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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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淡淡的笑意自白长虹嘴角漾起,他目中闪过一丝冷煞的神光,对着满脸怒气的古雷冷冷地道:“姓古的,你那个师兄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古雷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恍如没有听见一样缓缓又将目光收回,白长虹一怔,没料到古雷竟会不理会自己,他那知古雷此刻正在运用无比的心机,筹划着如何杀死白长虹,替那死去的兄弟秦重报仇。
白长虹斜睨各派高手一眼,只见数十道目光全投落在庄门之外,他暗暗叹了口气,忖思道:“到底是海外三仙之名与众不同,这些高手一听海外三仙之名,全都注意起来。”
忖念未逝,铁笛神尼和破玉子由一个大汉领着,向这里缓行而来。
破玉子望着赤足神魔公羊翎,叱道:“你这个不穿鞋的小子,还不赶快把华百陀叫出来,就说我破玉子来看他啦!”
赤足神魔公羊翎一生是何等高傲,从没有人敢当面叱骂过他,当他看见破王子和铁笛神尼两个武林前辈时,他那凶狠的戾气尽失,恍如遇上克星一般。
他恭声道:“晚辈不知是两位仙人驾到,请恕怠慢之罪。”
碧玉琴魔显然是不满其夫这种示弱的态度,她冷哼一声,怪里怪气的道:“老头子,你怎的变得怕事了!”
铁笛神尼神光一射,轻叹道:“美乐娘,你当年的脾气还没有改!”
碧玉琴魔冷笑道:“年纪这么大了,还改得了么?”
“当!”一声沉重的钟声震破静谧的夜空,在庄中西头出现了六盏摇曳的灯影,这队灯影缓缓移动,不多时已到这里。
前面六个白衣童子,各提一盏红灯,在他们之后,一顶敞开的轿子由四个大汉扛着,华百陀斜倚轿中,冷漠的望着铁笛神尼。
铁笛神尼低喧一声佛号,脸上浮现着一丝笑意,向华百陀轻轻点了一个头,华百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破玉子轻轻哼了一声,在那激动的脸上突然浮现一种令人难以了解的奇异神色,恍如非常悲伤一样。
华百陀嘴角一扬,对白长虹冷冷地道:“你还没死?”
白长虹只觉一股怒火自胸间冲了上来,他长吸一口气脑海中立时浮现出华百陀惨害自己的种种情形,他冷哼一声道:“我忘情剑客永远不会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华百陀只是微微一笑,伸手一挥,那个轿子便停在破玉子的身前,华百陀缓缓自轿中走了出来。
他向破玉子恭身一辑,嘿嘿笑道:“师兄,我们在东海一别,至今……”白长虹心头一震,没想到万恶不赦的华百陀会和东海破玉子是同门师兄弟,他一急不由忖道:“如果破玉子和华百陀联合对付自己,我今夜非死在大眉山庄不可!”
这个意念尚未消逝,破玉子已冷哼道:“你还记得我这个做师兄的么?”
华百陀嘿嘿冷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华百陀虽然已脱离绝域门了,但对大师兄往昔的恩情却没有一时忘记,时时都想……”白长虹深知华百陀的阴险,他不屑的笑道:“时时都想杀了所有不服气的人,好除去眼中钉是不是?”
华百陀双目圆睁,射出一股凶光,怒叱道:“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你说话的份!”
白长虹冷哼一声,大声道:“华百陀,我要杀死你!”
说着,撩起一掌向华百陀击过去。
华百陀轻轻跃开,冷冷地道:“你滚开,我俩的事等会儿总要解决的。”
白长虹肩头晃动,斜斜大跨一步道:“我们现在就解决好了!”
赤足神魔公羊翎冷哼一声,移动身子向白长虹身前欺了过去,华百陀向他摇摇头,赤足神魔只好停身不动。
破玉子微微笑道:“师弟,见着大师兄还不按师门之礼接待。”
华百陀微微变色道:“我已脱离绝域门,称你一声师兄是不忘你我往昔的情谊,如要按师门之规,我可以不承认你是我大师兄。”
破玉子神色一冷,叱道:“你只是被赶出东海,并没有脱离师门,假如你一定坚持自己不是绝域门的弟子,我只好代替师父收回师门所传的武功。”
华百陀目中凶光一射,斜睨了铁笛神尼一眼,突然仰天一阵凄厉的大笑,嘿嘿冷笑道:“大师兄,今非昔比,你恐怕没有这份功力。”
破玉子怒喝道:“你太猖狂了!”
他这次自海外而来,主要是想解决师门中恩怨,这时骤见华百陀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大喝一声,遥空击出一掌。
华百陀神色凝重怒哼一声道:“大师兄真要和小弟作对吗?”
他深知大师兄的“破玉七式”是武林一绝,普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抵得这连环七式,他不敢大意,深吸口气,凝重的退后一步,扬掌发出一股掌劲。
“砰!”的一声巨响,四周罗列的各派高手只觉心头恍如受到巨锤撞击一样,有几个功力较浅的人,无法抗拒这震澈苍穹的一响,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铁笛神尼口喧一声佛号,大声的道:“各位英雄豪杰,这是破玉七式,伤人无形,没有事的请赶快退出大眉山庄,免遭无妄之灾。”
各派高手虽有心要见识一下海外不传之武学,无奈双方功力太过於深厚,他们颇感失望的轻叹一声,纷纷向大眉山庄外面驰去。
破玉子以百年修习之破玉七式的内家罡气劲力发出一掌后,只见他在天灵盖之处缓缓升起一股淡淡的雾气,他缓缓抬起手掌,对着华百陀的胸前落去。
华百陀自接下那杀人於无形的破玉七式一掌之后,脸上突然变得苍白,他这时头上发丝根根倒竖而起,满脸都是使人惊惧的煞气。
他忙伸手一指,在那尖细的指尖上泛射出一股洁如白玉似的光泽,撩空向破玉子的身上点去。
这一次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见两人身形同时一晃,华百陀张口吐出鲜血,哈哈大笑道:“师兄,你输了!”
破玉子脸上弥漫起一片青气,大喝道:“你好毒的手段!”
语气有些颤抖,转头对铁笛神尼道:“我伤了他的内腑,他伤了我的肝脾,华百陀已练成了银手指,江湖上将没有人制得住他了。”
他深知自己伤得极重,说完之后,一曳袍角向夜空之中驰去。
铁笛神尼轻叹一声,对华百陀道:“你对大师兄也下如此毒手!”
华百陀怒叱一声道:“臭尼姑,你凭什么对我说这话?”
铁笛神尼摇摇头道:“你还记恨我赶你滚出翡翠宫的事么?你那知我当时苦心,现在你想想,我那样做是为了什么?”
“没有什么好想的!”华百陀轻轻撩起衣袖拭着嘴角上的血渍,他右手拔出白长虹的射日神剑,厉喝道:“如果不是你捣蛋,我和梦琼怎会分开,臭尼姑,今夜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杀死你才能消恨。”
剑刃颤动,发出一片嗡嗡的声响。
白长虹上前一步大喝道:“华百陀!还我的射日神剑来!”
铁笛神尼斜睨了白长虹一眼,问道:“这是你的宝剑么?我替你拿回来好了!”
只见这个东海一代高手肩头一晃蓦地伸出二指,挟住射日神剑的剑刃,立时有一股劲力向华百陀身上撞去。
华百陀虽然功力已达天人合一的地步,无奈铁笛神尼是海外第一高手,她发动的太过於快速,华百陀以受伤之体,如何敢接那股无形的大力,他神色大变,将长剑一松,吓得闪身疾退。华百陀厉叱道:“你好不要脸!”
铁笛神尼将射日神剑缓缓送还给白长虹,道:“下次可不能再丢了,像这种神兵利器如不善加珍重,可能带来一片血雨腥风。”
白长虹激动的道:“前辈,你……”
铁笛神尼微微笑道:“快走吧,这里不是你留恋的地方!”
白长虹知道自己无法在此久留,接过神剑冷冷地望了华百陀一眼,回身大步而去。
铁笛神尼面色一冷,对华百陀道:“以你这种身份抢夺一个晚辈的兵器不怕给东海丢人,我知道你很恨我,现在我决定不乘人之危和你动手,三天后,我在始信峰等你,那时我再和你解决一切。”
说罢闪身而逝,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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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两败俱伤
柔和的阳光斜斜投落在一座荒废的破庙里,在那堆满尘埃的大殿中,欧阳空拿着大烟杆不停地吸着,一缕缕白色的烟雾缓缓消逝於空中。
在他的身后紧紧坐着两个目光阴狠的老者,两人四目不瞬的注视在欧阳空身上,恍如他会跑走一样。
欧阳空大烟杆一挥,狠狠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羔子睁着贼眼到底打什么主意,我大烟杆身上没钱也没有银。”
左边那个身材瘦长、满脸精悍的老者微微皱着眉头,冷冷地道:“欧阳空,你最好是安静点,上次有神勇武士齐天岳救你,这次可再不会有救兵啦!”
欧阳空把眼一瞪,道:“妈巴子,你们天龙门也做起皇家的狗头侍卫了,王八羔子,什么不好干,偏要去做这冷门生意,如果你们掌剑双绝没有路走,跟着我欧阳空也能混口饭吃。”
右边那个身形微胖、留着两撇山羊须子的老者,身着青绸面的衣袍,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他眉头深锁,眼中恍如要喷出火来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欧阳空。
“嘿!嘿!”
他低喝两声,冷冷地道:“大烟杆,说话可得好听点,我天龙门北宗曹万德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如果嘴里再不干净,当心我打烂你的狗嘴。”
欧阳空也不是饶人之人,他呵呵大笑道:“曹万德这个名字不好听,你这王八羔子为什么不干脆改名叫曹缺德,看你那副德行!”
天龙门北宗大剑手曹万德被骂得忍无可忍,他怒吼一声,扬掌照着欧阳空身上劈过去。
欧阳空身子一偏,便自让过,他鬼嚷道:“小王八羔子真有种,敢打你爷爷,好,我打不过你,跑总可以吧!惹火了,我撒手一走,看你俩怎么办!”
这两个天龙门北宗的高手一听他要跑,顿时急了,他俩急忙自地上跳了起来,各据一方守着欧阳空。
大剑手曹万德的师兄龙形掌魏彬变色道:“欧阳空,你要不要脸?”
欧阳空连吸几口烟,摆摆手道:“王八羔子,坐好,坐好,我大烟杆真要走也不会告诉你们了,喂!那么紧张干什么!”
这两个天龙门高手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互相苦笑对视一下,又缓缓坐了下来,大剑曹万德哭丧着脸道:“你只要不走,我们什么事都好商量。”
“真的!”欧阳空把眼一瞪大吼道:“妈巴子,有酒给我大烟杆先拿来,坐在这里干泡也没意思,让我欧阳空先润润喉咙。”
龙形掌魏彬急忙自革囊中拿出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欧阳空接过连喝两口,咧嘴哈哈大笑,他抹了抹嘴唇,眼珠一转,又想出作弄这两个天龙门高手的方法了。
他把大烟杆在地上一敲,倒出那烧尽的烟渣,大烟杆在空中一晃,划起一溜杆影,他呵呵一笑道:“喂,你们自称来自……辽东天龙门,一路上跟我吹了不少牛,说你们天龙门如何如何的厉害,现在我大烟杆心痒了,要看看你们天龙门到底有什么绝艺,你们两个王八羔子,各练一套功夫给我看看!”
大剑手曹万德怒叱道:“你简直胡闹!”
欧阳空瞪眼,骂道:“王八羔子,你不听话算啦!”
龙形掌魏彬一见欧阳空要走,顿时急得脸上都变了颜色,他俩奉萨迦大喇嘛之命看守着欧阳空,一路上当真是受了不少气,但为了怕欧阳空不重信诺,一溜而去,俩人只好忍了又忍,只望萨迦大喇嘛快快赶到交差了事。
他恨得一跺脚,疾忖道:“等萨迦大国师来了之后,我非好好整他一顿。”
他哭丧着脸,道:“曹师弟,谁叫我们找了这份差事呢,算我俩倒楣,只好听他的。”
说着摆开了天龙门的龙形掌架势,一掌一掌的使了出来,大剑手曹万德冷哼一声,拔出腰上长剑也舞了开来。
欧阳空见两人真的练起功夫来了,眉头不禁皱了一皱,他想这样整治他俩还不过瘾,倒不如整惨一点,他呵呵一笑,道:“这样不行,你俩要打给爷爷看!”
大剑手曹万德和龙形掌魏彬虽然有气都不敢发作,两人冷冷地哼了一声,|炫*_*书^_^网|只得动起手来,两人功力都不弱,这一动手只打得殿中砰砰直响。
大烟杆欧阳空望着两人动手情形哈哈一阵大笑,他又喝又几口酒,倒在地上呼呼睡去,竟看都不看一眼。
曹万德和魏彬见他沉声睡去,连忙停歇下来,那知欧阳空存心作弄他们,猛一翻身,自言向语的骂道:“王八羔子,你俩个杂种竟敢偷懒!”
这样一来大剑手和龙形掌不但不敢再停下来,还故意打得声音极响,两人这时同一心思,希望那接应之人早些赶来,免再遭受这种恶气。
正在这时庙外响起一连串的蹄声,只听啼声一止,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大殿上人影晃动,一个脸容削瘦的老人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