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风霜-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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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奶奶的,莫逍遥怎么教训你们来着。”
谢神通顺口而出,慕容愁立时福了一福:“谢谢师祖为我做主,不过,我真的无意冒犯这个人,我来山上找林瑜,正好遇到他们几个,我想他们自然是玄天宗的人,就客客气气问他们怎么找林瑜,还自报身份,说明我是不二山庄的慕容愁,可是这个人”她一指张浦“他说我不管你是慕容愁还是慕容恨,主动来找汉子的就不是正经女人,还说我跟着林瑜那个木头,不如跟了他,林瑜哪里会怜香惜玉。”她说到此处,忽然满面泪痕,跪了下去“师祖,我是实在走投无路,才投靠林瑜,如果有一线之路,也不会冒然跑了,我的终身既然托付了林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林瑜好不好,也是我的命,他就是什么师叔,也不应该这样羞辱我,所以我才忍无可忍动起手来。师祖你要怪,不要怪林瑜,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扛着。”
谁也没有想到慕容愁会忽然哭诉起来,哭得哽咽难抬,抽抽噎噎。
张浦这下可彻底傻了,方才在坟前为了激怒慕容愁,他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他当时也想过,慕容愁是个女孩子,他说的那些话,她绝对学不出口,只能气死,却不能告诉别人,结果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而且还加油添醋,说得比自己说的还难听。
谢神通啪地一声把饭碗墩在桌子上:“张浦,小畜生,你”
张浦连忙跪下分辩:“师伯啊,您别误会,听我说,我当时不知道她是谁,不对,我就知道她和林瑜认识,不是,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无意的,我以为她不是好人,我”他越急着辩白,越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得满头大汗。
张浦越是这样支吾,无异于不打自招,谢神通气急了,就要动手打人。
澹台梦忙拦住谢神通:“师祖,您老人家息怒吧,要是明白人,让您教训几下,自然会感激涕零,知道您老人家是为了他好,可要是糊涂人,有人会怪您越俎代庖,让外人看着也笑话,弟子有错,自有师父教训,您费这个心做什么,就是莫师祖知道,也会心疼您太劳心劳神了。”
张浦满嘴苦涩,澹台梦如此说,是连莫逍遥都牵扯进去,他做这件事也没有通知莫逍遥,真的闹起来,自己还是吃亏的那一个,真的到了不可开交的时候,自己怎么收场啊,他又生气又害怕又窝火,忽然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师伯,侄儿糊涂,实在糊涂,求师伯教训,侄儿知道错了,求师伯不要告诉师父,侄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列云枫摇头叹息:“可惜,江湖中的规矩虽严,奈何不治根本,不过是捶楚而已,有的人偏偏屡捶不改,什么脸面体统,视如敝履,如果这江湖门派也如朝廷中任用官员,可谪贬升迁就好了,为老不尊的,统统降做弟子,好好重新学来做人的根本,君不仁,臣何忠?长不尊,幼何敬?”
谢神通大笑起来,拍着桌子:“不错,枫儿,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打他也白打,这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叶梧,你们走吧,这个张浦我留下了,年纪一把,怎么做人还没学会,真是丢尽了我们玄天宗的颜面,枫儿,这个张浦给你做徒弟吧,你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叶梧在旁边本来心里笑得好抽搐了,有些忍俊不住,就要笑出声来,此时闻言,连忙应着,一刻也不多待,匆匆告辞而去。
张浦的脑袋嗡地一声,连连叩头:“师伯,侄儿真的知道错了,侄儿知道错了,求求师伯饶了侄儿吧,可别降了侄儿的辈分,不然侄儿怎么有脸见人?”
谢神通笑道:“知道害臊了,那好啊,说明这个法子管用,人要知耻而后勇,枫儿”
列云枫忙道:“师祖,枫儿无德无才,不敢担此重任,何必他本是莫师祖的徒弟,怎么处置,还是交给莫师祖吧。”
张浦听到列云枫没有步步紧逼,心里松了口气,跪在哪儿磕头:“师祖,侄儿真的知道错了,侄儿自己向师父请罪,请师父重重责罚。”
谢神通方才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张浦,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人,而让他和莫逍遥之间的嫌隙明朗化,如果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事情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一手拉起了慕容愁,一边断喝了一声:“滚,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张浦答应一声,如闻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澹台玄站了起来:“师父,弟子有些事要和枫儿,无忧说,先行告辞。”
谢神通一看澹台玄的神色,就知道哪里是说什么事儿,这是憋着劲儿要打人,他这次可没有拦着,方才他也看到列云枫和澹台梦彼此唱和,印无忧帮衬,慕容愁填火,把张浦玩弄于鼓掌之间,解气固然解气,可是也做得够绝,所以笑嘻嘻地:“小玄子,你收徒弟的眼光越来越高了,看来是为师教导有方,老夫深感欣慰,不过有话好好说,我还等着枫儿他们给我做宵夜呢。”
澹台梦看父亲气色不善,应该是气急,不由得担心起来,自己忙闭气,让气血逆行,一时间身体发抖,浑身冰凉,一口血喷了出来,站立不住,软软地摔下去,澹台盈在旁边忙扶住:“爹爹,不好了,姐姐晕过去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忙过去探视,然后七手八脚将澹台梦扶在椅子上。
澹台玄又惊又急,一下子搭住女儿的脉搏,一搭之下,觉到澹台梦的身上气血逆行,真气乱窜,但是不见有毒发的迹象,心里就知道澹台梦在捣鬼,想帮着列云枫和印无忧逃过责罚,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女儿一直是特立独行,好像隔断了凡尘俗世一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可是现在,他发现女儿在慢慢转变,好像这半年和他说的话,比她十几年来说得都多。
澹台玄怜惜的眼光看了女儿很久,然后拍拍她的手,吩咐澹台盈:“盈儿,照顾下你姐姐,有师祖在,没有什么大事儿。”他看了林瑜一眼,不过没有多说,
情愫如水暗滋生
澹台玄的房间,陈设也极其简单,基本上和澹台梦闺房里边的设置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靠墙依旧是满满两壁的书,大部分都是古来药石针灸之类的医书,也有零星的诗词杂记在里边,屋子当中一张桃心木的桌子,几把太师椅,那根藤条用丝绒套着,挂在向阳的墙上,下边摆着供桌,上边有香炉供盘,清水鲜花,晚上焚着的香还没有燃尽,屋子里边满是沉香的气味。
列云枫和印无忧就跪在地上,澹台玄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半晌沉默。
列云枫心里琢磨着,以师父的武功修为,方才连澹台梦都没有骗到他,如果自己用上龟息大法,万一被师父识破了,岂不是弄巧成拙,本来澹台玄念着百年庆典快到了,几次都放过他们,没有认真计较,今天要是再把他惹急了,自己就要在床上庆贺百年之庆了。
但是要他乖乖地挨打,列云枫又心有不甘,斜着看看印无忧,小印只是垂着头,也没有什么表情。
澹台玄忽然睁开眼睛:“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列云枫小声道:“师父想听我们说什么?好歹也提点一二,不然我们要是说错了,岂不祸从口出了?”
砰。
澹台玄踢了他一下,喝道:“少废话,现在该说什么,你会不知道?”
这一脚踢到腿上,十分疼痛,列云枫嗯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奚落,懒懒地:“师父既然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说了也白说,反正真话假话,到了师父耳中都成了废话。我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过就是教训教训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那也是为了维护我们玄天宗的声誉,现在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等到他们在江湖中去丢人现眼,人家谁知道有莫逍遥这么一号妖孽,只会笑话师父管教不严,怎么教诲出这样獐头鼠目、呆头左性的弟子来?”
他的话虽然刻薄,可是澹台玄想想方才的情形,却是半点不差。张浦那副形容,果真是獐头鼠目,贼眉鼠眼,明明想要陷构别人,结果搬了石头正砸中自己的脚,砸痛了还不敢吱声,不得不自己忍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澹台玄现在心情很复杂,列云枫这个孩子他是越来越喜欢,越是喜欢就越想让他出类拔萃,希望他更至臻完美。
以前,澹台玄还会因为列云枫言辞尖利而加以苛责,慢慢地他就不知不觉有所纵容,今天如此生气还是因为列云枫在和陈九州交手的时候走神儿,只是这孩子心里极有主意,对别人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个孩子就不用了,真要是讲起道理来,列云枫更会旁征博引,说得冠冕堂皇,痛责一番,也未必收到什么效果,以前打过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也没见到他会害怕。
最重要的是,澹台梦方才不惜装作晕厥,澹台玄知道女儿是在装腔作势,可是心里还是疼惜挂念,可恨列云枫还是如此尖刻,偏偏又形容得入木三分,澹台玄又生气又想笑。
澹台玄过去墙边,请下了藤条,又放在桌子上边:“你们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我去看看梦儿。”
印无忧始终沉默,一提到澹台梦,马上道:“不用反省了,我想不明白那些事儿,师父你先打吧。”他心中在惦记着澹台梦,只想早打完了好去看看她。
澹台玄没想到印无忧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实在可气,不觉喝道:“想都想不明白,难道打能打明白吗?你想都懒得去想,我还打你做什么?”
列云枫忙道:“既然打了也白打,师父何必自寻烦恼,和小印一般见识,这个世间的炎凉冷暖,莫测如水,小印心地单纯,一时半刻如何想得明白,师父你还是让他慢慢去想吧。”
澹台玄哼了一声:“他不明白,那么说你是明白的了?”
列云枫不假思索:“是,师父明察秋毫,什么事儿都了然在胸。不教而择愚人也,小印既然不知,师父就要谆谆教导才是,我是明知故犯,又是师兄,师父你要打就打我吧,也可以让小印引以为戒。”
住口。
澹台玄断喝一声,不能再让列云枫说话,这孩子一说话,他的心就软下来:“你还明白这一点儿,不过,你身为无忧的师兄,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任性而为,肆意胡闹,好好的武功不练,总用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说张浦出去会让人笑,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看看你弄出来的那些零碎,什么五更醉,蝶恋花,卸甲水,乾元圣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是不是人家也会笑我们玄天宗在开杂货铺?明儿是不是连针头线脑都拿出来对付人?”
澹台玄越说越气,用藤条一敲桌子,啪地一声,列云枫站起来,拍拍印无忧:“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先一步了,小印你自求多福吧。”他说着自觉爬到桌子上。
啪。
清脆的声音,藤条敲在桌子上边。
澹台玄喝道:“玄天宗的弟子,连规矩都不知道吗?”
列云枫立时面上泛红,玄天宗的规矩是要去衣受责,他见过澹台玄责打萧玉轩,都是褪去中衣,只剩下一条亵裤,以前被澹台玄责打的时候,也没有被如此要求过,尽管这里只有澹台玄和印无忧,他还是感觉很困窘,哪里好意思去解腰带。
啪。
澹台玄的藤条重重抽到列云枫的小腿儿上,现在的衣服穿得虽然不薄,但是他伏在桌子上边,双腿绷直着,这下子挨得结结实实,痛得厉害。
澹台玄喝道:“是不是叫他们过来,教教你规矩?”
一听要叫人来,列云枫反而不怕了,趴在那里道:“去衣受责,不过是要人畏羞知耻,可惜真的知道廉耻道义的人,才不会恣睢妄为,打羞不如打痛,师父你不是能隔空十里,飞花伤人吗,难道就隔着几层衣服,就打不到人了?”
列云枫忽然间有了主意,与其让澹台玄平心静气地教训他一顿,伤固然伤不到,可是要歇息几天才能行动,还不如激怒了他,一鞭子下去,自己就装作晕厥,反正是盛怒之下动手,澹台玄自己一定也无法确定下手的轻重,这样才可以骗过他。
澹台玄果然生气,一把扯开列云枫的衣裳,只剩一条亵裤,列云枫只觉得身后一凉,还未反应,啪地一声,藤条已然打到了身上,没有衣服的阻断,藤条直接打到皮肤上边,发出特别清脆的声音,一道紫红的僵痕立刻隆起来,尖锐的裂痛,滚油般的烧灼感,迅速在僵痕四周荡开来,疼痛是揪心揪肝般令人窒息,列云枫还未及叫出来,啪地一声,又一下打下来。
藤条是极有韧性的东西,人的肌肤也同样富有弹性,所以每一下抽打到肌肤上的时候,藤条都会深咬进皮肉里边,痛也痛得钻心,当藤条离开肌肤的时候,紫红色的僵痕就会迅速隆起来,先去的紫红色已然变成了青紫色,僵痕的周围也是青青的一片。
列云枫被澹台玄用一只手按住了后腰,动都动不了,身子被按得死死的,澹台玄也不说话,也不骂人,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