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竞天择-第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道友!这是你半瓶金青酿的仙灵石!”
声音尚在此个禁制房间内荡漾,薛震就已经感应到了灭元的急捷身影,迅速地跨过两层梯级,并走出茶馆,最后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
见到如此的一种怪异举动,薛震不禁摇头浅笑,这才将那个储物指环给抓拿到了手中,抹息嵌息,神念扫去,内里竟是一千五百的仙灵石,也就是差不多十倍金青酿的价码,薛震眼角亦不禁闪过一丝精光,轻声而叹,最终还是把储物指环收入袖袍当中。
随后,薛震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亦离开了茶馆,在附近稍加打听,不久,薛震通过一个民居的传送阵,来到了那座寒山寺的小山前边,注目望去这个寒山寺碑注上,有些苍劲带力的行文,薛震从中看到了行云流水,看到了磅礴气势,不由自主地点下了头,亦开始向上漫步走了过去。
在来到这寒山寺之前,薛震已经神念观察过这么一座小山,几百丈高,仙灵气息不太浓郁,披绿的山体,轻雾缭绕,似幻疑真,上面的禁幕缱绻流动,缓缓慢慢,俨然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薛震早看出了这只是禁幕的一个普通表象而已。
不过,此刻站在山下的薛震,聚目而望,却发现雾深之处的禁幕上,一丝丝的轻微声音传来,至玄天聪听闻,竟仿佛就是一种金击虚空的切划之声,薛震旋即跃现一种不解,一种的狐疑。
随着继续的步行而上,薛震发现那原本的道路上,满积尘土,在这仍处于禁空的渠城内,显然此山已经多年未有人上去了,薛震更是惑然不解,如此一座不算多么偏僻的寒山寺,纵然不是人来人往亦不至于如此的冷清。
不过,既然来到了,薛震自不会空手而归,脚步仍然不紧不慢的样子,很快,就达到了那个禁幕的边缘,不时飘忽的缱绻禁光之内,一面以红岩堆砌之墙挡在了他的面前,薛震竟看不到任何的一道山门。但是山路一直绵延而上,山下唯一的碑石亦是在路旁,薛震更是惑而不解。
这时候,薛震某道法诀催动下,至玄天聪施展,薛震能听闻当中的那种金击虚空之声更为浓烈,而一道与之不太协调的绵长呼呼声均匀而现,薛震听出了怪异,却实在不知道这些声音究竟因何而来。
然而,就当薛震将手心往禁幕上贴,神念随掌心施展之诀落入,顷刻之间禁幕内的情况就被薛震了解个七七八八,薛震所见到的,竟是让他感觉诧异的一幕。
原来,就在禁幕之内,这里就是一间与他见识差不多的寺院,然而一条条金色柳叶片丝,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了禁幕内的每个角落,这个寺院的中间一个空旷地上,一位白胡子的皱面老僧盘膝而坐,其背上的一道虚幻之影,一个如同佛门金刚般,狰狞之相,浑身铜紫的虚影怒目而视,那些金色柳叶就在这个虚影的四周,不断划击着这个疑幻似真的虚影之躯。
156寒山寺宁空
“法相?”
那刻,看到那幕的薛震不禁轻声哼出,手心也瞬间回收,并迅速地退出了数步之遥。而不知是否内里的皱面老僧听到了薛震的无意动静,那种轻划的金击声音以及萧萧风声竟嘎然而止,薛震自然也能留意得到,一份戒备之心油然而生。
法相,就是修士修炼的过程中,将某种于己无用甚至有害的气息,通常是煞气戾气等,通过秘术化炼而成的一种类似化身,更能与肉身紧密联系的神通,此种神通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厉害无比,通常能达到修炼者同等的实力,稍弱或者更强也能有之。
薛震看到的金刚虚影,就是一种明显的法相,按照薛震的估计,这位皱面老僧应该在以某种秘术来凝炼自己的法相,却被薛震这般撞破了,这在修炼当中是一种禁忌之事,所以薛震也就迅速地退了回来。
这个当口之际,薛震听闻到了内里的那种金击之声及呼呼风声亦都停下了,显然对方已经发现,薛震正在犹豫是否应该退去之际,一道苍老却显得中气十足的朗朗之声蓦然传了出来。
“远来是客!何妨进来一叙?”
听见对方的邀请之言,薛震简然而笑,不过他没有过多的考虑,便将目光再度投送到了那边的禁幕处,不久,薛震就已经举步而行,并且,几步过后,薛震又一次把手心放到了禁幕之处,禁幕内原先那些怪异之处,法相以及金色柳叶等等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禁幕之内,还是那一个寻常模样的寺院,好些巨植的栽树屹立,无论树体还是寺院里面的那些殿堂房间,各个场所,竟看不见丝毫划损的迹象,薛震感应不禁啧啧称奇。
很快,薛震脚下稍微点了点,竟就已经跃过了这间没有任何出入门口的寺院,转眼飘然而落,那处空旷之地,皱面老僧盘膝而坐,张开其目看去薛震,薛震也认真地观察起皱面老僧来。
只见皱面老僧也就是高阶人仙的修为,他的面相如同凡人**十岁那种行将就木的状态,面上皱褶近十数之多,长长的白胡子迎风轻飘,一袭僧道的衣袍显得较为宽身,整个姿态给人以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仙风道骨,亦能让人顿生不怒而威之感。
薛震与这位皱面老僧对目而视,彼此交换了下眼神,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笑了笑,薛震此刻却是抱手施礼道:
“在下薛震!”
“老衲法号宁空!”
“原来是宁空大师,薛某冒昧而来,还请饶恕惊扰之罪!”
“无妨无妨!你是这千年内的第二位访客?”
两人如此这般的打起了招呼来,一来二往,薛震与这位皱面老僧宁空也算是熟络了,那种防备之心也放松了不少,至于宁空,还是盘膝而坐的样子,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薛震见状,居然也于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薛道友!老衲看来,你是有事找上老衲,却不一定就是要找老衲吧!”
宁空之言,有点模棱两可的意思,不过薛震哪会听不明白,当即笑回道:
“宁空大师!薛某心中存有疑惑,前来正是为了解惑,未知大师能否如愿?”
“解惑?哈哈……”
这位皱面老僧宁空大师不觉笑了,有点出其不意地笑了,笑意让薛震看不明白,但是薛震知道对方绝不是以笑解嘲,果不其然,宁空笑声随即嘎然而止,他亦听到了宁空的继续说话:
“薛道友!老衲真正归入禅门时间尚浅,年月亦只是比薛道友虚长几岁罢了,说不得请教,彼此切磋切磋,倒是不错的事情!”
听到这里,薛震却想起了当初巨城之内的那种禅道的交流,他知晓这种交流需要的说法大同小异,遂点头而笑,彼此对目一眼,薛震就引声问道:
“宁空大师!你怎么看待那种所谓的正与邪?”
闻言,这位皱面老僧宁空面上轻轻而凝,再度用目光留注薛震的身上,仿佛有点看不太懂的样子,不过,最终这位老僧宁空,还是亮声而言:
“薛道友!所谓的正邪,老衲看来,也就是一个极为模糊的界线,何谓正,何谓邪,真就那么容易区分得清楚吗?”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何以无法区分?”
“哈哈!老衲问你!杀人的人,孰正孰邪?”
“邪!”薛震显得斩钉截铁。
“倘若杀的是一个凶残的十恶之辈呢?”
皱面老僧宁空的再问,薛震有点犹豫了,面色微紧,再看不到那种斩钉截铁,似乎变得有点模糊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太确定地说言道:
“正?”
“倘若杀人者同样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呢?”
“……”
“倘若杀人者,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幡然悔悟,痛恨自己,最后以暴制暴,将另外的一个恶人给诛杀了,那薛道友觉得又该如何定义?”
“……”
“再假如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幡然悔悟,最终出手救下了不少的无辜之人,那他到底是善是恶?”
“……”
听到这里,薛震哑口无言,他有点明白了,却又似懂非懂,那一刻,薛震陷入淡淡的思索与考量,而此时的那位皱面老僧却挤出点点笑容,这般轻哼道:
“薛道友!这点道理,与凡人百姓来分辨可能比较容易些,毕竟他们也就是匆匆的几十年,无论作恶行善,与你我这种修士来说,也就是沧海一粟之量,根本不值一提!”
“宁空大师!你的意思就是作恶与行善皆可?这点薛某实在不敢苟同!”薛震想过宁空之话,随即问言而出。
“何为作恶?一头凶兽觊觎于你,与你不死不休,这种场面薛道友修炼至今应该曾经遇到过不少次吧,你将它杀了,可算作恶?”皱面老僧不久便朗声问言。
听到这里,薛震不禁心头苦笑而过,正是这种想法在纠缠着自己,他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杀之应该算是正确的事,不过,他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薛道友!你应该也经历过天劫吧!”这个时间的皱面老僧宁空,却转过了话题说道。
157顿悟
“不错,薛某已经步入仙阶,自然经历过天雷之劫!”薛震亮声回言说道。
“那你可知道天劫有大有小,即使同为人族,修炼同种功法,渡劫时候也会有出现不同的天劫规模,薛道友可知道为何?”皱面老僧宁空略略地想了想,再言而问。
听见宁空的这种问言,薛震也从以前的一些经历里,无论是修士的谈论,抑或是典籍记载,依稀都能知道些关于天劫的传闻。天劫有大有小,就是因为修士的行善作恶结果,当然,不同类型的修士,如人族,妖修,魔修,甚至是灵修,产生的天劫亦有不同,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定数,很少听闻能有改变之途。
“这应该跟他们的处事方式不同有关吧!”薛震揣测道。
“具体上有何不同?”宁空追问。
“一般而言,恶者的雷劫会更为严重,而其他的修士,例如像宁空大师这样的,雷劫应该会浅淡些吧!”薛震再度揣测。
“哈哈!对于老衲,薛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是不要妄自猜度的好!”皱面老僧宁空笑着说出这么个让人琢磨不透,却意境有些深远的说话来。
薛震闻言,不觉多瞧了眼前的此位老僧宁空两眼,宁空则挤出点点的笑容,让薛震看得有点似是如非的样子,好一会儿过去,宁空才问言而出。
“薛道友!就没有从中领悟到了什么?”
听闻宁空之言,薛震不禁微怔,定神的考量着,至于那位皱面老僧宁空却在这时候浑身灵光环绕闪烁,随即就立起身来,薛震感知,亦要站起来之际,却让宁空的手势压下了,不过,薛震竟就从宁空的身躯当中,看到了什么,一种不太协调的感觉出现在了走动的宁空双腿上。
“宁空大师!你这是……”
“薛道友!此事说来话长,你还是着意于自己的领悟上吧!”宁空的说话带出语重心长之感。
原来,薛震感知到的,就是宁空的一条腿脚竟是幻虚而成,早前的盘膝而坐,薛震无意于扫看他人肉身,才没有感应得到,现如今宁空走路一高一低,手捻他那白色胡子,自己亦在暗暗地思量着什么,不经不觉,宁空已经走到了薛震的背后之地。
此刻的薛震,对于眼前的此位皱面老僧宁空,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那种防备之心却如梗在咽喉的态势,让他无法专注。不久,宁空迈着他那具不协调的身躯,已经重新走到了薛震的面前,薛震悬着的心才随之放了下来。
然而,宁空很快又再度绕着薛震转到了他的身后,薛震的戒备再起,就这样,宁空徐徐缓步,在薛震的周围盘旋而慢行,却从没有任何的异动,不过薛震半分没有松懈,宁空足足走了十圈,仍然如此。
“薛道友!想得如何了!”再度走在薛震面前的宁空,忽然亮声问言。
薛震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揺了摇头,不自觉地身形晃闪,便站起了身来,而那位皱面老僧宁空却是挤出笑容,这般问言道:
“薛道友!看来有老衲在,你是想不出什么的,老衲先离开一段时间,你自己想想,领悟领悟吧!”
说完,这位皱面老僧宁空身形晃闪之间,竟已经疾到了这空旷地的边缘某个园门,再闪已经消失在了薛震的眼前,此刻薛震感知皱面老僧宁空消失在了这山上的某间普通房间时,他才着言地去考量起方才宁空提到的每句说话。
不知不觉中,薛震考虑了良久,也没有得出更多的讯息,他知晓自己可能是陷入到了某个死循环内,就算再着迷下去亦无补于事,遂长叹一声,竟也学着宁空般,开始踱着脚步。
“铛!”
一道清脆的击钟响声传来,薛震能分辨到钟声的来源之地,神念送去,发现山角某座双层小台上,无人现身,钟鼎悬挂,横吊的木橼敲击,应该是宁空设置的某个禁止驱动吧。
“铛!”
第二响传来的时候,薛震的脚步停下了,那一刻,薛震眉宇微然颤动,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