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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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手的时候,其实过滤嘴并没有消失,而是夹在我的指缝中,但我向你亮的是手心,看!”
一拍一亮,反手时,过滤嘴夹在指缝下面,技法果真很不值钱,手熟而已。林宇婧饶有兴致地学了几下,不过手不够快,余罪明显发现林宇婧的手被长年训练摧残了,拳面是平的,骨节畸形了,估计是打沙包打的。他看着那手,心疼了片刻,教着要领,不一会儿林宇婧居然学得像模像样了。这招学完,林宇婧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胸前扣子道:“那天你是不是解了我一个扣子?”
“呵呵,你记性倒好这也想学?”余罪哑然失笑了。再一示范时,那手指简直夺光掠影,不管林宇婧怎么防备,第一个扣子总被解开。余罪笑着道:“告诉你啊,这是在看守所一老贼教我的,那可是行窃十几年的老手,他只要挨着你,你身上就得丢东西”
“不相信。”林宇婧觉得余罪有点吹牛了。
“嘿嘿,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你身上的东西已经丢了。”余罪得意道。
林宇婧一惊,赶紧摸口袋,然后脸“唰”地红了,瞪着余罪。余罪得意得把刚刚从林宇婧身上偷到的东西递给她,一亮出来他也脸红了,是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卫生巾。他苦着脸给林宇婧塞进口袋,捂着前额,第一次老脸泛红道:“对不起啊,不知道你亲戚来了。”
“真不要脸给你,喜欢就拿上玩吧。”林宇婧倒大方了,把那玩意儿往余罪口袋一塞,红着脸跑了。余罪赶紧塞进口袋深处,生怕被同学发现。
回头时,鼠标回来了,刚一坐下就直骂余罪道:“他妈的这叫什么事,你们坐这儿互摸,我站那儿腿直哆嗦太不把我当兄弟了,说,你摸人家哪儿了?大红个脸就回去了。”
“我没摸着。”余罪很严肃而诚实地说道。
“那你这么紧张,她摸你哪儿了?”
余罪一捋袖子,按住鼠标,直接用拳头回答了。
杜立才看到余罪站起身来,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却不料是按着严德标在打,旁边不少旅客都在笑。这个学员,真让他大失所望,即便是办了件案子,仍然让他很失望。他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林宇婧脸红了一片,像藏着秘密怕被组长发觉一般,一路直到降落都一言未发。
世界,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改头换面。当看到起伏山峦如苍劲的水墨画线条绵延在机身下方,当看到熟悉的城市轮廓出现在视线之中,当北方的干燥代替了已经熟悉的潮热,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就像近乡情怯一样,格外地清晰。
许平秋因为本省省厅观摩会滞留在滨海市,归程只有这一拨参案人员。出了机场各人上了来接的警车,林宇婧有点留恋地看了上专车的余罪和严德标一眼,却不料正和余罪的眼光碰触到一起,她慌乱地躲开了,余罪有点失望地移开了,所有的一切,在今天以后,怕是都会放在记忆中。
回家了,头回感觉到国家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省厅派出的警车直把余罪送到泰阳家门口,司机像接了一个重要任务一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下车就走人,继续送严德标回家。走的时候是冰天雪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绿色浓郁,开心果园的门口已经摆上了大西瓜。余罪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老爸在和几个肥婆讨价还价。
“哎哟我说大姐,我们这儿当然比外面地摊上贵了,咱这东西绿色环保,纯天然的,绝对没打任何激素真的,不骗你,草莓个小才好吃,那外面一个一个长得跟西红柿一样,全是转基因的玩意儿好咧,您挑,放心任挑任拣”
不用怀疑,这是卖剩下的水果,又被老爸忽悠出去了。余罪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着余满塘不经意看到时,欢喜得一个趔趄奔上来,却被儿子抱了起来。他欣喜若狂地拽着儿子的腮帮子,哈哈大笑着,跟不相识的顾客得意道:“瞧,我儿子,警察!我儿子是警察,怎么能骗你?不说了,买一斤送半斤,今儿我高兴,哈哈!儿子,怎么回来也不给爸打个电话?嗨,臭小子怎么黑成这样了,洗煤了还是捡炭了,哈哈”
这份热情让余罪幸福得醉了,老爸也高兴坏了,叫帮工去买了几件啤酒,几道小菜,没打烊就叫着左邻右室的商贩们在街边支开桌,吆五喝六地给儿子接风洗尘。酒量不大的爷俩一个德性,喝到半截就都钻桌底了。第二天爷俩醒来时,你问我,我问你,都不知道咋回家的
久别重逢
叮铃铃的电话响了几遍,余罪翻着身,从宿醉的状态醒过来,不耐烦地喂了声,听到了里面焦急的声音:“余罪,你的电话怎么好几天都打不通?”
“谁呀?说话这么冲。”余罪迷迷糊糊道。
“我,欧阳擎天。”对方道。
余罪稍微清醒些道:“哦,班长啊,你说。”
“明天毕业典礼,全体参加,怎么联系了几天联系不上你?我通知到了啊,来不来随你。”班长在电话里道着,说完便挂了。
余罪磨蹭着下了床,口干舌燥的,穿着短裤下楼在屋子里乱翻了一通。家里解渴的东西不缺,一会儿出来,他嘴里啃着个苹果,怀里抱着小西瓜,刚出来便看到老爸回来了。余满塘一看儿子这德性,不入眼了,张嘴训着:“你多大了,快娶媳妇的人了,还光着屁股乱跑也不怕邻居笑话。”
余罪嘿嘿傻乐了,不是怕邻居笑话,而是老爸身后跟进来的贺阿姨笑了。每每有贺阿姨在,余罪总得扮个乖样衬托老爸的威风,他赶紧往楼上跑,边跑边道:“爸我今天走了啊,明天毕业典礼,我拿毕业证去。”
“哦,知道了。”余满塘道,不过又一下想起什么来了似的问着儿子,“余儿啊,你单位有指望没有,是在省城还是回来?外面待了大半年,我咋越觉得你没谱了呢?”
此番回来,除了吃喝玩乐,啥也没说。小余心里有事,可老余就觉得心里没谱了,余罪在房间里回道:“没事,爸,你甭操心了,好几个单位抢着要我呢。”
这话说得,让老余听得不相信了,回头对贺敏芝笑着道:“我这儿子呀,连吹牛都比他爹吹得大我估摸着呀,这毕业回来,没个十万八万上不了班。敏芝,丫丫考得咋样?”
“能怎么样,她妈就是卖水果的,能聪明到哪儿?”贺敏芝明显搪塞,不想谈及此事。两人把成筐的苹果、蜜橘往车上搬,一会儿余罪下来帮忙了,要走时余满塘才想起来什么,掏着胸前挂着的钱包,要给儿子路费,却不料余罪推拒道:“爸,小看我不是?给个几百打发,不要,我有。”
“嗨,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在外面集训什么的,还挣钱?”余满塘不相信还有这等好事。可这种事余罪给父亲解释不清,他揽着老爸道:“爸,你不懂,那是封闭式集训,就算有钱也没地方花去,您上次给我的钱我一毛钱也没花出去。”
“不对,没地方花正常,那钱还能多了?”余满塘警惕地问。
第89章 曙光来临的前夜(7)()
“你又查我的卡了?”余罪生气道。
“废话,不看紧点,我怕你手脚又不干净了。”余满塘也吹胡子瞪眼了。
“爸,那是我借的钱,准备办工作用的。”余罪马上换了口吻,一副严肃的态度看着父亲。老爸又要呵斥,却不料余罪抢着道:“爸,工作的事你别管,我自己借,自己办,自己还”
“你、你,什么意思?”余满塘好不失落道,几乎是痛苦了。
“我不想让你一直管了呗。”余罪道。
“那你让谁管?”余满塘拽着儿子,更失落了。
“自己管呀?老子管得多了,儿子没得干了呀,你说是不是?所以这次呀,我准备自己做主,自己找工作,不但不花您老的钱,还准备再挣一笔钱,给咱爷俩一人娶个媳妇。您说成不?”余罪说着笑了,看了看贺阿姨。余满塘一听释然了,也咧着嘴笑了,笑着却又把几张钞票塞进儿子手里道:“最后一回,能不借就不要借,落人情呢,借朝你爸借呀,爸又不让你还,对不对中午自己吃饭啊。我走了。”
余满塘说着,生怕儿子不要似的,硬塞到儿子手里,小步颠着,上车走了。余罪站在门口,拿着钱,闻了闻,好一股水果的清香味道。
草草收拾了行李,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出门打车直奔长途站。要返校了,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去学校了,家里好吃懒做了几日,还真没意思,真想那帮狐朋狗友了
豆晓波最先到的校,一看201宿舍还锁着,让他好不郁闷,拨打着电话,一遍遍催着室友们。随后到的是李二冬,两人心焦到校门口等上了,把慌慌张张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郑忠亮等回来了。
这是个去滨海的逃兵,两人拽着他数落了一顿,却不料这家伙过得挺滋润,直说在老家很有可能成为光荣的片警。至于滨海那事,郑忠亮很有大仙风范地说道,虽然哥的精神承受得起,可胃不行啊,咱北方人吃惯糙米饭了,搁那儿天天拉肚子,谁受得了。
说话间,又来一辆特警标识的车,车下跳下两人,只见一身训练服的张猛和熊剑飞往那儿一站,敬礼送人。送他们回来的是位女警,虽然黑黝黝的吧,好歹也算朵警花。车一走,这哥俩跩得尾巴朝天了。
“知道哥干啥了?哥和特警一块儿训练了四个月,现在打你们一群,不带眨眼。”张猛牛气哄哄道。
“哥算长见识了,以前拍开一块砖,我就觉得是神人,这回我见着一巴掌拍一摞砖的啦。”熊剑飞凛然道。
“还是个女的。”张猛补充着。
“就是我的教官。”熊剑飞崇拜道。
两人的去向问清楚了,挨打了四个月,变化也看得清楚,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凶悍,拳面上手心上厚厚的一层茧。张猛甚至叫嚣着:“他妈的余罪呢?以前老和我过不去,这回回来,哥一个胳膊挑战他,三分钟把他打趴下。”
之后是骆家龙来了,还是十分文气,一问干什么去了,骆哥开始大倒苦水了,声称自己每天就在编目录,都编得快吐了。不过以骆家龙这小身板,顶多也就能干这个。
人越聚越多,孙羿和吴光宇开着二队的警车大摇大摆回来了。车后厢一拉,哇,十几件啤酒,大家商量好了,散伙酒喝不到天亮不许走。不一会儿这帮老同学里就缺汉奸、余罪和鼠标了,有人打电话催着,有人抢着警车要试试手感如何,也已经有海量的,早掀开箱子仰头灌上了。
正在校门口众人乱嚷的时候,又一辆牧马人开过来了。一看这车,孙羿和吴光宇有点眼馋,小声嘀咕着:这是解冰的车,没毕业人家爸妈就给买了一辆,四十几万呢。听得众人又是腹诽不已。
骚包什么呢?信不信把轮给你扎了。
乱嚷的声音一下子静默了,两个阵营天生无法调和,高调的解帅哥停车放下玻璃问着:“同学们,你们都来了啊孙羿,见严德标了吗?”
“报告解队长,没看见。”孙羿故意道。
解冰脸上一糗,又把玻璃摇上去了。张猛拽着孙羿问解冰什么时候成队长了,孙羿笑着道:“解冰在二队牛逼得不行,所以大家就直接叫他队长了。”
哦,故意挖苦人家呢,不过也有人听说解冰跟着队伍破了凶杀案受到了表彰。一问之下,吴光宇点点头道:“那还真没假,否则不至于牛逼成这样。”众人小话说着的时候,解冰却是一直在车里打电话,一会儿摇下玻璃又问着严德标的电话,却是没人理他,这帅哥,悻悻然地走了。
“真他妈扫兴,我怎么就不能看见他呢!”张猛道,潜意识里一直把解冰当情敌呢。郑忠亮教唆着:“向你挑战,单挑,把他打趴下,然后安美女就归你了。”
“一边去,死逃兵,还好意思回来。”张猛直接把郑忠亮的脑袋推到一边。
“喂喂喂,兄弟们,看看看,那他妈是谁呀我不会眼花了吧?”豆晓波眼尖,看到了路对面不远处,停下来一辆红色的马六,副驾上西装革履的帅哥正和一位美女告别,哇,吻别,之后车嗖嗖向后退着,一打转走了。那位踱步向大家走来的帅哥大家都看清了。
——汉奸,汪慎修。他习惯性地一甩很有型的长发,好一派青春年少、倜傥风流的模样。他看着众兄弟,招招手,跑上来了。
“哇,咱们这一堆里,出高富帅啦。”孙羿愕然道。
熊剑飞使劲抿口啤酒,一抹嘴凛然道:“这家伙在滨海的时候就卖精卖血逛夜总会,这又是哪一出啊。”
“不会给哪个小富婆当小白脸包养了吧?”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