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追魂-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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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云赧然道:“我赶到之时,正好大侠自竹林里退出,所以在下一时误会大侠,才会……”李剑铭道:r兄台是昆仑弟子,为何又会丐帮功夫?”
白如云道:“在下於半年以前曾经在昆仑山里发现一座石洞,在里面有半卷“黄沙宝笈”,里面载有一些奇功,所以我就在里面没有出来……”老叫化惊问道:“这‘黄沙宝笈’是否是有丐帮绝代异丐所留的字?”
白如云点头道:“另外还有黄沙门的‘浮萍子’所留下的嘱言。”
老叫化道:“那么,另外半卷你是否发现了?”
白如云摇摇头道:“我也只找到这半卷,另外半卷不知怎地撕了开去,再也找不到了。”
老叫化沉吟一下道:“你既是昆仑弟子,又怎么下昆仑山?”
白如云脸上一红道:“在下上昆仑两年,却不知她已被徵入宫,所以在半年前私下昆仑,寻至昔日故居,方知她已进宫,其时,本门师兄神鞭飞叉在洛阳为李大侠杀伤,所以师门派人下山,正好遇见我,又将我擒回昆仑,拘禁三年,然后逐出门墙,谁知我被禁时发现那个洞府,所以,我学成宝笈上所载功夫,便下山来……”老叫化点头称好,他问李剑铭道:“你看怎样?”
李剑铭点头道:“他的武功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席,只要再过几年,定能较我为强。”
老叫化知道李剑铭这话是谦逊之言,其实他正当年轻,而且“任督已通”数年之后,功力只有进而绝无退,那时必可成天下第一高手无疑,不过他既然如此夸奖白如云,则白如云的功夫必定也很厉害。
老叫化道:“既然如此,你就加入我们丐帮好了,我这帮主也做得厌了,就让给你吧。”
白如云一愕道:“帮主你……”
老叫化挥挥手道:“我生性懒散,不惯当得大任,你既为昆仑所弃,复得本帮绝学,乾脆就当叫化头子吧!这世界原是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若是一直覇着不走,那么天下的年轻人还有出头之日?”
李剑铭道:“现在少说,让我们出宫去罢,不过我也想劝白兄入丐帮……”白如云笑道:“在下久仰丐帮威名,如果入帮我倒愿意,但在下万不敢当帮主之任。”
老叫化呵呵道:“慢慢来,我也不着急,咱们还是走吧!”
三道人影跃了开去,屋上又回复岑静。
月如银舟,渐渐的划入中天……
※※※
河南洛宁城。
这天中午来了一大群人,他们齐都骑着骏马,好似跋涉过长途似的,每人都风尘满面。
李剑铭骑在当先一匹马上,他回头道:“慧琴姐!这是洛宁城,你师父就在这里。”
公孙慧琴道:“我正要看看雪红妹妹,不知道她在家吗?”
李剑铭道:“我想她一定会在的吧!我们分开时,她曾叫我一定要到洛宁去,然后我才到四川成都去与二道爷会合,上河套去。”
索奴道:“那河套煞君竟敢白称什么君,他这简直是蔑视我,我倒要见识见识他。”
李剑铭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跟着的一群“黑狼队”中众人,此刻那些人都把包头的狼形面具剥下,因为李剑铭认为那样是过於招遥那四十五匹坐骑俱系黑色,一丝杂毛都没有,马上前面七个颔下有须的老者,那是玄天七星。中间的十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是十大护法,后面一连二十八个年轻汉子刚是二十八星宿,他们每人的功夫都是偏向於诡绝一方的,也都是木杓阴魔昔年的部下以及子侄,所以邪门功夫较为精通。
索奴身为邪门第一高手,说起来木杓阴魔之师还是他的徒孙,所以他对着这些自己的后辈,也都尽量将自己的绝技柑授,所以那些人都很感激他。
此刻,他们默然的随李剑铭向前缓驰着,李剑铭时刻将自己关注的目光放在公孙慧琴的脸上,他又拾回那份幸福了。
公孙慧琴问道:“飘渺酒丐到那里去了?怎么第二天就不见他了?”
李剑铭道:“他找到一个好的继承人,正要赶到泰山去,招集天下的叫化头子,行那传位大典,所以不能赶到这儿来,或许他会赶上我们的。”
公孙慧琴道:“那蓝如诗妹妹长得真漂亮,真可惜她要当叫化头子的妻子,脏都脏死了。”
李剑铭笑道:“白如云背弃昆仑为的就是她,她会嫌他脏吗?何况白如云虽然当了帮主,他可不一定要像老叫化那样穿得破破烂烂的,只要他将丐帮管好就行了。”
公孙慧琴笑道:“我也只是说着玩的,其实我们女人都是一样的,若是真正的爱一个人,岂有嫌弃的道理?怎样的苦,我们也能忍受得了。”
李剑铭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缓缓将手伸了过去,两只手握得紧紧的,一股温馨的情感自两人心中滋长。
他们走出洛宁城外,已看到圆通寺了,李剑铭想到自己在此突发奇想写了个白布条,找谢宏志决斗,那时遭到金甲神和摧心毒魔所害,几乎中毒死去。
而此刻公孙慧琴却想到自己当日被单手擎天五行掌打伤,自己被谢宏志救在刘亿红的庄里,拖以三天的内功推拿之法,将自己救活了。
她叹了口气,忖道:“那时我怎会想到刘老前辈会是师傅的丈夫,而他所说的话都是有感而发的?唉!人生真是不可捉摸。”
这一年来,她经历了许多变故,使得她对於人生有着一种感触,她感到自己好像是一片浮萍,飘在人海中,随着命运的安排,而流落东西……她看了看昂首挺胸,英俊雄伟的李剑铭,好像有着一种附依,但是这种安全的感觉,却又很快地消失了,因为她对於自己的命运有着一种恐惧,恐惧自己会离开他……她冲动地脱口呼道:“剑铭——”李剑铭侧首投过一个询问的目光,他笑道:“有什么事?慧琴?”
公孙慧琴羞却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
他们两人这种柔情缠绵的样子,使得索奴眉头一皱,他忖道:“人世间有无数的爱在发生着各式各样的悲喜剧,但口尝爱的苦果的人,却较那些心里甜蜜的人多……”微风带着春天清沁的气息,自田畴吹来,黛绿的青山,黛绿的原野,开满了美丽的花木,点缀着大地更加美好。
驰过圆通寺,李剑铭望见里面的山门关得紧紧的,他没有停留,仍然向前驰去。
“蔼—”才走出数丈,他一眼望到那以前高大宏阔的庄院,此刻竟已变成碎瓦颓墙,不由得惊叫出来。
他的身子平空飞起,宛如大鸟翔空而去,落在那片碎瓦颓墙里,顿时一股烧焦了的味道扑上鼻来。
他飞快地在周围转了几圈,然后来到那丛竹篁边,他的面色苍白,牙齿紧晈着下唇,不知要怎样才好。
索奴蹑空而来,他一皱眉道:“这庄院好像才被火烧没两天光景,里面还有烧焦的味道……”他在里面走了几丈,恨恨地道:“他妈的这些人好狠,竟然把这些人活生生的烧死!”
李剑铭醒了过来,他看到有五具尸骸烧得焦焦的,被压在一大片废墙下,他蹲下身来,扒开那片废墙,细细的看着那些尸海索奴冷冷道:“这里面三个女人一个男人。”
李剑铭好像没听到什么,他扒开这五具尸骸,又看到底下压着两具烧得已不成形的骨骸,他捧起那具尸体望了望。
索奴道:“这是被剑刺死的,你看他胸前肋骨上有一道痕迹……”李剑铭双目俱赤,他哑声道:“这是女人还是男人?”
索奴道:“看这骨骼较大,是个会武的男人。”
公孙慧琴奔了过来,她惊问道:“剑铭,怎么啦?”
李剑铭咬牙道:“不知道是那些人侵入庄里,只要让我晓得了,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公孙慧琴驳得睑色大变,她问道:“师父有没有死?”
李剑铭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眼光一瞥,已见到有一条红色的丝巾压在碎砖下,他飞扑过去,拾起那条丝巾,只见上面沾了一大块血痕,丝巾也都撕成两半。
他心里一痛,紧紧的揑住这条丝巾,眼中狠毒的目光射出,几欲杀人。
公孙慧琴默然的抚着他的肩,轻声道:“剑铭,你……”李剑铭仰天一声长啸,满腹的悲痛,俱都发泄出去,直震得那片竹林簌簌作响。
他紧握拳头呼道:“我一定要替你报仇,雪耻。”
索奴冷声道:“这等凶狠之人,我定要他尝透截脉断筋之痛,方才让他死去。”
他目光一斜,瞥见十丈之外两个人影飞跃而来,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
他没有怎样作势,整个身子快若电闪的急射过去,一个起落便达八丈开外,直往那两人扑去。
那两人正在飞奔之际,眼前一花一个身缠铁链,白发满头的瘦削老头已倏然横空而至。
他们心中一惊,那往前飞跃的身子斗然刹住,两人双手一挡胸前,齐喝道:“来者何人?”
他们话方出口,一个迅捷有如急矢的人影也自十丈之外射了过来,来势雄伟无比,吓得他们齐都后退一步。
他们定神一看,裂开嘴呼道:“大侠,原来是你。”
李剑铭身子落在地上,他一见这两人,也是一愕,诧异地道:“哦!原来是吝啬二仙,你们可好?”
“一毛不拔”丁二拂胡须道:“最近倒霉透了,接连碰到几件霉事,唉!霉头简直触到天竺国去了。”
“半分不给”丁二道:“前些日子给那些家伙都几乎打死了,哦!李大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可是找这庄院……”李剑铭没等他说完,忙追问道:“你可知道这个院子是谁烧的?”
丁一哈哈道:“此事天下无人晓得,只有我们晓得……”他话才说到这里,眼前一花,右肩“肩井穴”已被人五指扣住,痛得他叫道:“哎哟!
你这是干什么?”
索奴右手五指如钢抓,紧紧扣住丁一的肩头,他说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丁二一见兄长被扣,他低喝一声独门“棺材里伸手”掌法中一式“死都要钱”施出,只见掌风呼呼,掌影千百,齐往索奴背上打来。
索奴身子一挪,左手奇快无比的抓了出去,往丁二手腕“大陵穴”扣去。
丁二招出一半,即见对方手指已到,他身子一滑,斜里伸手一扬,五指反往索奴臂弯“曲池穴”点去,这有个名堂叫“死鬼讨债”,是他独创掌法中的绝招。
谁知索奴已经功参造化,他冷哼一声,左手好像一根软面条似的,反臂搭上丁二手臂,两指一扣也将他“曲池穴”点祝丁一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喊道:“老鬼你扣这么重干什么?”
索奴道:“这屋子是不是你烧的?”
丁一道:“谁说我们烧的?”
索奴道:“那你说只有你知道。”
丁一笑道:“我是不想说太多话,恐怕有损元神,其实人家烧这屋时,我刚刚看到。”
李剑铭哦了一声道:“前辈,你放手吧,或许弄错了。”
索奴闻言放了手,他哼声道:“你们说说看,不许隐瞒。”
丁二摸着手肘痛处,嘟嚷道:“你是谁,要我费掉这么多精神,等下又要花钱吃饭了。”
李剑铭知道这两个宝贝的脾气是吃饭都舍不得花钱的,他说道:“请两位告诉在下是谁将这屋子烧掉的,在下决请两位到上等酒楼去吃他一顿。”
他望了一下索奴道:“至於这位老前辈则是百年前闻名天下的神手天君老前辈。”
“神手天君?”丁一和丁二两眼齐都睁得老大。
丁一结结巴巴道:“百……百年前?他是昔年邪门第一高手神手天君前辈?”
李剑铭点点头道:“正是他老人家。”
丁一和丁二一齐跪在地上,叩头道:“师叔祖在上,侄孙一毛不拔和半分不给向您老叩头。”
索奴双手虚虚一托便将他们两托起,他说道:“你们师祖是谁?可是‘括皮佬’卜大?”
丁一道:“正是他老人家。”
索奴道:“看你们这两副眼镜好像也是他当年所有…”他顿了顿道:“现在你告诉我,这是谁烧的?”
丁一对丁二道:“你说吧!你是弟弟。”
丁二不悦地望了丁二眼,然后咳嗽一声,碰一碰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道:“前晚侄孙和家兄买了两个馒头要到这儿来吃……”索奴怒道:“谁叫你噜苏,你说是那些人就行了。”
丁二急忙道:“据侄孙知道,这里面有少林派的和尚,有峨嵋派的俗家弟子,也有武当派的道士,还有两个中年人是崆峒派的,其中有一个昆仑派的还用‘云龙大八式’的一招‘龙吸水’式打了我一掌……”李剑铭切齿道:“这些假仁假义自命正派的混帐!”
索奴目射神光,他沉声问道:“你们看清楚了,还有谁吗?”
丁二道:“他们一共十二个人,各人虽然所施武功都故意改成不伦不类,但是他们在与那个老女人打的时候,就不得不施出本门功夫了,这我会不晓得?”
李剑铭问道:“他们怎么了?”
丁一道:“一个白发老头被少林神拳打死,那个老女人被四个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