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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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吗?能有什么不同?”袁亮愣了。
“你站起来。”余罪道,袁亮讶异地站起来,余罪指指他的膝盖处,又把照片一对比,袁亮恍然大悟道:“噢,这裤子褶子多。”
“那为什么多呢?”余罪问。
“噢,你是说,长时间开车?”袁亮惊讶了句,没想到玄机在这里。
“对了,能出现这么多褶子,那说明腿打弯的时间比一般人要多正常情况下,短时间驾车不会形成这样的,看他的裤子,皱成什么样子了,看这颜色,绝对是工装,脏兮兮的所以我判断,他很可能是以司机为职业的。”余罪道。
“那车牌呢?总不至于你猜到车牌吧?”袁亮不服气地道。
“哥哎,这个钥匙虽然是半截,不过我根据样式已经咨询过几家修理厂了。师傅说,应该是国产车的那种钥匙,这也符合他的身份。他混在外面,还拿艾小楠给汇的钱,这肯定是他家里的总不至于开个好几十万的车吧?”余罪道。
“车牌,说车牌,那对缩小范围有帮助。”袁亮道,越来越觉得余罪不是空口无凭。
“嘿嘿,你太老土了本地牌一张牌照好几万,他开个几万块钱的破车,总不至于买个十万的牌照吧?”余罪道。
“有道理,理论上不会上本地牌。”袁亮点点头。
“买个破车,挂个外地牌,开在这种大都市,这种既没品位,又要被交警处处提防的事,你说什么人会干呢?”余罪道。
“以这个为职业?难道真是黑车司机?”袁亮道,觉得一切是如此合情合理。
“如果是,所有表象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是,我还找不出更符合这个表象的真相。毕竟这个职业是半公开的,既能挣到钱,又能隐蔽他的身份,还不用抛头露面,比照他的性格,你觉得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做吗?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出夜车,那样的环境对他几乎是安全系数最高的看他出现的区域,除非发案,日常的排查都很少,别说晚上了。”余罪道。他用三天的时间,描绘了一幅边缘人的生活场景。
“行!那就从这个方向查,车管所、市公安局、交警部门,咱们分头联系一下,对了,忘了告诉你,艾小楠被正式传唤了,不过她到现在还不开口。”袁亮道,重燃起了信心。
“很正常,要是一下子就把武家给撂出来了,那才是白眼狼呢。”余罪道,不动声色地又来一句雷语,“你们的排查方式不怎么样,想不想试试我的?”
“你有什么方式?”袁亮问。
“不找官方组织怎么样?车管所要管用,就没那么多黑车了。”余罪道。
“那找谁?”
“找地下组织。”
“地下组织?”
“对呀,他选择的是种边缘的生活方式,不可能不和那些人发生交集,每个地方都不缺地头蛇,那些地痞流氓,那些靠边缘方式生活的人,应该比片警更熟悉他们讨生活的地方如果武小磊在沪城城区或者郊区某一地高频出现过,这些和他同样街头讨生活的人,应该照过面我们只需要从各管区提取一下经常打架斗殴、收保护费、做非法小生意,甚至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员,基本就差不多了。他们毕竟在明处,好找。”余罪道。
听着余罪这个简便而直观的方式,袁亮不住地抓脑袋,心想这办法太他妈有实际操作性了。余罪以为袁亮有意见,直问着:“怎么?这办法不好?”
“好是好。”袁亮愣了下,扑哧一声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余罪问道,“我是有点奇怪,这怎么也不像警察的办法呀?更不像警校能教出来的。”
“我有好老师,教我的东西可真不少。”余罪笑道,仰头喝了口,撇着嘴,像是好无奈地道,“还不止一个老师。来,碰一杯,打个赌啊,抓到他印证一下咱们今天的猜测,对了你请客。”
“那错了呢?”袁亮碰着酒瓶,笑着问。
“错了恐怕你没机会抓到,你手下的队员都太嫩了,所以你没机会让我请。”余罪笑道。
“横竖都是你赢啊,好,咱们就这么来,我倒巴不得请你呢。”
两人商定,仰头间,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雾霾重重
得到了一个杀人嫌犯可能潜藏在沪城的信息,当地警方也不敢忽视。县里通过市局协调,次日开始排查,到沪城的各分局都受到了热情接待。毕竟这种人相对于警务工作,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介意把他除之而后快。
袁亮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分出两人到各区的车管所提取车辆备案,不过一听就头大了,这里一个区的车辆登记就有十几万辆,在没有掌握更确切的定位线索时,根本不敢想象从这里查找。于是思路就沿着余所长的办法来了。
这一回袁亮算是领教了余罪和乡警们的横劲了,从区分局、各派出所,只要查到本地比较出名的痞子,包括有打架滋事的、有收保护费前科的,特别是二进宫、三进宫那些屡教不改的,一一记录,直接询问。
地方民警的警务可繁忙多了,这些小事可帮不上忙,当然,余罪巴不得自己干呢。
第242章 引蛇出洞(9)()
于是他就带着仨乡警、两位刑警加一位队长,一个区一个区一路找着过去了,不少人在早餐馆吃着饭,一不小心,就被几位外地警察带走讯问了。
一亮照片,认识吗?这个人就在这一片混,告诉我他在哪儿,线人费一万。
这个时候,李逸风会适时地亮亮一摞钞票,那些被抓的痞子眼里一般都会闪过贪婪的眼光。
但一般情况下是不认识的,不认识只好让他走人了。
半天工夫,几个人横穿了两个区。当又一个靠街头混迹、碰瓷为生的小混混被余罪他们摁住后,直接就在车里讯问上了。一搜身,居然搜出了几个不认识的东西来,小管子,红色的。李逸风一愣,摁着人追问:“这是什么?”
余罪把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一想便明白了:“哦,这是狂吐鲜血的装备吧?”
说着一挤,“扑哧”一声,管子里不知什么液体就喷李呆脸上了,果真是“鲜血淋漓”。要是不小心“碰”到某人的车上,然后倒地狂吐这玩意儿,肯定要把车主吓得六神无主了。
李逸风惊愕道:“咦?有两下子啊!碰瓷还真是技术活,这玩意儿讹人可高端多了。”
再看向那嫌疑人的时,这小伙儿都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地说着:“还没用过,现在不好讹了,都有行车记录仪了整不好得被人家反讹一下。”
几位便衣哈哈笑着,余罪一亮照片:“问你个事,认识这人吗?”
那人仔细看了看,他知道不认识的后果,不过很可惜,真不认识。余罪连许诺也懒得做了,直接瞪眼。那嫌疑人赶紧道:“别别老大,听我说,这不是本地人,一看就是外地人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个区混。”
“为什么?”余罪愣了下。
“这个区是老城区,没啥可混的,外地人现在大多数都是开发区、新区混,那儿找钱容易。”碰瓷哥道着行内的话。
“如果是个开黑车的,哪儿最好找生意?”余罪问。
“新区呀,开发区呀,市区堵得跟便秘一样,自行车都走不动,还想挣钱?”碰瓷哥道。
余罪兴致来了,这些可就是警务上没有的东西了,他想了想,又问着:“时间呢?”
“去掉上班时间就行了,晚上下班的、吃夜宵、出来找乐的,他们就在路口等呗”那哥们又道。
这才是真知灼见,余罪乐了,把这哥们儿放了,亲自送下车,又在路边聊了好久。正聊得兴起,却不料袁亮嚷着,表情很着急,余罪顾不上了,直奔上车去。后面那哥简直是相见恨晚地喊着:“嗨,老大,你们不是警察吧?去哪儿找钱,把我也带上?”
听到这句,车厢里轰然笑了。袁亮却是急促道,刚刚接到家里的通知,又有电话打进艾小楠的家里,反查定位,是沪城的一部手机,不过查到的时候已经关机了,出现的方位在高科技园区一带。
余罪看了看电子地图,摇了摇头,直线距离十几公里,就算赶过去也晚了。袁亮却是催促着快赶。他看了眼余罪,问着要不要通知辖区派出所。余罪摇摇头,根本没想这个,自言自语道:“现在他的行径和以前有所改变,可能谣言开始起作用了,找不到传话人,他急了啧,咱们操作得也有点急了,要是缓一点,说不定情况更好”
“屎到屁眼上了,你才想起纸来啦?早不说。”袁亮心烦意乱,回敬了句。
“咱们不一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吗?再说你催得也太紧了。”余罪道,看袁亮火大,他故意浇油似的说,“那我现在早说一步,去也白去,这地方随便一个小区都和咱们县城差不多大,不是提前预见,或者有准确信息,即使追捕你也肯定抓不到人。”
“乌鸦嘴。”袁亮回敬道。
车还是向目标驶着,在路上被堵了两回,被夹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流里,用时一小时零十分才到指定位置。下车时,来自县城的众警齐齐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这位置是个客运中转地,地铁口、公交站相距不足一公里,每分钟通过地铁、公交、天桥、道路运输走的客人都有上千人之多,但凡车来,入眼便是黑压压涌来的人群,两公里内八个路口,哪里都是人,即便有天眼监控,恐怕也拍不清这么多面孔。
根本没法找,人太多。袁亮就这么给局里汇报了,理由很奇葩。
局里顾局长的回复更奇葩:想办法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外出抓捕的迷雾重重,古寨县刑警队也是愁云惨淡。连着封队数日,近在咫尺却不能回家的刑警早心生怨言了。艾小楠被正式传唤,哭了几天几夜,其间什么也不吃,最后弄得要被救护车接走了。
领导也怕出事哪,要不是箭在弦上,这事都未必能办到现在。可已经这样了,不管是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艾小楠是自己走出来的,很虚弱,神情有点恍惚,一位胖胖的女警上来搀着她。艾小楠似乎认识她,那女警笑着说她丈夫在一中,认识陈明德老师。许是这些关系的缘故,艾小楠没有显示出更多的不悦,于是这个女警和她坐到了一起,直驶医院。
当然有警车和警察陪同着,车一走,赵少龙焦急地问着城关所长:“这位怎么样?”
当然是指那位女警了,四十多了,典型的嘴大舌头长,谁的闲话也敢传。这不,城关的所长打着包票道:“绝对没问题,绝对能扯到一块儿。”
“那你昨天不派来?”赵少龙副局长道。
“昨天,我还以为是上级公事,就把年轻的几位派过来了,不知道是这事啊。”所长惶恐地道。赵副局翻了一眼,不理会了。
事情僵在这里了,随着技侦的调查深入,警方提取了武小磊在长安、中州、淮北等地的不同记录,和使用的不同化名,都是艾小楠汇出钱款的收款人,时间跨度长达八年之久。所以她的态度,几乎成了决定此案侦破的关键所在。
可是越关键的时候,事情就越掉链子。
陪同的民警张软花看着虚弱的、呆滞的艾小楠被送进病房,输上了营养点滴,同为女人,她眼睛软得差点就酸痛起来了,她知道在案子的高压之下,不管是办案的、还是犯案的,几乎都要脱一层皮。
“艾姐哎”张软花拉着艾小楠的手,抚了抚,叹着气,欲言又止。
一直不开口的艾小楠被这个细微的动作感动到似的,痴痴地看着张软花。张软花问着:“艾姐,饿吗?想吃什么?”
艾小楠摇摇头,眼光中的怒意缓和了,她看着张软花,喃喃地问着:“你也是上头派来审我的?”
“我不是,我还等着给孩子做饭,就被所里传来了没想到是你他们没怎么你吧?”张软花慌乱道。她确实是上头派来的,准备以关怀的方式得到真相。
艾小楠摇摇头,从同是女人眼中看到那种关切,似乎不是作假。
不过一个妇人家历经那种地方,心理会有多大阴影可想而知。张软花无语了,握着艾小楠的手,轻轻地说:“艾姐,你的事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冤枉你了,你怎么可能包庇杀你丈夫的凶手啊别怨他们啊,很快就会有新的证据,等真相出来,我亲自给你洗刷冤情”
对于真实的案情张软花并不了解,但她却无法理解,一个劲地为艾小楠喊冤,说得声情并茂,绝对不像假话。却不料,艾小楠艰难地笑了笑,对张软花轻轻地说了句:“他们没冤枉我。”
呃,一句话差点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