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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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全是你的爪牙!以致狄扬夫妇被擒,我和叶姑娘能幸以逃脱,只因你事先没想到我能够回来,没告诉他们,故尔他们不认得我!哈哈!谁知你的手下竟多了个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的采花淫贼!才被在下识破你的狡计……”
“住口!”任风萍脸色大变,暴然大喝!
南宫平毫不理会,双目精光如电,慑人心魄,逼视着任风萍,口角噙着一丝冷酷而满含杀机的笑意,继续说道:“但在下与狄扬兄已结为生死之交,任兄何不将在下一并擒去?”
任风萍正色道:“南宫兄言重了,兄弟斗胆,亦不敢如此!”
站在任风萍身旁诸人自始至今,始终没开过口,显然帅天帆纪律严明,而且他们亦必对任风萍敬畏十分。此刻站在任凤萍右边那身穿黑长衫、头挽高髻、腰插一对金枪的咸猛老者,业已按耐不住,向前疾跨一步,沉声喝道:“小子好生狂妄无礼,你道眼下真无能擒你之人么?”南宫平睨视他一眼,笑向任风萍道:“这位兄台想必就是帅天帆依若左右手的‘戳天夺命双枪,戈中海戈大侠了?”任风萍颔首道:“不错!正是戈老英雄!”
南宫平大笑道:“尝闻戈大侠‘戳天夺命双枪,有神鬼莫测之机,戳天夺命之能!今日得识,幸会,幸会!”戈中海回头看了看任风萍一眼,似乎在动手之前要征得任凤萍的同意!任风萍脸上毫无表情,默然不语!南宫平冷笑道:“任兄何不点点头?”
戈中海大喝一声,身形扑进,双掌左右拍出,一击“章门”,一击“藏海”!
南宫平早已有备,身形卓立不动,双臂一圈,闪电般向他双腕扣去,飞起一腿,踢向戈中海“丹田”大穴!
这两招快捷无比,而且取时部位恰到好处!任风萍暗暗心惊,一年不见,南宫平一身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戈中海满面凝重,却毫无惧色,身躯一侧,双掌疾翻,一招“腕底翻云”,反向南宫平双臂“曲池”穴拍去!
南宫平身形一闪,甩臂沉腕,一招“沉香劈月”,向戈中海胸前直击过去!
陡闻一声娇叱,叶曼青已与“岷山二友”战在一处!
戈中海微感一惊,大喝一声,右腕一沉,左臂蓦缩,才又倏地一起劈出,硬接南宫平一掌!
“轰”然一暴响,双方掌力接实,地上沙石飞扬,尘土弥漫!
南宫平只觉对方内力绵绵不绝,“双腕疼痛如折,暴退一丈!戈中海仅上身晃动,马步依然钉立如桩,但他心中亦自暗暗一惊,普天之下能接他双掌一击者,寥寥可数,南宫平年方弱冠,竟能硬接一掌,而直立无恙!南宫平脸泛青白,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咯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但他微一咬牙,旋又飞身扑上,双掌一错,向戈中海猛攻而去!戈中海冷冷一”哼“双掌翻飞,迎住来势!南宫平这次扑上,招式一变,竟施出幽居”渚伸殿“时,在木屋中所学的”达摩十八式“!左掌斜出,右掌直劈,招名”苦海普渡“,疾攻过去!戈中海身形一闪,左掌封出,右掌疾拍南宫平”肩井“!谁知南宫平这竟是虚招,沉时挫腕,左掌改削中盘,右掌并指如戟,疾点戈中海前胸”七坎“大穴!戈中海骇然大惊,疾退五步,双掌”如封似闭“同时封出!南宫平虽然只把”达摩十八式“牢记心中,却没有时间去仔细揣摩其中繁杂精奥之变化,此刻临敌施为,一面思忖,一面出招,这套武林绝技,依然深具威力,十招之内,将”戳天夺命双枪“戈中海连连逼退了一丈远近!一旁观战的任风萍双眉深锁,沉思俄顷,不禁惊叫出声——”达摩十八式!“南宫平一面进招,一面冷笑道:“不错!正是‘达摩十八式’!要是胆怯的话,现在放掉狄扬夫妇还来得及!”
“戳天夺命双枪”业已额角见汗,浓眉紧蹙,方在寻思破解之策!
蓦闻“岷山二友”发出震天暴喝,原来叶曼青已逞不支之状,“龙吟神音”左招右架,节节败退!
只听长孙单狞笑一声,叫道:“看你还能支持几招!”
叫声中双剑微绞,右足前探,一招“极逸沧波”,双剑划出一道银弧,迅捷地向她执剑右腕削去!
长孙空却足下一滑,闪到叶曼青身后,“飞星逐月”,疾点叶曼青背心!
叶曼青腹背受敌,险象环生,掌中剑疾封而出,娇躯向左闪去!但她早已真力不继,气血浮动,身形一个踉跄,被长孙单一剑刺中右肩,闷哼一声,龙吟剑又被长孙空双剑听中,虎口一麻,脱手飞出!
长孙空剑交左手,欺身上前,伸手间,连点中她“大赫”、“商曲”二穴,叶曼青两穴受制,娇躯随之倒地不起。
“岷山二友”更不停顿,飞掠过来,与戈中海联手围攻南宫平!
南宫平急怒交并,右手一探,呛然龙吟,“叶上秋露”已拔在手中,一招“天地分光”,剑芒颤动,森森剑气,幻起一圈剑网。
戈中海冷冷一笑,亦自撤下腰间金色双枪,一抖攻上!
南宫平大喝一声,“叶上秋露”振腕攻出,幻出三朵剑花,分袭“岷山二友”及戈中海!
岷山二友武功虽高,与南宫平相较却相形见继,南宫平这诡异的一招,迫得两人连退三步!
戈中海双枪疾出,左手金枪硬架来势,右手金枪“春云乍展”,疾逾星火地挑向南宫平右肩!
南宫平知道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已不可能,看出“岷山二友”中,铁掌金剑独行客又较惊魂双剑追风客略差半筹,因此他避重就轻,“叶上秋露”尽向长孙单身上猛施杀手!
戈中海与长孙空何尝看不出来?两人心中似有默契,不约而同,加紧抢攻!
数十招一过,南宫平已逞不支之状,两个一流高手和一个顶尖高手,联手抢攻,南宫平武功再高,也只能左右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月光照映下,任风萍面露喜色,嘴角时而噙着一丝阴骛而得意的微笑!
戈中海断喝一声,双枪一紧,“狂鹰振翅”,右手金枪自下而上,猛刺左肋,左手金枪闪电般向南宫平执剑右腕挑去,“岷山二友”的二支长剑,齐地罩向南宫平周身要害!
南宫平虎目喷火,额角上豆大汗珠滚滚而下,脸色苍白,但却洋溢着坚毅而倔做的神情,“叶上秋露”连演绝学,“金灵飞火”“荤渡三过”,“分水摆荷”,“唰唰唰”,接连三剑,封挡了三人凌厉的攻势。
戈中海闪身欺近,双枪疾刺而出,一点“幽门”,一点“咽喉、”岷山二友“亦旋身扑进,三支长剑交错递出。南宫平三剑攻出之后,真力已经不支,但他神智未乱,霍地足下旋转,闪开戈中海的双枪,奋力一剑朝长孙单胸前疾刺而去!这一剑又疾又狠,长孙单想要抽身退避,已嫌太迟,惨叫一。声,”叶上秋露“贯胸穿过!南宫平惨厉一笑,方把”叶上秋露“拔出,长孙空双剑已自他左肩划下一道深有寸许、可见白骨的血沟,长至脊柱,殷红的鲜血飞喷而出!就在这时,戈中海的金枪也正刺中南宫平右大腿上!南宫平牙关怒咬,长剑一挥,将正欲重下杀手的长孙空和戈中海逼退五步,戈中海金枪犹未拔出,依然插在南宫平腿上,令人触卧心惊!戈中海从未见过有如此潜力之人,不禁愕在当地!长孙空痛弟身亡,怒吼一声,再度扑上!南宫平厉声大喝:“不死神龙,神龙不死!”
喝声中,伸手拔下大腿上的金枪,看也不看,反臂向他甩出。
长孙单的死;使得长孙空恨火攻心,此刻出手,丝毫没有防备,何况他认为南宫平必定已无还手之力,金枪竟插入左肩,登时扑地不起!
戈中海摇头叹道:“真不愧为神龙弟子!”缓步向长孙空走去!
任风萍神色黯然,也喟叹道:“不死神龙第二,能得如此豪杰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南宫平喝道:“你今生做梦也休想!”
话才出口,又咯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栽个踉跄,最后终于不支,扑倒于地!
任风萍一跃上前,右掌缓缓拍下,他的脸上充满了可惜的神情,就在他右掌离南宫平头颅不足三寸之时,蓦闻身后响起一声闷雷似的大喝:“住手!”
喝声宏亮,响彻四野,显然中气充沛!
任风萍惊愕的转过身躯,只见身后数尺之遥,站着一个身形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中年人向前跨进一步,沉声道:“这人我要带走!”
戈中海已从长孙空身旁一跃而至,手中握着两柄金枪,大声喝道:“小子!你是谁?”
中年人睨视他一眼,随口吟道:“远山高大!”
任风萍、戈中海霍然一惊,连忙同声接道:“风雨飘香!”
中年人自怀中掏出一只紫檀香木的精致小牌,扬了一扬,接着喝道:“两位可认识此牌?”
任风萍低首道:“弟子认得!”
中年人道:“见牌如见人!这人我要带走,两位有何异议?”
任风萍黯然道:“弟子不敢!”
中年人冷冷一哼,走近南宫平身旁,俯下身去,将南宫平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去!
直到中年人的矮小身影被漫漫的黑暗吞没,任风萍才摇头叹道:“帅先生不知何时又新收了这一号人物,我们为何都不认识。”
戈中海道:“我们出来半年多了,帅天帆吸收的新血,未经介绍,我们自然不认识!”
中年人抱着南宫平健步如飞,奔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到了一片枝桠浓密的树林前。
月光照映下,在一颗合抱的大树旁,两匹长程健马正俯啃着野草,马旁却伫立着一位凤华绝代、美艳出尘的少女,蛾眉紧蹙,满面忧急之色!
她正是梅吟雪!
中年人才一走近,梅吟雪已奔了上来,看了他怀中的南宫平一眼,问道:“他的伤势很重么?”
中年人颔首道:“真力消耗殆尽,血流过多,还好我早到一步,否则就要死在任风萍掌下了!”
南宫平星目紧闭,面色苍由,背上和腿上的血仍然一滴一滴的淌下,被中年人抱在怀中,奄奄一息,身躯僵挺,除了胸部还有一些极其轻微的起伏外,简直和死去无二!
梅吟雪目泛泪光,黯然道:“他伤重如此,不知是否还能活着见他的师傅!”
中年人也自叹道:“看他不是夭寿之相,相信必有奇迹,将他救活!”
梅吟雪默然不语,伸出皓腕自中年人怀中接过南宫平。
中年人道:“姑娘珍重,我要走了,那块木牌——”梅吟雪道:“那块木牌送给你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中年人谢了一声,飞身上马,扬尘驰去。
梅吟雪也跨上马背,将南宫平抱在怀中,一咬银牙,催开坐骑,顺着官道,向前奔去。
黎明时分,梅吟雪已经赶到三门湾!直驰到一家客栈前,这才下马走入客栈中。
匆匆跨进一间房内,房内有三张床,其中有两张竟赫然分别躺着“不死神龙”龙布诗和“诸神岛主”南宫永乐!
此刻两人都已醒来,四只眼睛都透着焦灼的神色,一见梅吟雪抱着奄奄一息的南宫平推门而入时,俱不禁大吃一惊!
龙布诗首先问道:“平儿受伤了?”
梅吟雪略点螓首,一言不发地将南宫平面孔朝上放在另一张床上。
南宫永乐接问道:“是谁把他打伤的?”
两人说话的语声,都很柔弱轻微,仿佛是大病未愈一般。
梅吟雪没有回答,凤目一闭,两行清泪滚滚流下。
南宫永乐挣扎着爬起来,察看了南宫平的伤势一番,有气无力地道:“他伤势很重,但有我在,这倒不用担心,只要用移植大法,保管他在两天之内就可痊愈!”
龙布诗声音沙哑地吼道:“不行,你不准碰他一根汗毛!”
南宫永乐也是怒容满面,声音微弱的吼道:“我碰他关你何事!你在那里鬼叫什么?”
龙布诗叫道:“他是我的徒弟!我就是不许你碰他!”
南宫永乐也叫道:“他是我的侄儿!我偏要碰他。”
梅吟雪泪流满面,哀声道:“他已是奄奄待毙之人了,两位前辈还作无谓之争,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么?”
两个老人相互怒视一眼,终于缄默不语!
良久,南宫永乐转脸向忧心如焚的梅吟雪道:“这十几天来,我已将我全部医术,包括移植大法在内传授给你,我看你冰雪聪明,何不冒险一试?”
梅吟雪说道:“我只学得心法,还未实际动过手,恐怕——”南宫永乐道:“有我在旁给你指点,你尽管大胆动手!”
梅吟雪委决不下,一时沉吟不语!
南宫永乐道:“他已命在旦夕,不能犹豫不决了。”
梅吟雪转头看了龙布诗一眼,龙布诗却默然不语!当下一咬银牙,毅然道:“好!事已至此,我只好冒险一试!”
南宫永乐面现微笑,道:“你先去买支大针和一瓶烈酒以及一卷细麻线回来,即刻动手!”
梅吟雪依言匆匆上街将所需之物买回。
南宫永乐道:“先将大针和细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