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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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皑拾起碧灵软剑缠好,一边谢过解衣送物的朋友,一边与众人团团客套一番,随即与万巫等亲朋好友自少不了一番悲喜相诉。末了,万巫向钱吹豪拱手道:“前辈,请问那些人该如何处置?”随着他的手指去,但见那些王者风的忠心属下仍呆呆地望着海面一动不动,个个都仿佛雕塑一般。
钱吹豪长叹了一声道:“唉,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他们并未犯什么大恶,就随他们去罢……”谁知他话音未落,却见那些人纷纷挥刃朝脖颈间抹过,随即七七八八倒了一地。
钱吹豪复一声长叹道:“难得他们对小风儿如此忠心……或许,小风的儿结局就注定了是他们的结局罢……”神情突又一振,转身向白皑皑抱拳道:“今日能亲见‘不死神侠’之神奇,真不枉此生哪!”
金不换轻吁道:“是呵,今日之事,真让人疑是在梦中呀——且不说王者风不可思议的武技,就是我们的小喜儿,若非亲眼目睹,谁又能相信他竟会有如此神奇的本事呢?……”
岑如画嗬嗬大笑道:“好了,别说那么多啦——此番咱们劫后余生,而东瀛贼寇又元气大伤,咱们应当好好庆贺一番,喝他娘个痛快再说!”
钱吹豪捋须笑道:“好!好!好!此间储酒甚多,大家夥先尽情痛饮一番再说!”
于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众人七手八脚地从数间木屋的地窖里搬出了数百坛酒来,或站或蹲或坐或卧或斜倚,或笑或骂或吵或闹或默然,纷纷大口喝起酒来。
白皑皑与众亲朋好友自有讲不完的话,将自己别来的经历在酒中大致说给了众人听,听得众人一时惊噫一时瞠目一时大叫一时笑闹……
喝呀,喝呀,喝呀,只喝到夕阳如血。地面无以数计的残肢碎尸,仍静静地散布着;血,比夕阳红得更浓,凝固着地面,好似给这个小岛披上了一件褐色的短袍……
万巫和祝由虽酒量甚豪,怎奈功力被被禁锢住了,故而他二人醉得最早,夕阳还未全落便双双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天色微黑,众人大多已醉得一塌糊涂啦,只有少数几位还酒兴正浓。
一轮清月悄然浮现夜空。
除了白皑皑和“雪山神腿”凌若虚外,连海量的艾溪村等几人也都醉倒了,只不过他们一边倒着还一边在灌着酒……但不久后,他们终于也都梦游酒乡去了……
白皑皑自是万难醉得,万巫等人也知如此才开怀大醉,反正有“不死神侠”看着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却不料那“雪山神腿”凌若虚竟也如此能喝——但见他目前虽也醉态可掬,却仍能将酒坛子不住地往嘴边送,还一边傻笑着一边在众人身上翻来滚去,推推这位拍拍那位,口中一边不住地嘟哝着什么,似在劝别人再起来喝点,又好像在嘲笑别人酒量太差了……
白皑皑斜倚在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享受着轻柔的海风,一边微笑着四顾,欣慰地望着这些亲朋好友,心下暗道:“是呵,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看着他们受到伤害……王者风确实太孤独了,要知人必定还得活在群体之中呵,高高在上又怎及得融入众人之间呢?无论是善是恶、是雅是俗、是强是弱,一个人若没有别的人相依伴,那该是何等凄苦……”他正出神地感慨着,却突地被“喀”的一声轻响所惊扰,定眼看时,却见是远处的“雪山神腿”凌若虚又压过了一人的身上,一边将这位仁兄的身子推翻过去,一边将一些酒倒在这位仁兄的头上,一边嘿嘿地傻笑着,一边又压过了另一位朋友的身子……
初时白皑皑并未在意,只觉这凌若虚醉得可笑。但后来他见凌若虚每压过一人必会将那人的身子推翻过去,而且同时还会发出一声“喀”的轻响,其间似有些古怪……只因这“喀”的一声其实极其细微,若非白皑皑功力超凡则断难听到,而这声响竟极似喉咙破裂所发……
白皑皑顿生警觉,一边凝神盯着凌若虚的举动,一边暗道:“莫非这凌若虚在杀人?他安的是什么居心?他杀的都是得罪过他的人么?又或许,是他喝酒喝醉了而发失心疯?再或许,他根本就没喝醉,先前假装豪饮其实却没喝多少,要不然他哪能有这般好的酒量?……”他眼见凌若虚又要向另一人压去,忙起身电驰而去,一下挡在了凌若虚的身前。
凌若虚刚翻过的身子一下侧撞在了白皑皑的膝下,不由微微一震,微睁着双目对白皑皑道:“白、白兄,你、你还没醉么?……来,来,咱俩再干它一坛……”言际,他将酒坛子举起,却又像醉后无力似的一下垂了下去,酒坛子“啪”地应声跌碎在地上,随即他便闭目打起鼾来。
白皑皑静静地看着凌若虚,良久良久。但见凌若虚始终一动不动地扯着呼噜,看起来好像真的已醉倒过去了。白皑皑轻轻移开双脚,让凌若虚仰卧地上,随即便向近处那位刚被凌若虚压过的仁兄走去。俯身一查看,发觉这位仁兄果然已喉碎而毙,真的是死于醉梦之中了。再看了另几人,俱是如此,不由得白皑皑不愈看愈怒。他正欲回身找凌若虚算帐时,突听一阵风声自背后传来,应是一件利器向他飞刺而来。几乎在同时又听得另一阵风声,当是有人疾掠而行。他转身已见一柄六指钢爪正迎面扑至,挥手击落间已看见凌若虚正在空中狂掠滑行,距他已有数十丈开外。他微哼一声,蹬足飞掠而追,眨眼间便已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到了十丈左右。
凌若虚头也不回,挥手向后撒出了一大把红粉,霎时将白皑皑四周五丈之内俱都裹在了一团血雾里——这正是江湖上最恶毒的“五丈红”,能在这种暗算下逃生的朋友实在不多。几乎同时凌若虚已蓦地下坠,又抖手向血雾里撒射了无数支银针,紧接着他又向另一侧疾掠而去。
这血雾和银针俱都奇毒无比,但对白皑皑却毫无用处——他周身布满强劲的罡气,飞驰如电,一下便冲出了血雾的包围,无数的剧毒银针也尽告落空。他瞥见凌若虚已向另一侧掠去,心下暗道声:“好狡猾狠毒的家伙!”提气间身子已在空中变向直冲凌若虚追去,瞬息间又将二人的距离缩至十丈开外。
但见凌若虚突地双足互击,“啪”地一声身子在空中又一个急转弯,竟疾快地拐向了另一侧的树林,随即疾坠消失在了繁枝茂叶里。
白皑皑随后赶到,却并不落入林里,只飘然停在一棵大树的顶枝上,心下暗道:“好个‘雪山神腿’,轻功果然高明……”他凝神查听动静,却也辨不出凌若虚究竟藏身何处,不由暗忖道:“他此刻必定是屏住了气息隐匿于某处,我若下去找寻的话,他又会趁机奔逃,还可能会顺便加害他人,我不如就这么等着,他总会有憋不住的时候……此人凶狡异常,而且武功极高,我万万不能放过他,否则便会给大宋武林留下无穷祸患……”主意一定,他便提聚十成功力蓄势待发,只待凌若虚一出声息便要全力一击。
此刻凌若虚正隐身于不远处一排密集的矮树丛里,屏息静气,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武功其实远比别人想象中的要高,而且野心极大,早已包藏祸心,只不过一直隐忍未发,这回觅得良机,企图趁众人大醉之后一一杀死,那么他便可称霸大宋武林了。而白皑皑那令人不可想象的本领,使他不得不心存顾忌,只盼白皑皑也醉得较厉害了才有机会下手。但他先前见白皑皑仍自浅饮着,不知醉到了什么程度,于是他便小心地掩饰着杀人,心想白皑皑总会有醉倒之时,殊不料才杀得数人便已被白皑皑发觉了。他自知万万不是白皑皑的敌手,便一心想要逃脱,仗着狡狯的伎俩和绝高的轻功,终被他隐藏了起来。但他此刻亦是胆战心惊,手心捏了一大把冷汗——只因他已看到白皑皑并未冒然下来搜寻,却只是呆在树顶等待,那么以自己的功力,能捱得了多久呢?而一旦众人醒来,自己更是插翅难飞……
饶是凌若虚奸狡无比,此刻却也无计可施。只因对手白皑皑非但是迥异常人的“不死神侠”,而且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轻功虽强,但此处是四面临海的一片孤岛,如何能逃得脱白皑皑的追杀?他愈思愈惊,愈惊愈怕,愈怕愈悔,深悔自己不该冒然行事,应当再等待更佳的时机才对。其实这也活该是他倒霉,虽则他先前一直假装在喝酒,亲眼看见白皑皑喝得最多而且似乎醉了,但他却怎料得到白皑皑是怎么也喝不醉的,其醉态不过是想与众人同乐而装出来的罢了。
又再过了许久,双方仍是一动不动。
以凌若虚的功力,当可屏息到天亮,但那时又该怎样?他苦苦思索,觉着除了杀掉白皑皑之外,似乎别无他途——至于其他众人,他倒并未放在心上。但白皑皑的本事他已亲眼见过,头断身毁尚能活着,怎生才能杀得死呢?这个问题他先前便已想过,却也没有答案,只想等白皑皑醉倒后再好好收拾,譬如说挖个深坑埋起来之类的,却终究也还是不太可靠。他瞥了瞥高处正凝神察听着的白皑皑,心下忖道:“这小子也不是神仙,他之所以身子被炸得粉碎还能召回来,听他说亦只不过是吃了‘万年海参王’的缘故罢了……他喝了那么多酒也没有醉倒,想必脑里的思束坚韧无比……对了,倘若他的脑瓜也被炸了,我瞧他还能再活过来么?……嘿嘿,先前我掷钢爪取他后脑,我逃走时瞥见他不也是不敢硬受么?是极,是极,听他言道,他不也是捣毁了那‘万年海参王’的脑瓜方能将其杀死的么?……不错,连王者风那般可怕的人物尚且有弱点而终致被毁,难道你‘不死神侠’就真的无懈可击了么?老子可不信这个邪!……就算他娘的真邪门,他再活过来也总得要花费不少功夫罢?到时我已驾舟逃得远远的了,先留得了青山在,日后还怕没柴烧么?……”主意一定,他缓缓将右手探向腰间的锦囊,自里边摸出了六颗小珍珠般的金黄色弹丸——这六颗弹丸,是他自成都“霹雳堂”总舵的藏弹库用卑劣手段盗来的霹雳雷火弹,乃是特制的精品,杀伤力较一般的霹雳雷火弹要强上数倍,而且防水、防火、防震,非要武林高手以内力发出方可爆炸,整个成都“霹雳堂”亦只不过才制造出了三十颗而已。他当时才盗取了八颗便被发觉而匆忙逃走,后来有两次各用一颗除掉了两名生死大敌,眼下要用尽余下的六颗来对付白皑皑,自忖应当没什么问题……他略一思索,便定好了出手的计划:“我先以一颗直攻这小子身前,若他冒然相击固然甚佳,要是他闪避的话则另以两颗封其左右线路,为防万一再用三颗攻向醉倒的那些人……嘿嘿,我看你这黑鬼就算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是顾此失彼罢?……”暗笑中,他一边缓缓提聚功力,一边测好出手的线路、力度及爆炸的时间,随即就要将六颗杀伤力超强的精品雷火弹向白皑皑等“武林同道”身上招呼过去了!
在凌若虚的右手刚一探向腰间时,白皑皑已然有所警觉,但也不敢肯定那微声是否为凌若虚所发,只是把注意力特别集中到了发声之处。稍后凌若虚提气聚功,白皑皑已然断定那儿就是其藏身之处,正待扑下攻击时,突见那里射出一颗金黄色的“小珍珠”,随即又是两颗,紧接着又是三颗。白皑皑目力超凡,心念更转得飞快,立时便认出了这些个“小珍珠”应当是成都“霹雳堂”特制的精品雷火弹!同时他也看清了这六颗弹丸的线路——一颗先攻自己正面,另两颗封自己左右线路,另三颗分散袭向远处沉睡的那些朋友,显然是想要自己顾此失彼!
白皑皑暗叫声:“好恶毒!”他不知凌若虚还有多少颗这样的催命弹丸,心念飞转间已迎面扑去,双掌全力击出,匹烈无比的劲风立时将六颗霹雳雷火弹悉数压下,同时他借着这股劲风的反震之力冲天拔起十余丈高。
凌若虚万没料到白皑皑竟会不顾一切直冲过来,而且来势如迅雷不及掩耳、掌风似泰山压顶!他念头还来不及转一下,第一颗弹丸已然爆炸!几乎在同时它又引发了另五颗本应晚些才爆炸的伙伴齐齐轰鸣,响声震天动地,顿时有一团巨大的火球直冲云霄,四周十数丈的花木山石霎时化为灰烬,地面亦陷塌成了一个硕大的凹洞,而凌若虚其人则已粉身碎骨!
余的劲风冲击得远处的花木亦唰唰剧摆,硝烟弥漫成了一场大雾——因这六颗弹丸是相距不远而爆炸的,故而其杀伤范围远不如王者风爆散功力时那般宽远广阔,但其威势却要更凌厉凶恶!
身在半空的白皑皑亦感觉到了脚下的劲浪冲击,借势又上腾了数丈方始向下降落。落下途中已可看见众人俱未受到爆炸的伤害,心想自己动手若稍慢半拍的话,那后果可就难说了。
众人俱已惊醒而起,硝烟正自飘散,白皑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