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美人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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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没想到船尾还有人,吃了一惊,忙又缩回水中。
他走过来,看着水面上飘着一缕长发,便知道她还呆在船下了。等了足足十个数,她还不出来。
他伸手下去:“出来换口气吧。”
好长一会儿没动静。
他要收回手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他拉她上来,带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将一条干毛巾扔给她:“擦擦吧。”
金夫人瞪着他:“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
“一时心软。”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坐在一旁。
金夫人狠狠瞪着他,但没有提出异议。
晚饭时,董徐风端饭菜回来,“吃点东西吧。”
金夫人看看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把我吃的让一点给你。”
“你把玉佩交给船主,换的银子,为了我?”
他愣了一下,既而问道:“你跟踪我?”
“偶尔看到的。”
“别自作多情了,我上了船之后,就身无分文,指靠两块玉佩活到今天,不遇到你,我一样会卖掉它的。”他不理会她,独自吃着。他说的是事实。
金夫人还不信,但是坐下来吃饭了。
“喂,笑一笑,好吗?”金夫人盯着他,“看你这样子,饭都吃不下。”
他白她一眼,“爱吃不吃。”
她低下头吃饭,忽然伸手拽他下巴上的胡子,本来想逗他,谁料,“噌”的一声,竟给拽了下来。
两人同时一愣。
董徐风瞪着她。
她忽然一乐:“我知道你是谁了,逃犯,对不对?杀人了,还是抢劫了?你这两撇八字胡也是假的吧?”
他暗松一口气,装做坦白道:“既然小姐看穿,不妨相告。在下董徐风,东瀛人士,负人命一桩在身,逃往贵国。小姐是否报官,全在一念之间。”
“哦,杀人犯呀,”她并不怕,反而笑了,“你我都是一样的。你与我有恩,我当然不会举报你的。”她说话很直爽,“董徐风,是吧?我叫金簪,我爹是海盗头目,他们都叫我金夫人,今年十九岁。你呢?”
“在下二十有四。”
“交个朋友吧,我一定替你赎回那两块玉佩,有什么标记吗?”
“多谢小姐,不必了。吃罢饭,睡觉吧,到了岸边,我送你回去。”他不想多说什么,起身给她铺了张草席,“将就一下。”
“你呢?”
“我在这边坐一夜好了。”
金簪看着他到另一边靠墙坐下,闭上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便睡了。
睡到半夜,董徐风听到微弱的呻吟声,睁开眼,只见金簪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他过来,推醒她:“你怎么了,身上好烫。”
她脸色绯红,细密的汗珠层层渗出,“……抱着我……我冷……抱着我……”
他看看她,扶起她,搂在怀里,“我带你去找大夫。”
“……没用的……送我回去……药在家里……”她舌头发硬。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送她上岸了。
拆了几个木箱,做成简单的木排,放她躺上去,他在水里游着,推着木排。
他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岸上时,天也蒙蒙亮了。他浑身湿透,秋天的早晨,微微发冷。他抱着她,依她所指的方向,不敢停歇一步地跑去。
金簪已经昏迷过去。
** ** ** **
金簪完全清醒地睁开眼睛时,中午的阳光从窗口射进她的闺房。
“簪儿,你终于醒了,吓死阿爸了。”一位中年男人坐在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阿爸,董大哥呢?”
“哦,”金阿爸忙对丫鬟道:“快去请恩人来。”
丫鬟领命出去。
“阿爸,董大哥救了我,你怎么感谢人家,人家可是不稀罕什么金银珠宝的。”
“那……你说呢?”
“留他住下来吧。”
“他不是本族人,何况又来历不明。”
“哎呀,阿爸,他救了女儿,难道还是坏人吗?”
“好好好,听你的。”
这时,董徐风进来,施礼相见,来到金簪床前,“金小姐醒了。”
“多亏恩人救了小女,大恩何以为报,请公子直言。”
“哦,举手之劳,不必客气。金小姐得的什么病?”
“哎,小女的病是两年前落下的病根,虽经名医诊治,有所好转,多时不见犯了,这些日子却又发作了,真是伤透脑筋了。”
“哦?无法根治吗?”
金阿爸摇头叹息。
董徐风摸摸金簪的脉象,“大夫是否说小姐外热内寒,脉息不调?”
“正是。”
“我来试一下。”他扶金簪坐起来,然后运功给她传输内力。
一会儿,他收住手,“好些了吗?”
金簪笑道:“董大哥,好舒服呀,暖洋洋的。”
金阿爸见状,感激不尽,“董公子,你是我金家的大恩人呀,夫人曾言,谁若医好小女的病,便将小女许配与他,老夫决不失言。”
董徐风吓了一跳:“伯伯,使不得,这种症状是练武之人常有的,若在中原,是称不上病的。小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哎呀,阿爸,你胡说什么,我还未必痊愈呢。”金簪也不好意思起来。
“是啊,我只是尽力,毕竟不是大夫。”他谦虚道。
“阿爸你出去吧,我和董大哥聊会儿。”
金阿爸没话可说了,出去了。
“董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你坐这里。”她拉住他的手。
“金小姐,我还有事,马上就告辞了。”他抽回手。手被女人拉着,让他害怕。“怎么女人都这么色咪咪。”他暗骂。
“什么?现在就走?”金簪瞪大了眼睛。
他点头。
“你……他们会追捕你的。”
“没关系……我还有父母妻儿,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你有妻子?”
他点头,“还有儿子和女儿。”
金簪神色黯然。
“我要走了,小姐保重。”他起身走。
“董大哥,”她叫住他,“明天早上走,好吗?”
他回头看她一眼,她眼睛中闪烁着期求,“董大哥。”
“好了,明天再走好了。”他受不了女人嗲声嗲气,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他曾经被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折磨个半死,听见这种声音他就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哇,你坐下。”她从桌上拿来一个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她打开一个小红包,里面包着一支金簪。“董大哥,这个送你做个纪念吧,送给嫂嫂,了表寸心。”
他既然说了有妻子,也不好推辞了,便收下。
“这上面刻有一只凤,是我娘的遗物。我出生时,这支金簪从床上掉下来,所以就取名金簪了。哦,董大哥,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呀?”
“恩……我爹姓董,我娘姓徐,生我那天刮了很大的风,所以就叫董徐风了。”他信口编造。
她笑了,“董大哥,你家不在东瀛吧?”
“哦……这……”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东瀛人是不起这样的名字的。
“我见过东瀛人,他们可不是你这种打扮,不过我知道你因为负案在逃,所以才这样说,对不对?你是中原人吧,刚才你口称中原怎么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怕,”她扯掉他的假胡子和八字胡,“这样看起来很帅。”她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
他低下头。
“我好象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哦!”她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诡秘一笑:“董大哥,你还在骗我。”
第5章
他牵强一笑:“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萍水相逢。天晚了,早点睡吧。”起身要走。
她拽住他的袖子不放,“坐下。”
他冰冷的眼光看着她,拿开她的手,坐下,等她说什么。
她仍然笑着:“董大哥,你怕我会出卖你?告诉你,我金簪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那种人。什么皇榜,什么三品官,万两金,我们从来不与官府打交道,更不会从他们那里获取丝毫利益的。你还不相信我?我以名誉发誓。”她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
他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不妨直言相告了。在下不叫董徐风,在下封旭东,是海捕公文追拿的钦犯。但是这件事很复杂,对你说也没有什么用。朝廷发三万精兵围剿九园,师父将我送了出来……到现在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是否尚在人间……我是要去寻找三位师父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师父。”
“那你没有妻子,是不是?”
他很吃惊,他在讲述一件惨事,她却能问这样离题的话。
“你一定没有妻子。我听说过九园和杀手之王的故事,我知道封子心、冷月、封旭东都没有妻子,还有霜月也没有嫁人,对不对?”
他被她的天真无邪逗笑了,“你呀,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可知道的不少。其实,王有许多爱人的,冷月师父也有喜欢的人,霜月师父是最幸福的了,如果不是……”
“我不管他们的事,只听你的事。”她打断他。
“我?没什么可说的。不早了,你睡吧,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如果你没起床,就不来告辞了。”他站起身。
“董大哥,哦。封大哥……”她想拉住他。
封旭东闪开,将她的手放进被中,“你是个好姑娘,认识你很荣幸,我有事在身,必须走,无论如何都要走的。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来看你。”
“也许,他们已经被杀了,你找不到的。”
“活见人,死见尸,我才甘心。我会为他们报仇,不管有多少困难。三位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我……”
“我知道,”她又抢过话头,表示她很理解他,她不介意的笑着,“我等你。”她偎进他的怀里。
他浑身都神经紧张,手发硬,颈发凉,推开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怎么了?很热吗?还是不舒服?”
“哦……没事,你躺下睡吧。”
“不,你陪我,给我讲一讲中原的故事吧。”
他拗不过,只好坐在凳子上,给她讲故事了。额上的冷汗渐渐挥发去了。
自从上次事后,他就一直害怕和女人相处,尤其是对他有所企图,向他靠近的女人,他都不寒而栗。那次的事情他也不后悔,再做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会去见那个鬼幽谷出来的半人半鬼的老色魔“笑西施”逍魂的,为了拿到解药,救冷月师父。逍魂是什么样的人,他原来只是听说,逍魂竟然算出来他是“三世童男”之身,她正是冲着他这一点来的,对于她的好色,他有所准备,但是惨遭一日两夜的床上折磨之后,他简直怕了,看见女人和床就怕,他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再享受天伦之乐了。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男人的自尊嘛。
现在,他不想这些,只想三位师父。他明天就要直奔九园了。
次日,封旭东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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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园。
再回九园,秋风已凉,远远的便只见残垣断壁,枯死的大树,熏黑的山石。
“师父——”封旭东跪倒在荒芜的大地上,泪水刷刷而下。
静静的,空谷回音,受惊的鸟群从山林中飞起。
九园千亩土地上,新植的松柏傲立在一条在瓦砾中清扫出来的道路两旁。
他沿着这松柏一路朝前走。四座墓碑矗立在他面前,白纸飘零,落叶飞舞。
“师父——”他跪倒在墓碑前。
默默地,他跪在这里,日出日落,三天三夜,晕倒在地。
当他醒来时,听到一群猿猴的撕鸣声。他睁开眼,一只大猴“嘶嘶”地冲他叫着,朝他嘴里灌着水。
“猿猿。”他支撑着坐起来。这一群猿猴都是霜月的朋友,常来九园玩耍。这只救了他的大猴就叫“猿猿。”
“猿猿,你救了我。”他拍拍猿猿的肩,“谢谢。”
猿猿点点头,抓起两个野果递给他。
他接过来,转身又看看墓碑。四个墓碑均有一丈高,上面刻着“封子心之墓”,“冷月之墓”,“霜月之墓”,“封旭东之墓”。他把果子放在墓碑前,“师父……徒儿来晚了。”
猿猿拉起他,叽叽地叫着什么。
“猿猿,你立的墓碑?”
猿猿摇头,比画着一个高高的,一大群什么的。封旭东也想不是,即使它会立下墓碑,也不会写字呀,那又是谁呢?
看样子,墓道是专意修的,还种上了松柏,应该是和九园有关系的人,他们来办理了九园的后事。
但是,既然三位师父已经遭遇不测,又有坟墓在此,那么朝廷为什么还要张贴海捕公文呢?
还有自己的墓,明显,里面要么是别人,要么是空的,那么师父的墓呢?
他回头问猿猴,“猿猿,你亲眼看着师父下葬的吗?”
猿猿拉住他,朝废墟堆上跑,一直跑到九园后面的山上,淙淙流水从脚下流过。
猿猿手指前方,又指向南方。
前方是“飞来岩”,封旭东逃出去时,曾试图飞上飞来岩,结果落进水里。南方是群山起伏,连绵不绝。
“南方有什么?”他问。
猿猿拿着一根树枝拄地,又做捋胡子的样子。
“老人?……鹤野真人?”鹤野真人原来居住在飞来岩。
猿猿再摇头,拽左耳。它拽左耳的意思是指霜月,因为霜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