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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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岳朗声大笑道:“神斧勇士齐天岳在此!”
他大步疾跨,气势豪壮的挥出“开天九式”里第三式“混沌初分”,宏阔的招式幻起斧影万千,劲道旋飞流激,挟着万钧之力攻去。
裴文海一剑划出,全身都被那似大山倾下的雄浑劲道所压,一丝动弹之力都没有。
他胸口一震,几乎闷死过去,脸色为之骤变,大叫一声运集全身功力,攻出一剑。
冷寒的刃风逼上脸颊,他挥出的一剑已被削为六截,左边金风急响,他骇得魂飞魄散,死命地往后一让。
可是那犀利的斧刃已经削上他的左臂,霎时血影飞溅,他惨叫一声,整条左臂齐肩削下,飞出老远。
齐天岳心中掠过一丝快意,忖道:“两年前在青城的一剑之仇总算报了!”
“嗤嗤!”剑气弥漫,冷飒的剑尖自身后攻到,有如电闪,削上背来。
齐天岳闷哼一声,全身一个大旋身,手中神斧循着斧式运行,第五招“昏天暗地”使将出去。
斧式旋飞,带起的劲风旋激成涡,将方圆八尺以内的白雾齐都扫得干净,向四外翻滚而出。
齐天岳很清楚地看到一个浓眉宽额、面貌威武的年轻人正手持长剑斜划而来。
那剑式所行之路子尽是大开大阖,可是剑尖所指之处却在不停地颤动,整个挥剑的动作怪异非常。
他一斧击出,那人使出的一剑立时受到强劲的一击,剑刃一跳,“嗡!”地一响,那年轻人脚下转移了两个方位。
方向一换,他立即便看到齐天岳左胁下挟着的一个女郎。
“呃!”他脸容骤变,大叫道:“苏倩!”
齐天岳趁对方这一个分神之际,斧光如水倾泻而去,已经欺进对方剑式之内。
那年轻人脸色泛青,大叫道:“这是开天九式!”
剑刃一转,欲待封住对方如同水银似的来势,但已来不及了。
“铿锵!”两声,剑刃已被那雄浑的劲道重重一击,立即断为两截。
正当这时,林中传来欧阳空痛苦的叫声:“好个萨迦大喇嘛,你要了我的命!”
齐天岳微微一惊,眼前两支长剑自左右两侧夹击而来,快捷狠辣,诡谲无比,的是厉害。
他一眼便看到这两人正是飞鸿剑竺西和屠龙剑陶墨人,哈哈一声长笑,他气吞山河,步履微移,一连两记开天斧绝招攻击。
气势连贯,斧招密接如环,立时将对方身形圈在里面。
那年轻人将手中断剑一掷,双掌一分,虚虚劈出两掌,向着那如虹的斧势拍去。
“噗!噗!”两响,齐天岳平腕一震,对方那拍来的两掌竟然震出交叠的力道,使得神斧运行之式微微一挫。
那年轻人身穿一件锦缎衣裳,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可是这两掌之力,却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所不及的。
齐天岳暗暗吃惊,想不出这人到底是谁?他身形连转,顺着招式之变化,霎时便又连挥三斧。
斧影片片,漫天席地舒卷而去,这狂风暴雨似的招式,加於他们三人身上,各人的感受都不相同,但是三招下来,他们额头都已冒上冷汗。
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不会相信武林七剑里的三剑合击,会不敌一个江湖不见传名的红袍汉子。
齐天岳自将易筋经融合於“太阳三式”之中,得到意料不到的效果,一身内力已到无匮无乏的阶段。
故此他施出天龙大喇嘛依着藏土绝招“天龙十九变”而创的“开天九斧”,威力大得惊人,已不是江湖一流高手所能抵挡得了的。
那年轻的锦衣汉子暗暗吃惊道:“这开天九斧乃是大国师天龙大喇嘛所创,但是在这个人手里施出,却较之天龙大喇嘛亲自来此还要厉害,这人到底是谁?他又为何要劫持苏倩?”
一念未了,又是一念泛上心头,他一想到苏倩心头便更急得要冒火,恨不得三招两式就把齐天岳杀死。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齐天岳猛地大喝一声,斧式转到第八式“日月无光”。
屠龙剑陶墨人惊叫一声,手中长剑断裂片片,胸前衣衫被斧刃划破,血水立即涌出。
飞鸿剑竺西未及闪开陶墨人被斧式带得撞过来的身子,右肩一沉,只得将陶墨人顶开。
可是他身形一沉,已被齐天岳将手中剑刃削断。
一斧破空劈下,他胸前空门毕露,冷飒的金风侵体生寒,再也没有任何方法可避免这致命的一击了。
他心中泛起恐惧惊骇的情绪,脸上立即变为死灰之色,眼望劈下的乌黑神斧,目中尽是绝望的黯淡光芒。
齐天岳看得清楚,那张绝望无依的脸孔,使他心弦一颤,脑海中电光石火样的闪过许多意念。
他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被死神的魔影所罩,那都是毫无机会可以反抗的,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悲观、何等的痛苦。
这椎心的苦痛使得他不忍心将眼前同样遭受死亡威胁的人杀死。
他意念一转,手腕一斜,左足踢出,将竺西踢得翻了个筋斗,滚出六尺之外。
那锦衣汉子眼光何等犀利?一见齐天岳那种情形,觑定这一丝机会,右臂伸直为剑,向一个怪异的方位斜劈一式,左手往苏倩臂上抓去,想要抢她过来。
齐天岳硬生生的将已发出之招式收回,不料这锦衣汉子武功如此高明,还未闪开,左胁已被劈上。
“啪!”地一响,他冷哼一声,上身一仰,整柄大斧反卷而来,霎时身外弥空一片斧影……他这一式乃是“开天九式”中最后一式“天地俱焚”,威力大得骇人,足可劈倒整座大山。
那锦衣汉子一掌挥出,结结实实的击在对方身上,却不料触手如钢,自己手掌发麻,对方竟是毫无感觉。
他心中骇然,忖道:“我这一掌使出,足以洞穿牛腹,却不料对他毫无作用,莫非他练过佛门‘金钢禅功’?”
气劲激旋,已不容他有多考虑的时间与机会了,他双足一顿便待脱身对方斧影之下。
齐天岳眉心泛起一点鲜红的痕印,渐渐鲜艳如血,冷漠的笑容上有着残酷的意味存在!
他寒声道:“还能容许你跑了?”
那锦衣汉子侧身而跃,却觉身外压力沉重,自己全身恍如陷身泥淖之中,再也无法拔足脱身。他脸如死灰,大叫一声道:“我命休矣!”
茫茫的白雾里传来一声有如沉钟的大喝道:“二太子别惊,萨迦来了。”
红影翔空,一股浑重如山的力道叠涌而起,压了下来。
“砰!”恍如巨雷在空中响起,满空斧影一敛,白雾氤氲散开,齐天岳瞪目扬眉,凝视着对面的萨迦大喇嘛。
萨迦大喇嘛衣襟披散开来,在大袍之上,鲜明的有着一道长长的印痕,鲜红的袍上有着鲜红的血水流下……他满脸铁青,心中气血滚翻如潮,目光闪过对方满脸虬髯,和那眉心当中的一点红痕。
在他的记忆里藏土从未有谁具有如此高的武功,能够硬生生受了一记“大手记”密宗奇技而无恙。
甚而在中原武林,也没有任何绝世高手像齐天岳这身怪异的打扮,与这等怪异的奇功。
萨迦大喇嘛眼光一触对方双眉之间蕴集的无限杀机,心里机凛凛的打了个寒颤。
齐天岳眼角一斜,瞥见坐在地上忘了站起身的锦衣汉子,冷笑道:“原来你还是什么二太子呢?真个失敬了!”
那锦衣汉子心中痛苦无心,仿佛不停的滴着血,他只觉自己眼前一片灰暗,十年苦练的剑法,往日博来的荣誉,在此刻都已丧失殆荆他呻吟一声,忖道:“我还能算是武林后起的七个剑客中的第二位剑手?合三人之力还抵挡不住这个粗鄙匹夫……”白雾渐渐散去,依稀可见到齐天岳手挟美人,气势昂然的神态,足以使人倾倒……他咬了咬牙忖道:“朱翌呀!朱翌,你身为皇家中人,颐指气使惯了,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连个心爱之人都保不住!”
齐天岳冷冷道:“萨迦,你不在大内享福,而来这穷乡僻地作什么?”
萨迦大喇嘛默默的看了看齐天岳,道:“施主真正大胆,竟敢挟持未来的太子妃,莫非你不想活了?”
齐天岳道:“欧阳空呢?你们将他如何了?”
萨迦大喇嘛道:“他知道太多的事,绝不能让他活下去。”
齐天岳冷冷道:“那么这个太子妃也将活不过明日。”
萨迦大喇嘛勃然道:“你还想离开此地?”
齐天岳哈哈一笑道:“天下有谁能拦得住我齐天岳?”
萨迦大喇嘛暗自忖思了一下,发觉自己确实未曾听过齐天岳的名字,他疑惑地望了望齐天岳手里的大斧,沉声问道:“天龙大师兄是你什么人?”
齐天岳一听萨迦提到天龙大喇嘛,犹豫了片刻,道:“天龙大活佛是本人授业师父。”
“啊!”萨迦大吃一惊,道:“你竟是天龙大师兄的徒儿?他在哪里?”
齐天岳木然道:“西方极乐世界。”
萨迦大喇嘛脸上泛起一阵黯然之色,道:“他涅盘於何处?”
齐天岳道:“这个何必告诉你知道?”
萨迦大喇嘛晓得师兄在大国师任内时曾携走禁宫宝库里一大批宝物,现在人既死了,那么宝物必然还在。
於是他试探地问道:“齐师侄,你可知道他身前留下的一批东西?”
齐天岳明白萨迦所提的乃是那批藏於青城古洞里的许多宝物,他暗暗冷笑,道:“谁个是你的师侄,呸!”
萨迦大喇嘛两道灰眉扬起,大袍一阵波动,霍地袖子一动,一股狂飙自袖底生起,激涌而出。
他破口骂道:“无知小子,竟敢蔑视长辈,吃我一掌。”
齐天岳将神斧一掷,抛在空中,踏前一步,手掌扬处,接下了萨迦大喇嘛的一招。
一声闷雷似的大响,沙石发溅而起,萨迦大喇嘛低吼一下,右掌自袖中挥出,缓缓向对方拍到。
一股刚猛无俦的怪异劲道发出,他那伸出袖外的手掌赫然变大,泛起紫色……“大手印!”齐天岳深吸口气,右掌一吞一吐,体内真火提起,一式“阳光普照”发出。
饮然气劲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空中的雾气立时散去,被这股真火汇聚的劲力,逼成水丝落下。
“轰隆!”萨迦大喇嘛闷哼一声,颔下须髯寸寸俱断,身形一晃,退后了一步。
空气中有着一股焦灼的气味,他嘴唇嚅动一下,终於忍耐下住,吐出一口鲜血…………………………………………………………………………第七章太阳三式齐天岳脸色灰暗,双足陷入地里,枯叶已经没至他的脚胫,一股阴湿而腐败的气息冲进鼻端。
黎明的晨光穿过稀疏的树梢,射进低暗的树林内,几条光柱里闪动着无数的灰尘……齐天岳被林内恶浊的空气冲得呛了两声,他皱了皱眉,缓缓吁了口气,拔足於腐叶之中,往右边栘了两步。
他默默地凝望着嘴角挂着一条血水的萨迦大喇嘛,眼中射出冷煞的神光,沉声道:“萨迦大国师,现在可要再接我一掌?”
萨迦大喇嘛睁开闭着的眼睛,凝望着齐天岳,好半晌方始缓声道:“齐天岳,你这是什么功夫?”
齐天岳记得自己将“易筋经”里运劲使力之法融汇入“太阳三式”之后,便有许多人问过这句话。
他的嘴角漾起一丝浅笑,沉声道:“这是震古烁今的神功绝艺。”
萨迦大喇嘛冷哼一声道:“好个狂妄的小子,此话连天龙大师兄也不敢说,何况你只习得他技艺数年之久,真是……”齐天岳哈哈大笑,直震得树枝簌簌发响,笑声里他傲然道:“这‘太阳神功’并非天龙大喇嘛所传!”
“太阳神功?”朱翌自地上跃了起来,骇然道:“你来自……云南大理?”
齐天岳冷冷地问道:“你怎知道我是来自……云南大理?”
朱翌挥了下锦袍上黏附的叶片草屑,道:“大理段氏曾派三子段煌晋京,他曾与我言及大理国传宗绝艺,我记得就是这‘太阳神功’!”
他的目光流过齐天岳身上褴褛的红袍,道:“你既然练有‘太阳神功’难道不是来自……大理的么?”
齐天岳冷嗤一声道:“莫非天下除了大理段氏之外,就无人能晓得这太阳神功了?嘿!
在下就不是来自……云南!”
朱翌半信半疑地道:“那么你到底是何人?”
齐天岳朗笑道:“神斧勇士齐天岳便是在下!”
话声一顿,道:“在下刚与星宿海双魔分手,便已报了三次名,难道你到现在还记不清楚?”
朱翌脸色大变,失声道:“星宿海双魔?你说的是昔日的邪门第一绝顶高手?”
齐天岳点了点头,道:“一点都不错!”
萨迦大喇嘛骇然道:“星宿海双魔没有死?到现在还……”齐天岳嘿嘿一声冶笑道:“在下看你倒该死了呢!像那等身具绝世奇功之人已至水火不惧、寒暑不侵的地步,活个七、八十岁算得了什么?”
萨迦大喇嘛被齐天岳一句话驳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朱翌却咦了一声道:“这个不对,星宿海双魔如果活到今日,至今该已有百岁开外,岂仅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