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神雕-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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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疼爱之徒弟,岂会做出这等昧心之事?”
他一掌拍在腿上,“啪”地一声,大喝道:“祖师逃出后,挣扎至师父处,将此事经过写好遗书,交与师父,嘱他千万要报仇。”
石砥中皱眉,忖道:“真个有这等弑师之事,想不到毒门五圣竟……”他思绪未了,又听到孙铮狂笑一声,道:“你这些话有谁会相信?想那回天剑客石砥中一定会发觉你们所做之事,而赶来此处,那时……”李文通怒叱一声,随后便听到孙铮痛苦地呻吟一声,显然是受到李文通的殴打。
李文通道:“你弑师还不算,竟然还硬将祖师的女儿奸污了,这等弑师强占师妹的恶行,还会有人偏护你不成?”
他激动地道:“想我那师姑自幼许配给师父冯贡,后来却落得如此的结果,怎不痛恨你们入骨?但是他又有心无力。不能替师姑报仇!天幸今日被我闯入此处,将你这老匹夫擒祝替师父报仇,嘿!只可惜其他四个老匹夫运气好,先向阎王老孙铮语音含糊地道:“老夫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李文通狠声道:“今日你这花费数十年来心血,辛苦建筑的庄院,将要毁之一旦,你想不到晚年会遭逢此事吧!”
孙铮默然沉思了一下,长叹一口气,道:“唉!老夫就将培炼毒虫之法告诉你们吧!但是我的孙儿玉陵……”李文通道:“你那孙儿刁钻无比,我们现在不能放还他……”孙铮声气转为硬朗道:“那么你们便不能得到我那培炼毒虫之法。”
李文通冷笑一声,道:“我们要将你那宝贝孙子一块块肉割了下来,然后再将你孙女儿卖入勾栏之中,任凭万人践踏。”
孙铮狂叫一声,道:“我与你拼了……”但是他话没说完,就趴倒于地。
李文通冷笑一声,道:“你运功之际,已被我将‘诛心钉’钉入脊椎!我非要你眼见你的孙儿惨死……”他话声未了,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话语:“阁下这样也未免太毒辣了吧?”
李文通骇然色变,闻声立即回过头来。
石砥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脸色凝重无比,沉声道:“想不到毒门一脉自相残杀,竟然做出这等事来!真是可叹!”
李文通脸色大变,他右手一扬,三枚乌黑的钢钉咻咻急响,电射而出,朝石砥中激射而来。
石砥中目中掠过一丝寒芒,大袖一扬,三枚钢针立即倒射回去。
孙铮欣喜道:“石公子来得正好!”
石砥中冷眼一扫,只见孙铮脸颊肿起老高,全身坐于地上,显然是在运功之际受了暗算。
他冷哼一声,道:“李文通,你好大的胆子!好狠的心!”
李文通避开那倒射的三枚钢针之后,便拔出长剑握在手里,神色紧张地望向石砥中。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我毒门之事,不须外人干涉……”石砥中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道:“我就看不惯那等暗算别人的小人,这回事我管定了!”
李文通知道石砥中既能闯进这地下室里,外面埋伏的毒门弟子,一定是凶多吉少。
他长剑一伸,架在孙铮颈上,狠声道:“你若是再上前一步,我便将他杀死!”
石砥中不屑地道:“他的生死与我毫不相干,我岂会受你威胁?”
他突地大喝一声,身形起处,一足横空踢出,有如电掣星飞,迅捷无比。
“啊!”
李文通痛苦地哼了一声,手中长剑顿时脱手飞出,整个身子跌出四尺之外。
石砥中将孙铮挟起,左手一伸,已将孙铮背起镌着的二枚钢针拔出。
他沉声道:“赶快运气行功!”
李文通大喝道:“石砥中你看看这是什么?”
石砥中抬头一看,只见孙玉陵紧闭双眼,被李文通挟持于手中。
李文通狠声道:“我再次警告你,你若不插手此事,我便不会将他杀死,否则的话……”石砥中眼中射出凶残的目光,道:“想不到你竟会是如此卑鄙的小人,本来我想要饶你一命,现在却不可能了……”他话声未了,金光突现,一枚金羽悄无声息地急射而去。
他身形一动,振臂骈掌,“嘿”地一声急挥而出!
“啊!”
李文通右手“臂儒穴”中了金羽,还未及闪开,眉心已被石砥中发出的一掌劈中,惨叫一声便栽倒地上。
石砥中猿臂一伸,将孙玉陵接住,他怜惜地望了一眼,道:“可怜的孩子!”
他将孙玉陵放在孙铮面前,道:“我是看在令孙面上,救了你这一遭,你也不需谢我,不过我希望你能将那炼毒之法毁去,不致流传于世。”
孙铮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泪水,道:“老夫一定遵嘱……”石砥中低声叹了口气,道:“我也要走了,我要到西藏去。”
他身形移处,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孙铮望着那消逝的人影,良久,方始喃喃道:“他真是一个侠胆英雄,愿上天祝福他!”
西藏,这位于世界屋脊上的土地,蕴藏着无数神秘,由于地理上的隔绝,自恒古以来即与中原少有来往。
初春,冈底斯山上还是冰雪封山,藏南深谷的积雪却已渐渐融化。
潮湿泥泞的土地上,满布车辙的痕迹,一条条的、杂乱地向着拉萨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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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白塔大师
拉萨是前藏的首邑,四面雪山环绕,中间一片平原,拉萨河即从这个平原上缓缓流过,灌人雅鲁藏布江里。
藏土高原的春天来得比较晚,拉萨河还是冻结的,厚厚的冰河上,牛车缓缓地走过……拉萨在拉萨河北岸,是前藏的政教中心,布达拉宫即位于此,是达赖喇嘛居住的地方。
将近黄昏,天空一片绚丽的彩霞,阵阵炊烟袅袅散在空中……拉萨城的灯火亮了,这西藏惟一的城市,在晚霞下显得更美了。
苍穹里亮起了第一颗寒星,闪烁的星星带来的是夜神薄薄的轻纱。
夜幕张起,一弯银月升起,淡淡的月华洒出,大地一片朦胧,自藏南纵谷里飞来的轻雾,将拉萨城全都罩住了。
拉萨河的冰层上,已经看不见那高篷的牛车,这时,一匹高大的血红快马飞驰而过。
石砥中两眼炯炯发光,他迎着吹来的寒风,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拍了拍马背,自言自语地道:“拉萨终于到了!”
马蹄敲在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音响,有似夜空里响起的铃声……“当!”一声宏亮而深沉的钟声,自布达拉宫传来,钟声飞越空中,回荡不已。
石砥中吆喝一声,红马迎风展蹄,飞驰而去,恍如天马凌空一般,蹑虚蹈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布达拉官高耸的寺院,依着山坡建筑,宏伟壮丽,高有十三层之多。
飞檐斜伸入空,淡淡的月色洒下,宽敞的石阶下,有很多肃立的喇嘛。
重重寺院,重重石阶,有川流不息的喇嘛低垂双眉,合掌行过。
钟声停歇了一下,又响了起来,“当”的一声后,又接着一声……浑厚而深沉的钟声,仿佛蕴含着无比的哀伤,但是却又有着轻微的喜悦,真使人不了解为何竟会是如此?
钟声不停地响着,随着夜风传了开去,震荡在夜空里……钟声未歇,一条人影闪现在墙头之上,接着,另一条人影也闪现出来。
他们探首窥视着院子里的喇嘛,好一会,他们飞快地缩回头去,跃落墙下。
淡淡的月光下,那两条影子闪了开去,跃出三丈余,躲在山坡边的一块大石后的阴影下。
一阵衣袂破空之声传来,两个身穿红袍的喇嘛跃上墙头。
他们四下观望了一阵,说了几句藏语便又跃回寺院之中。
这时那躲在大石后的两个人缓缓地探首出来。
皎洁的月华,照射在他们身上,可看清他们身穿玄色紧身的夜行衣,头扎黑巾,背插长剑。
那左首一个人轻声地问道:“娘!这庙里好森严呀!我们来了三天都没能进去,看来今晚也没有办法!”
这时那右首的人侧过脸来道:“婉儿!再等等看,待会儿可能有机会的……”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接道:“等这阵黑云过来,遮住了月亮之后,我们便可偷偷进去,否则的话,我们非要硬闯不可了!”
月光下,上官夫人双眼注视着布达拉宫,自眼眸中射出毅然的目光。
上官婉儿轻声道:“娘!这儿的食物好难下咽,还要用手抓着吃,我真想早点回中原去。”
上官夫人怜爱地轻抚着上官婉儿的肩膀,说道:“今晚只要能进到寺里,只要能够找到藏经楼,为娘的便可以得到那大漠里鹏城之秘的解答,那么,明天我们便可回中原去。”
上官婉儿睁大眼睛,道:“娘!我一直不晓得,为什么您一定要得到那个尚在未知中的什么鹏城之秘?”
上官夫人眉梢一挑,道:“惟有得到那鹏城里的宝物及秘籍,为娘的才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那时让天下武林人物都晓得我以一个女流之辈,到底也能领袖江湖。”
上官婉儿暗忖道:“娘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天下第一高手。”
上官夫人目中显现出一股强烈的欲望,她似是沉缅在幻想之中,继续低声说道:“我要使什么二帝三君都败在我的手下,做我的奴隶。”上官婉儿推了推她的母亲,轻声道:“娘!
您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上官夫人眼中锋芒毕露,她一听上官婉儿的话,蓦然低下头来,凝视着女儿。
上官婉儿(炫)畏(书)惧(网)地低下头不敢正视她母亲眼里那种逼人的目光。
上官夫人眼中锋芒缓缓敛去,她轻声道:“婉儿,你瘦了!”
她轻轻托起上官婉儿的脸,怜惜地道:“你是不是在想石砥中那小子?”
上官婉儿幽怨地道:“娘!你别问了,好吗?”
上官夫人恨声地道:“石砥中那小子真可恨,不知什么时候竟成了毒门的掌门人,我看他简直是毒迷心窍了,连我们都不记得了。”
上官婉儿心头一痛,好似被针刺了一下,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侧过头去,暗暗弹去了萦绕在眼角的两颗泪珠。
她轻声地道:“我一点都不怪他。”
上官夫人冷哼一声,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上官婉儿叫道:“娘!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想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要使得二帝三君都做你的奴隶?”
上官夫人眉尖一轩,道:“因为我恨他们!”
“恨他们!”上官婉儿诧异地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呢?”
上官夫人道:“因为他们逼得你爹抛弃我去做和尚!”
上官婉儿秀眉一皱,道:“又有谁逼爹去做和尚?”
上官夫人冷哼一声,道:“我是晓得他不满我的权利欲望太高,但是他却一直不愿替我争气,不肯苦练剑术,成为天下第一剑手。”
上官婉儿这才晓得当初父亲上官梦痛苦地出家为僧的原因。她默然低下头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上官夫人似是回想起往事,她缓缓地自言自语地道:“当年他与柴伦两人一起,俱为武林后起之秀,但是柴伦因为钻研琴艺与阵法之学,所以剑法较上官梦为差,但我却属意于柴伦,因为他是岭南世族……”上官婉儿不知自己母亲为何会在这时会有如此深的感触,竟然将年轻时的往事通通说了出来。
她嘴唇嚅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是睁大眼睛,凝望着她的母亲。
上官夫人喃喃地道:“谁知柴伦遇见一个来自…………关外的牧人,学得驯马之术,并且得到西城大宛生的宝驹‘汗血宝马’,终日都是与马为伍,把我冷落一边。”
她眼中掠过一丝怨恨的目光,恨恨地道:“这还不算,后来他又得到了前代琴仙遗下的‘天香宝琴’,从此几乎不见人影,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嫁给了上官梦。”
上官婉儿睁大双眼,愕然望着上官夫人,暗忖道:“原来娘是因为赌气才嫁给爹爹的,唉!可怜的爹爹。”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起了石砥中的影子,但是随即她又想到那依偎在他身边的罗盈来,顿时,石砥中那冷漠的表情使得她心弦一颤,自心底泛起了痛苦而酸涩的味道来。
她暗自喊道:“石哥哥!”
这些日子来的无尽相思与路途奔波,使得她的感情变得脆弱无比,一想到石砥中,她的心头一阵难过,几乎哭了出来。
上官夫人可没注意到她女儿的表情,她仍自轻声地说道:“谁知以后柴伦竟然在遍览古书的情形下,学会了剑道中的绝技,成为名震天下的七绝神君……”她恨恨地道:“最可恨的是你爹却丝毫不知长进,还是老样子,我就气他一点都不听我的话,连海南剑派竺化那破毛剑都打不赢,所以经常与他吵闹……”她一掌拍在大石之上,恨声道:“后来他竟然敢抛下我,出家去当和尚了!”
上官婉儿一惊,被破裂的石屑溅得满头都是,她一拉上官夫的衣袂,道:“娘!您怎么啦?”
上官夫人也是悚然一惊,才自沉思中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