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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竹与剑-第65部分

小说: 竹与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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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眉微剔,紫千豪道:“昨夜姓单的已表演过一次了。”

大吃一惊,方樱张口结舌的道:“什……什么!昨夜他们走了之后,还曾回来过?”

悲悯的注视着方樱,紫千豪微带诧异的道:“你不知道?”

摇摇头,方樱恐怖的道:“我一点也不晓得……我奔逃进那座半倾的石屋之后,就像瘫痪了一样躺在屋角动也不能动了,一直到天亮,我才鼓起胆子挣扎着出来……我出来之后,便看见你……独个儿跪在你兄弟的遗体前面……”

紫千豪庆幸的道:“幸亏你躲在屋里动也不能动了,否则,若他们离开后你就出来,极可能当面碰上二次返回的单光!”

猛一激灵,方樱惊惧得脸儿又泛白了道:“天,他竟这般狡猾……”

痛恨的,紫千豪切齿道:“而且阴毒!”

忐忑着,方樱急道:“我们……走吧?”

紫千豪道:“好的。”

移动脚步往前走,方樱又发觉紫千豪面对新坟,站在原地未动,她迷惑的道;

“紫帮主……”

冷凄凄的一笑,紫千豪哀沉的道:“让我向我的两位弟兄再作悼念,而且,我们不用步行。”

片刻后——紫千豪仰首向天,突然发出的连串急速而滚颤的尖锐长啸来,他这啸声高亢无比,有如一颗颗的钢珠连接不断的弹向云霄,声能裂帛穿石!

几乎像是他啸声的应合,就在这串尖啸之声尚袅绕于空之时,远远地,在石屋后的方向,一阵昂烈的马嘶声已遥遥传来,嘶叫方起,便可以觉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过移进。

方樱又惊又喜的道:“紫帮主,是你的马!好灵异啊……”

安慰的一笑,紫千豪道:“我与‘甲犀’奔战江湖,出生入死业已多年,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就像一对亲热的老友一样,‘甲犀’很忠诚,它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离弃过我,无论在什么险恶的情势之下……或者,世上有些险诈阴狡之人,还比不上这头畜生……”

方樱由衷的道:“我同意,就像单光这种人……”

叹息着一笑,紫千豪没有再说话,这时,只听得蹄声急剧,宛如急雷,片刻之后,“甲犀”那镫甲闪亮,雄骏健伟的影子映入他们视线之中!

当“甲犀”停在紫千豪身前,用那双明亮的大眼慰贴的瞧着它的主人,以它柔软的额头鼻端摩触着它主人面颊的时候,紫千豪不由浩叹了,他爱怜的抚着坐骑的鬃毛,哺哺的道:“你还是不会离弃我……宝贝……你的另两个同伴呢?

跑了?逃了?它们委实是比不上你的,宝贝,你是畜生中最好的畜生……”

方樱也想试着过来抚摩“甲犀”,而这匹忠马却突然低嘶一声,前蹄恫吓的轻刨,连马唇也翻掀起来!

惊得慌忙后退,方樱花容失色的道:“它……它不喜欢我……”

笑了笑,紫千豪拍着马头,道:“‘甲犀’已可通灵,陌生人或者不熟的人都不能接近它,以昨晚为例,它在杀喊激战声与敌人火器的爆响声里,便晓得自己觅地躲藏,直到闻及我的呼唤才会回来,另两匹马便没有这么灵异了,一受了惊即会放脚狂奔逃逸,根本管不了主人的遭遇……”

方樱点着头,轻轻的道:“他们昨晚拋掷的火器好厉害,那时你已晕迷,紫帮主,你怎么知道他们用过火器了?”

淡淡一笑,紫千豪一指那座满目疮质的半倾石屋道:“我身经百战,见过的阵仗多了,什么样的武器也逃不过我的眼睛,那石屋的焦颓样子,不就是他们用过火器的明证么?”

和蔼的扶过方樱,紫千豪又道:“我们上马吧,该走了……”

于是,两人共乘着“甲犀”,在紫千豪的驾驭下,这匹神驹飞快的奔驰起来,在四蹄的纵跃中,在鬃毛的拂舞里,周遭的影物急速往身后倒退,而蹄声如雷,从远处移近,又自近处远扬了……

奔驰的速度够,阮但“甲犀”的背脊却是平稳的,坐在鞍上,并没有太大的颠顾之感,这样,对紫千豪的身体来说,可是大大有了助益……

顶着风,在秀发飞扭中,方樱倒过脸来大声道:“紫帮主,觉得伤口痛不?”紫千豪低下头,吃力的道:“痛,但可以忍受,比起昨夜那一阵子突然发作的情形,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想……昨晚的那种剧烈痛楚,一定是我服用过那‘夜猫眼’的麻药之后所引起的反应……蓝扬善曾说过,只等这‘夜猫眼’药力一失,旧创复发的痛苦,将足可致人死命,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昨晚,我差不多难受得像脱层皮……”

方樱惊恐的道:“还会……再有昨天晚上的那种情形吗?”

摇摇头,紫千豪道:“大概是不会再有了……老实说,我恐怕也挺不住第二次了呢……”忧虑的,方樱又道:“紫帮主,你旧伤未愈,为什么就急着出来呢?为什么又服下麻药呢?那等于是饮鸠止渴啊……”

沉痛的苦笑了,紫千豪哑着声音道:“为了孤竹一脉的兴衰存亡……方姑娘,你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不会等待我把创伤养好了的……明知我那样做是饮鸠止渴,也只好如此了……”

钦佩之色溢于言表,方樱由衷的道:“紫帮主……你好了不起……你是我生平所见最有丈夫气慨的男人……”

摇一摇头,紫千豪道:“谬奖了……我实在受之有愧……”

方樱真诚而恳切的道:“我……我讲的是真心话……”

苦涩的,紫千豪道:“谢谢你……我其实是非常平凡的……”

回过头来,仰起脸儿,方樱柔婉的道:“若是江湖中的千万人,都能做到像你这样的‘平凡’,紫帮主,则江湖上就不会弄到今天的蛇鼠横行,宵小当道了……”

目光有些凄迷的凝注着远处罩在薄雾轻烟里的荒凉景色,紫千豪戚然一笑,他道:“方姑娘,或者,你还年轻,或者,你与草莽中人接触的深度仍然不够,你可知道江湖的日子是极其苦涩与发黯的?难得有什么希望,有什么盼望,只是那么一天天的过下去,不敢预料明天会是什么情况,更不敢期冀未来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致,更是行侠仗义的举止,也全得豁上命,洒上血去陪衬,那些粗鲁却直爽的汉子,他们脑海中没有美丽的憧憬,他们只想就这么生存着,用他们习惯的,传统的方式生存着,而他们要活,要糊口,便往往脱不了血腥,离不开干戈,用性命去换饭吃,伸舌头舐刃上血,这些残酷的折磨往往如影子李连着他们,他们并不愿如此,难以更改的,却是他们已经固定于这种形式的生存规范了……”

方樱感动的道:“紫帮主,你好象有很多的悒郁积存心中……”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那仅是在长久的铁血生涯下所自然形成的一种悲悯罢了,我怜惜别人,但是,我又何尝不怜借自己……”

轻轻的,方樱道:“紫帮主,你……尝试过退出这个混饨的圈子吗?”

紧握着马缰,紫千豪的豹皮头巾猎猎飞拂,他垂下视线,悠悠的道:“你不懂……”

方樱迷惆的道:“为什么我不懂?”

吁了口气,紫千豪苦笑着:“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个人,好办,天下之大随我飘零,正常的日子也早就为我羡慕了,可是,我又怎么拋舍我的那群手足弟兄?怎么能罔顾我的道义责仁?大伙儿在艰险的江湖风云下把几千条命结束在一起,于血滴滴的辛酸岁月中将无数颗赤红的心系贴在了一道,大家福祸与共,生死相连,度过了多少悲苦绝望的时光?度过了多少惨烈冷酷的关头?挨饿的时候大家在一起。洒血的时候大家在一起,享受的时候大家在一起,欢乐的时候大家也在一起,几千个人像一个人,几千条心似一颗心,我们如何分,如何散?而我,更如何离弃?紧握的拳头是强而有力的,是可以因团结而有所作为的,若是拳头松了,则各自分散,一既不振,这松散拳头的背义工作,方姑娘,我能倡先领着去做么?”

了悟而谅解的深深点头,方樱动容道:“我一直未曾想到……紫帮主,以你在西陲渲赫盛名,立霸之威,暗里,却也有着这许多苦楚……”

抿抿唇,紫千豪道:“一颗珍珠,表面上看去是光润夺目,绚丽流灿的,可是,有谁知道蚌母在蕴孕这颗珍珠时所承受的艰辛?”

方樱苦有所悟,低细的道:“我……我明白了……”

紫千豪开始沉默下来,他任由座下的“甲犀”奋力狂奔着,而“甲犀”的奔驰已有如龙驭风云,疾若雷电,在响成一片的蹄声里,瞬息急前还隔着老远,瞬息后,便只见灰尘漫天,把蹄声又拋在后面了……

天早大亮,但是,却是个阴霆的天气。

两个时辰之后。

前面,已到了一片繁华热闹的大镇集,这座镇集,叫“浣丰”。

紫千豪曾经在以前来过这个“浣丰”镇,昔日,孤竹帮在这里还开过一家绸缎庄,后来却因经营不善,亏损太巨而由紫千豪下令撤销了,紫千豪晓得这里是个十分繁荣的地方。当然,他也知道该往哪里打尖。

轻轻地,方樱道:“紫帮主,我们要在这镇子里歇一会吗?”

微微颔首,紫千豪道:“不错,用过午膳再走,而我也想顺便找个大夫给我疗伤换药。”

略一迟疑,方樱又羞怯的道:“但是,我们男女两人,合乘一马,不会……不会太过惹眼,遭人注目?”

眉梢子一扬,紫千豪道:“不管他了!”

片刻后,“甲犀”已一阵风似的卷进了镇街里,当那些不太拥挤的行人方才吃惊的争相躲避之时,“甲犀”早已闪折入另一条横路上去了。

就在这条路的第三家楼宇之前,“甲犀”毫无征兆的突然停住,就那么猛一下子将四蹄钉在地下,稳如泰山!

料不到马儿竟会有这种住蹄的方式,方樱不由脱口惊呼,上身往前一倾,而就她这往前一倾的势子下,已那么巧妙的被一个人顺势接托下来。

这人,嗯,是紫千豪!

惊煌未定,方樱又被迷惑笼罩,她根本就不知道紫千豪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动作下的马!那等快速,真是匪夷所思了……

拭去鬓边的冷汗,方樱喘息:“可……吓坏我了……”

目光含着笑意,紫千豪道:“对不起,习惯了就会好的……”

突然间,就是这句话,方樱竟感到一种微妙而甜密的震动,她不由心旅游荡,面飞红霞,“习惯了就会好的”,莫不是,将来紫干豪会时常偕自己同道游?他会时常叫自己随伴左右?他是这个意思吗?而这个意思的后面,又包含了些什么暗示呢?而真有什么暗示的话,这暗示好似又嫌太轻微了啊……

猛然间,方樱才觉察到紫千豪正在轻拍肩头,她羞怯又慌忙的偷偷看向紫千豪,而对方却也正微带惊异的注视着自己呢……

眉宇间的神色有些古怪,紫千豪道:“有什么不对么?方姑娘,我已连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好象有点儿恍惚,不舒服吗?”

连忙掩饰的揉揉额角,方樱窘迫的羞红了脸儿道:“不,不,啊,是有点头晕,大概是刚才吓了一跳的原因……”

笑了,紫千豪道:“你真不像是位江湖巾帼呢?”

说着,他又一指面前的这座楼房,道:“‘醉仙楼’,‘浣丰’镇里最好的一家酒楼,这里的菜做得味道不差,假如他们的厨师仍是三年前那一个的话。”

定定心,方樱这才发觉面前这幢楼房竟然是家酒楼,一看清了,鼻端才闻着了隐隐飘来的酒菜香味,眼睛也才看清了楼下的各项摆设。

这时,已近午间,‘醉仙楼’,下面的食客也上了五六成座,大概由于客人不多,并不太嘈杂喧嚣,但是,却没有店伙计出来招呼肃客!

眉头一皱,紫千豪道:“怪了,怎么没有人出来招呼呢?”

方樱眼尖,她突然看见了什么,连忙用手往店里一指!

“快看!”

竹与剑……四十一、金手煞 是敌是友

四十一、金手煞 是敌是友

随着方樱所指的方向看去,紫千豪不由(炫)恍(书)然(网)大悟为什么没有店伙计出来迎客的原因了,就在楼下靠人门处的角隅,那方红木大柜台边上,正有七八个店伙围成一圈,他们个个衣袖高挽,横眉怒目,露出一副气冲牛斗的形态来,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却是个瘦小枯干,衣衫褴褛的人物,这人看不出他的确实年纪,但亦不会太年轻了,他蓬乱的披拂着一头花白垂肩的长发,黑炭似的面孔上生着两只青虚虚的眼睛,朝天鼻,一张嘴唇是又黑又厚,衬着一只把风耳朵,就是那两条眉毛还显得有点儿神气,浓密而斜耸入鬓,颇带了三分英武味道,这八怪的是两只手臂又粗又长,垂直过膝,而臂上肌肉虬结如粟,块块坟起,一双大手有如蒲扇,手指却是根根又姐又短,这两条怪异得强壮过了份的手臂,与他那瘦小枯干的身体比较起来,却委实是不太相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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