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腊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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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驱除蛊毒
清释显然还没有从两人的话中反应过来，仍然是愣愣地站在那边，手里抱着小麻雀，眼里闪着空洞，他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腊舞竟然早已经不在了，可是不可能的啊，他确确实实记得腊舞还跟他说过话的，他还记得腊舞的尾蝶星还好好地挂在夜空中的，怎么可能是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这实在是想不通的，虽然早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听到真实的话，当自己的自欺欺人赤luo裸地被揭开，所有支撑的一切就这样轰然倒塌，爱多深，情多深，恨也就有多深！
看着抱在自己手臂间的小麻雀，黯然又那样被压制下来！
“师尊……”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安抚自己的。“先帮小麻雀治疗吧……”
“恩……”老人看了看在倒挂在墙面的沙漏，动着手指细细掐算着，然后又按了下小麻雀的脉门，最终做出了肯定的答复。是该要将小麻雀身子里面的噬心蛊祛除掉了。
噬心蛊是有休息时间的，一般来说休息的时间是在日月星辰交汇的时间，黎明初始，这就是一个最佳的时间段，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段，那么这个人就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了，因为每一次的休息噬心蛊都会进行生长，等它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噬心的疼痛也将会进行翻倍。
他刚刚也只是因为噬心蛊刚刚被牵动，所以对于刚刚成形的噬心蛊他可以做到简单的控制，只要知道哪里是它们的命门即可，可是对于休整生长之后的噬心蛊来说，除非将它从血液里面拖出来，不然的话凭空对它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师尊……”话语里面难掩他此时情绪的暗淡，将小麻雀交给了老人，小麻雀一定会没事的。
就算小麻雀不是他的亲人，但是她是他与腊舞之间的一个联系，纵然这个联系并不是很自知，她的身上带着腊舞的至纯之气，这是他留下来的，没想到会没有以后，这也会成为唯一。
“小麻雀会没事的……”老人拍了拍清释的肩膀，接过小麻雀，在接手的瞬间一个小小的盒子从小麻雀怀里抛了出来，应该是在噬心蛊蠢蠢而动的时候有了松动吧。
玖肆眼疾手快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盒子，清释不经意间瞥到了盒盖上面的血蝴蝶，可是这一刻那不再是是熟悉的感觉，而是心莫名地痛，自己想要守护最终只是一场空，是人，都会痛！
“这是……”玖肆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盒盖的血蝴蝶，他记得，这个实在艾米那里的，可是怎么会，这个盒子怎么会在小麻雀这里。“这个盒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玖肆看向了老人，更准确的说法是她只有看了老人一会儿的时间，而更多的时间是停留在小麻雀身上的。
一刹那……
感觉到了！
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气息，也感觉到她不足为惧的威胁力……
他真的感觉到了！
那么……
那么……真的是他错了？
看着此刻手上端着的小盒子，玖肆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错了，如果早知道这个上古指戒在小麻雀的身上，那么他肯定不会是贸贸然行动的，这个上古指戒本身就是具有灵性的，携带者身上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艾米呢？艾米去哪里了？指戒怎么没在她身边？
等到玖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老人正拿着一把刀在那里划小麻雀的动脉，虽然划的口子并不是很大，但是血还是喷涌了出来。
“清释！”
“是！”
清释应着老人，将老人之前给他的一个小葫芦送了过去，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要他去往这个酒葫芦里面装泥土，但是既然老人可以将小麻雀救回来，那么老人说什么就什么吧！
接过清释递过去的小酒葫芦，“东西放了吧？”老人有意无意地问了一下，但是看他的表情清释知道老人只是问一下而已，压根没有想要等他的回答。
“放了！”
老人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清释，使劲晃了晃手上的小酒葫芦，叮嘱着，“待会不管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你一定要用将它丢进火里面去……”说这话的时候老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狠绝，就像跟这个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所有人都没有听说他的事迹，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所藏的，一直一直，那都会成为一个秘密！不变的秘密！
老人将混合了泥土的酒水往小麻雀嘴里面灌着，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被侵袭了，所以就算是意识不清，，小麻雀还是本能地排斥着。
“你给我喝下去！”老人放开小麻雀的手，脸色焦急地紧紧扣着小麻雀的下巴，强迫她喝下小葫芦里面的东西。
血在流……
酒水也在流……
血再淌……
酒水也在淌……
在老人的强迫之下，终于有少许的混了泥土的酒水被小麻雀喝了下去，没过多久，从流淌着鲜血的伤口处跳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球，掉在地上变成了透明的一层薄皮。
“烧掉！”老人略带嫌恶地看了眼那层薄皮，对清释喊道。
清释很顺从地从不远处的墙壁上拿来火把，用一个夹子夹起已经变形了的蛊毒，将它丢到了火堆里面。
在一阵“噼里啪啦”之后，蛊虫完全失去了踪影，再看老人时，他的脸上也已经恢复了平常，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心已经有了缺口，将他在乎的刻意封存起来的一切有了短暂的苏醒。
再看小麻雀，她的脸上已经渐渐恢复了红润，手上的伤口也已经包扎起来，老人家的心还是那么细。
看到小麻雀醒了之后，玖肆也放松了自己紧绷着的心弦，或许他自己是出于自己的角度来思考的，但是结果是他误会了小麻雀害了小麻雀，所以现在不管是怎么说，他都希望小麻雀能够好起来！
紧了紧手中的小盒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玖肆向小麻雀走去，弯下身子将手里的小盒子放到小麻雀的手上，他玖肆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知错他就会改！
看着小麻雀手上的伤口，在老人的注视之下，玖肆解开此时包扎在小麻雀手腕处的绑带，拿起老人丢弃在一旁的小刀，对着自己的动脉之处就划了下去，一瞬间，蓝色的液体便从他的伤口处淌下来，滴在伤口处，只眨眼的瞬间便开始了愈合。
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玖肆在那里捣鼓……若有所思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金色的古戒，将她套在了小麻雀左手的无名指上面……
指戒是有灵性的，指戒是认主的，指戒一旦套上就不再能够摘下！
……
第四卷 腊舞卷 第十二章 琉璃盏
第十二章 琉璃盏
玖肆本能地伸出手想要阻止这一切，在接触到空气中传出来的异样气息之后潜意识地后退了，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茫茫然看着自己的手指，眼里只剩下奇怪……
在玖肆退回来之后，清释却走了过来，看着老人拿着金色的指戒，很是不可思议。
“师尊……”师尊明明知道的，但是他怎么会将这么珍贵的指戒给小麻雀呢？“师尊怎么会把这个给小麻雀？”很是不能理解！
不是说指戒是会自己认主的吗？怎么会那么安静地承受小麻雀？
“你希望她活着吗？”老人看向清释突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问话。
他希望她活着吗？回答是一定的！他当然希望小麻雀可以好好地活着！只是师尊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师尊为什么要这样问？”小麻雀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蛊虫不是已经从小麻雀的身体里面驱除了吗？”蛊毒应该也已经除去了！
“你以为被噬心蛊这样一折腾她还有多少的精力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老人不答反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小麻雀的状况，她有能力凭借自己的能力进行修复吗？”
老人说完这番话，清释很是愣了一下，而玖肆也是身子僵了了一下，他们都不是迟钝之人，他们也都知道小麻雀是何种状况，只是他们会一再地忘记某些现实，一再地以为小麻雀是真真实实的人，而她的确是人，可是又在许多地方与一般人有着很多异样。
“……”看着老人，清释一时无语。
“既然她不能够自己进行调整修复，那么就只能够借助外力帮助她了！”似乎是看出了其余两人的疑惑，老人也知无不言地为他们解起了惑。“两枚古戒是相通的，既然一开始支撑小麻雀生命的气体来自哪里，那么只要再积聚相同的气体注入她的体内……”
“不行！”老人话还没有说完，清释就连忙阻止起来。不行！不能够这样！“这样腊舞会死的！”
“你醒醒吧……”老人很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腊舞早就已经不在了，她现在留在艾米身上的气体正好可以用来救醒小麻雀，难道你想小麻雀也消失掉吗？”小麻雀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世而已，只是这一世可长可短，最主要的是看她自己。
顿时，清释感觉到自己所有的思想都被抽空，只剩下一片空白在在那里晃动着，在脑子里面不断地晃着晃着。最终，只剩下沉默，沉默的默许，其实他知道就算他不答应也不能阻止些什么，金色的古戒已经套在了小麻雀的无名指上，那个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一切本来就已经是不能挽回些什么！
而他只是被通知的那一个！
玖肆只是静静看着听着，明明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明明像原先的蓝堤那样沉默着，可就是没有人能够将他自然而然地忽视掉，就算是假意的忽视也是很难做到自然！
有人有着天生的被忽视感，而也有人有着这样的存在感！
突然，套在小麻雀无名指上的金色古戒发出了淡淡的金色的光芒，发出什么细小的声音，就像在跟什么做着共鸣似的。
指戒的金光突然消失，还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四周的墙面瞬间倒塌，却在掉到地面的时刻变成粉碎的粉碎，在注视之下飞快地消失！
四周放满了点着的油灯，整整铺满了四面墙，忽明忽暗，忽摇忽跳……那么多的点灯照亮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虽然来过这个暗房，但是他却不曾见识过这样的奇景……清释想着看着……
“这个是……”显然玖肆对于这些也未曾知道。
“这里就是长生堂的核心所在……”老人说道，“这里共有着几万盏的琉璃盏……”
琉璃盏？
听老人这样一说，两个“无知”的人倒是有了明白了，在这个地方一直有这样一个说法，每一个人都会缩成一盏琉璃盏，从出生到死亡，生时自动出现，死亡的瞬间自动消失！
琉璃盏内燃烧着的火芯则代表着一个人的寿命，火灭人亡！
因为没有人见识过这所谓的琉璃盏，所以自然而然，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更不会将它当做一回事了，认为了那么多年却突然被告知以前所以为的神话传说都是真的，还真是有够震惊的。
还有一个更震惊的则是没想到这个琉璃盏竟然就在蛇王祠堂的长生堂里面供奉着！
曾经蛇王祠堂不是因为两枚古戒的事情沉没过吗？如果他们没有找回古戒，那是不是所有的琉璃盏都会长埋在地下？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死亡？
玖肆觉得自己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既然在蛇王祠堂那么重要，那时候沉没了之后老人也没有有丝毫的紧张，难道他就不曾担心过？如果上古指戒找不回来了，那不就是所有人都只剩下埋葬？
到底是他不在意这些还是说他根本就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所做的就是跳脱一切在那里观看？
玖肆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个老头子他是永远都看不透他！一点都看不透，他总是带着运筹帷幄的淡然坦然！
清释也盯着墙面的琉璃盏显露出自己的惊讶，这一盏一盏的闪亮着的琉璃盏就像是点缀着这墙面的闪光的金子，金筑佛身，心里突然之间就多了一股神圣感。
双手合十，真诚地将心里此刻的杂质驱逐出去，沉淀下所有，唯剩对生命的虔诚！
腊舞……
他知道腊舞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是，他还是想对她说，纵然不能相守，那么他会选择守望！连灵魂都消失的时候，存在也会跟着消失，或许到最后只可以是彻彻底底地忘记，但是他只是想在自己还牢记的这段时间里面牢牢记着！
曾经幻想过的来生来世，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场空！
存在逝去的时候，连着怀念都成为一种奢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