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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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目不斜视也是种极高的修为呢。
这引路的宫女衣着银丝绣纹的淡黄色宫装,头上的玉珠红珊瑚发簪明艳贵气,一瞧便不是凡品。
这是李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似是叫景容吧?
江锦言望着她步履极稳的步子,微微醋了眉头。
而她身后一步跟着的江锦芊望了望那受罚的宫女,只是脸色一白便上前了一步。
这哪里像个去赴宴的路?
瞧着荒僻倒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被罚跪的宫女!
她对那领路的宫女甜甜一笑,问道:“这位姐姐,这临秋殿的风光的确是好,只是不知还要多久才到呢?”
景容脸色的笑意极为得体,回眸道:“江二小姐莫急,前头拐过抄手游廊再走一阵儿便是了。”
她脸色不变,心里却是不虞的。
前头这江大小姐倒是一路以来均是步子端庄沉稳。
她面容精致温婉,瞧那气势便是靖安侯府地位不低、做的了主的人物。
而这穿得华丽明艳的女子虽然容貌上没有逊色,可再瞧那气质和神情,却同这江大小姐是天壤之别。
看她行走之际落后了江大小姐半步,想必是地位低了一筹。
可江大小姐尚未开口,她居然率先张嘴问话,想来是个不识大体、没有方寸的。
江锦言见状后淡淡一笑,望着江锦芊温言道:“二妹当真是太过心急了,这临秋殿的风光如此好,怎的不值得慢慢欣赏?这宫宴还没有开宴,二妹慢慢走便是了。”
她眼里满含着笑意,但眸子里却是浓烈的警告之意。
江锦芊自知自己没有江锦言身份贵重,这才低头讪笑道:“长姐所言极是。”
转瞬她想到自己身处皇宫,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于是便扶着诗情迈着极端庄优雅的步子,落后一步跟着江锦言往前走去了。
走到假山旁的周承瑞停下了步子,回身对严让道:“严让,那幅马车上的墨竹临水图可是带来了?”
严让一愣,连忙躬身告罪道:“小人该死!那画还在马车上!”
周承瑞摆摆手:“天色还早,你去取来就是,本王在此候着便是了。”
严让躬身退后,随即便连忙快步回身往外走去。
拐过一个拐角处,却突然见到有外男迎面走来,江锦言一行人连忙低着头避开退到了一旁。
而江锦言却在目光极快地掠过之际顿住了一瞬。
她心中一动,随即便快速地朝那男人的方向抬头一撇。
严让?!
这身着棕色长袍的男子正是周承瑞身边的心腹严让!
周承瑞今日果然来了
江锦言眼眸微眯。
上回忠勇侯一事没有达到目的他周承瑞大概是记着自己了,只是不知是记恨还是想着日后能如何利用自己?
可自己这一世想要的便是斩了他的后路,让他一无所有!
想要那皇位?
江锦言伸出手浅笑着拂过了风中微乱的额发,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如她的笑意一般,在微暖的冬日阳光下温润歉然。
但唯有那眸子里的锋利不减,似乎是要切断这宫廷的空气中冷凝着的薄凉。
见到岔路口,景容只停了极短的一瞬,随后便带着她们拐向了右手边的回廊。
江锦言脸色忽地一沉,转瞬又恢复了淡然。
走过这一段漫长似是没有尽头的回廊后,只有江锦言同那为首引路的景容还脸色平和如故。
江锦芊那脸上堆着的笑意都仿佛是要凝结了。
江锦言望着这条路上一成未变的情景不言语,心里却是起了波澜
她对这条路还是有些印象的,前世自己大婚的第二日,便是忍着身子的酸痛去拜见李太妃的。
而这条路只是李太妃要给自己这个新入端王府的端王妃一个下马威罢了。
这条路绕过了临秋殿的后殿,比那条正道足足多上了两倍不止的距离。
她倒是心中纳罕,这一世这李太妃想要做什么?
李太妃又何必要花费心思和自己一个小小的侯府嫡女过不去?
但她转瞬又想到了那张收到的帖子,自己入宫不也是一样的出乎预料?
走出回廊,便是一片的假山林立。
前头藤萝枯枝掺杂的木架子下,立着一个身着深紫色暗绣木樨纹锦袍的高大却略有些单薄的身影。
江锦言瞥了眼这个在灰暗的假山旁兀自夺目的身影,嘴角的冷笑渐浓。
那男人头上的玉冠衬得他的背影温和如玉。
听到了极轻的一阵脚步声,周承瑞这才回身。
哦?竟然是她?
见到这个一身浅青色暗绣罗裙、姿容依然让自己惊艳的女子,周承瑞眸子里微微亮了一瞬。
衣着妆容倒是比以往明媚了几分,但那眼神倒是没变,清澈里带着些寒意。
那宫女见到周承瑞便行了礼,“景容见过端王殿下。”
周承瑞笑道:“怎的?母妃竟然让景容姑娘亲自接人?”
说着他便瞥向了江锦言。
母妃早先的意思便是要自己娶了她,今日又派了景容来接是要着手给自己议亲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扬。
这的确是个合适而不会让自己反感的选择。
景容浅笑道:“奴婢也不过是无事之人,哪里就能在这临秋殿偷闲了?这二位是靖安侯府的小姐,太妃娘娘吩咐奴婢将二位小姐接进临秋殿。”
江锦言此时已经屈膝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而一旁的江锦芊却是在见到周承瑞之际便看得楞在了原地。
这男人怎么怎么生的这般好看!还笑得极随和极温润!
王爷?
他是王爷!
若是能
诗情扯了把江锦芊的袖子。
江锦芊这才回过神,屈身要行礼,却慌忙间撞到了诗情,绣鞋一绊,竟扑倒在了地上。
她灵机一动,斜着身子用手撑着地,半躺在了地上。
果然,周承瑞看向了地上摔倒后还能风姿柔媚的江锦芊。
这个江家的小姐倒也是个十足的美人
只不过比起江锦言来,就差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许是内里的差异吧
江锦言瞥了眼江锦芊难以掩盖的神情,心里一阵的冷笑。
果然如此,自己这个庶妹的心里,可不就是对周承瑞一往情深?
这一世依然如此
她脸色不变,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一让,后对诗情正色训斥道:“你便是这般服侍二小姐的?这罚便先记着,回府再领。”
诗情吓得说不出话,连忙扶起了地上的江锦芊。
江锦芊半靠在诗情的身上,用手柔弱地扶在了额上,抿着唇微微蹙起了眉头,风情万种般对着周承瑞盈盈一拜。
“锦芊还请王爷不要怪罪,锦芊兴许是身子太弱,走了许久便有些掌不住了。”
周承瑞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无碍,只是这宫宴尚未开始,江小姐身子可还好?”
江锦言看也不想再看他二人,往旁再退了一步,淡淡道:“二妹若是身子实在是不适,那长姐便去替你回了太妃娘娘,这强撑着身子若是冲撞了宫宴如何是好?”
江锦芊狠狠咬着牙。
这江锦言定是故意的!她怎么会容得下自己去宫宴呢?!
不让我去?那我偏要去!
她缓缓站定了身子,低头浅笑道:“倒是让王爷费心了,锦芊休息片刻后便没事了,若是缺席了难得的宫宴这可怎么是好?”
说着她回身对江锦言甜甜一笑,说道:“长姐,芊儿此时已经好多了,多谢长姐关心。”
雪砚沉着脸,攥着衣袖。
这二小姐也真是够虚伪够恶心人的了!
除了夫人去世前哄骗着大小姐给她贵重的首饰衣料的时候外,她何时对大小姐这般的温和了?
江锦言摇了摇头,对那宫女浅笑道:“既然舍妹身子无恙,还望这位姐姐前头带路吧。”
周承瑞却忽地想到了自己送去的那三幅齐问之的画。
他抬眸道:“慢着,本王倒是忘了问了,江大小姐看那上回送去府上的三幅画的手笔如何?”
江锦言微微侧了侧头,淡淡道:“齐问之的画墨色极柔,但柔中带钢,颜色单薄,但恰到好处,王爷送来的这份祭礼臣女甚是欢喜。”
见那端王温和地笑着同江锦言说话,江锦芊紧紧咬着唇。
竟然还送了她画?!
江锦芊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
端王这般的风姿实在是让自己想要接近!
可为什么凡是自己想要的,就都要被这个所谓的嫡长女压了一头!
而此时一旁站着的眼鼻观心的雪砚却是忍着笑嘴角扯了扯。
甚是欢喜?!
自家小姐可是只瞧了一眼就吩咐把那画当了!
还是死当!
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家小姐扯谎也这般的自然随意、风轻云淡、恰到好处!
周承瑞听她如此说这才点点头,温言道;“本王还有事,那便宫宴再会。”
第125章 承认为了个女人以权谋私()
案桌后的永宁帝听到了太监的通传后点了点头,“宣镇国侯。”
片刻后他抬起头便望见了步履极沉稳、迈入御书房的许君彦。
许君彦来的许是匆忙,未换朝服,他一身的石青色暗绣的常服锦袍,那上头隐隐约约的竹纹清雅如墨。
永宁帝心里腹诽道自己若是不知他的身手和手段,恐怕还真会将他认作一方名士大儒。
许君彦站定后拱手行了一礼,“臣参加圣上。”
永宁帝将手里的折子往案桌上轻轻一放,“这个时候唤君彦来,倒的确是朕太过心急了。”
说着永宁帝对一旁垂手侍立的魏福海道:“魏总管去临秋殿同李太妃说一声,朕同镇国侯议完事后,便去临秋殿。”
魏福海瞥了眼许君彦,这才躬身应了,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许君彦见御书房中只剩下他二人,这才问道:“圣上是有何事要同臣商议?”
永宁帝沉吟了片刻道:“君彦可是知道这次的安西使者,也就是安西王庭的三公主,如今还在临秋殿住着,看意思倒是还要在洛阳留一阵子。”
许君彦微微点了点头,“臣已经在查洛阳城中安西人的动向和目的了。”
永宁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沉声道:“如今入了冬草地荒瘠这安西牧民数目可是不少的,若是都乱起来,大周这西南方向的边境可就不稳妥了。”
许君彦神色不变,沉吟片刻后说道:“圣上,如今这安西使臣的意思也不甚明确,洛阳城中的异动兴许也只是在观望而之前西南方向的军户整治也交给了程林去收拾,依臣来看,程林的能力应该是无大碍的。”
听了这话,永宁帝微微镇定了下来,在军中之事的安排中,许君彦的手段的确是高超的。
不过的确,安西这回出使大周,是很不一般。
朝贡之物虽说也尽是稳妥的,但却偏偏派了个弱不禁风、娇柔妩媚的三公主来
若是能同安西联姻倒还好,怎么着也能保边境祥和几十载。
可永宁帝微微摇了摇头,这件事如今倒是有些心急了。
他再次望了望手边的言官递来的折子,那上头写着朱雀大营的军粮有问题,皆是并未从万州所运,还是调了江南的粮。
望了眼许君彦巍然不动的神情,他沉声道:“君彦,朕可是听说这朱雀大营的此次调来的军粮并非万州所供?”
许君彦这才神情微变。
永宁帝见他难得的脸色变化,这倒是让他心中纳罕。
负责朱雀大营粮草的乃是靖安侯江士恒。
这许君彦同靖安侯府竟有如此的渊源不成?
出手庇护这样的事,那可不会是一般的交情!
许君彦略一拱手道:“万州这批粮的下落,臣已经在搜查了,而江南的这批粮草也是臣早先备下的,不过是暂且挪用罢了。”
“朕没记错的话这次调运供给朱雀大营粮草的是靖安侯吧?”
永宁帝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仍是风华不减的男人,可他即便是此刻那眸子里的沉稳也是无可比拟的!
竟让自己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许君彦微微珉唇。
看来是有人参了自己一本。
若是没有牵连到靖安侯府还好,可这回却是牵连到了靖安侯府,自己恐怕很难将其摘清出来
“圣上,臣不过是”
永宁帝不等他说完,淡淡道:“君彦,你在战场上在军中乃至在一些细微之事上均是杀伐决断、锐不可当的,你不会是要告诉朕,你三番两次出手相助靖安侯府只是为了积德行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