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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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面露喜色,累了一周,憋了一周,倒有点想那些动脑筋的东西了。肖梦琪看余罪在皱眉头,她出声问着:“怎么了,余罪同志,你不敢?”
“激将对我没有用,你这是把我们树上的桃子摘下来,再放我们面前激励我们?”余罪反问道。
对呀,提不提组长,小事一桩嘛,无非是史清淮一句话的事。一提醒,鼠标愣了下道:“对呀,就不角逐,迟早也要有个组长跳出来的。”
两人一发难,肖梦琪愣了下。虽然第一招失利,不过她一点儿也不紧张,笑着道:“哟,好高的分析能力,这点儿小心思都被你们瞧破了,那你们说怎么样呢?”
回眸一笑,贝齿如玉。鼠标浑身一抽,得意道:“我们”
“咳咳咳”李玫、曹亚杰、俞峰同时咳嗽,生怕这货出丑。鼠标悚然惊醒,马上收,不敢说了。
他不敢说,肖梦琪倒笑着说了:“以身相许是吧?”
鼠标“呃”一声,瞪眼了,心想这女人真彪悍。李玫几人笑了,没想到肖梦琪比表面看上去更开朗几分,她又道:“你确定要这个结果?那我给你开的条件就要更难一点喽?”
她笑着看向余罪,余罪一笑,指着标哥道:“别看我,我养不起,鼠标你赢回去吧。”
众人哄笑,逗着鼠标,这个提议好像也合理。
“不是不是我是说,不要让我们之间竞争,破坏感情呢。我们五个人一起,解题,解开了你输,解不开我们输,输的海鲜请一顿怎么样?”标哥赌性上来了,他很聪明,拉了四个垫背的,俞峰几人点头,信心蛮高的,肖梦琪愣了下,一笑道:“ok,五分钟准备。”
说罢娉婷而去,笑吟吟地掩上门,好像透着阴谋的味道,李玫愣了下:“不会有诈吧?”
“不至于,她好歹一警督,至于诈咱们一顿饭?鼠标不错啊,这样输赢都不掉面子。”曹亚杰道。他看出来了,鼠标这家伙根本不是蠢,纯粹是一人精。
“那当然,输了他们这么大单位,咱不丢人。赢了嘛哈,我就不信她还好意思去总队折腾咱们。”鼠标嘚瑟一句,敢情是不想再在训练场上被虐了。俞峰刚要说话,看余罪皱着眉头,问道:“哟,怎么了?余罪,这回你可不能临场退缩啊,最好把她驳得体无完肤。”
“这个我喜欢,剥得赤裸裸的。”鼠标笑道。
余罪笑道:“别瞎高兴了,我感觉她好像稳操胜券,输赢都不在乎,说不定又是个坑。”
这一下子莫衷一是了,众人讨论未果,时间却已到了,有位通信员进来请着几人。几个人鱼贯而出,下了三层楼,过了一个电子门禁,等进入一个小型会议室时,肖梦琪已经居中而坐,又像上次一样,拉帘、关灯,开始叙述另一个案情了
无须谦让
这是一间相当高档的专用办公室,投影是嵌在墙上的,支队一级往上才有这种播放很清晰的设备。圆形会议桌能容纳十余个座位,桌上摆着鲜花、烟灰缸。余罪坐下来眉头皱了皱,似乎这个办公室是刚刚清理出来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烟味余罪惯有的怀疑又蠢蠢欲动了。
“注意看,余罪同志下一顿海鲜,我可有点儿等不及了。”肖梦琪来了个笑话,和余罪相视时,她的笑里怎么看都有一种妖娆的味道,似乎并没有计较刑侦总队的那档子事。
她笑了笑,手一扬,窗帘徐徐而闭。光线暗下来,播放开始了。
“这是一例抢劫案,准确地说是系列抢劫案。一般案子轮不到特警处理,不过要找到我们这里,就不是小案子了。这是两年前的一例这是受害人的车辆,被劫走了,价值60余万,受害人周润天,西江省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自驾游途中,车在路上抛锚,然后路过的一辆面包车里下来了三个歹徒,把受害人劫持在车里逼问出了银行卡的密码,最后连车都劫走了。受害人在四十多个小时后醒来,躺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处垃圾箱里,身无分文,连衣服都被扒了,只留了一条内裤。报案后发现,他银行卡里的16万存款,也全被转走了。”
肖梦琪话音刚落,下面嘘声一片,心想这抢劫真干净。
“到底是抢钱还是抢车?”俞峰道。
“应该抢钱,顺带抢车。”曹亚杰道。
“车比钱还贵。”李玫道。
“哎哟,这争什么?逮住什么值钱就抢什么呗。”鼠标道。
“这才是真正的案子,但听上去像假的。”余罪笑道,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高手的做法,往往在不经意间,你就会发现其中的黑色幽默。
肖梦琪微笑着听几位争论,似乎很喜欢这种自由发言的氛围。她看向余罪,余罪沉声斥了句:“都闭嘴,大头还在后头。”
“对,不过也不对,没有大头,是所有案件堆在一起,就成大头了大家往下看,以下是涉及六省、十一市的抢劫案,作案方法极其类似,都是车辆抛锚,然后就遭遇到了从过路车里出来的歹徒的抢劫他们的抢劫手法也类似,逼问受害人银行卡的密码,得逞后连钱带车全部劫走,把受害人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报案、接警、处理之后,钱已经消失了。”
肖梦琪边说边播着余下九例,除了一例发生在二级路上,其他全部发生在高速路应急车道:白天六起,晚上三起。受害人在屏幕上排了一列,年龄段从二十几岁到五十岁不等,两女七男,被抢劫的车辆清一色的豪车,宝马、悍马、雷克萨斯、英菲尼迪、路虎等等。
不算车辆价值,光银行卡被转走的现金,总额已经达到483万元。
昏暗的光线里嘘声四起,从没接触过大案的众人兴奋得摩拳擦掌。五分钟的介绍,足够令这些记忆力奇好的专业人士掌握很多细节了。肖梦琪暂停画面,问道:“可以开始了,你们可以给出侦破方向,如果有充足的理由,接下来咱们就验证一下。谁先来?严德标,要不你来?”
“好啊。”鼠标不介意露一手了,指着屏幕道,“有个问题,既然车抛锚了,怎么可能被劫走?”
“问题很好,受害人的口供说车抛锚了,不得不停下,但事发后却在收费站的监控里找到了车开走的影像。”肖梦琪道。
“那肯定在车上做手脚了。”鼠标判断道。
“这个难度很大,首先得找回失车,而找回失车可能性比找到作案人更难你说的这个情况各地的侦破人员已经考虑过了,这里面的受害者全部拥有私人车库,案发后警方在车库中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在他们停车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更大疑点。当然,他们如果出入私人场所,那我们是无法监控的。”肖梦琪道。这个谜恐怕你不抓到嫌疑人,就永远无法解决。
“我再想想。”鼠标被难住了。
“那应该从资金的去向上找线索。”俞峰道。
肖梦琪欠了欠身子,笑着问:“你能想象出,他们是怎么样逼问密码,然后做验证的吗?”
“这个很容易,如果开通网上和手机支付的话,当场就可以确认。”俞峰道。
“如果没有呢?”肖梦琪问。
“那样的话,可以用一个移动pos装置,逼受害人刷卡。现在pos机已经泛滥了,很容易申请到。”俞峰道。
“漂亮第一轮俞峰拔了头筹。”肖梦琪赞了句,回头放着资料。据受害人的笔录,几位劫匪还真是逼着他们刷卡输密码,有两人故意说错,被划了两刀。
猜对了,俞峰有点儿得意。肖梦琪继续问着:“谁还有发现?”
“追踪资金去向啊。”曹亚杰道。
“不用追,在境外。”俞峰道,他解释着,“如果还在境内,早被经侦挖出来冻结了,几百万不算大,可也不是小数目,一定是化整为零,通过网络转账或者境内向境外支付的方式划走的,这样的话,我们的手就够不着了。”
“你知道得不少啊?”曹亚杰异样地问,没想到今天俞峰超常发挥。
“不用我知道,现在贪官奸商土豪都这么干,和那些热钱比起来,这就是芝麻粒了。”俞峰道。
“猜测正确,确实化整为零到了境外,现在国际间交往频繁,这个金额还真不大。”肖梦琪道,看了李玫一眼,问她,“李玫,你呢?”
“高速路上明目张胆作案,应该留下不少影像吧?”李玫道。
“这是最简单的反侦查措施,土贼都会用了。”肖梦琪调试着,播了数帧资料。但见嫌疑人扣个帽子,还有一直接戴着墨镜口罩的。这个面孔甚至连高速收费站的收费员都记得,随口问了句,对方说防雾霾。
“影像还原的难度很大,受害人都说不清楚逼问他们的长什么样谁知道为什么?”肖梦琪又问。
“给下药了。”鼠标道,在这个上面,他心思很活泛。
“对,醒来的受害人第一时间连自己是谁都说不出来。这一位,是两湖省的,在医院住了七天才断断续续讲出了经过。全身检查后,医生判断他应该是被注射了过量的安定类药物,引发了副作用,神志不清。”肖梦琪道。
“太缺德了,抢车抢钱还害人。”李玫气愤道。
“这不缺德,这是仁慈不这样做,就得灭口了。”余罪道,冷冷一句,听得其他人又有点毛骨悚然了。
“对,避免准确的目击,这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办法,不过还是大致还原了一个相貌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受害人从面包车上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就昏了这是伤口应该是被电击了。”肖梦琪放着一宗案子的详情,恢复后的相貌是纯素描像,瘦削、方正的一张脸,没有更细致的特征。
“哇,这是德国产的电击器,可连续发射六次,最大功率十万千伏,击昏成年人只需要零点一秒钟,发射距离最长六米。”曹亚杰看到伤口,已经说出一堆数据来了。
肖梦琪又愕然了一下,愣声问道:“没错,你怎么这么清楚?”
“欧洲警用配制,击出去的伤口是菱形的,德国产的赛克电击枪,黑市很流行的。”曹亚杰道,看别人用责问的眼光盯他,他赶紧解释说,“我就见过,对电子玩意儿好奇而已,这个东西的威力堪比枪支,而大部分内地警察又不清楚,还以为是国产的小山寨货,所以查禁得并不是很严。”
“好,有眼光那对案子呢,有什么看法?”肖梦琪问。
“有这种枪的人,可能有涉黑背景,又能把钱转走,那就不是一般的土贼了,看他们的作案手法,求财而不害命那说明他们的素质不低。”曹亚杰道。
“就这素质还高?”李玫不服气。
“绝对高,抢劫案和命案不是一个概念,这一点最起码能看出他们行事有所畏惧,既然有所畏,那就应该懂点法否则,直接抹了脖子多好,死人什么都讲不出来了。”曹亚杰道,做了个砍人动作。李玫愕然道:“你怎么也和余罪一样了?越来越黑。”
几人奸笑,肖梦琪也笑了,拍拍手示意安静,兴奋道:“好,大家讲出了不少真知灼见我再把案情的侦破给你们往深处放一放。”
第276章 特大连环抢劫案(6)()
案件继续放着,而且附带着她的解释,几例案子的最终并案源于两个模拟画像的高度类似,中等个子、短寸、肤色偏黑、微胖体型,每次都是这个人出面击昏受害人。这个画像已经发了通缉令,不过暂时还没消息,可能是嫌疑人故意化妆了,也可能是受害人受到这种刺激后描述不清。
侦破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顺着资金追踪,逼迫受害人刷卡。但嫌疑人获得密码后,不提现金,全部都是通过刷卡消费的,也就是说,他们用的不是一家银行给出的pos机,而是很多家,抢回来的卡刷进指定账户,然后转移到境外等警方找到登记人住址才发现,全是假的,即便费尽心思找到开户人,可能是个打工仔,可能是个民工哥,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早被人盗用了。
越觉得破绽很多的地方,越不容易找到真正线索,这种案例就是。
那第二个方向是追查被盗走的赃车,而且还真找回一辆来。西边省份发生的案子,一辆切诺基被低价售出了,案发后五个月无意中被交警查扣车已经喷了漆,作了套牌,是当地一位小老板在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口无意中买下的,八十多万的车,只花了八万。警方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抓到了这个售车的,没想到很意外,对方就是个偷车的,他说从来没有那么轻松地偷过车,车窗破了个洞,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开着就走了。
这似乎是作案人故意丢掉的线索,你沿着他丢的东西走,只会越走越远。
肖梦琪关了画面,一摊手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