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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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未了,忘情剑客白长虹已倏然跃了过去。
眼前寒光一闪,射日神剑将他身外的四个方位都已封位,一溜光影聚奔胸前“七坎”大穴。
夏巩仞脸上神色在一瞬间连着变幻数种不同的颜色,他深知自己只要被对方的剑尖点中“七坎”要穴上,那身练就不易的武功便要被废去,心中大寒,狂吼一声,在刻不容缓之间退了开去。
他怒吼道:“白长虹,你说话等於放屁!”
白长虹一怔道:“你再说一遍!”
夏巩仞斜斜劈出一掌,大声道:“你欺人太甚,我们拚了!”
他晓得忘情剑客白长虹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只要一落入对方手中,这身武功便要被废掉。
要知一个练武的人爱惜自己那身练来不易的武功,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当他知道自己将由一个会武功的人而变为一个平凡的人时,那种痛苦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夏巩仞深深知道那种锥心的痛苦绝非自己所能忍受,这时他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里,这一拚命倒也令人不敢轻视。
二人身若疾风,转眼间二十个回合过去。
欧阳空见两人互相拚命的打法,心中不由焦急起来,他扬起大烟杆连吸几口,双目不瞬的盯着场中。
他吐出一圈圈白烟,疾忖道:“白长虹功力愈来愈行了,我欧阳空以前妄要收人家做徒弟,现在想来真是好笑,我非但无法教导人家,反而三番四次让他来保护我。”
陡地,白长虹一坠身形,叱道:“夏巩仞,你敢!”
“砰!”
在一声沉重的大响里,白长虹和毒神夏巩仞的身形一分,各自退后五、六步,一缕鲜红的血丝自毒神嘴角溢出,他急促的喘一口气,脸色立时变得苍白。
白长虹手持射日神剑一步步走了过去,那双严厉的目光有如利刃般投落在夏巩仞的身上。
夏巩仞痛苦的颤声道:“白长虹你好狠!”
白长虹一抡射日神剑,那刃上泛起一股冷寒的剑芒,他冷漠的道:“点苍派横遭灭派之祸,死了不下三百弟子,你们能对那些无辜的人下如此重的毒手,难道我就不能狠心……”语声一顿,长笑道:“夏巩仞,以你那种低劣的手段,杀你并不为过!”
他豪迈的一阵大笑,倏地运转剑光,往夏巩仞的胸前挑去!
“白长虹,你住手!”
这声娇呼急切的响了起来,白长虹心神一紧,剑势未落,急忙收剑而退,回过身子扭头望去。在那深邃如海的目光中,陡地浮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子,他的全身经脉一紧,几乎要喊出声来。
夏巩仞全身惊颤,道:“馥萍,我的孩子!”
夏馥萍幽怨的望了白长虹一眼,缓缓走到毒神夏巩仞身前,她伤心的叹了口气,凝视着夏巩仞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巩仞轻轻一拭嘴角上溢出的血渍,道:“孩子,你怎么啦?”
夏馥萍凄然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是我爹!”
“你说什么?”夏巩仞惊骇的道:“谁告诉你的?”
他的心神恍如受到铁锤重重的一击,几乎被击得片片碎裂开来,一件不愿为人知道的事情终於揭露了出来,使得夏巩仞痛苦的望着夏馥萍脸上。
夏馥萍痛苦的道:“你不要再骗我,我的爹是公羊翎。”
“胡说!”夏巩仞急切的道:“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中伤,破坏我父女之间的感情,馥萍,你是一个好女孩,不要去信那些鬼话。”
夏馥萍心里非常悲伤,她见这个老人如此焦急的掩饰真相,不禁更加难过。
她摇摇头道:“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爹,我依然会像以前一样的敬爱着你,所以今日我绝不让白长虹伤了你!”
她轻轻一拭挂在脸上的泪痕,幽怨的斜睨白长虹一眼,只见白长虹这时也正茫然望着自己。
夏馥萍心神一颤,缓缓走向白长虹的身前。
她幽幽地一声叹息道:“白长虹,请你放了我义父!”
夏巩仞楞道:“什么?你叫我义父!”
他似是没有想到夏馥萍会突然改起口来,顿时有一股凉意自心底涌起,他知道,这个最令他疼爱的女孩子再也不属於他了。
夏馥萍回头颤声道:“你虽不是我亲生的爹爹,可是却养育我十几年,我称你一声义父是应该的。”
“呃!”夏巩仞痛苦的低吟了一声,诧异的望着夏馥萍,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到心中碎裂成片。
夏馥萍缓缓收回视线,投落在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轻轻地道:“长虹,你答应我好么!”
“哼!”白长虹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啊!”夏馥萍惊悸的倒退了两步,颤声道:“长虹,你……”白长虹疾忖道:“我的心里正燃烧着仇恨的怒火,点苍灭派的惨事,恍如刚刚发生不久,我要找那些可恨的贼子报仇,不论谁替这些仇人求情,我都不会答应……”忖念未逝,他冷冷地道:“馥萍,这是我和他个人之间的事情,你退到一边去,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轻易放过他。”
欧阳空呵呵大笑道:“小丫头也替老毒物求情来了!”
夏巩仞大喝一声道:“老烟虫,你在看笑话!”
欧阳空冷冷地道:“这是报应,谁也救不了你!”
忘情剑客白长虹将手中射日神剑运力一逼,在剑尖上陡地涌起一股冷寒的剑芒,闪闪烁烁。
他冷煞地笑道:“夏巩仞,你可以出手了!”
夏巩仞这时心神俱裂,存於胸中的那股戾气虽然使他凶念急转,可是对方那种令人骇惧的神威逼得他不敢发作。
他嘿嘿笑道:“白长虹你不要逼人太甚。”
语声一转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极重,老夫岂会惧怕你。”
白长虹冷哼一声,向前大踏一步,冷寒的剑光如电挥出,一溜剑芒破空颤起,挟着异啸射出。
他满脸杀气,轻喝道:“你死罪可免,活罪得受!”
正在这时夏馥萍轻叱一声,身形突然跃了起来,在空中连着换了三个姿式,一手斜斜的劈落。
掌风威烈凌厉,狂飙起处,凌厉无比的罩向白长虹的身上。
白长虹没有料到夏馥萍会骤地向自己劈来一掌,他愕了一愕,急忙晃身一跃,退出五尺之外。
他诧异的问道:“馥萍,你疯了!”
夏馥萍满面泪痕,她恍如非常痛苦似的,嘴唇轻轻颤动,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当真是人见人怜。
良久,她才悲凉的一笑,道:“长虹,你不要逼我,不管我义父有何重大的罪孽,我都不能容许你在我面前杀死他。”
“馥萍!”毒神夏巩仞怒吼了一声,夏馥萍惊悸的望了她义父一眼,只见一代毒门高手夏巩仞此刻脸上弥漫起一片蒙蒙的青气,愤怒的瞪着白长虹。
夏馥萍骇然叫了一声,道:“义父,你怎么啦?”
夏巩仞冷冷地恨声道:“我要施出无影之毒和他同归於尽!”
夏馥萍惶悚的颤栗,一股深浓的恐怖之色显现在她脸上,她颤声道:“义父,你不能!”
大烟杆欧阳空骤地脸色大变,大烟杆在空中一抡,颤出无数的杆影,他慎重的低喝一声,向前急行三步。
他大声道:“夏巩仞,你只要敢施出霸道无伦的‘无影之毒’,日后我老烟虫必血洗百毒门,将你那些毒子毒孙杀死殆尽,让你们百毒门从此自江湖上除名……”夏巩仞只是冷冷地望了欧阳空一眼,他冷哼一声,斗大的手掌倏地撑开,缓缓抬了起来。
他嘿嘿一阵冷笑道:“白长虹,我只要将双手在空中一搓,你便要中毒而死。”
“哼!”白长虹不屑的哼了一声,缓缓将射日神剑放回剑鞘之中,凝重的运起了师门神功,一道无形的劲气霎时弥漫布起,使得衣袍都整个隆隆鼓了起来。
他深吸口气,脑海之中疾忖道:“我必须要施出太阳三式将夏巩仞毁於掌下,才能逼使他没有机会发出无影之毒。”
他冷漠的道:“你如果真敢施出‘无影之毒’,我立刻杀死你!”
“嘿!”夏巩仞低喝一声,大笑道:“白长虹,你主意打错了!”
“义父!”夏馥萍惊悸的叫了一声,她晃身扑在夏巩仞的身上,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他。
她近呼哀求的道:“义父,你不能这样不顾性命!”
夏巩仞全身似是受到什么重大的震撼一样,在那苍老的面上浮现出一片黯然的神色,他凄然摇了摇头,轻轻抚着夏馥萍的发丝,沉重的道:“孩子,我敢发誓你是我的亲生孩子,在这世界里我唯有和你相依为命,如今你不知受了谁的挑拨而使我们父女感情破裂……”他悲痛的一声长叹,忽然狠心的将夏馥萍推开,双掌在空中一搓,一道青蒙蒙的雾气扬起……欧阳空目皆欲裂,大喝道:“小子,小心!”
白长虹早将劲气布满全身,他见毒神夏巩仞一搓双掌之间,便有一股雾气冒出,暗中叫了一声道:“不好!”
他陡地一移身形,右掌如电光石火撩起,一股火红的光华,从掌心之中隐隐透出,向着毒神夏巩仞身上击去。
“长虹,不要杀我义父!”
夏馥萍发出一声尖叫,掩着脸悲泣起来,那回肠荡气的泣颤声袅袅消逝於空际,呜咽飘进每个人的耳中……白长虹心神一震,发出的力道不禁一松,暗中叹了口气,脑中疾快闪现出无数的念头。
“我不能杀死夏巩仞,而让夏馥萍恨我一辈子!”
“呃!”一声惨叫之声过后,毒神夏巩仞庞大的身躯倏地倒下,一股殷红的血水自嘴角溢出,流在地上。
“义父!”夏馥萍惊悸的狂喊一声,扑在夏巩仞的身上,轻轻哭泣起来。
白长虹非常痛苦的道:“他不会死,在你的面前我不忍下那样的狠手!”
夏馥萍恨声道:“我不要听,你坏死了!”
忘情剑客白长虹落寞的一声长叹,和欧阳空并肩向大殿之外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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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自投罗网
点苍山在日光下显得沉醉了,在这迤逦千里的云山下,忘情剑客白长虹突然的紧张起来。
他茫然仰首望着缭绕在白云里的山巅,在心中忽然产生出无限的感慨,想到那惨遭涂炭的灵山,如今不知变成什么模样时,脸上忽然掠过一层黯然的神色。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终於又回来这里了!”
大烟杆欧阳空见这个青年在顷刻之间变得如此伤心,也不由得一阵唏嘘,他连吸数口烟,道:“小子,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身形展开,驰步若飞,不消多大功夫,已经走在登山道上,两人越爬越高,快到峰巅时,山风飒烈,云雾在足下缭绕,彷佛与尘世间整个隔离了,青松翠柏,巍然丛生於峰峦之间,“上清观”已一片惨然,使人觉得这个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刹,颓败得快要崩塌了。
“当!”
清越的钟声在清风里飘散开去,那响亮的钟声依旧,可惜如今人物全非,已不是当年的“上清观”了。
白长虹陡地一煞身形,道:“里面有人!”
欧阳空捋须沉思道:“江湖上都说点苍派灭派之后没有一个弟子生还,如今灵山依旧,钟声响澈不绝,难道还有点苍派弟子?”
忖念未逝,上清观里忽然人影一闪,这个人身法轻盈快捷,若非欧阳空这等人物,当真不容易发现。
白长虹满面诧异之色,他身形一掠,道:“我们进去!”
两人身形在空中连晃三下,踏上上清观的石阶射进大殿中,只见冷清的大殿里打扫得非常干净,恍如经常有人在其中走动一样。
白长虹和欧阳空在大殿里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心中顿时纳罕起来。
欧阳空一摸脑袋,道:“怪了,刚才明明看见一个黑影,怎么?”
白长虹也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他四下略略一扫,嘴角上忽然漾出一丝笑意,领着欧阳空走向天井之处。
天井旁边耸立着一个六尺长的大石柱,在石柱上刻着一个大八卦,白长虹曾经晓得这大八卦的用处,他走到那大八卦图处,朝着巽、干两个记号上用力拨了一下。
只听一声轻响过后,那个大石柱忽地往后面移开,露出一个大圆洞。
欧阳空伸了伸舌头,道:“奶奶的,你们点苍派还有这样一个隐密的地方!”
白长虹目光一凝道:“小心,里面有人!”
欧阳空性子最烈,他一听这洞里隐藏着武林高手,顿时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大烟杆於空中一晃,向前走了二步。
他大骂道:“哪个龟儿子躲在里面,给我大烟杆滚出来!”
“照打!”
自那黝黑的大圆洞中传来一声叱喝,只见三点寒星恍如急矢一样的射出来,成品字形的飞到。
欧阳空大烟杆轻轻一抡道:“他XX的,你敢吃老子的豆腐!”
“叮!当!”连着三响,那三点寒星完全被大烟杆砸飞而去,坠落於地上。
这暗器一过,大圆洞里响起数声如雷的吼声,只见三个年轻的小道人各握着一把长剑,疯狂的冲了出来。
欧阳空怒笑一声道:“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