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嫡妃-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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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芊在一旁急得跺了跺脚。
自己这个大哥可真是多事!
她撇了撇嘴,将一小块碎银塞给了白鹭,“别傻站着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白鹭望着情况极不乐观的大少爷,忙快步出了这内室。
江锦芊随意找了张还看得过去的杌子,坐在了一旁。
嘴里却暗骂着晦气。
这时的京兆府尹衙门,方立谨缓缓走出了大门,嘴角隐隐带了丝笑意。
“立瑾?”
方立谨听到这声音后眉头微蹙,转瞬已然是恢复了惯有的笑意。
他回身拱手笑道:“原来是大哥。”
仍是一身紫色朝服的李陵上前一步,对他笑了笑道:“立瑾怎的来了冯大人这里?”
方立谨眼睛一转,笑道:“我也不过是闲人一个今日不过是替朋友来找路子罢了大哥怎的来了?”
李陵望了眼这衙门大门,“来瞧瞧冯大人。”
说着他又好奇道:“怎的?事情都办妥当了?要不要我去”
“诶不用不用,不过一点小事,哪里需要大哥出手。”
方立谨拱手道:“立瑾还有事,便先行告辞了。”
李陵微微颔首,又道:“无事立瑾便可去瞧瞧茜云,如今她在家专心绣嫁妆,倒也早就呆地腻烦了。”
方立谨爽朗一笑,似是带了丝宠溺道:“那是自然,她便是那个性子。”
李陵蓦地一笑,这才转身进了京兆府尹衙门。
方立谨见他进了衙门,转过身便敛起了笑意。
李陵何时同冯见才有交情?
他细思了一阵后便加快了脚步。
自己所做的事也不能有丝毫的纰漏
而此时的京兆府尹的衙门大堂内,冯见才沉吟片刻,对下首的手下道:“来人派一路衙差将城南的花枝巷一带封锁起来,没有本官的意思不得放行进出。”
那身着官府的衙差忙领命而去
“哦?今日倒是见着了稀奇事冯大人怎的有功夫管起城南的那档子事了?”
冯见才见到李陵进了大堂,忙起身笑道:“原来是李大人。”
李陵笑道:“冯大人不必客气。”
冯见才想到这李陵同方立谨的关系,心里又思量了一番。
他这才开口道:“还不是方家二少爷方才来了这么一遭,不然这城南,我可是头疼的很呐。”
李陵状似玩笑道:“原来如此我这妹夫可是麻烦冯大人了。”
冯见才忙摇头,“哪里哪里,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也不过是替人跑个腿罢了。”
李陵好奇道:“哦?所为何事?”
冯见才笑道:“这可是镇国侯那还未过门的夫人的意思,据说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问我借些人把守几日罢了。”
李陵笑道:“原来冯大人是给的镇国侯的脸面”
冯见才见他会意,这才笑着转移了话头
这城南已封的消息传到梧桐苑时,江锦言正合眼趟在榻上。
她听到门帘外传话婆子的声音,这才起了身。
雨墨听见了起身的动静,忙端着置了热水的铜盆进了内室。
伺候江锦言梳洗后,她问道:“小姐,可是要去妙春堂?”
江锦言点点头,“去瞧瞧我才能放心。”
顿了片刻,她问道:“雪砚那里如何了?还有晋元,都怎么样了?”
雨墨忙回道:“都挺好的,这几日于小姐也是极忙的,但每日还是派医馆里的郎中过来把一把脉的,雪砚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晋元的底子好了不少,如今恢复地也快了。”
江锦言点了点头,“那人参可别忘了,这段时候的饮食都吩咐小厨房的人注意些了?”
雨墨笑着点头道:“小姐您可千万放宽心。”
说完她伺候着江锦言换了身乌金云绣衫,系了条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
因着这几日睡眠极少,江锦言倒是显得憔悴了不少。
她坐在梳妆台前淡淡扫了层茉莉粉,又换了对纯黄水晶耳坠,这才显得气色好了些。
雨墨叹了口气,担忧道:“您最近总是睡不好,吃的也甚少,这可不又瘦了?”
江锦言轻笑了一声,“好好好,今日的粳米粥必定多喝几口。”
雨墨无奈一笑,“就该让雪砚那丫头来磨着您。”
说着她伺候着江锦言披了件镶银鼠皮披风。
江锦言望了眼窗外。
雪已经小了许多,只是天色仍是阴沉沉的。
“这雪只怕是停一阵子罢了”
雨墨也将视线移向了窗外,“今年的雪不知怎么回事,第一场雪就下了这么久”
江锦言笑道:“不必戴雪帽了,打把伞就是了。”
雨墨点点头,转身出了内室。
马车停在妙春堂门口的时候,江锦言透过车窗便瞧见了里头又是一片嘈杂。
一身白衣的于清浅似乎也被堵在了里头。
雨墨忙扶着江锦言下了马车,“小姐这”
一旁的姜为忙上前驱散了这一群人,江锦言这才能进了妙春堂。
于清浅见到江锦言忙上前急声道:“锦言这些都是城南各家医馆的掌柜带着人说是来讨说法。”
江锦言瞥了眼一旁不敢轻举妄动却又一脸愤懑的人群。
“讨说法?”
一旁一个身着殷红色袄子的中年男人见到这侯府规制的马车,他迟疑了片刻后上前道:“您是东家?”
江锦言微微颔首,“众位是来讨个什么说法?”
那男人轻咳了一声,朗声道:“如今这洛阳城里只有你们妙春堂有厚朴我们都想不明白!”
“是啊!这次可说不准是天灾还是人祸!”
“就是说你们妙春堂可要给个解释!”
于清浅脸色一片潮红,上前一步急声道:“我们妙春堂根本毫不知情!”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次的疫病到底是什么缘由!”
于清浅咬了咬唇,“此病传播速度极快,很难找得到源头。”
一旁垂眸沉思的江锦言微微上前一步道:“还望各位听我一言。”
姜为忙大声道:“我们小姐有话说!”
这妙春堂的大堂才安静了下来。
江锦言微微颔首,“我们妙春堂若是与此事相关,那这疫病便不会发生在城南,妙春堂位于北市,诸位从城南而来,想必也能体会这距离了,我们算计毫无关系的城南又有何益处?”
她随后又道:“此事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们身为医馆没有这个能力查明,但我们却又治病救人的职责,既然我们妙春堂有厚朴一药,那我便做主将这药全数赠与城南。”
“锦言”
于清浅怔了半晌,回身惊愕地望着她。
江锦言点了点头,“此话绝无虚假。”
此事已然是将妙春堂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只要稍稍不慎,这妙春堂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一旁的掌柜和伙计都怔在了一旁说不出话。
江锦言神色一凛,正色道:“众位此时该守着城南,而非是来这妙春堂讨说法”
“黄掌柜,将库房内的所有厚朴悉数运去城南。”
说完后她对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还是快回吧,城南的形势不佳还需要诸位。”
这一屋子的人被这么个小女子说的都是脸色微红,忙纷纷出了妙春堂往城南赶去了。
于清浅见人都走光了,回身道:“锦言,如此可妥当?”
江锦言垂眸道:“如今没有妥当不妥当之说了,只能尽力而为了。”
说着她转身道:“姜伯,那日我吩咐调运而来、安置在别院的米粮菜蔬速速运到”
她转念便有了主意,“先放置在城南的于家府邸便是。”
于清浅错愕道:“锦言,你这是要如何?”
江锦言望了眼门外银装素裹的洛阳城,淡淡道:“很快这洛阳城怕是要乱了。”
平民的民心一乱,后果便是极为严重
此时花枝巷的小院子里,白鹭踏着一路的积雪跌跌撞撞地进了内室。
“二小姐!不好了!出不去了!花枝巷被封起来了!”
第160章 再动你这腿便要废了()
屋子里的江锦芊猛地起了身,对白鹭尖利着嗓子喊道:“你胡说什么?!”
白鹭喘着气,扶着门框道:“奴婢没有半句隐瞒啊!巷子口巷子口都是官府的衙差!小姐!我们走不了了!”
江锦芊身子一个摇晃,差点栽在了地上
难道自己要被困在这下三滥的花枝巷?!
她忙问道:“你可知是为了何事?要被封锁多久?”
白鹭脸色有些难看了,“那些衙差只说是上头的意思,也不知要多久。
她脸色一白,突然想到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急声道:“那马车呢?!”
白鹭顿了片刻,急声道:“小姐,奴婢没有瞧见马车”
“该死的!”
江锦芊狠狠跺了跺脚,“郎中呢?请来了不曾?”
白鹭摇了摇头,“那郎中听闻封了巷子,不愿跟奴婢来。”
江锦芊咬了咬唇。
这可怎么办?!
半个时辰后,江锦言同于清浅便坐着马车来到了花枝巷的巷子口。
果然,那巷子口已经是被衙差堵了起来。
这巷子里头本就多是混混和下三滥的人物,见到官府来人,他们更是不敢开口挑事,一个个都躲在了一旁看热闹。
于清浅隔着车窗指了指一座两进的宅子,“如今染了疫病且信得过我们妙春堂的人都已经移了进去,我已经派了许多懂些医术的伙计去照料了,城南许多医馆也陆续将病患移到这里了。”
江锦言微微颔首,沉默了片刻后,她对外头候着的姜为道:“就说是方二少爷的意思,让他们挨家挨户搜,凡是症状同疫病接近者,全都移进这临时的宅子。”
姜为惊讶地问道:“大小姐如此可行?”
“姜伯快去就是,不然恐怕是会更加严重的,耽误不得。”
江锦言虽是隔着车帘,但声音里却是带着毋庸置疑。
姜为忙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巷子口而去了。
车厢内,于清浅仍是有些急切,“洛阳怎的会突发这疫情”
江锦言沉默不语。
这件事,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目的又是什么?
她垂眸片刻,问道:“那厚朴加入药方中可是稳妥?”
于清浅点了点头,“应该是不会有错的,而且已经有几个身染疫病的出现好转的情形了。”
江锦言这才点了点头。
莫非这买了五千厚朴的男人口中的人物并非是为了扰乱形势?
而此时花枝巷尽头的一件狭小破败的宅子里,一男一女正错愕对视着。
屋外官兵搜查的声音已经渐渐逼近了。
阿薇神情复杂地望了眼木门。
若是自己喊一嗓子,大概这男人就没有好下场了吧!
可她此时却觉得喉咙有些干哑,甚至心跳都倏地加快了许多。
常年受的训练让她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了,可如今自己却像是偏离了控制!
她攥紧了拳头。
这男人当真是没有食言的,一直都在喂着自己恢复体力的草药,除了为人极为冷漠以外,没有丝毫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她再次抬头时,那男人的手里已经快速握起了刀。
他神情警惕地移到了木门旁,手里的刀也已经出鞘了。
阿薇暗道不好,悄声穿了鞋,移向了木门。
倏地木门外传来了粗鲁地敲门声。
“有没有人在!我们奉命查验屋内有无卧病在床者!”
阿薇还是没有恢复完全,她倏地脚下一软,竟是直直靠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似是身子一僵,后退了半步后撞到了墙上的架子。
哐当一声,那木架子径直倒在了地上。
那男人蹙眉望着阿薇,手里的刀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没有架上她的脖子。
“头!这里边儿有人!”
顿时,敲门声更加响了。
阿薇忍着痛站稳了身子挡在了那男人的身前。
她开了丝门缝,挤出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官爷,屋子里只有小妇人和夫君在,并没有卧病在床的病人。”
那衙差闻到了一股极浓极苦涩的草药味儿,忙捂住了鼻子,“你们做什么的?!”
阿薇的笑意虽是有些僵,但仍是扯着嘴在笑,“小妇人的夫君体弱,不得不靠草药为生,但却没有卧病在床的人。”
那衙差捂着鼻子就着门缝望了眼这家徒四壁的屋子,还有那个站在这女人身后、身着粗布衣裳低头不语的男人。
不过的确两人均不是所描述的那种患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