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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恩怨情天-第39部分

小说: 恩怨情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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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玉毫不以为然地淡淡问道:“你可亲眼见他行凶?”

仲孙双成螓首微摇,道:“未曾!”

仲孙玉长眉微轩,道:“这就是了,你既未亲眼目睹他下手行凶,单凭曾见他进入破庙岂可如此武断血案是他所为?如果说你身后也跟定一人,见你进入破庙,是否即可说凶案也是你所为呢?”

仲孙双成秀眉一挑,仍不以为然地道:“请问爹爹,恶徒行凶后,粉墙沾血留名,则又作何说?”

仲孙玉闻言不禁失笑道:“成儿,你怎地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如果柳含烟真是那种凶狠之徒,他敛迹隐声犹恐未及,怎可能再去明目张胆地粉墙留名?”

“爹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成儿之前曾有人亲眼目睹他在临潼城外一连击毙各门派数名高手,那人九死一生,侥幸逃生归来后,曾对成儿描述凶徒身材、举止、武功、口气,无一不与柳含烟毕肖,爹爹试想除了柳含烟本人以外,追寻宇内哪能再找出一个与他如此相似之人?这么一来,不是他还有谁?”

仲孙玉静听爱女话后微一沉吟,笑问道:“可曾窥见凶徒容貌?”

“因他以黑纱蒙面,故无法窥及!”

仲孙玉摇头笑道:“世间尽多身材相似之人,举止、口气也可模仿,柳含烟一身深奥武学连爹爹都无法看出他是何来路,你怎可轻信别人之言?你应该相信你爹爹的眼光不会错!”

仲孙双成虽经其父对此血案一再细心求证,无奈先入为主的成见已深,对其父所说的话虽深不以为然,但是表面上她却也不敢顶撞些什么,只是面色木然,淡淡地道:“爹爹也应相信成儿不会走眼!”

仲孙玉闻言心知自己一向对爱女溺宠过甚,养成她一种固执己见的倔强脾气,目前如无事实证明,绝难使她口服心服,心中虽然深为其女这种坚决的态度,执一不二的想法担忧,但是这种事情却也不便强使她相信,只有满面黯然,长眉深蹙地喟然一叹,道:“目前虽难断定咱们爷儿俩谁是谁非,不过爹爹可以保证柳含烟断非淫恶之人,此两件血案,必出自他人借刀杀人之计,你若不信,等着看好啦,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届时真相大白,你就会对你今天的想法感到孟浪与懊悔!”

仲孙双成目睹自己爹爹那张风尘仆仆满布慈祥,为自己而日渐清瘦的脸庞,再一回想自己造才取自己爹爹的那种谈话态度,心中歉疚油然而生,暗暗感到心头上一阵刺痛,一双妙目中泪光潸然,方要说几句安慰之话。

仲孙玉观色知意,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成儿,你对柳含烟爱之深,责之切,因是人之常情,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也是常有的事,爹爹不会怪你的。好啦!此事以后再谈,爹爹由于连日奔波,此时已是累甚,咱爷儿俩且到城内歇息歇息,爹爹再陪你一察此案,务使恶人伏诛,好人脱嫌,如何?”

仲孙双成适才在城里那座破庙内与结伴儿同来的路雁猝然走失,芳心中正感彷徨无依,不想无巧不巧的竟计地碰上下山追寻自己的爹爹,闻言哪得不依?遂站起娇躯,随其父身后向着来路走回。

来时疾驰,回时缓行,无形中已将回城道路拉长甚多,但是父女俩,说说谈谈,倒也不觉寂寞。

正行走间,仲孙玉话头一止,倏然止步,侧顾身边爱女,轻蹙双眉地道:“成儿,背后有人来啦!”

微微一顿,凝神略一细听,又道:“嗯,来人不止一个,四匹健马,奔驰甚急,可能是为血案而来!”

仲孙双成闻言也忙凝神细听,但是听了一阵竟是毫无所闻,方感诧异要问之际。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急促蹄声,回顾之间,通往临潼的官道上,已是尘头大起,不多不少,四匹健马如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

仲孙双成无限叹服地妙目一瞥其父,但见其父一双虎目凝眺四骑,双眉轻蹙喃喃自语道:“嗯!黑衣,黑马,四个人,不错,武当四剑,成儿,小心了!”

仲孙双成年幼识浅,不知其父出言何指,闻言不由征了一怔。

就在她微一怔神之际,四匹黑色健马已如闪电飘风地疾飞驰近,倏然间扬起一片尘土擦着二人身边如飞掠过,阵阵尘土扑得二人一头一脸。

仲孙双成年轻气盛,气得柳眉倒挑,冷哼一声,玉手疾探入囊,摸出四枚“紫玉蔷薇针”,一扬手四点紫芒闪电般射向马上四人背后。

仲孙玉喝止不及,顾不得出言责骂爱女,忙挫腰扬掌,拍出一片罡风,狂飚般向那四点紫芒撞去。

还好他见机出手得早,四点紫芒中已有三点被这片罡风撞得斜斜飞落路边,另外一点紫芒虽也被震斜飞,但是并未坠下,却斜斜地射在四匹健马中走在最后的一匹马臀上。

蓦听,“唏聿聿”一声马鸣,后蹄突然一掀,已将马上那名黑色劲装汉子掀离马背,眼看他就要摔落地上,倏见他匆忙中双足疾点马头,身形突然拔起五尺,然后拧身沉肩轻飘飘地落在路旁。

应变之速,轻功之佳,看得仲孙玉父女双眉顿蹙暗暗赞叹。

另外三名黑衣汉子也在那名大汉自马背腾身而起时,各自勒转马头,飘然离鞍,一齐飘落在那名汉子身边,身法灵妙,动作利落,显示出这四人均是江湖一流好手。

四人一落地,先前那名汉子目光炯炯一扫倒卧路旁的坐骑,然后又将目光移注在仲孙玉父女身上。

倏地冷哼一声,向身边三人一打眼色,闪身抢至仲孙玉父女面前两丈处,冷冷说道:“适才暗中偷射在下坐骑者可是尊驾?”

仲孙玉尚未来得及答话,仲孙双成已抢至其父面前,秀眉微挑,冷冷答道:“不错!正是在下所为!”

黑衣汉子深望了仲孙双成一眼,冷冷说道:“朋友这份胆气,令在下佩服得紧!”

一顿,沉声又道:“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武当四剑与尊驾素昧平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尊驾为何出手偷袭在下坐骑?”

仲孙双成故作一怔,微“哦!”一声道“原来四位竟是大名鼎鼎的武当四剑,在下倒是走眼啦!”

面色一沉,冷冰冰地又道:“若换别人我便不为己甚,尊驾等既为名重武林的武当四剑,我却要请教一下,尊驾等官道策马狂奔,使人一头尘土,不知认错.犹这般穷凶极恶,如此看来,武林 名门正派作为也令人齿冷得紧!”

黑衣汉兴师问罪不成反而被对方抢白一顿,怔了一怔,气得嘿嘿冷笑连声:“尊驾实在胆大得可以,十数年来尚无人敢在武当四剑面前如此说话,可否将尊姓大名示下?”

其实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武当四剑虽然出道较晚,但是一身功力俱已获武当上代掌门志清道长真传,为武当派俗家弟子中之佼佼者,由于他四人各有一身与武当现任掌门紫虚道长相伯仲的功力,加以四人自创一套威力非凡,精绝奥妙的“四象剑 阵”,顿使这原本就功列一流高手的武当四剑如虎添翼,功增数 倍,再靠上武当一派在武林中数十年的威望也实在无人敢轻撄其锋而树强敌,是故武当四剑十余年来鲜逢敌手,名震武林,也即因此,养成了武当四剑一向对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态度。

哪知今日他们竟碰上傲骨天生的飞天彩凤仲孙双成,他狂,姑娘比他更狂几分。

仲孙双成嘴角上掠过一丝不屑冷笑,晒然说道:“彼此!彼此!不要说尔等区区武当四剑,即是紫虚老道亲下武当对我也得恭谨几分,我的姓名,单凭尔等四人尚不配一问!”

黑衣汉子神色倏然一变,厉声道:“好狂妄的小子,竟敢污蔑我掌门师兄,今日你是死有余辜,你当大爷们真不知你小子姓什名谁?大爷们此次远下武当就是为你柳含……”

“哈,哈……”

仲孙双成起初真以为他知道自己是谁,微感一愕,听至后来,不等他“烟”字出口,便自扬起一阵轻笑。

黑衣汉子吃她笑得满头雾水,诧异地问道:“你笑什么?”

仲孙双成冠玉般面色一沉,冷冰冰地道:“我道武当四剑是如何的了得,原来竟是一些有眼无珠之辈,似这般张冠李戴,错把杭州当汴州,竟出自名重武林的武当四剑之口,怎不令在下好笑?”

此言一出,不但与仲孙双成答话的黑衣汉子面上一热,大感意外,就是他身边的另外三剑也自将六道探询目光一齐注在他面上,似是在问,这小子到底是否柳含烟?

居左的一个年纪较长的黑衣汉子道:“老二,这后生是否就是掌门师兄所说的柳含烟?此事体大可弄错不得!”

其实黑衣汉子实在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俊美的白衣书生是不是柳含烟,他不过是根据传闻想冒一声罢了!他神情窘迫地向年纪较长的黑衣汉子一笑,方要答话。

倏听另外一名身材较为瘦小的黑衣汉子冷冷发话道:“大哥,你做事一向误在过分慎重,依我之见这小子纵非柳含烟,由他适才对二哥有意挑衅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路数,何不先将他擒下再说!”

仲孙双成虽然是西贝书生假男人,但因一身乔装也被他几声“小子”,叫得芳心暗动无名,不等年纪较长的黑衣人答话,便自满面不屑地冷笑道:“单凭你们四块料儿,若真碰上柳含烟,不出三招便得乖乖躺下,犹自妄言擒人,真是大言不惭!”

冷哼一声,又道:“在下自知比不上柳含烟,但也未将尔等那劈柴剑式放在眼内!”

此言一出,武当四剑齐齐霍然色变.身材瘦削的黑衣汉子一声狂笑,目中凶芒暴射一注仲孙双成,阴森森地道:“好朋友端是快人快语,在下兄弟四人正要领教朋友高明绝学!”

“铮”的一声,已将背后长剑抄在手中,目光一扫另外三人,沉声又道:“大哥、二哥、四弟,人家既不将武当劈柴剑式放在眼内,咱们还犹豫什么!”

另外二人齐向年纪较长的黑衣汉子射过两道探询目光,年纪较长的黑衣汉子略一犹豫,坚决地猛一颔首。

“挣”的一声,三柄长剑同时出鞘,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仲孙双成面上掠过一丝不屑冷笑,双臂暗蓄真力,静峙待敌。

“且慢!”苍劲之声如黄钟大吕,其声嗡嗡,历久不散。

旁边一直未开口的仲孙玉此时倏地一声断喝,飘身挡至爱女身前。

他因知道武当四剑各具一身深厚功力,四象剑阵又是奇绝深奥,威力无边,单打或可致胜,四剑合壁其女断断不是敌手,又看不惯对方那种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神态,故而一上来便暗将他数十年内功修为化为一股无形劲气,灌注在喝声中传出,意欲先将四人震慑住。

果然这一着立即奏效,武当四剑虽各具一身深厚功力,但到底较仲孙玉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家真力要逊色得多。

喝声入耳,便各党心头猛震,血气一躁,大骇之下脸色倏变,年纪较长的黑衣汉子目射凶芒地一注仲孙玉,方要发话。

仲孙玉已自轻咳一声,道:“尊驾想必就是武当四剑中的老大无影剑沐大侠士!”

年纪较长的黑衣汉子闻言怔了一怔之后,因慑于对方适才沉声一喝,色厉内荏地道:“不敢当,在下正是沐义方,尊驾高姓大名,怎识得在下?”

仲孙玉微微一笑,道:“武当四剑名满武林,何人不知,谁个不晓,老朽若不知道,岂不太孤陋寡闻?”

笑意一敛,又道:“老朽华山仲孙玉。”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华山听松谷神医赛华佗仲孙玉活人无算,在武林中声望较之武当掌门紫虚老道有过之无不及。

武当四剑“仲孙玉”三字人耳,齐齐感到一震,老大无影剑沐义方目中凶光顿敛,忙将长剑人鞘,抱拳笑道:“原来是华山仲孙前辈,沐义方有眼无珠不识前辈仙颜,尚请谅宥!”

仲孙玉见沐义方前倨后恭,心中暗暗好笑,人家依礼而来,自己也不便说些什么,于是微笑说道:“仲孙玉山野闲人,前辈二字愧不敢当,在四位面前班门弄斧,倒叫四位见笑啦!”

话声一落,回顾身后仲孙双成轻喝道:“成儿,还不快过来与四位叔叔陪礼!”

仲孙双成听其父如此一说,心知其父必有道理,虽然心中极为不愿,但也不敢违拗,只得讪讪地上前向四人略略一揖。

仲孙玉一指仲孙双成对无影剑沐义方道:“这是小女,秉性顽劣,日后行道江湖,尚请四位多多照顾!”

姜到底是老的辣,仲孙玉因深知武当四剑四象剑阵厉害绝伦,真动起手来,自忖父女二人难以对敌,故而先以一个礼字将四人紧紧扣住。

武当四剑此时既知眼看前这位灰衣老者是名重武林,身怀绝学的神医赛华佗仲孙玉,又震于此老适才那手驭气伤人的内家神功,在自己重任未完成以前更不欲树此强敌,闻言见状,沐义方领着三个师弟尴尬异常,忙不迭地还礼道:“不敢,不敢,晚辈等不知这位书生竟是令媛乔装,失礼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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