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湖-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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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与金三互一行礼,便立即交起手来。
金三的铁链镖哧溜哧溜灵蛇般四处蹿动,链头的金镖似鸡公啄米,时刻纠缠在宋景的头顶。
宋景的铁篮子大开大阖四抡如风,封住了金三凌厉的攻势,脚步又连连推进,欲强行逼近金三。
金三微一皱眉,叫声:“得罪了!”叫声中脚步突地一滑,人已疾摔倒在地上,左肘支身,右手铁链的中段已缠住了宋景的双腿,链头疾冲,那支金镖唰地一下扎进了宋景的喉咙之中!
宋景闷哼声中铁篮子脱手疾掷,竟霎时化为漫天飞蜂冲金三疾射而去!
金三大骇之下铁链四旋,仍被几根锋利的铁篾射穿了胸腹!
台后的“神刀”曹雄一声悲嘶:“四弟!”急抢上来欲救金三,却见金三已然气绝!
众人均未料到这第一战便弄了个两败俱亡!待台上清理干净后,一时间倒无人再上台叫阵。
赵学海却跳至台前,凶悍地大叫道:“奶奶个熊的,咱四弟走了,咱家也不想活了,哪个兔崽子上来跟你家爷爷干一场!……”
不怕死的江湖好汉毕竟多的是。
有几人上得台来,却均被正气冲牛斗的赵学海打了下台去,或狂喷鲜血,或脑浆四迸,或全身四分五裂,无一生还!
赵学海正杀得昏天黑地分不清东西南北时,一黄衣人忽地盘旋疾掠而来,但见寒光骤闪,赵学海那颗斗大的头颅已砰然落地,手脚挥舞了一阵,无头尸身随即轰然倒下!
再看这黄衣人,虽乃一清秀儒装老者,但却气宇轩昂、飘逸豪放,正是“成都第一剑”司马闪。他手指一抹剑上的血渍,斜看着赵学海的尸身冷笑道:“你这走狗,太过嚣张、太过狠毒,司马闪可看不下去!”
雷奔一声厉吼,拔剑冲出,冲司马闪狠狠道:“司马闪,还我三弟命来!”
司马闪淡然笑道:“你号称‘闪电剑’,司马闪人称‘成都第一剑’,今日司马闪倒要瞧瞧咱们这两剑究竟谁更强……”
雷奔又是一声厉吼,正待扑上前去,曹雄已紧紧拉住了他,沉声道:“二弟,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可枉送了性命,且待为兄替三弟报仇!”
司马闪剑尖一指曹雄,傲然笑道:“你上也一样!”
曹雄推开雷奔,沉声道:“好!”一边紧盯着司马闪,一边缓缓拔出腰刀。
眼见两大高手剑拔弩张,攻势一触即发,却不料台下忽地又跃上一人来,花狐皮帽,身裹虎皮,粗眉铜眼,高鼻阔口,方面大耳,高壮精悍,乃是一位中年契丹武士。
这契丹武士当胸抱着一把金刀,刀鞘澄黄锃亮,刀柄漆黑如炭。他对司马闪淡淡道:“在下契丹人耶律泐,平生嗜刀如命,久仰中原武林几位刀客的大名,早欲拜会——现恳请兄台将‘神刀’曹雄让给在下如何?”他所说之汉话虽平淡客气又不甚流利,却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魔力,令人无法抗拒。
司马闪呆了一呆,欲对耶律泐发怒,却又怒不起来,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好!”言罢,自顾转身纵下台去了。
耶律泐静静地望着曹雄,仍是淡淡道:“曹兄‘神刀’威名,耶律泐仰慕已久,请不吝赐教。”
曹雄见耶律泐似一尊巨岩般屹立不动,眼神深不可测,心知碰上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不由暗道:“先下手为强!”一边叫声:“好,曹某得罪了!”话声中刀已劈了出去,攻势奇快,虚实莫分,无招可循:似佯劈面门,忽又实戳小腹;似横斩腰间,忽又斜刺胸前……一刀紧接着一刀,层出不穷,连绵不绝,台下的众人大多自忖自个无法接得了这等攻势的十几招。
耶律泐却好似整暇,刀未出鞘,或避或挡,身形似木偶般僵硬,却又快捷无比,曹雄数十招致命杀着竟似未对他构成半点威胁。
再攻得数招,曹雄不由一阵胆战心惊,全身都已沁出了冷汗,一边疾攻一边沉声道:“你为何不还手?”
耶律泐边招架闪躲边淡声道:“你的刀法已臻收发自如、意至刀到、无招可循的境界,可算颇为不错了——可惜你的功力仍未够深厚,出刀、收势、变招均还不够快——我若还手,就在你攻出一刀后收势的那一刹那,你是必死无疑!”
曹雄暴喝一声:“曹某不信!”话声中全力劈出一刀,刀式已老,收势间耶律泐刀已出鞘,寒光微闪即没,曹雄整个人竟已呆住了不动,瞪大着恐惧、惊疑的双眼,脖颈间缓缓沁出了一圈血珠。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耶律泐的金刀仍连鞘抱在怀里,盯着缓缓倒下的曹雄,仍那么淡淡地道:“原来‘神刀’曹雄,亦不过如此而已。”他话声中,曹雄已轰然倒地,一颗头颅咕咚咕咚滚出了老远,脖颈间鲜血狂喷了一大片!
第二十章 帝都屠场(3)
雷奔竭力一声悲嘶:“大哥!”嘶声中人已冲至耶律泐面前,狂吼一声,雷霆般向耶律泐攻出了数剑。
耶律泐连挡了数招,一边淡然道:“你不是用刀的,我不跟你打。”
雷奔不顾自身门户大开,疯魔般向耶律泐一阵紧一阵地狂攻过去。
耶律泐被逼得连退了数步,似微感不耐,却仍淡声道:“你若再纠缠不清,你的命便保不住了。”
雷奔仍自狂攻不已,后边的孙鸣鹤冷冷道:“难道‘大内四台柱’今日要死光光么?”话音一落,他人已斜身奔出,几步跨至雷奔背后,伸手连点了雷奔几处大穴,雷奔顿时动弹不得,只是怒目圆瞪了举剑空中。
孙鸣鹤一边轻叫声:“得罪了!”一边已携着雷奔回到了原位上。
********眼见曹雄等“大内四台柱”已去其三,柴宗训和柴官心下大为解恨,赵匡胤面无表情,曹彬略现悲容。白皑皑念及与金三、曹雄几人相交的旧情,也不由一阵黯然。
待几名官兵将台上清理了一番后,耶律泐向台下沉声道:“在下此次中原之行,不过是想会会中原两位使刀高手——‘神刀’曹雄在下已领教过了,另一位‘绝寰刀圣’萧王天萧大侠不知是否在此?若在此处,望萧大侠上台赐教……”
台下的萧王天正自呆望着耶律泐出神,他身旁的萧玎珰轻声问道:“爹,对那契丹人你有必胜的把握么?”
萧王天“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微一皱眉道:“这契丹武士出刀之快令人无法想象,刀法高深莫测,爹委实没有一分把握能胜得了他……”
台上的耶律泐见无人上来,不由微一冷笑道:“敢情中原武林朋友尽是些缩头乌龟么?”他话音未落,已有两位儒装老者同时疾掠到了他面前,正是江陵绿林寨三寨主“鹿门山主”皮归蒙和四寨主“天随散人”陆日休。
皮归蒙挥刀怪声唱道:“鼠辈要想见我家大哥面啊……”陆日休跟着唱道:“须得先过咱兄弟二人刀剑关哪……”歌声中,二人身形连连疾错,刀剑合璧前后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攻向耶律泐。
耶律泐招架闪躲间冲陆日休轻喝道:“你使剑的,我不跟你打……”
皮归蒙边一阵猛攻,边唱道:“我兄弟二人从不落单哪……”陆日休随即唱道:“我陆鲁望的剑法就是‘贱人剑’啊……”皮归蒙复又唱道:“且让你尝尝我皮袭美的‘狂徒刀’呀……”
看皮归蒙的刀法,虽似狂乱无章,实则却挥划着他口中唱出的每一个字,刀势霸道凶狠,且又沉稳泼辣,专攻耶律泐的头、胸、腹等要害。陆日休则一副卑颜奴态,长剑似懒洋洋地探出,中途却又突地变得疾如惊蛇,连连刺向耶律泐的两臂、双腿和下阴,剑招仍似划着大字,和着他口中所唱。
耶律泐身形一阵狼狈,衣裤已有好几处被划破,微微惊怒中不由轻叱一声道:“好,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刀法!”话声中,刀已出鞘,身子自左向右不停地疾快旋转,那刀不绝地划着圆圈,似无数个大光环,又交织成无数张寒冰巨网,中间仿佛没有一丝空隙,“哧哧哧哧”地罩向皮归蒙!
皮归蒙连连退后,陆日休长剑的攻势也不由一滞。
刀剑齐招架,却仍挡不住那无穷无尽铺天盖地而来的张张巨网!一声闷哼中,皮归蒙已然身首异处倒在了台面上!
陆日休呆呆地瞪着皮归蒙的尸身,手上的长剑无力地跌落台面,整个人仿佛已麻木了——这二人自打出娘胎后边如同各自的影子般时时刻刻在一起,连上茅厕都是结伴而去,更都不曾娶妻成家,各自的父母早亡后都没有了一个亲人,两个人便如同一个人一般,此刻其中一人已去,另一人便仿佛没了影子、没了心。
耶律泐已收起刀,对陆日休道:“你不是用刀的,我不杀你。”
陆日休仍是一动不动,台下已有两条人影飞掠上来,正是萧王天与常云羽二人。
常云羽叫声:“四哥不必如此!”叫声中,左手提了皮归蒙的人头,左腋将皮归蒙的无头尸身夹住,右手携了陆日休向台下掠去,空中一边对萧王天沉声道:“大哥多加小心!”
耶律泐眼神一亮,紧盯着萧王天沉声道:“阁下就是‘绝寰刀圣’萧王天么?”
萧王天将手中的长刀刀柄拄在台面上,亦沉声道:“正是!”
耶律泐连连点头道:“好!好!阁下为何早不出来,却要叫你的兄弟来送死,莫非是想看清楚我的刀法么?你若果真能破得了我的刀法,眼下就可以为你的兄弟报仇雪恨了……”
耶律泐一边躲闪退避,一边道:“阁下刀沉力猛,收势变招极快,只可惜每攻出一刀后仍有间隙……”
萧王天面色如铁,长刀直伸连旋,抖颤斜砍,梭蹿直探,似秋风扫落叶般一路向耶律泐绞去!
耶律泐被逼得连连退后了数十步,蓦然间大喝一声道:“好,看我的!”喝声中人已冲天拔起丈余高,刀已出鞘,空中似飞天陀螺般不住疾旋,那无数张寒光巨网接踵巨浪般罩向了萧王天!
萧王天退后间长刀不断地疾斩,撕破了一张又一张的巨网,却仍有数张巨网缓缓地向他逼近,近得两丈、一丈、五尺、四尺、三尺、两尺、一尺……眼见就要挨到了他的身上,瞬息间便会将吞没!
不容细想,他狠狠一咬牙,身子一阵剧抖,衣袍忽地急剧地鼓胀了起来,口中“呔”地一声大喝,长刀横向耶律泐拦腰斩了过去——这一刀,快得几乎没有影儿、没有风声、没有过程、没有距离!
耶律泐一声惊呼,刀网突地消失,他人已向后斜落在了台上,大半个腰身不停地往外直冒鲜血!
萧王天的胸口已多了一把刀柄,正是耶律泐的金刀!他全身的衣袍四分五裂,嘴角不停地渗着乌血,剧烈地咳嗽着道:“我的刀法虽不如你,但你却也休想挡得住我‘洞元真气’的全力一击……”
耶律泐脸上一片笑意,艰难地喘息着道:“很好,很好,‘绝寰刀圣’,毕竟没有让我失望……”话音弗落,他人已倒在了台上,那腰身的冒血处忽地一下裂开,花花绿绿的肠肠肚肚滑落了一大片!
常云羽、萧陆通、萧玎珰和萧玎玲四人几乎同时掠了上台,齐地伸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萧王天。
萧陆通连连干咳了几声道:“唉,唉,兄弟,你果真就这样要去了么?……”
萧玎珰和萧玎玲只是哭叫着:“爹……爹……”
萧王天轻摆了摆手,微弱地道:“云羽,大哥一生都对不住你,今后总算可以摆脱了……玎珰、玎玲,回到家里,好生照顾娘……大哥,你自保重……”话音一顿,头一歪,整个人便已倒在了常云羽的怀里,从此长眠于世。
常云羽潸然一声长叹,与萧陆通同抱了萧王天的尸身复掠下了台,萧玎珰和萧玎玲亦悲泣着掠了下去。
这一连番血战,场场必有人伤亡,一时间台上台下俱寂静了许多。
但这冷场才不过片刻。台面刚一清理好,孙鸣鹤已径直走到了台前,向台下傲然冷笑道:“使刀的好手已比划过了,孙某极欲会一会中原武林年轻一辈中的剑道高手‘回头浪子’金不换金兄——不知金浪子朋友可在台下?!”
金不换听得孙鸣鹤叫阵,一纵身斜蹿至空中,几个翻滚后便已掠到了台上,耳际仍留有白天乐的急叫声:“师叔千万小心,那姓孙的剑法十分可怕……”
孙鸣鹤微一抱拳,冷然笑道:“金朋友果真爽快!”
金不换淡然笑道:“阁下乃名动天下、声传万代的绝世剑仙传人,金某的恩师却并不甚为人知,但他老人家的徒弟却没给他脸上抹黑。”
孙鸣鹤傲然一笑道:“若你师父也在此,不妨你们师徒两人一齐上!”
金不换淡笑道:“阁下武功虽高强,却也未免太过狂傲了一点——这样,可会得罪不少人,很容易被江湖朋友嫉恨而遭暗算……”
孙鸣鹤冷笑道:“孙某凭的是自身艺业——没有人可以教训我!你先出手吧,倘若孙某一出招的话,你便没有任何机会再活下去了!”
金不换沉声道:“好!”话声中木剑已横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