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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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袁大海看热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身边钱恩、张德喜他们自然也是好热闹,当下五个番子大喇喇的往那一站,当起看客来了。
围观的人群很多,但大多都集中在黄权等人的身后,而站在袁大海他们这边的人寥寥无几。有,也是躲得远远的,好像袁大海他们是瘟神般,轻易靠不得。好在袁大海对这种场面已经习惯,也不以为意,不然恐怕心就真的要“叭凉叭凉”了,这哪是军民鱼水情啊,分明就是水火不容嘛…
东厂两百年的威名可不是盖的,虽然这几年魏大裆管得严了些,东厂不似以前那么嚣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年积威,百姓们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袁大海无法计较这些百姓对自己的疏远。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百姓们一见东厂的人就眉开颜笑,鸡蛋白菜可劲送,上演一出水**融的和谐场面,那东厂也算是废了。
一个搞特务工作的组织当真混成这般模样,也算是古往今来的奇葩了。
………
“宝玉哥”冯大人现在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指着黄权的手抖得厉害,脸色也是苍白一片,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之中满是怒火,若不是他一向胆小,习惯忍气吞声,不愿撕破脸皮,恐怕当场就能和黄权掐起来,来个彻底的斯文扫地。
黄权也不怕这冯大人,对方越生气,他越高兴,至于一边看热闹的东厂番子,他更是不怕,自己的老师是吏部尚书,用得着怕你们这帮阉狗的爪牙吗!
斜眼瞄了下袁大海他们,便不去理会,在那对着“宝哥哥”嬉皮笑脸道:“怎么?你冯铨能做,咱们就不能说吗?再说这是好事,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冯大人在翰林院人中缘如此之好,咱们不替你嚷嚷,京城中又有谁知道呢!”说着转身对几个同伴们叫道:“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咱们一向对冯大人亲近得很,现尔今冯大人有这美事,咱们自然要替你多传扬传扬才是,嘿嘿…”
黄权的几个同伴发出异样的笑声,好像几个嫖客进了窑子般,十分的猥琐不堪。袁大海也搞不清他们是不是和黄权一样都是各部的官员,但见他们这样,不由心生鄙视,暗道要是这几个家伙都是官员,那大明的官员素质也未免太差了些吧?
鄙视黄权等人的同时,袁大海也同样在鄙视“宝哥哥”冯大人,因为在黄权的提醒下,他终于想起冯大人冯铨是何方人物了,不就是那个汉奸冯铨嘛!
他娘的,一个汉奸竟然长得如此一个好脸蛋,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先前还赞叹冯铨长得俊美,现在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就好像眼前是只苍蝇般,十足的倒人胃口。
拔脚便想走人,但鬼使神差的,不知为什么,袁大海还是没有动。让他动不了的原因在于他想到了这冯铨是有利用价值的,因为这人在当汉奸前,也是阉党的骨干成员,在魏忠贤面前可是十分说得上话的。
既然这小子马上就要投靠魏忠贤,那不从他身上捞点好处,为日后打个伏笔,却是浪费良机了。
看冯铨被黄权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就欺负成这样,可想而知他现在肯定是十分的不如意,正处落难中吧。
投资,就得投在落难之时,等人飞黄腾达再去投资,那可就是马后炮了。
不管对方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现在对自己有用,袁大海都要用起来,当下便打定主意帮冯铨一把,至少也要帮他将黄权他们撵走,好歹也落个人情,混个面熟再说。
这边正想着如何帮冯铨一把,好来个感情投资,那边站在黄权身后的另一年轻男子突然叫了句:“我们可听说了,缪谕德使了一手好枪法,弄得冯大人你是乐呵呵的,想必这滋味十分好受,要不,冯大人你给我们说说,让咱们也开开眼?”
闻听这话,黄权也乐了,不住点头;冲着冯铨一脸淫笑:“大家都是同僚,有好事冯大人怎么能忘记咱,那也太不够意思了,趁着大伙都在,你给咱们说说?”
听了二人的话,冯铨的脸涨得通红,他终是不能再忍受下去,怒吼一声:“够了!我冯铨就是再软弱,也不能被你们如此糟贱!”话音未落,就举起拳头朝黄权砸去,不想黄权却躲都不躲,两手一伸便将冯铨给拦住了,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读书人,怎么能与那市井小民一般有辱斯文呢,再说,冯大人你这身板,是动手的料吗?”说完,两手一用力便将冯铨向前推去。
眼看得冯铨就要摔个底朝天时,却见袁大海突然冲出,一把拦腰抱住就要跌到的冯铨,一边对自己的手下们叫道:“把这个公然殴打朝廷命官的歹徒给我拿到东厂去!”
第三十章 大明官员好男风
一听拿人,郭可纲、张德喜他们立即抽刀在手,几人呼啦一下就将黄权给围了起来。没等黄权回过神来,胳膊就是一痛,已然被按倒在地。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王法!”
惊恐之下,黄权不断挣扎,他身后那几个同伴见状,也是吃了一惊,但在几个如狼似虎的番子面前,却是没人敢硬着头皮上前帮黄权一把,只能在那群情激昂叫道:“你们东厂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行凶!”
“快把人放了,不然本官定上折奏你们东厂一本!”
“……”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围观的路人们也给看呆了,一边是东厂的番子,一边好像是朝廷的官员,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了嘛?
袁大海不理会那些人的鼓噪,而是一脸关切的问脸气得又红又青的冯铨:“冯大人,你要不要紧?”
“不…不要紧…”
这已是自己第二次被东厂的这个番子扶起来了,望着对方关心的面孔,冯铨却不知道是不是要感激对方。在那迟疑数秒后,终是轻声说了句:“多谢。”
“区区小事,有何可谢的。”
袁大海笑着摇了摇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脸被按得结结实实的黄权,轻声问冯铨:“大人是朝廷命官,但此人却公然殴打大人,大人可是要将此人法办?若是,在下便将这狂徒拿回东厂去了!”
“法办?…”
冯铨怔了一下,旋即叹口气,道:“这人是工部主事黄权,倒不是什么歹徒。”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们东厂还是不要多事了,将此人放了吧,不然…”话到这里,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担心的看了一眼袁大海。
看来冯铨是在提醒自己黄权背后那位吏部尚书不好得罪了。冯铨这般为自己着想,袁大海不由对他稍为改观,点头道:“好,既然冯大人不愿追究此人,我等自然不会多事。”
说完转身走到黄权面前,见黄权的同伴们还在威言恐吓自己,不由怒眼一瞪,顿时吓得这些人不敢吱声,犹有不甘的看着。
袁大海现在总算看出来了,黄权的这些个同伴怕多半与他一样,都是各部的小官,否则,断不然会如此怂包样,哪怕只一个四品官在,都不会表现得这么窝囊。
“我是工部主事,朝廷命官,你们东厂的人凭什么抓我!快把本官放了,不然要你们好看!”黄权一见袁大海,不由再次气愤的叫嚷起来。
“他娘的,嘴倒硬!”
郭可纲恼他嘴硬,手上微一用力,顿时把黄权疼得“唉唉”直叫。
“司房,把这小子带回去?”
张德喜一脸喜色,这人可是个财主,带回去正好再脱他一层皮,不想袁大海却挥手吩咐他们把人放了。
“放了?”众人俱是一怔,怎么就给放了?
袁大海没有与手下解释什么,而是蹲下身去沉声对黄权道:“算你走运,冯大人不愿追究你,你走吧。”
“哼!”
被放开后,黄权一边活动着两个手腕,一边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袁大海,扔下一句狠话“你等着!”后转头便走,那几个同伴见状,忙也跟着黄权快步离开此地。这几人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看他们又是捏拳,又是挥手的样子,八成是在商量如何去告袁大海一状,说不得这状直接便能告到**星那,罪名也多半是阉党爪牙目无朝廷命官什么。。。
“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是不是想跟我们回东厂?”
待黄权他们走后,袁大海便叫钱恩他们将围观的百姓驱散,见冯铨还站在那,屁股老是一动一动的,好像十分疼痛,不由上前关心的问道:“大人是不是行动不便?需不需要我们送大人回府?”
袁大海的好意让冯铨下意识的脸又红了一下,连忙挥手婉拒:“啊?不用…不用…本官无妨,我家离此不远,走几步便到,多谢阁下好意…”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了几步,不料步子突然一晃,差点一个跄踉再次跌倒。
见冯铨走路这样,袁大海不禁奇怪,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念头,上前不由分说便将冯铨背起,说道:“大人走路都不稳了,还是让在下送大人一程吧。”
“这怎么使得…快将我放下…”
冯铨可不愿与东厂的人如此近乎,连说几声要对方将自己放下,不想对方却不肯松手,他又不敢轻动,因为一动屁股就痛得厉害,无奈何,只好将自己住在哪里告诉了袁大海,任由对方背着自己回去。
见司房如此做好事,钱恩他们也稀奇了,均想司房这般做,肯定在打这冯大人什么主意吧,心念至此,皆是一乐,忙在后紧跟着,不时还上前搭把手。但一触及冯铨的臀部时,冯铨总跟触电般往上猛的一提。
冯铨家倒真的不远,在一三岔路口旁的胡同里,院子不大也不小,家中有一老仆,见几个番子把自家主人给背了回来,不由吓了一跳,以为主人出啥事了,但见主人无恙,这才在放下心来。
在那老仆的帮助下,袁大海一直将冯铨背进了堂屋,尔后将他轻轻的放在一张椅子上。见对方背得自己一头大汗的,冯铨有些过意不去,吩咐老仆快去端来茶水,请袁大海和手下们歇上一歇。
但正面对着冯铨的袁大海却在背后将左手摆了摆,示意钱恩他们到外面去,后者见状,忙借口屋里不凉快,带着张德喜他们就出了屋子。老仆将茶水端上来后,也退了出去。
冯铨可能也是口喝,端起茶碗来饮了一口后,才想起还不知道眼前这番子叫什么名字,忙作辑施了一礼,道:“冯某今日得阁下照顾颇多,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噢,在下东厂司房袁大海,冯大人就叫在下大海好了。”
袁大海笑着说了,数秒之后,却开口问道:“冯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却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是在我府中,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好了。”
冯铨没有多想,对方算是自己恩人,有不解之处自是要为之解惑。俗话说得好,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且看这番子倒也不像坏人,应是值得结交之人。
“既然那黄权是工部主事,与大人是同朝为官,却不知今日为何那样刁难大人?”袁大海本想是用“调戏”二字的,但想来不妥,话到嘴边改成了“刁难”。
听袁大海问这个,冯铨不禁心中一痛,神情瞬间变得痛苦万分。见他这样,袁大海更是奇怪了,十分不解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不妨说与在下听听,或许在下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唉。。。”
冯铨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睁眼苦笑一声:“这是本官毕生耻辱,你们东厂的人又如何能帮得了我!”
袁大海不同意这话,世上之事,只怕有心人,否则都有解决之道。便道:“大人不说,又怎知在下帮不了你呢?”见冯铨犹豫不决,不由又道:“恕在下直言,怕大人这难言之隐现在已是路人皆知,既如此,大人又何必隐瞒呢。”他这是在说黄权了,既然工部的黄权都能知道冯铨这难言之事,那显然,冯铨这难言之事已然传播甚广。
听了这话,冯铨不由一怔,遂既点了点头,痛苦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这事已经传开,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轻叹一声:“罢了,这事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本官已经没有什么脸面了,多一人知道,少一人知道,又有什么打紧的!”
“大人请说。”袁大海轻声说道。
冯铨却没有直接将这事说出来,而是问他道:“袁司房可知我大明官员最好何物?”
嗯?这个问题袁大海真不好回答,好官好钱好女人的多了,如何能有标准答案,当下老实回道:“这个在下真不知,还请大人明言。”
见袁大海不知,冯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