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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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因轻轻一声叹息,只见正西方山角转弯处,涌现出五个和尚,电奔风飘般急驰而来,转瞬间已到了几人面前。
当先一人,正是大觉寺三老之一的枯佛灵空,他身后分列着云、电、闪,个一代弟子。
一阳子翻腕抽出背上宝剑,回顾玉灵子等,说道:“先让小兄弟挡他一阵再说。”
说完,仗剑迎去。
枯佛两眼注定一阳子,不停冷笑,他身后的云。雷,电,闪四僧,缓步由两侧走出,形成包围之势。
玉灵子、慧真子,恐怕师兄吃亏,也双双仗剑而出,迎向云、雷、电、闪四僧,澄因手横禅杖,和霞琳站在一起,日光下,但见寒锋耀目,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又一声凄厉刺耳的长笑,起自正东,铁弥勒灵海带着一风、一清、一月三僧,由东方山口中缓步而来,两边出路尽为群僧挡住。
灵海现身之后,枯佛灵空,才冷冷问一阳子,道:“和你们同来的那位青衣少年,现在哪里去了。”
一阳子半垂双目,蓦地圆睁,傲然一笑,道:“这个吗?你还不配问他。”
灵空阴侧恻一笑,猛地欺身直进,双掌连环劈出,疾劲掌风。直扑过来。
一阳子振腕一招“迎风断草”,猛截小臂,灵空左手一挥,立时有一股潜力,逼住长剑,右掌“穿云摘月”空电击出。一阳子连剑如风,刷、刷、刷,连攻三剑。灵空见一阳子剑风凌厉,大喝一声,施出蛛丝掌奇技,随着一阳子连剑势,上下翻飞抢夺,这一来,一阳子果然被迫落下风。
铁弥勒着看灵空已操胜卷,立时一挥手当先向霞琳扑去,他想出其不意地先擒得沈姑娘,然后再对付玉灵子等强敌。
那知澄因大师早已留上了心,灵海向霞琳一扑,澄因也同时出手,铁禅杖一招“挟山超海”,迎向铁弥勒劈去。
灵海见来势奇猛,倒也不敢用肉掌硬接,肥大的身躯突然一转,闪开了澄因一杖劈打,左掌直推,右掌横击,一攻之势,两招齐出。
澄因虎吼一声,疾退三步,禅杖横抡“力扫五狱”,一股劲风,随杖卷出。
铁弥勒不退反进,一顿足由中宫直抢而入,别看他肥笨如牛,身法却是奇快无比,左掌横劈出一股潜力,把澄因杖势逼住,右手一招“五丁劈石”直击顶门。
澄因吃了一惊,一跃退开,接着一个虎扑而上,展开廿四式伏龙杖,全力抢攻,刹那间,杖影如山,风雷并发。澄因大师的武功原本就走的刚猛路子,这伏龙杖二十四式,又是外家功夫至高绝学,讲求以刚猛劲力克敌,这一施展开,杖风遍及两丈方圆,两个佛门弟子,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铁弥勒出手后,风、清、月、云、雷、电、闪,七大一代弟子,也跟着挥动禅杖,围攻过来。
玉灵子大喝一声,振剑迎击,独挡云、雷、电、闪四僧,慧真子却跃到霞琳身侧,和她联肩欲抵一风、一清、一月三僧。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凶狠群斗,一阳子被灵空蛛丝掌追得无力还手,玉灵子力战四僧却抢得了绝对的优势,澄因以降龙十二四式拼灵海暂时还可支持得住,慧真子和霞琳,两支剑双搏三僧也逐渐抢到了上风。
灵空虽然抢得优势,但一时间想伤一阳子也是不易,玄都观主不但内力深长,而且对敌经验,亦很丰富,虽吃枯佛蛛丝掌奇学抢尽机先,但还能暂撑危局不败,以轻身胜拿之术,和追魂十二剑的威力,和灵空缠斗。
激战中,蓦闻得一声惨叫,一云和尚吃玉灵子一剑斩断了右手三个手指。
这一来,激起了灵海和灵空两人的杀机,枯佛首先急劈两掌,跃退了一丈多远,凝神而立,运气行功,双目凶光闪动,逼视住玄都观主。
一阳子久经大敌,一看枯佛神情,已知他存心作生死一搏之拼,一面运功戒备,一面留心枯佛的行动。
只见灵空右臂缓缓举起,瘦如鸟爪的右手,突然间粗了一倍。
一阳子不知灵空练有百毒掌力,也把毕生功力运集左掌,准备硬接灵空一击。
只见枯佛一张黑瘦的脸上,泛着阴恻恻的冷笑,日光下,白牙森森,形态极是可怕,扬掌蓄势,缓步对一阳子逼来。
蓦地里,一声震摇山谷的长笑,破空传来,紧接着一声娇叱道:“琳妹妹,不要怕,我来帮你!”随着那声娇叱,两枚奇形燕子追魂嫖,带着怪叫声,直对一风一清打去!
镖走弧形,由上向下曲落,在离两僧顶七尺左右,猛然直线下落,快速异常,寒芒闪闪疾逾奔电。两僧不知是什么暗器,反手一杖扫去,但听得两声金镖铮铮,那燕子追魂镖,腹中另有机簧,内藏有毒钉,一杖虽把两镖震飞,但腹内机簧也吃震动,内藏毒针激射而出,两缕细如发丝的银线,一闪而至。两僧微一怔神,各中一针,只觉伤处一麻,知道针有奇毒,心头一寒,斗志全失、手一松,禅杖当场落地。
就在两僧错愕间,一道寒光趁势向一清袭去,和尚正值心乱气馁之际,忘了手中已无兵刃,挥臂一架,随着一声惨叫,一条左臂,齐肩被那寒光劈掉。一风急向后面一跃,但慧真子那还容他走开,振腕一剑,透胸而过,随势一脚,把尸体踢出了八、九尺远。
单余一月,哪还有斗志,一杖荡开霞琳剑光,仰身一个倒翻而退,巧不巧他正翻落在一阳子和枯佛之间,灵空百毒掌力刚好劈出,再想收势,已自不及,惨叫声中,一月吃灵空百毒掌风震飞一丈多高。不要说枯佛百毒掌,阴狠无比,中人后百毒攻心惨死,单就那一股内家罡力,也有开碑碎石之力,一月如何能承受得住,被掌力震碎内腑,落地气绝身亡。
瞬息间的非常变故,使激斗中的人全停下了手,一阳子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娇美的黑衣少女,正握着霞琳一只手,咭咭呱呱的说笑,三丈外站着一位老叟,白髯过胸,青衫及膝,茫鞋白袜,手握龙头拐,正是天龙帮帮主,海天一叟李沧澜,那和霞琳握手言笑的黑衣少女,便是无影女李瑶红。
李沧澜身侧,分列着黄麻大褂,赤足草履的川中四丑,身后并肩横立着天龙帮红、黑、白三旗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子母神胆胜一清,开碑手崔文奇。
海天一叟目光如电,横扫了全场一周后,对一阳子拱手笑道:“道长三兄弟齐聚祁连山来,不知有什么大事要办。”
一阳子单掌立胸,还了一礼,答道;“贫道等齐来祁连山,只是想向大觉寺高僧们求一粒雪参果,疗治我师妹蛇毒,想不到灵果难求,反而引起了一场杀劫。”
李沧澜大笑道:“昆仑三子聚齐,武林中能与匹敌的可以说绝无仅有,料那大觉寺几个和尚决难抵敌,雪参果想必已得到手了。”
说着一顿,望了慧真子一眼,果然伤势已好,微微一笑,目光又转到铁弥勒和枯佛身上,问道:“这两位肥瘦大相径庭的和尚,不知是大觉寺中什么人物?”
一阳子微笑道:“两位肥瘦不同的大师父,都是大觉寺中长老。”
李沧澜陡然问一扬长眉,脸泛怒容,望着铁弥勒和枯佛一阵冷笑,道:“三位道兄既已取得雪参果,疗好了令师妹的蛇毒,不知能否将这几个秃贼,让给我们天龙帮,我李沧澜要和他们清算一笔老账。”
一阳子皱皱眉头,暗自憔悴:听他话风,似非故意讥讽,大概是见慧真子伤势已愈,误认我们已得到了雪参果。只是他要这几个和尚何用?颇是费解。
略一思忖,微笑答道:“李帮主既要和大觉寺清算旧债,贫道等当得相让就是。”
说完,向后退去。
这时,大觉寺七大一代弟子,一风、一清、一月,三个已倒毙当地,饶下云、雷、电、闪四僧,还有一个受伤,这是大觉寺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惨重伤亡。铁弥勒灵海和枯佛灵空,都气得心肺欲炸,但因未弄清李沧澜的来路,故而隐忍未发。
海天一叟手扶龙头拐,慢步对群僧走去,川中四丑两侧护拥,蓄势随进。
李沧澜逼近群僧一丈左右时,停住脚步,一扬龙头拐杖,指着铁弥勒,正要开口问话,枯佛灵空已抢先说道:“你这老儿和我们素不相识,却口口声声要和我们清算旧债,不知是指何而言,你先把话说明白,再扬拐作态不迟。”
李沧澜冷笑一声道:“我提起一个人,大概你们可以明白我所指债为何了。妙手渔隐萧天仪,你是不是认识?”
灵空阴森森一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原来你是替别人出头来了。不错,我认识萧天仪这个人,也是我亲手替他下的附骨毒针,只恐怕你无能力为他报仇,反而白饶上了一条老命!”
李沧澜仰脸一声长笑,声如龙吟,响彻云霄,只震得万山回鸣。灵空心头一惊,暗道:此老内功如此精深,倒是不可轻敌。
李沧澜笑声一落,龙头拐扬空划一个圆圈,冷冷答道,“好极,好极,老朽正好借此良机,领教领教大觉寺中绝学,就是陪上这条老命,倒也无恨。”
灵空闪目望去,只见海天一叟身后三位坛主,一个个神充气足,看样子都非弱手,心中一动,恶念随生,一语不发,猝然发作,双掌一锗,猛向海天一叟劈去。
李沧澜是何等人物,岂会遭灵空暗算,枯佛灵掌刚一劈出,他已同时出手还击,龙头拐横抡一扫,迎打双臂,挫腰收势,疾退八尺,他想不到对方迎击之势,竟是那样迅速,几乎吃那一拐扫中。
李沧澜冷笑一声,正待挥拐追击,百步飞钹齐元同突然说道:“帮主暂请息怒,齐元同有话禀告。”
李沧澜回头问道:“齐坛主有什么话,请说就是。”
齐元同淡淡一笑,道:“昆仑三子既和大觉寺几个秃贼动手在先,还是先让他们分个生死之后,咱们再动手不迟。”
一阳子望了齐元同一眼道:“齐坛主的主意实在不错,我等极愿为贵帮一效微劳,先挡头一阵。”
百步飞钹嘿嘿两声冷笑,道:“观主言重了。”
李沧澜脸色肃穆,傲然接道:“咱们要的是活人作质,如何能麻烦别人动手。”
胜一清。崔文奇,双双抢前一步,齐声说道:“帮主身份至尊,如何能亲身临敌,先让我们俩接几个秃贼一阵,如果接不下时,帮主再亲自接战不晚。”
李沧澜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面和几人谈话,一面仍留心着枯佛的行动,看他凝神运气,右手陡然暴粗一倍,随也暗中运集功力。
只听灵空一声大吼,右掌虚空向海天一叟劈去。李沧澜一翻身,须发怒张,左手食指闪电般的向枯佛灵空劈来的掌上迎去。
枯佛心存恶念,想一掌把海天一叟击毙,故而出手一击中,竟运集了百毒掌力。
李沧澜内功精湛,一接灵空劈出掌力,登时觉出有异,已知对方劈出掌风中,除了蕴蓄着内家真力之外,另外还练有歹毒的功夫,当下大喝一声,运集干元指神功,迎着枯佛百毒掌一指戳去。
灵空百毒掌,是选集百种动。植毒物,费了数年苦功练成,经过至为难苦,百种奇毒已深深浸入他掌臂之内,这一掌劈出,百毒含蕴在他内家真力中,同时向敌人袭击,纵有内功深厚的人,能挡得他劈出的罡力,却无法抗拒百毒趁势浸人体内,枯佛百毒掌,虽无神佛灵远的太阴气精奥,功夫到了火候,能返老还童,但就歹毒上讲,百毒掌却尤胜一着。
灵空一掌劈出后,见李沧澜不知闪避,意图硬接,心中暗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心念初动,骤闻一声大喝,李沧澜须发突然倒竖起来,已运集乾元指功点到。
但听得枯佛一声大叫,乾元指迎裂灵空罡力,点中掌心,枯佛猛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透血过脉,全身劲道顿散,自闭毒的“臂儒穴”,亦被乾元掌神功震开,百毒回集,反向自身内腑攻去。
这一下,只吓得枯佛心胆破裂,再想自运功力闭穴阻毒,已是力难从心。幸得一旁观战的铁弥勒灵海,看出情势不对,一进步欺到枯佛身侧,左掌一招“迎门击浪”猛劈李沧澜,右手伸缩间点了灵空“巨骨”。“天柱”两穴。
李沧澜抡拐横击,一招“横断巫山”,逼开了铁弥勒掌势,川中四丑由两侧急速而出,两个攻敌,两个擒人:老大老三,四掌向灵海,老二老四却趁势扑向灵空。
铁弥勒怒喝一声,双掌一招“龙分水”,逼开四掌迫攻,还未及变招抢攻,李沧澜龙头拐已挟排山倒海的威势,迎头劈下,招风如啸,劲道无伦,把灵海迫退数步。
这当儿,云、雷、电、闪四僧,挥杖急扑而出,刚一发动,骤闻两声断喝,齐元同飞钹和胜一清子母胆同时出手。
钹如轮月,破空而下,惨叫声中,劈去了一云半个脑袋,子母胆卷风袭到,击中一雷前胸,人退五步,喷血如泉,松手落杖,倒地身亡。
这两种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暗器,一出手威势果然不凡,云、雷两僧竟是难以躲开,双归劫运。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