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怪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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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笑道:“道长息怒,我是在藏经室突然发困的,我得把它送回来。你的经卷也没拿,就乱了一点儿。”
青一道长气得浑身发抖,恨道,“你敢坏武当的规矩,十恶不赦,你死定了!”
吴畅摇头说:“少林派的老和尚也这么说过,可我还是好好的,没死也没伤。”
“青一道长,你就不能通达一下,改了它吗?”
青一道长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武当派要为你改规矩?规矩不是我定的,也不会由我来改。”
吴畅说:“道长别火,我这是为你们着想,规矩若由我来改,你们可没有面子了。”
青一道长怒极反笑:“你算什么东西,武当派的规矩能轮到你改吗?不自量力!”
吴畅一点也不恼,他偷看了人家的经书,正所谓犯人,应该让人家发火。至于要取他的性命,那他就不会答应了。武当经卷也不该武当独占,凡善良之人都有权窥之。他平静劝说道:“道长,你是深明至理之人,杀人不是好玩的吧?”
青一道长再也忍不下去了,以自己的身分与他论长道短已是不体面的事了,纠缠下去更是失策。高士所以高者,决断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纵身向前一跃,双掌又花盖顶向吴畅击下。吴畅身不动,气平静,知道“青一”用的是“三元功”,右手抬起向空中一按,使出武当派的“纯阳功”。
“啪”地一声,青一道长被弹飞一丈开外,吴畅静如浮萍。他在一个时辰内又获了道家丹经中数不尽的真意,人又更上一层楼,对付青一道长这样的高手,已不用双掌齐舞了,单掌就可定乾坤。青一道长一向自视很高,以为内家功夫除了张三丰祖师就是他了,万万想不到碰上个不知名的小子,自己竟不是对才手,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他两眼含恨,暗思主意。
吴畅说:“道长,我们不防换一种斗法,我装不知你的过去,永不外讲;你装不知我阅丹经,亦不外说。这样两全其美,可否?”
青一道长摇头说:“这样我太亏了,我可以答应你现在离去,但不保证以后不追究,只能这样。”
吴畅笑道:“好吧!我知你为难,告辞了。”他身形一动,犹如一股轻风飘然而去。
三五天后,一个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江湖无赖吴畅上少林赵武当偷窥了两家经卷。
吴畅的“美名”就这样飘扬了武林。在道家丹经中,他找到了恢复他原来面目的办法,他将不再是一个“假男人”了。驱散“天罗毒”也轻而易举了。他真后悔,驱毒之法就在眼皮底下,自己竟想不起来,若为是大脑多次闪光暗示,他还将茫茫然。这使他认识到,一切杂学,都要细心贯通,这比学识本身要重要得多。
他在平静的山谷里练了三天功,巩固了自己的所知所能,欣次然奔向外面的世界。
云凌上人带着黄家兄妹走了几个地方,心情灰落难抑。以他的身分完全可以坐之高堂受人跪拜的,可现在竟然疲于奔命,真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令人啼笑皆非。他无法扔下他们兄妹,也无法使自己快乐,这实是顶倒霉的差事,心中一烦,不再急于寻找文明了。
他们到了“伏虎山庄”,他决定去看一位老朋友,有30年没相见了,他还真有点想念那人。“伏虎山庄”位于伏虎山东南,坐落在百花丛中,黄泥高墙,弯弯曲曲,把山庄围成一瓜子形。
山庄里的房屋多是木的,构造得极为精巧,庄里面挖了许多河沟用石桥连起来,颇有园林风格。三人走到山庄的门口。云凌上人对守门人说:“我是你们庄主顾大朋的友人。请去通报一声,就说云凌上人来看望他。”
守门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跑走了。
云凌上人的大名江湖上几乎无人不晓,所以守门人也不陌生,有这样的贵客登门可不是坏事。
过了一会儿,守门人和一个身穿锦衣,头戴八宝帽的富态老者了过来。云凌上人点头笑道:“老顾,你还这么油光水滑呀!”
顾大朋笑道:“无事可做,不吃干什么呢?我不象你们,可以餐风饮露,我做不来的。
快请!“
云凌上人叹了一声:“弹指一挥间,三十年过去了,人生易老啊!那时你哪有这么大的肚子,快到了‘还帐’的时候了。”
顾大朋笑道:“不怕的,到时连老本儿一齐还。本事再好,也怕不能再活这么一个数。”
云凌上人说:“所以我来看你呀,免得以后没有机会了。”
顾大朋做了一个礼让的手势,说:“你是稀客,也是贵客,前头行。”
云凌上人摇头道:“‘稀’是真的,‘贵’却不一定,你现在也是江湖上的名人了。”
“那也比不上您哪。”顾大朋笑说:“三大高手之列,可不是好进的。这两位是……”
云凌上人说:“他们中了梅长的摄魂术,神已不清,你可以不管他们。”
顾大朋两眼顿时一亮,心里说不出有多么受用,笑道:“上人到此,山庄顿时生辉,我一定要好为你接风洗尘。”
云凌上人笑道:“上次喝酒误了一次事………”
顾大朋说:“你放心好了,在我这里什么意外也不会发生的,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云凌上人稍微沉思了一下,说:“三十年一次,不多,就喝它个东海西移,昆仑消失。”
两人哈哈一阵大笑,向走去。
几个人走到“碧玉亭”下,站往了。
顾大朋指着:“还漂亮吧?”
云凌上人看了一眼有腾空飞起之势的华亭,点头道:“精美,此亭只能‘虎’庄有,落在别处,定是蜃楼。”
顾大朋乐得开怀大笑:“过誉,过誉了。”
几个人到亭子里坐下。顾大朋连忙吩咐下人:“快把我的‘雪莲酿’,搬来,准备酒菜。”
整个伏虎山庄忙活开了,杀鸡宰羊,捕鱼捞虾,一齐干。两位老友谈天论地侃了一通,扯到顾大朋身上。云凌上人问:“你近来何处得意?”
顾大朋叹了一声说:“没‘意’可得,前几天中律门来了两个人,要我入伙,我没答应,他们十分不快,看来不会就此罢休,有麻烦了”
云凌上人微微一惊,说:“中律门其志不在小也,这倒让人有些担心了它的门主何人?”
顾大朋低沉地说:“肯定是位不露面的魔头。我估计,他的身手怕不在三大高手之下。”
云凌上人笑道:“武功高的人不少呢,‘十方阎罗’哪一个武功不惊世骇俗呢?三大高手所以受人称颂,在于德厚,德高人自高。”
顾大朋说:“有理。江湖上有德之士日趋少了,横鼻竖眼的人倒多了起来。”
云凌上人哈哈一笑:“德高累己,武高欺人吗。”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美味佳肴开始往上端了。头道菜是一只整鸡,红朴朴、香酥酥,黄中透红,香味直勾人魂;第二道菜就奇了,美其名曰,‘贵妃醉酒’,鲜汁嫩肉惹人眼馋;三道菜更妙,似云片,白如雪,“八千里路云和月”,甜菜,境韵独佳,手法精巧;最后用大盘上的一道主菜似乎更俱风骚,“满江红”是也,红酱汤,八宝碎料扮,薄片肉,透清清,中间一只雁,其情云天高,其义荡河山。云凌上人不住地称“好!”。
顾大朋连让了几次,四个人吃了起来。黄家兄妹似乎从来没有领略过这般美味,吃着吃着,就放不下筷子了,不再顾他们两人,横扫一切。云凌上人这次情开怀,大喝起来。顾大朋连连与他干杯。喝了许久,云凌上人终于有了醉意,话也多起来:“这几天,我颇不随心,想自由自在不可能了。咳!管闲事有闲事。”
顾大朋明白他的意思,他有些嫌黄家兄妹拖累了他。顾大朋说,“老友,若你信得过我,我可以替你分担忧愁,有吃有住,还不够他们乐的吗?”
云凌上人笑道:“你精明得从屁里抠金子,岂会做这等傻事?”
顾大朋说:“那是30年前的我。人老了,也就变善了,我还能活多少年呢?”
云凌上哈哈大知:“妙极了!那就把他们兄妹暂寄在人这里,过些日子我会来领。”
两人商量已定,顾大朋吩咐下人带黄家兄妹去歇息。云凌上人跟着顾大朋进了大堂。两人喝酒也许多了些,云凌上人感到眼前的一切乱转,顾大朋也有同感。两人喝了几口茶,还要再斜旧,云凌上人感到一些困意,欲睡,顾大朋连忙让人带他去歇息。大堂上剩下了顾大朋一人。
吕文东笑道:“顾老兄,你好得意啊!”
顾大朋应付道:“哪比得你风光呀。”
“那好。”吕文东说:“你干脆入中律门吧,这是一个机会呢,千万不可错过。”
顾大朋说:“我不想受制于人,何必强加于人呢?”
吕文东道:“这是没法子的事,为了稳定武林,使每个江湖客都有安全感,你只有委屈一下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坏天下事吧?”
顾大朋恼道:“我又不无是生非,会坏什么事呢?你们无非想统霸武林而已。”
吕文东笑道:“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你人不入伙,那就不单纯是你的事了,也有我的份。你还是顺潮流吧,不然伏虎山庄就会灰飞烟灭了,你也会尸扔荒郊,这是合不来的。”
顾大朋知道不入伙的后果,中律门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狠爹”的,杀人不眨眼。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入了有什么好处?”吕文东道:“可以给你黄金百两,一招绝命剑法。”
顾大朋笑道:“就一招?管用吗?”
吕文笑了:“这招剑法乃天下无敌剑法,一式九个变化,快如闪电,名曰‘天一血剑’,无人能破。”
顾大朋更不信了:“既然无人能破,你们传授了别人,人家不听你们的,岂不弄巧成拙?”
吕文东说:“那就杞人忧天了,‘天一血剑’虽然没有破法,便不等于每个会的人都能达到相同的水平,水平高的自然能消灭水平,低的。中律门里的绝代剑手,相信外人是无法超过他们的。”
顾大朋说;‘你们要有所保留?“
吕文江摇头道:“无法保留,这招剑法实在太神奇,只要稍微改动,就会面目全非,练习它要全靠悟性。悟性高必有惊人成就。”
顾大朋哈哈笑起来:“既然这样,你们敢保证天下人没有悟性超过你们的?”
吕文东“嗯”了一声:“每个入伙的你们都是这样拢络的?”
吕文东笑了起来:“能得这样优待,天下也不过数人而已。你想一下,给人金子好还是从别人手里弄出来金子好吗?入伙之人,都是要有所表示的。”
顾大朋犹豫了好一阵子,说:“这事我想了好几天了,见面礼也准备好了,就是不忍心这样做。”
吕文东连忙劝道:“干大事不能拘小节,为了天下武林人,牺牲朋友和义气都是值得的。”
顾大朋道:“让我再想一下吧。你先住在我这里,明天会有结果的。”
吕文东笑道:“如此甚好,我静听佳音。”
顾大朋亲自安排他住下。回到自己的住处,顾大朋心里乱开了,是进还是退呢?进一步也许是光明,退一步怕无宁日了。他害怕伏虎山庄在他手掉,这是不费事的,一念之差可也。他胡思乱想了好{炫&书&网}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又邀云凌上人喝酒。云凌上人爽快过人,也不推辞,两人在朝阳中又展开了酒战。这次两人都留了量,没喝得东倒西歪,十分清醒。顾大朋说:“我最近买了一个‘宝贝’,你跟我看一下去吧?”
云凌上人爽快地答应了,两人便从房子的一角下了地洞,里有灯,但个不太宽敞。两人走了约有数丈,见一个圆形的房间里有只大鸟,嘴红羽丽,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顾大朋说:“这鸟儿花了我三千两白银。”
云凌上人说:“奇人应有奇物,三千两白银子对你还不是区区小数?这东西似乎不善呢。”
顾大朋道,“大概它们对囚禁于此也感不快吧,自由自在那是多美的事呀!”
云凌上人道:“那你为何不放它出去呢?”
顾大朋摇头笑道:“玩鸟的人是以此为乐的,正象捕鱼人不会放生一样。我对鸟儿是不同情的。”
云凌上人走上前去,用手摸了一下鸟的羽毛,鸟儿顿时连连展翅,如孔雀开屏。云凌上人颇觉有趣,不由逗了一会儿呆鸟。
从地洞里上来。云凌上人忽觉身子发软,头发轻,浑身无力,口干舌燥,顿时大惊,这不是中毒的征兆吗?他连忙目视顾大朋,眼含怒意。顾大朋连忙跳开,虎伤威犹在。
“你暗算了我?”云凌上人交集,以他的身分与见识遭人耍弄,实在没由来。
成大朋嘿嘿一笑:“你不认得那鸟吗?”
“那扇毛畜生?”云凌上人问,“我中了它身上的毒?”
顾大朋说:“不错,它身上的毒烈着呢。”
云凌上人霎时想起一种鸟来,生在南海,食蛇为生,其名“禅鸟”,羽毒无比,最可恶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