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魏大帝-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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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回去好生伺候陛下,本宫等你的消息。”刘贵妃端起一盏茶,品了起来。
“是……”陆安小心起身,转身离去。
刚走几步,陆安忽然停下,转过身还未开口,刘贵妃皱着眉头问道:“怎么?陆公公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本宫?”
陆安犹豫了一下,低头说道:“近来贵妃娘娘有空还是多去宏光阁走动一下吧。”
“此话何意?”刘贵妃察觉到陆安这句话有弦外之音。
“娘娘聪慧,自然会明白奴才的意思,奴才身份低微,请恕有些话不能明言。”陆安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又说道:“奴才告退。”
刘贵妃挥挥手,陆安微微点头,然后便退了出去。
“娘娘,陆安刚刚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小香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来陆安也是一个聪明人,他这是在提醒本宫,不要忘了潜在的威胁。”
“粱郡主?”小香问道。
“这贱人既然已经上了龙床,肯定不会甘愿只做一个燕王妃,陆安既然提醒我要去宏光阁多走动,说明这贱人最近没有闲着。”刘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娘,现在您有孕在身,陛下若是知道,岂能再多看那粱郡主一眼?只会更加宠爱您。”
“云中郡被洗劫,庆王殿下争夺储位肯定会因此受到影响,本宫要赶紧替殿下想想办法?”刘贵妃又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小香安慰道:“陆安说的消息还不知道是否准确呢,娘娘别着急,等殿下回来再说,起码殿下无恙,那已经是好消息了!”
“只能等事情都搞清楚了再做决定了……”刘贵妃一脸疲倦的站起身,又说道:“扶本宫进去休息,这一天天的,疲乏的很。”
“是……”
转眼便是天黑,宏光阁外除了石世,其他皇子均已经各自回府,陆安劝慰道:“殿下,要不您先回去吧,陛下若是醒了,奴才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您便是了。”
石世摇摇头,说道:“听说今天父皇都吐血了,这肯定是龙体有损,本王一定要等到父皇醒了,才能安心回去。”
“殿下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陛下也常常称赞。”陆安奉承道。
“百善孝为先,这是……”
“陛下醒了!陆公公,陛下醒了!”一个小太监跑出来禀报道。
“走,快去看看!”石世连忙快步走进了宏光阁。
龙榻之上,石虎虚弱的睁开了双眼,昏黄的烛光下,石虎的脸色惨白,显得十分虚弱。
“陆安!”石虎微微抬手,低声喊道。
陆安听到石虎喊他,连忙走近,跪在床边说道:“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石虎嘴唇有些干裂,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禀陛下,已经戌时了,燕王殿下从白天一直在殿外侯着,说是等您醒了才放心。”
“老二呢?”石虎微微抬手。
“儿臣在!”石世连忙凑上前,双手紧紧握着石虎的手。
石虎睁开眼,看着石世,说道:“朕的云中郡!毁了!数万牛羊,数万马匹!都没了!”
“不是说九弟俘虏了羌族首领吗?小闵追击匈奴人和羌族人也应该有些收获,父皇不必悲观,千万要保重龙体!”石世安慰道。
“哎!当初应该让瞻儿去,不该过于相信老九的话!”石虎悔恨的说道。
石世看到石虎干裂的双唇,对陆安吩咐道:“去倒点水来,温的,拿个勺子。”
“是……”陆安退了下去。
“父皇不必担忧,来日方长,牛羊马匹没了还可以再有。”
“那可是赵国的一部分家底啊!卢海龙这个该死的,丢了云中,实在可恶!”石虎愤怒骂道。
话音刚落,石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石世连忙安慰:“父皇,别激动,身体要紧!”
就在这时,陆安把一碗温水递了过来,说道:“殿下,水来了。”
石世连忙接过,用勺子舀了点水,对石虎说道:“父皇,先喝点水吧!”
石世说着,石虎便微微张开嘴,石世给他喂了一口水,又说道:“儿臣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上战场替父皇分忧。”
“汉人说的对,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朕的诸多子孙之中,就数你最孝顺,虽然平时朕经常责骂你,说你无能,但朕知道你秉性善良。朕迟迟不立储,并非不疼爱你,而是你的懦弱和优柔寡断,实在让朕担忧!若是将来被奸臣利用,很有可能让赵国有灭顶之灾!”
石世抹了抹眼角,说道:“儿臣知道自己没用,说实话,儿臣真心希望父皇将来能传位于五弟,儿臣甘心为他鞍前马后,为祖宗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石虎摇摇头,说道:“他再优秀,毕竟是汉人,非我族类,不能让他继承大统!”
“父皇,眼下议论立储为时尚早,您安心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你先回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石虎闭上眼,缓缓说道。
石世识趣的将碗递给了陆安,然后对石虎跪地行礼说道:“父皇安心休息,儿臣告退!”
石虎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手,示意退下。
石世小心站了起来,慢慢退了出去。
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石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石世了。夜风吹过,他独自走在深宫的回廊下,想着方才他对石虎说的那番话,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笑,甚至还有些佩服自己那真诚的演技。
这大约就是帝王家的悲哀吧。
石世叹了口气,驻足停下,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夜的月色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是因为心变了?还是时间变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对酒当歌()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石闵随军出征多日,音讯全无,待在西华侯府的秦婉每日盼着有前线的消息传来,几乎望穿秋水,却终究没有半点音讯。
“秦姑娘,别看了,过来帮我晾衣服吧!”顾妈妈抱着放满衣服的木盆,对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秦婉喊道。
秦婉听到顾妈妈喊她,没精打采的应道:“诶,来了!”
说完,便有些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帮忙顾妈妈晾衣服了。
“秦姑娘,你都一连在门口站了半个月了,以前将军出去打仗,都要好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呢,公子这次说不定也得一两年,你难道还在那站一两年啊?习惯就好了,傻丫头。”顾妈妈一边晾衣服,一边随口说道。
“啊?要这么久?”秦婉惊叹道。
“对啊!所以你得习惯!”
“嫂子,你这大清早的就在瞎咧咧,别净吓唬秦姑娘!”徐三走过,听到顾妈妈的话,便故意打断她的话。
顾妈妈放下手里的衣服,很不服气的看着徐三说道:“我哪里……”
话还没说完,顾妈妈便看到徐三一个劲儿的朝她眨眼睛,又指了指在旁边晾衣服,却魂不守舍的秦婉。
顾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那个……秦姑娘,其实顾妈妈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这很多时候啊,咱们将军出去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说不定今儿下午,公子就派人送信回来了!”
秦婉虽然心不在焉,但是也听得出顾妈妈这些话是安慰她的,出于礼貌,秦婉还是冲顾妈妈微微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忽然,府外传来了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秦婉连忙扔下手里的衣服,跑了出去。
徐三和顾妈妈一听到马蹄声,也跑了出去,毕竟西华侯府位置稍微有些偏僻,石瞻平日又不太与朝中的文武官员来往,因此极少有达官贵人上门,自然也就很少听到马蹄声了。
秦婉冲到门外,只见一个军士气喘吁吁的从马上下来,几乎站立不住,显然是十分疲惫。
“姑娘,麻烦通传……”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这让秦婉吓了一跳。
“喂!快醒醒啊!”秦婉喊道。
徐三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人,连忙将那人扶着坐了起来,对顾妈妈和秦婉说道:“是将军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前线回来的,快帮我扶他进去!”
“我来!”顾妈妈说着,撸起袖子,走过来帮徐三把那个人扶着抬回府中。
忽然,一封书信从那人怀中掉了下来,秦婉连忙捡起来对徐三说道:“徐三叔,有封信!”
徐三一边扶着那人,一边说道:“你先拿着,咱们回去再说。”
“诶!”秦婉点点头。
顾妈妈和徐三好不容易把那个士卒抬回了屋里,顾妈妈去打水给那人擦洗,徐三则接过秦婉手里的那封信,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说道:“是公子的字,你打开看看吧。”
徐三说着,又把那封信递给了秦婉。
秦婉有些犹豫的看着徐三,问道:“我打开看?”
“对啊,我又不认识几个字,还是你来看吧,没事!”徐三把信塞到秦婉手里。
秦婉接过信,信封上只写了西华侯府四个字,并没有写其他内容,于是秦婉拆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一看,果然是石闵派人送来的。
“信上怎么说?”徐三急切的问道。
秦婉一边看一边说:“公子来信说,他出雁门关追击匈奴人和羌族人,有所斩获,抢回了部分被胡人掳走的牛羊马匹,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徐三有些激动的问道。
“嗯!信上是这么说的!”秦婉又仔细看了一遍,点头回答。
“那就好!”徐三听到石闵安然无事,心中自然松了口气,尽管多日来他如平常一样忙于府中的事情,但是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石闵的安危,如今大军凯旋,石闵安然无恙,他岂能不安心?
“太好了!徐三叔,咱们快去大营给将军报信吧!”秦婉激动的说道。
徐三挥挥手,说道:“不用,既然公子派人回来报信,不会不通知将军,想必将军已经收到消息了!”
“对哦,您不说我都忘了!”秦婉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嫂子,赶紧去准备东西,等公子回来吃!”徐三对正在忙活的顾妈妈说道。
“你急啥?公子指不定哪天才到家呢,东西备好了万一坏了怎么办?”顾妈妈转过头说道。
“最多五六天也该到了,提前先备着!”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去吧,真是不会做饭还瞎折腾,今天把饭食准备好,等公子回来都馊了,到时候给你吃?”顾妈妈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徐三有些尴尬。
“什么这个那个的,去去去,别碍手碍脚,打盆热水过来!”顾妈妈说着,把一个木盆扔给了徐三。
“我来吧!”秦婉抱起木盆,便跑了出去。
宁王府大概是邺城最平静的地方,平日里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白丁,很少有人登门。
“曹孟德横槊赋诗,谓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想来也是可笑!”石鉴抽出一把剑,对高尚之说道。
“笑从何来?”高尚之捋捋胡子,笑着问道。
石鉴拔剑起舞,身法矫健,忽然一招犀牛望月,停了下来,说道:“想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谋划半辈子,却给司马家做了嫁衣。”
说完,又是几个凌厉的剑花。高尚之轻轻鼓掌,说道:“孟德雄才大略,只可惜……”
“只可惜他的儿子们太无能!”石鉴一边舞剑,一边打断了高尚之的话:“酒多误事,纵色伤身,曹孟德两样都占了!”
“不如清茶一盏,延年益寿!”高尚之提起碳炉上的水壶,往茶碗里添茶,然后把茶碗推到了自己对面的空位上。
石鉴缓缓收剑,然后走到石凳旁坐下,看了看碗里的茶,笑着说道:“春茶即将上了,这陈茶已经不是昨日之味。”
“殿下此话似乎是有所指啊。”
“大人觉得所指何事?”石鉴笑了笑,坐了下来。
“赵国有了后起之秀,庆王的边防军权怕是要不保了。”
“新茶再好,陈茶仍旧有很多人喝,大人认为是何原因?”石鉴泯了一口茶,问道。
“新茶价高,陈茶嘛……弃之又有些可惜。”
“好一个弃之可惜,这才是重点!”石鉴拍了拍桌子。
“殿下的意思是,庆王的兵权可能不会动?”
“不是不会动,只是这云中李城一带,不会再是他一个人的一亩三分地了。”
“老臣不是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飞鸽传书你看了吧?”
“看了,西华侯的儿子已经班师了,庆王也已经把羌族的木都押解回来。”
“云中的惨剧,让老东西痛不欲生,你觉得单凭老九抓了几个俘虏,就能弥补云中的损失?”