38个栏位,内外两圈,内圈栏位中分别是1至36,以及0和00。
外圈为红黑两种颜色相间排列。
红色和黑色各占一半。
如同你的输赢。
当完成投注后,放出一个小球。
轮盘开始转动。
游戏之前。
在这间欧州风格布置的房间里有人居然用瓷杯喝起了普洱茶。
‘徹’的头目谨一是个怪人。
在来德国之前,他就略有耳闻。
只是没有想到他怪到了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步,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可是做派举止到像是一个耄耋老人。
如果,只听声音那就更是让人产生幻觉。
宋可看着坐在椅子上品茗的谨一不由地恍了恍神。
氤氲中,谨一抬眼对上他的注视,投以一个司空见惯的微笑。
开口询问他。
“叶氏这次想要多少货?”
宋可心里一腾,没想到这人之前做出完全没有交易这件事的姿态。
现在,又开宗明义,直奔主题。
于是,他坦言,也不隐瞒。
“那要看您手头上有多少存货。”
听到这话。
把茶杯放到桌上站了起来的谨一,瞥了他一眼。
慢慢地跺步到了轮盘桌前。
纤细修长的几乎有些像女人般漂亮的手,拿起了转盘上的小球。
轻轻一掷。
“宋先生的胃口不小啊。不怕‘吃不下’?”
宋可笑了笑,丝毫的畏惧都没有表露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