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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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相互节制互不统属。
如今权势最大的左军都督李让是端王周承瑞的外家,王太师又将自己的儿子安插进兵部,看来还是对周承瑞有戒心的。
前世周承瑞为了避过王太师,娶了自己,又在自己的一步步谋划下洗清了端王府表面上可能有的威胁。
这一世,我江锦言不会再傻了。
走到百草园门口,正碰到红慧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搬着南天竹。
南天竹长得喜人,杨妈妈调教出来的人,也的确是侍弄花草的好手。
红慧一身青锻掐牙衫子,长得倒也端正秀气,说话也温和,只是那笑容像是堆在脸上的。
“这位便是红慧了吧?南天竹长得很好,你养了多久?”
红慧听到大小姐的声音身子略僵了僵,大小姐这样心平气和地过来,根本就不像被二小姐拿个正着的样子!
可她明明听到了,是梨园没错,怎么会没事呢?
她来不及细想,笑着走过来行礼,“大小姐过奖了,这南天竹是奴婢两年前养的,不过,这南天竹喜温怕凉,所以奴婢到了秋冬就要格外小心,现在没了日头,风也大了,奴婢还要搬它进去。”
这一番话可是拿捏地刚刚好,也摆明了要走的意思,可刚刚她脸上的笑意一顿的瞬间,可没躲过自己的眼睛。
雪砚也听到了动静,连忙小跑着出来,“小姐,咱们回去了?”
江锦言浅笑着看向还曲着膝盖行礼的红慧,“红慧这礼数学得很是不错,雪砚,你也该向红慧姑娘学着些。”
曲着膝盖的红慧此刻额头已经微微出汗,她也分不清是因为腿疼还是心惊,瞥了眼站在紫藤萝藤蔓下的江锦言,一身素服清雅极致,可脸上浅浅的笑意却让她不敢去看,就像是看透了自己一般。
大小姐她发现了?怎么会!
雪砚看到自家小姐这副笑容,就知道这红慧定然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雪砚,在这儿好好看着红慧姑娘行礼,我去向杨妈妈告辞。”
雪砚想到刚刚自己还笑着和红慧道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惹了自家小姐!
于是撇着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向红慧姐姐学学礼数!”
江锦言回过神对着不远处的杨妈妈摇了摇头,杨妈妈立即将江锦言让进了内室。
雪砚冷哼一声,“红慧姐姐这礼可要行端正了,不要乱晃,要是让小姐瞧见,你连个屈膝礼都行不好,那不就失了小姐刚刚夸你的脸面?那你就是当众打我们梧桐苑的脸!”
秋季的傍晚,凉风阵阵,可红慧的额头已经布了一层汗,膝盖更是酸痛难忍。
她心里清楚,大小姐必然是知道了自己传给二小姐消息了,只是罚跪吗?她想到大小姐刚刚那张好看到不像话的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自己,她心里就忍不住哆嗦。
杨妈妈听说红慧的所作所为后神色一凝,起身便要跪下,“是老奴疏忽了!”
江锦言扶起她,“妈妈不必自责,好在也没有害到我,只是这人是留不得了”
杨妈妈恨道:“打一顿板子,让人牙子来卖了去吧!吃里扒外的人留不得!”
江锦言想到红慧进退得当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若不是惹到了自己,这人如此心性,在深宅大院里必定是有前途的。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起这样的心思。
“发卖了吧,只是可惜了在妈妈身边这么些年了。”
杨妈妈摇摇头,“大小姐,您万万不能心软!说句不该说的,这深宅大院里,心软是大忌!”
江锦言浅笑着点了点头,“我理会的,让妈妈费心了。”
人牙子来的时候,红慧已经瘫在了地上,满脸惊恐,看着一脸淡然的江锦言,求饶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一条举止不端、以下犯上,红慧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带着雪砚走的时候,江锦言瞥了眼红慧,她的腿大概是好一段时候不能站立行走了,这个时候被发卖了,去窑子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有时候做了选择,就要接受万一失败的下场。
雪砚听了事情经过也是满脸愤然,“真没想到红慧是这样的人!我还送过她雪片糕呢!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江锦言笑着摇摇头,“人不可貌相,雪砚以后也要小心些,不要糟蹋了吃食。”
雪砚摸了摸头,笑道:“有小姐在,我什么都不怕!我回去给小姐做茯苓霜吃。”
江锦言笑而不语,她前世就愧对了这个丫头。
踩着一地的梧桐叶进了梧桐苑,此时的江锦言心里松快了许多,逗了会儿小锦程便回了内室做绣活儿,要给小锦程做一个布老虎。
雪锻锦柔软舒适,最适合给孩子玩耍,而且绣上图样儿十分讨喜。
雪砚也来了兴致,选图样儿、裁布料、选颜色、劈线样样都要插上话。
原先江锦言的绣活儿只算得上勉强,嫁进了端王府才闲来无事好好地练好了绣活儿。
雨墨看她穿针走线都是一气呵成,又看了看阵脚,果然是十分细密,笑了笑,“小姐现在的绣活儿好了许多。”
江锦言浅笑,“但凡用心,总是能做好的。”
雪砚扁扁嘴,“小姐,我也很用心,可就是绣得不像样”
雨墨摇摇头,“你时间都用在小厨房了,不是跟着学做糕点就是追着要学菜式,针线恐怕又好一阵儿没碰了吧?”
雪砚长长叹了口气,“小姐,看来雪砚是没办法当绣娘了,还是做厨娘好,我要好好学才行,以后小姐出了府,我可要掌勺的!”
雨墨拍了拍她的脑袋,“脑袋瓜子里都想着什么呢?快去斟茶。”
这时徐妈妈捧着三个长长的锦盒走了进来,“小姐,这是端王府的祭礼,前院刚送来的,说是早就送了来,今儿才理出来。”
江锦言放下了手里的小绷,脸色也冷了下来,“打开来瞧瞧,是什么?”
雨墨帮着打开了锦盒,竟是三副字画。
一副墨竹图,一副秋菊图,一副红梅图,落款均是齐问之。
江锦言冷笑不已,倒是摸清了自己的脾性,前世的自己可不就是感动不已,洛阳城里闺阁小姐嘴里一表人才诗情画意的端王,竟然会对自己这么个丧母的侯府小姐如此上心。
江锦言自嘲一笑,又看了看手笔独特的字画,的确不是凡品。
齐家是大周有名的书香门第,连家仆也是要会读书写字的,这齐问之更是个中翘楚,一套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字画,可谓是有价无市。
若是真用心,怎会只买来三副就迫不及待送来,实在是敷衍而已。
只可惜,这一世,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愚不可及的自己了。
收起画卷,她淡漠一笑,“妈妈,这三幅画,拿去当铺当了,要死当。”
徐妈妈皱了皱眉,这端王府送来的东西就这般处置?这也不该是不值钱的物件,小姐又不缺钱,难道和端王府有过节不成?
第37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锦言看了眼徐妈妈,“妈妈听我的就是,交待下去,以后若是端王府还送东西来,就退了,若是退不了就拿去当了,用不着送进内院来。”
徐妈妈皱了皱眉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我们府上同端王府有什么过节不成?”
江锦言想了想,这才开口道:“父亲快要入户部了,这个时候不能被人冠上结党营私。”
徐妈妈恍然大悟,抱着东西连忙走了,这要是影响了府里的前程,那可不得了。
可上回瞧见那端王长得一双桃花眼,面目清秀文弱,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也是厉害的人物?
小姐实在是太过小心了,不过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从当铺捧着一万两银票出来,徐妈妈有些站不稳了,这到底是什么字画!就这么被小姐当了?
刚迈进当铺的许名看了眼出门的徐妈妈,就认出是江锦言身边的管事婆子了。
“文掌柜,又收着了什么好东西?”许名因为主子许君彦的关系,对靖安侯府盯得也紧。
这当铺虽说明面儿上是当铺,暗地里却是许君彦手里用来传递消息的,许名是来打探王家的消息,没想到看到了靖安侯府的人。
夏禾一身男装跟在许名身后,看到文掌柜笑眯眯地捧出三个锦盒,也来了兴趣,上前一步打开锦盒便看。
原来是画啊
夏禾扁扁嘴,“这画能当几两银子?靖安侯府大小姐是穷的过不下去?居然来当画?”
那个江大小姐不是看上去气度不凡的很吗,怎么这般拮据了?
文掌柜捋着胡子笑道:“小哥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一般的字画,这三幅可都是齐问之的手笔!这齐家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书香名门,这齐问之更是个中翘楚!老夫看那老妇人态度随意,似乎是不在乎价钱,又是死当,就给了区区一万两。”
一万两?!区区?
夏禾扶了扶额头,满脸不敢置信,“文掌柜,这三幅画能当一万两?”
文掌柜笑着说道:“若是有梅、兰、竹、菊四幅一套儿,出五万两我也是肯的。”说着叹了口气,“可惜了,到底只有三副。”
夏禾倒吸了口气,对靖安侯府倒是更感兴趣了。
许名想了想,回去后得告诉主子一声。
许名想到王家的事,又问道:“王家近来可有动静?”
文掌柜眼风往正在瞠目结舌看画的夏禾一扫。
“不碍事,她是自己人。”
文掌柜便笑了笑,说道:“王太师这两天和兵部尚书走动得多,王家公子兵部王侍郎同一个王家旁支有联系似乎是太常寺一个少卿对了,你上次让我找人盯着的那个于家,我看那于家大公子多半要被城南赌坊套住了,手下盯梢的说是赌坊大当家的亲自陪着呢,对了,为了盯着于家大公子,还发现这赌坊大当家的同那位太常寺的王少卿走动得频繁。”
夏禾对这些不感兴趣,画也是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就时不时往许名那里使眼色。
现在这个时辰,街头的糖葫芦摊儿该出来了。
许名知道她是无聊了,又问了几句话便带着她回了安国公府,顺道买了两串糖葫芦。
进府的时候正碰见出门的许君辉,许名拱手行了一礼,夏禾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过去了。
许君辉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带着小厮出了门。
那许君彦身边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把安国公府当成自己的了?进进出出自在的很呐!
竹林偏院里的许君彦听到许名说得消息沉吟片刻,便道:“那三幅画取过来吧,还有缺的一幅画也让老文留心着。”
许名一时有些发晕了,人家江大小姐不要的东西,自家主子就这么收了?还要集齐四幅?
许君彦又想了想于清贤,他知道于家医馆的于清浅同江锦言交好,王少卿?城南赌坊?
于清贤?除了于清浅同靖安侯府有关系外,于家平平无奇,这王家想做什么?
一时之间似乎觉得没有关系,又不可能全然没有牵扯。
和那丫头有联系的事,他到底放不下心来,他起身道:“许名,跟我去趟城南赌坊。”
许名还没回过神又是一阵汗颜,什么?主子要去三教九流集中的城南赌坊?
刚迈进门的夏禾一向耳尖,也听到了。
城南赌坊!自己怎么没想到去赌坊转转?!
“师兄!我也去!”
许名看了眼脸色沉下来的许君彦,连忙对夏禾使眼色,夏禾这是想要被主子送回晋安?
夏禾可怜巴巴地抬头道:“师兄,在这府里我都快闷死了!你在府里人缘这么差,连累我也孤苦伶仃的,我又不是来洛阳坐牢,你就答应我嘛!”
许君彦瞥了眼许名,“若是师妹觉得洛阳无趣,倒不如趁早让许名送你回晋安,这几日师傅他老人家还惦记着想见你。”
夏禾哼了一声,转身跑开了,你不带我去而已,我可以自己去!
城南赌坊里鱼龙混杂,白日里也是一片阴沉沉的,男人的怒吼声、喝彩声以及时不时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许名都觉得两耳不顺。
许君彦进门后只略略皱了皱眉头,“哪个是于清贤?”
许名目光一扫就在一张长条桌前搜寻到了于清贤,于清贤此时正撸着袖子,一脚跨在凳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骰盅。
“三个六!三个六!三个六!”
那荷官笑着停下了动作,揭开骰盅。
“哎!三个五!我赢了!我赢了!快快快,都是我的。”
一个圆脸汉子一把撸过桌上的碎银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