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蔷薇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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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卫生间里再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我……”
“吱呀……”卫生间的门忽然间开了一条缝,灌进来的除了丝丝冷气流,还有一道渗人的阴冷目光。
打断了白夜要说的话。
还没搞清楚扣上插销的门到底是怎么打开的,白夜一僵,下意识地拉起自己半挂在手臂上的衬衫,疑惑地微微皱眉:“小乖?你怎么在这?”
低下头蹭下怀里的熊,细碎的发丝遮挡住凤眸,有些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他顿了顿,低喃:“小乖要上厕所,姐姐。”
紧紧抱着维尼熊的少年,依旧是有些呆呆傻傻的模样,那种阴冷的目光仿佛是一个错觉。
“嘿嘿……老大,我们呆会儿再带他过来。”小乖身后闪出两个高大的人影,一边摸着鼻子干笑,一边扯住小乖往回走。
SHIT!竟然是老大和东方小情人在里面亲热,这闹着上厕所的死小孩,真是害死人。
两人脑袋里开始回放这一年里得罪教父大人的人的下场,试图寻找一个看起来不会太惨的。
“小朋友不能忍,就让小乖上吧。”出乎意料的,霍斯少爷心情似乎很不错,一脸匪气地笑笑,很大方地率先走了出来,当然也没忘了把‘东方小情人’搂在怀里顺手粗鲁地带出来。
白夜只来得及吩咐:“小乖,要乖乖的。”
看着被强行拖走的人影,小乖低下头,很慢很慢地“嗯”了声。
……
夜航,安静的机舱。
“在想什么?”海德里希从报纸上收回的目光落在床边沉默地看着一片迷离暗夜的人,忽然淡淡开口。
白夜没有回头,良久,轻道:“没有。”
这是实话,只是这样什么也不想的日子,大概也快到头了。
野心这种东西,沾上了就像毒品,一点点地沁入骨髓。
……
出人意料的一路平顺,抵达纽约。
纽约 am 05:00
机场男子卫生间
“怎么了,小乖?”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白夜仔细地帮乖乖抱着维尼熊坐着的少年洗干净脸,却忽然见他拽着洗脸巾。
“姐姐……”小乖忽然偎依入她柔软的怀里,很没安全感地嘟哝:“你会不会不要我,如果小乖不乖的话?”
顿了顿,白夜轻轻抚了抚他细致的脸儿,随后堪称宠溺地捏了捏他径直的鼻子,“那小乖永远听话的话,姐姐又怎么舍得抛弃我的小乖呢。”
“是么?”小乖很不解地歪着头:“如果听话就只能得不到自己要东西,那小乖孩要不要听话呢?”
少年唇边绽放出艳绝如妖冶的微笑,一如颠倒众生的恶魔。
手间细细的针筒泛出百忙,针尖如毒蛇一般瞬间咬进白夜的大腿。
第一百零六章
薄唇也随之深深封住她的唇,单手捏住他的下颚,舌尖略带残暴地探入白夜唇间,汲取甜蜜的汁液,翻覆绞缠,仿佛要连对方的灵魂都要吸取出来的深吻结束在清脆的子弹上膛声中。
“小乖呢!”不知道为什么,白夜听见自己声音僵硬而略带颤抖,只是忽然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握枪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似乎丝毫不在意顶在自己太阳穴上装了消音器的M56…1,风墨天微微眯起妖异的凤眸,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天白夜的唇,描摹着她的唇形,亮晶晶的津液把白夜渐渐充血艳丽的嘴唇描画得更加润泽诱人。
“总是这么和那个白痴玩么?我是不是该庆幸呢,可是姐姐,偏心不是什么好品质。”
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那张艳绝精致的脸,大二斜飞的凤眸黑暗幽邃得仿佛能吸食人心,只是稍微改变了眼神,便完全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怯懦的、柔软的、傻乎乎的在门边抱着布偶晒太阳的孩子一下子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过是她这些日子的一个梦境。
可是,明明之前他还那么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
她可以把那个孩子找回来的,那个孩子才是母亲托付给她的宝贝。
白夜想。
“嗤、嗤。”两声轻微的子弹擦响后事镜子碎裂的刺耳响声。
“你真的想要杀我!”风墨天因错愕睁大的眼,如同漂亮的黑宝石,和小乖时常睁得圆溜溜的干净大眼那么像。
听见自己的腕骨被握在对方愤怒的手里,而发出咯吱的声音,仿佛要被捏碎的剧烈的疼痛也不能阻止白夜叹息地伸出手,抚摸上那双眼。
依偎一直会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儿,忽然间走失了,才会觉得原来那个怯懦而固执的孩子早就在心底某个地方安静地坐着。
“白痴,也比你好,把小乖还给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他再睡地板了。”白夜温柔凉薄的声音里,却带了一丝祈求。
风墨天怔了怔,忽然间微微歪头,眼里渐渐蒙上层迷惑:“白痴也比我好么?可是,我才是正常的啊……为什么呢?我也是他啊,你会想要保护他,却想要杀掉我么?”
安静的卫生间里,没有一个人,泛白的刺目的灯照得一切都像笼罩着白纱的死寂。
只有细微的冰冷的呼吸声交织着。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却感觉不到温暖,仿佛坠入深蓝死寂的大海的一刻。
“我不乖,你就不要我了么?姐姐……”
他轻轻微笑,有一丝哀伤像水般慢慢地溢出。
……
“咔……”
冰冷的枪管再次贴上对方的太阳穴,白夜再次抬起眼,已经是一片淡漠:“不论你是谁,重要的是,现在话语权在我手里。”
于公于私,她都没有理由让他再回到塔罗。
这是个新的赌局。
瞥了眼早被白夜抽出来甩在一边的针管,风墨天微微勾了下唇,露出招牌式无害的101号笑脸,忽然换了个话题:“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醒了呢?”
在飞机上顺来的一只本来该用在他身上的镇定剂,看来似乎早就被换成了生理盐水或者别的什么,这意味着什么,很明白不是么?
他可爱的姐姐越来越聪明了呢。
白夜默然片刻,很感叹的模样,似真似假地学他勾起唇角:“我们是姐弟不是么。”
风墨天顿了顿,忍不住大笑起来,很愉悦的模样:“是啊,我们是姐弟呢。”
“所以,你是不是该听姐姐的话呢,小乖。”白夜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那是预防突然袭击的有效的安全距离。
白夜可没兴趣再次被折断手腕或胳膊脱臼什么的,虽然风墨天不会杀她,却不在乎这些能让宠物乖乖听话的‘非暴力’手段。
低低柔柔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带着丝不属于这个空间的诡异,很容易让人陡然生出迷惑感,然后被鬼怪拖入地狱。
东洋鬼子的鬼片不是常这么演的么。
比如现在,白夜感叹。
风墨天手里眨眼间也多了支同样装了消音器的M56…1,同样笔直地指着她的头。
他眯了眯凤眸,一副很抱歉很无奈的模样:“所以和姐姐一样,我也很喜欢有备无患。”
枪与枪的对峙,僵局。
SHIT!!
竟然被人顺了枪都不知道,白狼手下都是猪!
不,忘了搜他身的我才真是只猪!
白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1:1,姐姐,你跟我走,还是我跟你走?”似乎觉得目前的状况很有趣,风墨天带着丝兴奋意味地舔了天自己的唇,给出个提议。
“不如这样吧,赢的那个属于对方,任由赢家处置,怎么样,我一向很公平的。”
你的公平一向等于放屁。
白夜很精辟地给出个定论。
“姐姐想要小乖吧。”
这个恶魔一如既往地会拿捏人心。
白夜沉默。
片刻后,听着门外带着意大利怪腔调的英文声渐大,她淡淡地道:“现在是2:1。”
顿了顿,风墨天摇了摇头,似笑非笑:“2:2”
听着门外激烈的枪声、尖锐的叫声和骂声陡然划破平静,白夜手腕微微一僵。
自大果然不是什么好品德,霍斯大少爷想来会为自己的轻敌付出点小小代价了。
坐以待毙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出来。”白夜慢慢地逼近,同时不客气地用一发子弹宣示自己心里的不爽。
风墨天微微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向门边退去。
微微拉开门,用余光扫见外面的暴徒们的‘斗殴’已经转移到更开阔的候机厅,白夜慢慢地往后退。
悄无声息的,冰冷细长的金属圆筒亲密地贴上自己太阳穴的时候,白夜忍不住深深地叹气。
原来我们都是猪,看见恶魔醒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踩回十八层地狱,然后再在上面踩三脚,再压个十字架。
还有,永远别相信变态,在他们的字典里,诚心这种玩意和狗屎没多大区别。
“海德里希。”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低念,白夜握枪的手因愤怒泛出青筋。
医生大人还是那副绅士的微笑,看起来没什么诚意的样子:“抱歉。”
似乎很满意她苍白的脸色,风墨天弯着凤眸:“现在是3:2,姐姐。”
即使她已经刻意隔离他们,还是没完全防止这两个混蛋勾搭上么?
如果说以前是被迫的,那么现在,简直像她愿赌服输,把自己交到这个恶魔手上。
这让白夜以前的努力看起来,像个愚蠢的游戏,结局却只有一个。
白夜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生活真好玩,因为它总他妈玩我。
……
不过,永远不要去猜测变态的想法。
这是白夜被一把拽出来,然后看着厕所门忽然在瞬间被海德里希关上后,愈发坚信的真理。
“走。”
医生大人冷冷地说这句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她,而是安静地盯着厕所的门,仿佛那是一幅毕加索的油画。
白夜只思索不到零点一秒,已经迅速地向候机厅黑手党暴徒们的方向冲去。
直到被霍斯少爷的大爪子粗鲁地按倒在地时,脑子里还残留着方才风墨天在门关上时,瞬间阴狠得让人发毛的眼神。
这是他也没有想到的变故么?
可真是个奇妙的好局势,3:3平手么?
白夜哼了声,从座椅底下看见不少飞奔的、踉跄的腿,除了机场的肥胖警察的皮鞋、美国大兵的靴子,还有一些清一色的黑西装裤。
竟然动用FBI来接人么?
……看来那位神秘的安瑟斯大人,真的丝毫不掩饰FBI是他的人。
……
邪恶与正义的战争,毫无疑问地以……双方打了个平手结束。
“God damnit!”呲牙咧嘴倒吸着凉气,白狼莹绿的眼里冒出的爆裂杀气让帮他上药的医生不停地汗如雨下。
“操,竟然让那混蛋白痴跑了,老子下次非把贝莱塔的子弹从他屁眼里灌进去……”
半伏在柔软的沙发里的百叶,瞟了眼旁边骂骂咧咧、脏话精彩无比的男人,叹了声。
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指这种人了,不,这种兽。
双方从胶着状态分开撤走前,霍斯少爷当着众多FBI护在中间的零尘面前肆无忌惮地把手探进她衣领里,然后立马领教了‘祭’的枪法,如果不是她闪得快,那颗子弹大概也会顺便在她的手臂上也开个洞。
白夜眼角余光无意地瞄见一份被塞在茶几下的剪报,上面写的东西很简单,不过是一如老外结婚或者订婚会在报纸上登出一些喜讯之类的东西。
正要随手抛开,白夜顿了顿,总觉得,那上面的男主人的名字有些面熟,更何况,这种作为情报收集的东西,总不会是白狼觉得好玩。
“威廉……?”
第一百零七章
“零尘少爷。”气势深沉镇定的两名白人男子朝修挑的人影微微低头。
机场监视器前,身子陷在柔软转椅里的东方年轻人,用天鹅绒布巾仔细地擦拭着手里M56…1那泛着幽蓝枪身的安静与专注,让那些他面前数十台大屏幕监视器里的激烈的枪战与血腥都像一幅幅抽象的背景,只是为了衬托他的存在而已。
他置若罔闻地坐着,仿佛手里的活儿无比的重要,两名男子也只静静立在一边。
许久,他慢条斯理地起身,定定看了屏幕里画面或者说画面里的人片刻后,用一发45点口径子弹结束了所有画面的放映。
随后他对机场负责人紧张的脸扬起个无辜到极点的笑:“抱歉,手滑。”
机场负责人脸上的肥肉抽搐了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关系。”
这么个没人,却是个精神病患者,上帝真是……公平。
不过基于有钱时老大的理念,何况这位背后明显还是个有权的主儿,负责人还是相当热情周到地恭送这几位麻烦大人物离开自己的管辖范围。
机场门外一流黑色奔驰公务箱车,让路人侧目。
这种车有个好处,一直很得美国某些特定人群喜欢。
杀人方便在上面肢解,完事了,还可以再上面花个四十美元招来不错的辣妹做爱,舒缓一下神经疲劳,政府特殊部门的牌照保证绝对不会被人打扰你。
唯一不妙之处就是小心别被同事打小报告。
“零尘少爷。”男人公式化的恭敬声音响起,为风墨天打开车门。
风墨天顿了顿,转身打量了一下男人万年不变的卡其灰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