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地铁站之巧遇男鬼-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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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你为何把我爹他们安排进了沉雪园?”白露靠在了唐堔身侧,泡的发软的身子紧贴着他,一动都不想动。
“沉雪园和我这院子算起来隔着小半个唐家,就算是他有什么事找过来,走着一路,再大的气也得消磨掉一大半。”唐堔顿了顿,明显没说完,白露也不搭腔,就等着他继续说。
“况且,离得这么远,我可不想整日对着自己岳丈的一张脸,和自己的美貌夫人卿卿我我,那多煞风景。”这才是真心话!
“不过你刚刚还没告诉我,静安方丈,为何要来此处?”
白露闭着眼睛,问着刚才自己未问完的话。
唐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白露的肩膀,:“静安早先不堪杀业太重,入了这佛门,与青灯古佛相伴于此,不问尘世,不理是非。我当初与他相识,说起来,还是因为我身上这毒。”
第313章 渊源()
“那时我一直不相信,我身上这骇人的毒会一辈子融在我这血肉之中,花了好多年,也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有一次途径一座破庙的时候,看到了同样在此地落脚的静安,他那时已经出家好一阵子了,整日里就靠化些斋饭度日,浑身上下破衣烂衫,呵~就连那脸都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叫花子,哪有半点和尚的样子。”
唐堔小半张脸隐在火光里,长睫微眨,带出了陈年旧月里那么一点儿值得吝惜的少不更事。
“后来呢?”白露盯着他那小半张脸看,有些出神,似乎在琢磨,像他这么心思沉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少年时期,又该是什么模样。会不会也像世家那些贵公子一般,遛马出游,吟诗作乐,还有个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但转念这点遐想就被她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能让他变成现在这副纵使大敌当前,也能临危不惧的模样,想必少年时期各种苦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被注视了良久的那位终还是受不了转过头来,抬起手指在白露面前轻晃,才算把她那三魂七魄勾回了原位。
“怎么,突然对那个头上没毛的臭和尚来了兴趣?”唐堔恢复了常态,胳膊靠在池边支着脑袋,一脸揶揄的看着白露。
白露回了他一记眼刀,顺带想起那静安方丈的模样,打了个激灵,不再看他。
唐堔长臂一伸,又将白露卷回了怀里,打了个呵欠,半阖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映的眼里的白露变了样子。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买了吃食,换了新的僧袍,才隐约看出一点儿和尚的样子!本来我也就是四处乱走,没有什么目的地,静安也是一样,于是我们二人便搭伴而行,路上还能有个说话的人。逐渐熟悉后,他才对我说起他为什么放任自流,出家当和尚的原因。”
“那是一段让他很不想回忆的旧事,他把自己灌得烂醉才小心的同我讲。”回头撇见白露探究的目光,唐堔笑笑,:“他那时不过就是剃了头发,唤了僧袍,不是哪门子正经的和尚,连寺院的门都没进去过,就是静安这个法号还是他自己取的呢!”
“那时候还不如现在太平,为了能在乱世有一处立足之地,各家削尖了脑袋争抢那一点得之不易的利益。也不知道是谁放出风来,说有一个门派的秘法十分厉害,若得此秘法,修习一二,必然掌控整个锦云。这一听就是谣言的谎话,在那个时候却还是有很多人相信,全都想先旁人一步找到,夺得先机。”
“那究竟是真的有,还是只是一个无影的幌子?”
“着什么急!”唐堔挑起了白露的胃口,却打住了话头,起身穿好衣服,又将白露拎出了浴池。放好床帐倚在那锦被堆里,看着白露的小孩子渴望听故事一般的眼神,才又顺着刚刚的话头讲下去。
“一时之间,几乎是整个锦云都沸腾了,纷纷顺着流言找那不知道是否存在于世的门派,那静安,就是其中的一员。”
第314章 惨烈()
“不过世事无常,保不准哪天就能碰到异事,那流言中的门派竟不是空穴来风,真的存在于世,还让他们给找到了,至此,那唯一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也让这群暴虐之徒的到来,染上了血污,没有什么天理伦常,没有什么道义廉耻。具静安说,那时人人都魔怔了,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怎么杀人鞭尸。”
说道此处,唐堔的眸子里竟翻涌起一点血色,与那次他毒发时白露见到的相差无几,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唐堔隐去,消失不见了。
唐堔很会讲故事,也很能吊起白露的胃口,非得等到白露急不可耐的问他一句‘后来呢?’他才肯慢条斯理的继续讲下去。
“那门派常年避世于此,很少理会外界的风云变幻,比起尘世的万丈红尘,他们对这万里大山的清净平和更加趋之若鹜。第一批人打上山的时候,还有人出来同他们将和,待到更多的人纷涌而至,甚至在门前大打出手的时候,那门派里的师傅坐不住了,派了满门的弟子守住这帮人,只要冒犯,便格杀勿论。门派里的大弟子此时已经同他师傅的小女儿成婚,并且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为了师门,为了妻子,他没有贪生怕死的权利。”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静安方丈居然还记得!”
听了白露的话,好像把唐堔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深夜。
静安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酒,声泪俱下,哭的像个孩子,屋子里点的灯昏暗无比,却也将他脸上的泪痕照的清楚明白。
“满门上下几百人啊!都死了,一个不剩!当中甚至还有孩子!这些人实在是太多了,生生多出了几倍!,就算是他们在怎么厉害,也挡不住一群疯子的暴虐之行啊!不知道打了几天几夜,这些人都杀红了眼,早就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非得把眼前这些穿白衣的人都打杀干净才肯罢休!我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满地都是那红的刺眼的血,在地上盖了一层又一层!就连那土地上,掘地三尺怕都是血土!”
唐堔就那么静静的瞧着他,任由他见过那么些残忍不义之事,听到此处,也不由得遍体生寒,僵在了凳子上。静安又倒了一碗酒喝下去,似乎想将这压在心底多年的顽疾用烈酒给逼出来。纵使他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但心里总还剩了那么一点儿良知,让他这么多年都寝食难安,满心满眼都装着苦涩。
“我在那坐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静安举起自己的手,颤抖的不像话。
“我手上的血已经干了,不知道是混着多少个人的,看着眼前的惨像,就像是身处地狱一般,不!比地狱还要恐怖!这就是一场屠杀!”
静安当时惊惧的脸虚晃在眼前,被白露的贴近的脸取代了。唐堔从回忆里抽出神来,双眼聚焦在白露身上。
“都死了,整个门派的人全都死于这场乱斗。那些人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不再找什么秘术,开始韬光养晦,休养生息起来,再之后,就是唐,沈,萧,金,四家逐渐壮大,平息祸患,各居锦云一角,平定了时局。”
第315章 除夕()
“可静安却因为这件事,再也无法原谅自己造下的罪孽,出家,做了和尚。那之后他知道了我身上的毒,想方设法帮我解过,却依然没有结果。不过从那之后,我们便有了交情,他到了祁安寺做了和尚,我得空的时候,也会去那边小住,不过肯定不是住在他那破僧庙里,你第一次撞见的我的时候,还带你去过的!”
提到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氛围才算是消散了一点儿。
白露伸手抱紧了唐堔,在他怀里蹭出一个舒服的位置,语气轻快的说道:“那时候我刚见你,才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唐堔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白露的后脑,伸手扯过锦被盖在二人身上,顺道灭了灯。
“我那时怎么知道这个就瞧了一眼的小美人会是我的夫人啊,如若不然的话,早就将你抢回来锁在房间,谁都不给瞧!”
“那唐公子又是什么时候觉得我会是你夫人的呢!”白露抬起脑袋想看他,却被唐堔压住了头。
“唔~第二眼!”唐堔思索了好一会儿,给出了自己十分满意的答案。
“第二眼?岂不就是……”岂不就是自己遇到野狼的时候!那他这算计的也太早了吧!那时候她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他可倒好,这就连自己的夫人给定下了。
“太晚了,睡吧。”唐堔截住白露的话,在她唇角亲了亲,圈着她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还燃着唐堔那用惯了的熏香,白露觉得比那什么安神香差不了多少,没一会儿,就伴着那香入了梦。
年关将至,就算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唐堔还是早早的就遣人着手准备,毕竟这是他和白露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不对,还有他那岳丈大人。
苏木的天灯已经做成了,惹得白露连连称赞,恨不得现在就试试能不能飞起来,接连几天都跟着苏木泡在他那个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小院,惹的唐堔有些不快。
白槿之在沉雪园住的那叫一个舒服,简直就想一直赖在这不肯离开了,因为之间唐堔对他的态度,让唐家这些人看见他都恭敬有礼,生怕一个招待不周就让他们那记仇的家主给记上一笔。也因为这个原因,让白槿之对他这位准女婿,多了那么一点儿好感。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天,苏木,江琰,江城,连翘,和之前一直在外的茯苓,以及白露不认识的竹南和凌霄也一并敢了回来。
凌霄一身的戾气,脖子上还留着道疤,看起来凶神恶煞,可一见到唐堔之后就成了乖巧的猫,也不说话,就只是嘿嘿的笑,看起来倒不是那么吓人了。
竹南算是这几人里最像书生的人,身上一股子书卷气极重,活像个行走的竹简,也不枉了他的这个名字。肤色白,模样秀气,清瘦的手一看就知道是终日拿笔的。
除夕夜聚在一起,自然也少不了白槿之和静安,连带慈安和无尘也一并坐在桌子的一角,面前摆着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斋饭。
第316章 故人思旧()
唐堔破天荒的烧了两道菜,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端上了桌子,并附上一个:你们主上如此厉害还不赶紧夸起来的眼神。众人汗颜。
虽说是主仆之分,但在唐堔和他们这里,没有这种见外的虚礼,货真价实是家宴,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吃着年夜饭,温着酒,一边吃一边聊,把那些烦心的事抛到来年再去算。
酒足饭饱之后,白露和苏木就迫不及待的去捣鼓他们的天灯了,整整齐齐的摆了一院子,旁边备着纸笔,等到全部写完了祈愿之后,才一同放上了除夕夜的天。
这平日里冷清的唐家,今年却充满了欢声笑语,惹得不少人纷纷前来一探究竟,却又没有勇气加入他们的行列,看过一眼之后,便又回了自己的屋子,关起门来做着自己的事了。可是那欢笑声却始终伴在耳侧,扰乱了所有人的心绪。
眼前的一切让白露感觉她好像还在白府,出门就是热闹的万家灯火。可她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往年喜欢捉弄她,偷看她祈愿的那个人不在了,带着她除夕夜满城转,还不忘偷偷给她带糕点的那个人不在了,和她一起守岁玩闹的那个人……不在了。
白露有些落寞,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副样子,去祁安寺的时候一切还是好好的,可从那回来,一切都变了,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弥足深陷,再也爬不上来。
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唐堔凑近了她小声耳语:“现在的天下不是你想要的,你若信我,便给我时间,我会亲自结束这一切,其他的,你不必顾虑,万事有我。”
白露心下一动,正欲问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这人现在连自己想些什么都能看的出来了吗?便又听唐堔说道。
“夫人若是思虑这些,那便是日日都不得好梦了,想的长远些是没什么害处,可若是只顾放眼未来,任由现下的日子匆匆而过,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就算是真到刀剑相向的那一刻,你前面,也站着数人抵守,轮不到你殚精竭虑。”
唐堔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向着屋里走去,只不过覆在她眼睛之上的手还在。
再次适应了周围光亮的时候,眼前放着一套比之之前更加精致的嫁衣,样式并不是十分繁琐,但却也是无一处不讲究,可见制作之人花了不少心思。唐堔在一旁抱着肩膀看着她盈盈的笑,眼里落了嫁衣的红,和喜形于色的她。
“你这是……”
“喜欢吗!既然是我们的大婚,那必定是不能马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